第145章 和黛希婭的交談
......
寂靜了數個紀元的長白山，為了紓解地脈中異常沸騰的熱流湧動，它噴發了——向著原本白皚純粹的穹雲，染上它那如同刺青的、難以磨滅的印記，讓滾燙的熔岩流遍未經汙染的大地，宣誓著這從未被踏足過的一方淨土的永久主權。
當焰火燃燒完最璀璨的時刻，回歸靜寂黯淡時，留下了供以遐想的餘韻。
我刻印完了神紋，而凜音睡了過去。
這些情之神力的積極情緒穩定來源又多了一個。
坐在床邊，我開始想接下來的安排。
知道了魔界的存在後，我肯定是要找時間去的。
但那要等一切安定下來之後我才能去。
天界和藍星之間有時間流速的差異，想必魔界和藍星之間也有。
依照靈魂體被八岐邪神拉去魔界的體感時間來看，魔界和藍星之間的時間流速差異應該是要比天界與藍星之間的時間流速差異要小......這樣我對藍星事務的及時處理就方便了許多。
“感覺這次來東瀛和原本的計劃偏離了很多啊......不過算了，再不回天界的話，就要超過和黛希婭約定的時間了。”
念及此，從**走下來，打開了“天界之門”。
熟悉的白色光輝再一次在我的眼前浮現，我閑庭信步地踏入了其中。
*
世界的新聞媒體炸開了鍋。
東瀛發生的事情，通過網絡迅速傳播至各大國家的社交媒體和收視平台。
吞沒沿海城鎮的、史無前例的究極海嘯。
吞沒大半個城市的滔天黑霧。
以及，在大阪市互毆的兩個超巨型生物——黑色甲胄的巨人以及八個頭顱、長達千米的巨蛇。
以往的能力者事件影響都比較小，且在禦三家和東瀛政府的危機公關下，很多消息的傳播都在沒有完全成型之前就被遏止了，但是這一次的影響實在太大，以至於幾乎處在災後癱瘓的東瀛政府根本沒有能力、沒有辦法蓋住這件事。
情報瘋狂地擴散，在各大社交媒體平台上的打假博主還針對流出視頻的真假性進行分析的時候，那些在東瀛拍vlog的和直播的自媒體人員已經將現場的視頻播放至各大網站了。
與此同時，華夏境內。
近期陵海市上空巨眼的輿論餘潮未褪，加上東瀛發生的事情，v博等地已經開始流傳了關於現今世界的一些說法。
其中，最主流的是“靈氣複蘇”。
妖獸以及古仙已經在逐漸上漲的世界靈能總值下被喚醒，在東瀛大戰，而陵海市的事件，很明顯是哪位上古魔修大能終於出關，威懾世間的手段。
如此種種......
“傻逼，你不會真信了吧？”
——來自貼吧老哥的吐槽。
*
“......原來還發生了這樣的事。”
“啊啊。”
我和黛希婭肩靠肩坐著，向她訴說在藍星所經曆的事。
八岐邪神的事情我告訴了黛希婭，與此同時我也沒有把禦名方雅人這個家夥給漏掉。
畢竟，禦名方雅人也是神力的持有者，力量毫無疑問是從天界獲得的，而天界的神不會沒有目的地把神力賜予藍星的凡人，即使是黛希婭。
因此很有可能，那個賜予禦名方雅人力量的神正在展開某個不為人知的謀劃。
雖然單單憑借禦名方雅人的力量根本沒有辦法對我造成威脅，但如果藍星的局勢被天界的神通過神的使徒的媒介介入，有可能會對我在藍星的自由行動造成一定程度的阻礙
——甚至可能把我正在偷偷幫黛希婭收集神力的事情暴露給那些個在幕後操縱一切的神。
這是我和黛希婭所不希望的。
“不過，封朔辰。說到神力源是空間神力，我想到了一個神。”
黛希婭把頭側靠在我的肩上，作出沉吟的樣子。原本垂落在她肩上的幾縷金絲長發隨著她絕美臉蛋的微垂而滑落，那一對宛若璀璨星辰的瞳眸裏閃過思索的意味。
“神？哪個神。”
“她是......艾麗歐娜麾下的女武神，塞麗娜，擁有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同時掌控著火與空間的神力。”
黛希婭的聲音像是清雨，在暮色下的古巷間淅淅瀝瀝，輕靈幽美。
“火......與空間的神力？黛希婭，每個神不應該隻能夠同時擁有一種屬性的神力才對麽？強行摻入體內的神力源會與體內原有的神力源產生相互排斥，即使是後天被更換了神力根源......”
“問題應該就在這。”
“......怎麽說？”
“塞麗娜並不是後天擁有的雙神力，她的這種特性是與生俱來的。”
“與生俱來的？也就是說，她原本就擁有兩種神力，從她出生以前就因為某種原因抵消了相互之間的神力排斥，而共存了，是麽？”
“......嗯。”
得到黛希婭的肯定，我用大拇指擺弄著自己的唇角，輕輕皺著眉：
“雙神力的神麽？這樣的話就麻煩了......如果說她的每個神力源都能夠獨自儲存神力的話，她的能量總和至少比她同一個等級的神要多出一倍，而戰鬥力的話，說不定已經翻了幾番。”
“的確。塞麗娜的單體作戰能力放在天界也是頂尖的。”
“在我的能力沒有強大到能夠和那種級別正麵交鋒之前還是避其鋒芒為好......對了，黛希婭，除了塞麗娜以外，還有別的神，神力源是空間神力嗎？”
“嗯......能夠在天界給人留下印象的幾乎沒有了。因為空間神力在天界的成長難度極高，比自然屬性的變強條件還要苛刻，所以很少有神會選擇空間神力作為本源神力。塞麗娜隻能說是個意外。”
“謔——既然她是意外，那給予禦名方雅人神力的家夥不出意外就是她了。看來我還不能輕易放過這個可憐的苦主啊（笑）。”
“苦主？那是什麽？”
“啊沒事，黛希婭你不用知道。”
我稍微把視線向另一邊偏過去，咧開嘴的同時額角冒汗。擊敗禦名方雅人的事情我跟黛希婭說了，但我卻沒有告訴她我之後的作為。
畢竟那更多是我的惡趣味，即使初始目的是為了收集神力，但也不能掩蓋我作為邪惡一方的事實。
我不太想讓黛希婭知道太多我扭曲殘忍的一麵。
“唔嗯？”
黛希婭有些可愛地歪了歪腦袋，做出惑然的樣子。不過，她並沒有深究這件事的意願。
餘光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莫名開始發沉。
黛希婭，她給予我的信任和期待我絕不可能辜負，但是......我為了拯救她、獨占她，必須讓自己成為他人的噩夢。
我摸著下巴，稍微垂下頭，某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胸口之中彌漫。
也許，我的本心或多或少沾染了一些別的雜質。
從一心為著黛希婭，到逐漸開始滿足自己的欲望，這種轉化的原因歸根結底是我極速膨脹的力量。對綾香出手、策劃那些折磨禦名方雅人的行動，除了收集神力以外，其實都是想要感受自己強大力量帶來的無上感、掌握他人命運的快感。
“的確......我需要反思。”
我不小心沉聲說出口。
“反思什麽？”
“也許我在很多事情的做法上太過偏激和肆意妄為了。黛希婭......我原本隻想著拯救你，但我似乎也在力量中不知不覺迷失了自我。”
在自己喜愛之人麵前的我，不禁吐露出了自己的真心。
當然，這是因為我知道黛希婭不會因為這件事而討厭我我才得以啟齒的。
“這不怪你。我想......任誰得到力量以後都會這樣的，封朔辰。關鍵的是能夠一直遵循著自己的內心去行事。除此以外的事，什麽時候注意到都能來得及糾正。”
“嗬嗬，你說得對。”
我微笑，單手環過黛希婭另一邊的肩頭。
......我不打算繼續由著自己的惡趣味通過玩弄可憐的綾香來折磨禦名方雅人那個家夥了，不過，我要把他的記憶讀取一遍，確認他背後的女神是不是黛希婭說的塞麗娜，如果是的話，我就隻能給他個痛快——殺了他。
他的存在說不定會成為我今後的阻礙，就算是為了謹慎我也應該斬草除根。
啊......這麽說來這家夥好慘，最喜歡的綾香大人都被奪走了還要被我殺掉。
可悲啊可悲。
至於綾香，想必她也不想活下去了，等我從她身上榨幹最後一絲神力後，就把她殺了吧——這就是我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