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天生神物
第二十四章 天生神物
“女媧見證，萬世不悔！”
“逆鱗之親，性命相依！”
“這天殺的王八蛋，他這是要讓我們楚家絕後啊！”
我被爺爺的話嚇得麵無血色，以他和我的關係，這肯定不會是危言聳聽。
但我想不明白，陳半仙當初為什麽要這樣做，他知道結妖親的流程，自然也應該知道這樣做的後果，那他為什麽還要來害我呢！難道是和我們家有什麽深仇大恨嗎，居然下這種毒手！
“天譴……爺爺，你說的天譴是什麽意思！”
我咬著牙問道，這兩個字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一次是諸葛瑾瑜在旁邊解釋：“三界有規則，六道有輪回。人妖殊途，仙凡有別，一旦跨越了那條線，必定會遭受懲罰。”
“所以才會有三聖母幽囚太華山，白娘子永鎮雷峰塔的故事。”
“或是人，或是妖，也或者是來自上天的懲罰。你們結了妖親，天地不容，注定逃不過去。”諸葛瑾瑜看著我和小鯉魚，眼中閃過一抹憐憫。
我咬牙切齒，心裏對陳半仙是恨到骨子裏了。這老東西虧我之前還蠻感激他的，沒想到竟然會做出這種陰險歹毒的事情，等我回村子裏見到他，一定要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恨完陳半仙，我又低頭看向小鯉魚。
她此刻也看著我，一雙眸子裏清澈、幹淨，看的我心中顫動。
“對……對不起。”
我滿心愧疚，這場親事，完全是二爺爺他們趁著小鯉魚落難之際，威逼利誘才結下的。我之前不明白結妖親的後果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感覺完全是沒臉見她。
被囚禁在華山下麵的三聖母，鎮壓在雷峰塔下的白娘子……
幾百上千年來被困在暗無天日的地方，這樣的後果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如果有一天小鯉魚也落到這種下場……一想到這裏，我心髒就一陣絞痛。
“爺爺，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我哀求著問道，萬般希望能從他口中聽到一個“有”字。
但爺爺臉色難看，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聲音。
我心裏如同火燒，忍不住開口道：“如果我死了，這妖親是不是就能解開！”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驚訝的向我看來。
我低頭看著她，她也看著我，四目相對，我能感覺到她的目中有了一種變化。
萬物有靈，亦有感情。
或許有人會覺得我傻，認為我為了一條龍鯉居然甘願去死，這簡直不可理喻。但隻有我自己心裏才明白那種愧疚與負罪感。
那天夜裏，我所見到的那個清麗絕倫的女孩，雖隻是一麵，卻早已深深的印在我的心中，還有那一聲清脆的“大壞蛋”更是如同仙樂般，在我的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當然，這其中或許還有那枚逆鱗的緣故。
龍之逆鱗，觸之必死。
逆鱗之親，不僅我成了她的逆鱗，同樣，她也成為我心裏那條永遠不許被人觸碰的底線！
“你給我閉嘴！”
爺爺突然對著我吼道。
他臉上陰晴不定，最終轉身麵向巨虎，一下就跪在地上。
“尊者，我楚長江當初拋妻棄子，跟隨尊者鎮壓惡獸，這麽多年來就從沒有提出過什麽要求。如今我子嗣下落不明，唯一的孫子被人陷害，有天譴之厄。”
“我隻求尊者能賜下神物，能讓我楚家的血脈不至於滅絕。”爺爺的聲音哀傷不已。
巨虎看著我，眼中有思索之色。
突然，我懷裏的小鯉魚身子一動，從小桶裏躍了出來。
我大驚失色，連忙伸手去接它。
但緊接著我就愣住了，因為小鯉魚居然沒有落地，而是穩穩的懸浮在半空中。
漂亮的魚尾輕輕擺動，金色的鱗甲熠熠生輝，她在半空中遊動，這一刻，就像是整個世界都化作了她的水域。
“怎麽回事！難道她已經恢複了嗎？”
雖然知道她是最為神異的龍鯉，但陡然間看到一條金色的小魚在空中遊弋，這樣的場麵還是讓人感覺無比震撼。
“&￥%&……”
一連串清越動聽的聲音從小鯉魚口中發出，聲調婉轉多變，語音繁複難明，像是一種古老的語言。
巨虎臉色微變，張嘴發出一連串的低吼。
她們在交談。
諸葛瑾瑜臉色複雜，嘴裏喃喃自語：“傳說老祖宗當年南征孟獲，在龍水湖鎮壓了一頭幫助蠻人的凶物，以大陣為體，龍鯉為心……果然是她嗎……”
小鯉魚和巨虎的交流，我自然是聽不懂，但旁邊的爺爺卻是聽得明白，他神色大喜，轉頭對我說道：“原來尊者讓你進來，就是存了幫助你的心思。”
這時候，小鯉魚和巨虎的交流結束，它一個輕躍，再次跳入我懷裏的小桶。
水聲四濺，那雙看著我的眸子，充滿了柔情。
“前輩，你……”諸葛瑾瑜忍不住開口，她這次來本就是為了那個神物，如今聽到巨虎願意給我，這下是怎麽也忍不住了。
“放心好了，少不了你的。”爺爺冷冷的說道。
巨虎轉身，繼續向著山穀深處走去。
我們連忙跟了上去，我心裏好奇，爺爺口中的那個神物是什麽東西，難道能幫助我抵掉天譴嗎？而且看上去諸葛瑾瑜這一次來也是為了這個東西，如果巨虎給了我，那她怎麽辦？
就在我腦子裏東想西想的時候，一行人終於到了目的地。
巨虎停下腳步，看著前方，神色有些複雜。
那是一株參天大樹，遠遠看去，足有二三十米之高。
但讓我驚訝的是，這株大樹與周圍生機勃勃的草木不同，它看上去奄奄一息，樹枝幹裂，樹葉枯黃。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條纏在大樹上的藤蔓，藤蔓翠綠，枝葉上有著一層淡淡的熒光，看上去青翠欲滴。
“葫蘆？”
出乎我們的意料，這居然是一條葫蘆藤。
這條葫蘆藤依托大樹而生，在我們的麵前，有七根枝條從頂端垂落。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七根枝條上都應該掛有一個葫蘆。但我隻看到最後的三根枝條上各長有一個小巧的葫蘆，前麵的四個枝條都有被折斷的痕跡，看上去是在很久以前就被人摘走了。
“青色，藍色，紫色……”
我有些發蒙，這三個葫蘆居然還長得顏色各不相同。
怎麽回事，葫蘆的顏色不該都是綠色或者黃色嗎，眼前的這三個難道是基因變異？
諸葛瑾瑜滿臉激動，對巨虎說道：“晚輩的老祖宗和前輩約定過，待靈根成熟後，諸葛家的後人能夠得到一個，還望前輩成全。”
巨虎看著她，似乎想起了當年的往事，神色有些落寞。
它輕輕地點了點頭。
以往冷靜的諸葛瑾瑜現在也忍不住了，她喜形於色，幾步上前，向著葫蘆藤走去。
三個葫蘆，青色的最大，藍色的次之，紫色的最小。
諸葛瑾瑜看了一眼我們，然後將手伸向最大的青葫蘆。
葫蘆越大，裏麵裝的東西自然就越多。
“孩子，你也上去取一個。”爺爺突然對我說道，臉上也有些激動，似乎這幾個葫蘆是什麽了不起的寶貝。
我點點頭，上前兩步。現在還有大一點的藍葫蘆和最小的紫葫蘆。
按道理我該去摘藍葫蘆的，但我一來是不知道這葫蘆有什麽神奇，二來看諸葛瑾瑜和我爺爺的寶貝程度，這葫蘆肯定價值不菲，巨虎能送一個給我已經是天大的恩情，我若是摘走藍葫蘆，給它留一個最小的，總感覺有些過意不去。
總之，我將手伸向了紫色葫蘆。
爺爺看著我伸出去的手，眉毛微微皺了起來，但沒有阻止，反倒是巨虎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和讚賞。
砰！砰！砰！
手掌觸摸到葫蘆的表麵，突然感受到一種跳動聲。
我嚇得收回手掌，驚疑不定的看著紫葫蘆。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的心髒在跳動。
“你做什麽？”爺爺有些不滿。
我咬牙，再次伸手過去，這一次沒有任何的異動。
剛剛是我的錯覺嗎？
我抓住葫蘆使勁一扯，沒有任何阻力，差點就摔在地上。這葫蘆像是早就成熟，隻等有人來就能摘下，根本不需要費力。
“爺爺，這葫蘆到底有什麽用處？能夠幫助我們抵掉天譴嗎？”我把玩著手裏的紫葫蘆，葫蘆表麵光滑，感覺沉甸甸的，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
爺爺聽我提到天譴，臉色一下就暗了下去。他說道：“這葫蘆是天生靈根，吸收整個大山的精氣而生，曆經千百年才能成熟。葫蘆裏的東西全是天地精華，你吃下去對你的身體大有好處，能給你打下一個好的基礎。葫蘆本身也是一種神物，或許帶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所以這小丫頭才會千裏迢迢跑來，就為了它。”
“它隻能給你幫助，天譴……唉……”
我握著葫蘆，心裏有些沉重。
就在這突然間，巨虎猛地轉頭看向遠處的山洞。
那裏響起一聲驚恐的呼喊：“小姐，不好了！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