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她是禮物
應敦煌笑道：“敢問韓先生，這世上有的人聰明，有的人愚笨，而聰明人未必善終，愚笨的人往往見識超過聰明人，這是個什麽道理？”
“儒家說：性相近，習相遠，這世上沒有誰比誰聰明，比的是誰比誰的習性更壞，世人口中愚笨的人其實就是善良的人。”
“佛家說：世間一切有為法皆夢幻泡影，所有空花幻象，全都是累生累世以來，所結的因果，姻緣聚合而生，愚笨的人比聰明人更能看到真相，不足為奇，佛法將這個能獲得智慧的詞定義為：根器。”
“《道德經》有雲：嗜欲深者天機淺，嗜欲淺者天機深！也是以上同樣的道理！”
“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道德經……”乾龍護和應敦煌盡皆全身一震。
應敦煌快速的說道：“敢問韓師，如何能改正習性，嗜欲淺薄呢？”
“儒家說：克己複禮。”
“佛家說：明心見性。”
“道家說：君子為腹不為目！”
“韓師，請問韓師——”應敦煌眼珠子亂轉：“請問，這世上之人，你越是接近他，他越是輕視你，越是親近的人也是會傷害你，如何解釋？”
“儒家說：君子之交淡如水，距離才能產生美。人性本惡，所以任何時候都要相敬如賓。”
“佛教說：有情的世界，眾生皆苦，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
“道家說：有無相生，難易相成，世人從比較中獲得快樂，也從比較中提取痛苦，人靠近人，就會產生比較。”
“不太懂。”應敦煌說道。
韓春笑著說道：“比如兩隻刺蝟，你把他們放到一個籠子裏，他們會拚命的離對方遠一點，因為靠近了之後，都會被刺痛。”
“而人與人，總是想著往一起湊，以為這樣可以相互取暖，不想到最後卻都是遍體鱗傷——那是因為，人跟刺蝟一樣，都是全身長刺的動物。”
“所不同的是，刺蝟的刺長在皮毛上，一眼就能看到。而人的刺，長在人心裏，很難看清。”
“原來如此——”應敦煌的臉上突然出現了恍然的神色。
而此時，乾龍護也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出來，他感覺這一趟算是絕對來對了，這位韓先生，果然有經天緯地之才。
“韓師，在下乾龍護有一個不情之請。”
“請講。”
乾龍護趕忙上前一步行禮：“韓師有經天緯地匡扶宇宙之才，乾龍護代表朝廷，懇請韓師出仕。”
“富貴於我如浮雲，名利於我如糞土。我本來就是個閑雲野鶴，也從未想過要做什麽事業，現在這樣自由自在的很好。大丞相送來的五十車厚禮，我實在是無福消受，還請大丞相拿回去吧。”
“不。”乾龍護趕緊又上前一步：“韓師，你也是大乾朝的百姓，你可知目前國家正處於危難之中，如果韓師不伸出援手，家國很有可能會生靈塗炭。當此之時，韓師是否出仕，已經不是名利的問題了。”
“有何災難？”韓春打蛇隨棍上。
乾龍護感覺到了韓春態度的鬆動，趕緊就把大乾和齊國的戰爭以及目前複雜的國際形勢說了一遍。
“此乃存亡之秋，還請韓師憐我百姓，鼎力相助。”
“原來是這樣——”韓春裝傻充愣的皺眉。
“是啊，韓師，現在齊國咄咄逼人，南郊祭天的時候，你也看到了，突闕和齊國對大乾何等的不敬，就連我這個國師，他們也絲毫不放在眼裏，所以大丞相這次是真心誠意的來請韓師出山的。”
“那，你是來做什麽的？”韓春奇怪的問。
“哦，她，她是禮物！”乾龍護脫口而出。
“呃？”
“不是。”乾龍護尷尬，應敦煌更尷尬。
乾龍護舔了舔嘴唇說：“韓師，這位應敦煌國師，可說是人間尤物，密典室不惜傾國之力也要娶了她，隻是他沒那個福氣。”
“而韓師在現場憑借智慧贏了賭約，理應獲得美人青睞，因此我這趟來，送給您最貴重的禮物，就是這個尤物！”
“因此，不管韓師是否答應出仕，今夜，在下都會為韓師舉行婚禮，讓你們倆洞房花燭。”
“哈哈。”韓春是真沒忍住，高興的笑出聲來了：“咳咳，咳咳，這使不得，當時隻是權宜之計，不可當真，此事還是就此作罷。國師乃尊貴之人，我們應該互相禮敬，以後不要再提了。”
乾龍護說道：“韓師是否有辦法救國呢？”
韓春站了起來，慢慢的踱步：“大丞相說的都是真的，我大乾朝真的如此如履薄冰？”
“這還能有假，齊國步步緊逼，我軍已經在邊境戰敗，眼看再沒有糧食供應，事情將會不堪設想了。”
“糧食——”韓春沉吟了一下：“實不相瞞，我心中倒是有個主意，隻是還不完善，我想，我明天告訴你吧。”
韓春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害怕乾龍護變卦，晚上不讓他睡應敦煌，所以就說明天再給他答複。
“韓師真的已有良策？”乾龍護半信半疑，因為糧食不是可以憑空變出來的東西。
韓春點頭：“是的。隻是有一些細節問題，我還要想一想。”
“那好，我就等韓師一天。”其實乾龍護不等又能如何，他現在是一點轍也沒有了。
“好的，那你和應敦煌國師就請便吧。我還要靜下心來，好好地思慮一下問題。”韓春坐了回去，順手撥弄了一下琴弦。
“啊，這，好，我們先回去布置一下新房，晚上的時候，老夫再親自來接韓師去入洞房。國師也跟我回去準備一下吧。”
“大丞相就不要開玩笑了，家國危亡關頭，我也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請便吧。”韓春不悅的說。
“告辭，告辭。”
“侍棋，賞畫，你們替我送客。”
“遵命。”
等乾龍護走了，侯莫陳羽淩突然醒悟過來：“喂，你別光忙著玩女人啊，我托付你的事情，你給忘了吧？”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韓春說道：“你讓我怎麽開口，難道我直接告訴他，說你那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