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第一百七十五章拔舌
而這十名博士所負責教授的課程也不一樣,但都是以法家為主,有詩詞,音律,算學,曆法等科目,但平時也做一些自己的研究,這些韓春都是聽襄平說的,並沒有親眼看到。
而他此刻就已經來到了太學的大門口。
季春一路上眉毛高聳,趾高氣昂,背著手,腆著肚子,又狂又傲,把韓春帶到了太學的大門口。
做為大乾朝最高學府的助教,他當然也有自己狂妄的資本,這裏確實受到萬民敬仰,別說文官下轎武將下馬,就連皇帝到了這個門口也要步行走進去,每年還得過來給大宗伯磕個頭,向他請教治國方略,以示對教育的重視,這是一種儀式,也是規矩。
所以他這個助教雖然官兒不大,但是麵子慢慢,走到社會上到處都受人尊重,又怎麽會看得起韓春這種辦私人學校的呢。
“你,先在這裏磕頭,然後跟我進來。”
韓春抬頭一看,隻見太學高深的院牆之內,隱隱遍布各種飛簷翹角的建築物,正麵高達巍峨的門樓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麵寫著太學兩個字,圍牆內挺拔著一座高大的木樓上麵寫著魁星樓三個字。
他學著季春的狂妄模樣,說:“那可不行,我是來做客的,不是來磕頭的,你要讓我磕頭,我就回去了。”
“無知,愚昧,讓你磕頭是給你臉了。”季春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鄉野愚夫,哪裏知道這裏的盛大,跟我進來吧。”
“依我看,也沒什麽好盛大的。”
“哼。真是秀才遇到兵。”看那樣子,季春也懶得跟這種沒文化的人計較,直接帶著他走了進去。
這座建築大約占地有二十畝左右,到處都是亭台樓閣山水,池塘,古香古色,氣象非凡,出入的也都是身穿白衣的學子,隻不過這裏的人表情都比較狂妄,似乎心裏都有自己的驕傲,沒有一個善茬兒。
季春帶著他走了好一會兒,來到了一座大殿門口,隻見門口牌匾上寫著:明察宮,三個大字。
而明察宮的上麵還有三個大字:法,術,勢!
“看到了吧,鄉巴佬,這就是我大乾朝的最高學府太學的正殿明察宮,取得是以法治國,明察秋毫的意思,懂不懂啊?”
韓春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沒看到,也不懂,我自打進了這個門,就隻是看到‘驕傲’兩個字,在下平生能懂的也隻有人法地,地法天,至於你說的這個以法治國,我還得接下去看看。”
“切,愚昧。”
季春就想不明白了,同樣名字裏都帶個春字,做人的差距咋就這麽大呢。真不知道大宗伯把這麽個山野村夫弄到這麽高等的場合來做什麽。
“進去吧,鄉巴佬。”
韓春跟季春的感覺一樣,懶的跟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一般見識,隨即背著手走了進去。
韓春一進入明察宮就看到正麵的屏風前麵盤膝坐著一排溜的人,這些人全都是寬袍大袖,披散著頭發,坐在最中間的人赫然就是昨天那個枯瘦的倔老頭,也就是當朝太傅於瑾。
他們身後是一列長長的黑色玉石屏風,每一麵屏風上都有一名人物的畫像,從左至右分別是商鞅,韓非,申不害,慎到,李斯,西楚霸皇,還有一些人物是韓春根本沒聽說過的,也都跟這些法家大宗師並列。
而屏風的上方也懸掛了一塊匾額,上麵寫著“定分止爭”四個遒勁的大字。
見韓春就這麽趾高氣昂的走了進來,而且還慢條斯理的觀察著室內的布局,一名侍者忽然厲聲喝道:“大膽,見了大宗伯以及諸位博士居然不跪,還敢居中掃視,你可知道,你已經觸犯了國法,按律應當除以剜目之刑。”
見於瑾閉目端坐並不說話,韓春笑道:“看一眼就要挖眼睛,不給你們下跪就要挖膝蓋,照你們這樣的做法,大乾朝還能有健全的人嘛。你們對自家百姓這麽威風,何不把這個狠勁兒拿到晉陽戰場上去,把齊國人的眼睛和膝蓋都挖了,豈不是令人佩服。”
“大膽,你這樣說話要拔你的舌頭。”那侍者吼道。
“挖掉百姓的雙眼,拔掉百姓的舌頭,讓他們不敢看,不能說,再砸斷他們的脊梁,讓他們隻能卑躬屈膝,任由當權者擺布,這就是你們法家博士想要創造出來的理想世界,一個行屍走肉的恐怖世界?”
“諸位,莫非是誤會了商鞅與韓非子嗎?”韓春厲聲說道:“原來這大廳之中全都是道貌岸然的無學之輩,難怪教育出來的弟子,全都傲慢無知之人。”
“請坐!”這時候,於瑾身旁一名留著兩撇小胡子的中年人指著門口處的一個席位說道。
“不挖眼睛拔舌頭啦?”韓春深長脖子問道。
“你就是從白鹿學宮來的韓春?”另外一名滿頭白發的老者問道。
“你應該稱呼我為韓先生才對,這樣直呼其名似乎是太不懂禮儀了。”韓春直接大刺刺的坐在了地上。
“聽說這位韓小先生,最近在長安比較出名,憑著一些雕蟲小技,收了不少的弟子,還破了招賢館,挑了竹林書院,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