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厚黑錄

第五十九章九鼎功成大巫現

西方教主接引道人不可能不知道門下遭了孔宣的毒手。

他真的很生氣,但他並非那種不理智的聖人,他沒有李隨雲那麽暴躁的脾氣。

準提一直麵露微笑,那八個修士,隻不過是他對東方四教的一種試探罷了。

封神之戰雖然還遠,但東方各教,對西方教的看法,卻是關鍵。

天知道他們到時候會怎麽看待這些外來者。

如今至少可以肯定一點,隻要是西方教的普通修士到東方,清虛道人絕對不會放任他們東方傳教,他這次大張旗鼓的大開殺戒,卻是給西方教一個警告,讓他們認清楚形勢。

看了接引一眼,準提道人露出了一絲微笑,輕輕歎了口氣,這才道:“道兄不必憂慮,此事我們早就有了準備,畢竟東方修士,是十分排外的。

此次不行,我們還有別的機會。

何必為此事而煩惱?”接引眉頭微微一皺,歎道:“道兄,我豈是為了這等瑣事而煩心?我西方教修士,比之東土修士,自然差上許多,此次八部修士遭劫,也是他們命中注定,豈是可以輕易改變的?我所憂慮之事,卻是封神之戰。

東方教修士神通都大,我西方教弟子若是前去,豈不是被他們白白屠戮?”準提大笑道:“道兄,事到臨頭,自有主意,何必如此憂慮。

如今東方風雲變幻,水已經渾了,實在不利於我們攙雜其中。

若是貿然進入,難保不吃大虧,若是失了麵皮。

反為不美。”

接引又是一聲長歎,過了好一會,方才道:“我方才默運玄通,窺探天機,東方。

要有大變。

究竟有什麽變化,我卻窺探不出,如此,誠為可惜。”

準提愕然。

過了片刻,方才歎息道:“道兄,東方大變,與我們也沒有什麽關係,何必為此費心?先讓東方四教和三皇五帝去爭吧,到時候自然有他們的好果子吃。

等他們傷了元氣,這天下,卻是我西方教為天下主角之時。”

接引看了準提一眼。

微微苦笑,卻也不多說什麽。

他想的事情,卻比準提複雜了不少,自然知道事情不是那麽樂觀。

西方教這邊忙忙碌碌,人族那邊,也不清閑。

大禹親率人族眾臣子,直到會稽。

一時間,旌旗遍地,浩浩蕩蕩,隨行之士,一個個盡是頂盔貫甲,裝備精良。

也不知道為了這一天。

大禹費了多少地心事。

隨行的除了後宮嬪妃,精銳之士,還有三千巫門修士。

一時間,風雲變色。

繼承人益和太子啟盡皆跟隨。

這等聲勢,自黃帝戰蚩尤之後,卻是第一次。

到得會稽城郊,卻見河畔,九尊巨大的青銅之鼎,依次排開,卻是鎮壓天下九州,整個東方,盡數囊括其中。

巨鼎之上,上飾龍、鳳、麒麟等異獸之紋,又有四方靈獸,周天星鬥,美麗神秘。

更有上古天文,不知其含義。

人族巫門之長卻又上得前來,向大禹點頭道:“陛下,吉時已到,可以祭祀天地。

點燃鼎中之火,則九鼎自行運轉,天道輪回,保我東方千年之平安,人族不受外族之欺淩。

[陛下得道之日,便在今時。”

大禹看了一眼老頭,微微點頭,一聲大喝,手中猛的燃起一團火眼,但見火光閃爍處,這團火焰,一化為九,如同歸巢的倦鳥,直撲入九鼎之中。

還未等眾人明白怎麽回事,九鼎中,猛地爆射出衝天的火焰,如同猛獸一般,在鼎中掙紮不休。

那逼人的熱量,竟然讓眾人不由自主的退出老遠。

老頭見了這般情景,微微點頭,卻向隨行地三前大巫道:“諸位,此鼎為我等做鑄,耗費無盡心血精力。

此時恰待功成,我等自當助其一臂之力,方不負我等一場辛苦。

此時更不動手,還要等什麽?”言未畢,卻見三千大巫,齊刷刷的從懷中掣出長不盈寸的小刀,卻又劃破胸膛,一滴鮮紅的心血,卻又射將出來。

三千滴心血,轉眼之間,便聚集到一處,高懸於九鼎之上,翻滾不休。

那三千大巫,一個個仿佛被抽去全身氣力一般,委頓不堪,有那年歲大的,卻又委頓在地,顯然傷了元氣。

老頭大手一揮,那團心血,卻又以一化九,猛的射入九鼎之中,但見鼎中火焰,如同被澆了沸油一般,呼的一聲,竄起老高,火焰翻滾不休,變幻出種種猛獸之模樣,端得惹人讚歎。

大禹見了這般景象,心中竟然有些許急噪之意,眼中也多了絲急切。

他自知修為不夠,雖然創下了赫赫的功業,但卻難成正果。

九鼎功成,他卻要借物而成道,如今成功在即,心中不由得難以抑製其激動,言行竟也微微失態。

眼見得火焰愈燒愈旺,大禹再不等待,一聲大喝,但見九道火焰,猛然射將開來,將其籠罩其中。

這火焰端地了得,紅中帶著點點金色,頃刻間,便將大禹包裹住。

大禹的肉身如何抵擋得了,轉眼間便化為灰燼,那火焰依然不熄,卻是不聽的熔煉大禹的骨骼。

老頭見大禹似有痛楚之意,急道:“陛下,萬不可功虧一簣。

將這千百年的苦修,化為一旦。”

赤**此時也跟在啟的身邊,他見了這般情景,眉頭一皺,有些疑惑的看向一旁地清虛道德真君,頗為不確定定的道:“烈火煉金身?”一旁的懼留孫點頭道:“正是傳說中的烈火煉金身。

不過那九鼎怕也不是凡物,我見這東西似有玄機,乃是依地脈之氣所煉,鎮壓九州,絕非等閑之物。”

清虛道得真君看了良久,終於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淡淡的道:“九鼎果然非比等閑,乃是凝聚九州靈氣,方才有這等效果。

大禹卻是欲借此成道,他果然好算計,這等本事。

端的了得。”

赤**此時也明白過來,微微搖頭,過了好一會,方才恨聲道:“原來如此。

他卻是借助三千大巫之力,若是我等又這等助力,不證混元,更待何時?”懼留孫默然良久,終歎道:“巫門果有神通,這也卻是大手筆。

不過那三千大巫,經此一役,卻傷了元氣。

若要恢複過來,卻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日。”

清虛道德真人輕輕搖頭道:“他們經此一事,元氣已傷,如何能恢複過來?此鼎絕非僅為大禹成道所鑄,依我看,這東西卻是鎮壓九州之靈氣,以防閑雜人等來騷擾。”

懼留孫眉頭微微一皺。

卻又醒悟過來,微微點頭道:“防備閑雜人等?怕是防備我們這等修士了。

他們想地卻也簡單,難道憑借這等東西,便可保得人族無虞?如此,卻也太小看我們了。”

清虛道德真君冷笑道:“你太小看這九州神鼎了。

原本我等殺戮過重,也不至於有什麽太大的劫難。

不過這九鼎如今功成,卻要將我等所犯過錯,誇大百倍,上達於天,端的了得。”

赤**聽得這話,卻又變了臉色,他心思機敏,卻又明白了其中的緣故,點頭道:“卻是如此。

我等後輩,原本隻消三九天劫便可躲過此等劫難,可如今,若是犯了殺劫,怕是要經曆九九之劫!雖然這天劫的威力不是太強,可我等門下,到時候怕也經受不起……”說到此處,清虛道德真君卻又變了臉色,連連搖頭,過了好一會,複又長歎一聲,搖頭道:“此九鼎還有一般神奇之處,凡是外族之人,入得此處,周身神通,盡被壓製,不出此處,卻難恢複。

大禹為了人族之事,卻也費了不少地心思。

真不愧人族之主。”

赤**眼中精光閃爍處,恨聲道:“此時他尚未煉成金身,我等不若趁此機會,壞了他的大事,順帶將這九鼎毀了,也省得日後麻煩。”

懼留孫搖頭輕歎道:“三千大巫,雖然傷了元氣,但他們拚起命來,也夠我們受的。

大禹也不是笨蛋,如何不知道我等的心思。

他不會那麽輕易讓我們破壞他們地計劃的。”

正說到此處,忽見火中金光爆射,眾人都吃了一驚,急抬眼看處,卻見火中大禹的屍骨金光閃爍,宛如黃金打造的一般,端的明亮無比。

眾人還沒有明白怎麽回事,卻見九鼎之中的火焰,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轉而代之的,卻是一股濃厚到極點的天地靈氣,轉眼間,便覆蓋到大禹地黃金屍骨上,不過片刻,那靈氣卻又凝聚開來,轉眼間便凝聚成血肉之軀,速度卻是快到了極點。

赤**見了這般景象,臉色變得更為難看,方欲開言,卻又醒起一事,眼中多了絲笑意,看了其他幾人一眼,點頭笑道:“這般大的手筆,又怎麽能躲過老天的眼睛,他也是倒黴,能不能混過天劫,卻也不好說。”

清虛道德真君眉頭微微一皺,卻又點頭道:“那三千大巫,也不是什麽擺設,大禹腦袋端的精靈,有這些大巫助他一臂之力,便是九重天劫,他躲得卻也輕鬆。

他端的是好計算。”

正在眾人紛說之即,卻見附近河流猛的沸騰起來,眾人正驚訝間,卻見水花猛的一翻,隻見一人托地跳將出來,速度卻是極快。

此處不說人族精銳眾多,單說有本事的修士,也不知道有多少。

他們猛然見見冒出一個人來,無不變了臉色。

有那精明的,卻又彎弓搭箭,瞄上了對方。

還未等眾人弄得清楚,卻見那人大喝道:“巫門弟子聽著,你們怎地如此糊塗,你們難道不知道,烈火煉金身,乃是逆天而行不成?你們難道要用我巫門弟子的性命,來換取大禹成道不成?”說到此處,那人卻又怒喝道:“想我巫門,自十二巫門之祖以來,出了多少英雄好漢,怎地一代不如一代,居然淪落到為他人做嫁衣裳,你們難道不知道,隻有競爭,才能使人進步,隻有危險,才能使人保持血性不成?單純的一個保護層,如同龜殼一般,對人族有什麽好處?”老頭抬眼看了一眼那人,卻見那人周身盡是古怪的斑紋,臉色不由得一變,眼中閃出一絲驚意,微一猶豫,才疑惑地道:“閣下是共工大神門下?想不到我巫門居然還有二代門人,卻是出我意料。”

那人冷冷一笑,卻又喝道:“我不知道你叫什麽,但你也應該聽過我的名號,我名為羿,正是共工大神的親傳弟子。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巫門居然墮落到今日這等程度,實在讓我寒心,我巫門,什麽時候淪落到為他人做嫁衣裳的時候了?”說到這裏,他的臉色卻變得頗為難看,顯然十分激動。

正在此時,卻見大禹周身金光閃爍,眾人尚未明白怎麽回事,卻見他猛的一聲大喝,猛的跳將起來,有些難以置信的撫摩著自己的肉體,還未等眾人明白怎麽回事,卻又大喝一聲,一拳擊將下去,將河水擊起老大的浪濤,如同噴泉一般。

羿見了對方如此霸氣,也不禁吃了一驚,眼中多了絲惱怒之意,冷笑道:“閣下在向我示威不成?”大禹看了一眼羿,眉頭微微一皺,冷哼了一聲,這才道:“你便是鱷神手下的大元帥不成?想不到我等會在這種情況下相見,更讓我想不到的是,你卻是共工大神的徒弟。”

羿看了對方一眼,眉頭皺的緊緊的,淡淡的道:“你要和我動手不成?”大禹搖頭歎道:“我為何要和你動手?我既然依靠九鼎證道,卻也不該在此流連,我隻是頗有感觸罷了。

我既為人族族長,終需為族人考慮。

九鼎能保得他們千年無憂,如此,我卻也放心了。

千年以後的事,卻不是我能管的。”

這番話,說得卻是雲裏霧裏,將眾人都弄得糊塗了。

正思索間,卻見雲光閃爍處,九龍為禦,拖拽著一輛黃金打造的沉香輦趕將過來,速度卻是飛快。

眾人定睛看時,卻見黃帝和其他四帝端坐於車上,見了大禹,齊笑道:“皇弟,今日卻證道了。”

大禹卻又看了一眼眾人,微微一笑,也不理會凡塵之事,卻又看向五帝,點頭道:“諸位皇兄,可是同去?”五帝卻又笑道:“同去!”大禹大笑,卻又直上龍輦,徑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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