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獨尊

第一百二十一章 憑空消失

眾人在看到一枝花手中突然凝聚起一把火焰大劍,皆是臉色一變,心中紛紛暗想:“果然,這一枝花是要回來尋仇的!”

他們下意識的向後退出一大步,就連已經結成【薪火搶陣】,軍紀嚴明的將士,臉上也多了一抹畏懼之色。

“穩住!”

領隊一聲令下,那沉穩有力的聲音,為搶陣中的兵丁,吃下一粒定心丸。可有細心的士兵發現,領隊將軍那握劍的手,竟也在輕微的顫動著。

一枝花突然的舉動,令柳肥暫時放下了襲殺張伯仁的計劃,不單單是柳肥,就連仍藏身在長廊之中的另外一波殺手,也不得不放棄這次機會。

這批殺手之中,有一名男子光膀子,露出一身精瘦的肌肉,而在他的後背上,還帶著一條三尺長,剛剛結上一層血疤的恐怖劍傷。

精瘦男子屈服在黑暗中,右手下拖著一把黑色巨劍,劍鋒上帶有很多缺口,卻為巨劍平添幾分猙獰。他雙目瞪得老圓,遊走在張伯仁與一枝花之間,眼睛中帶著極為強烈的不甘。

“張伯仁,你不能死!隻有我,才能殺你!”

精瘦男子喃喃自語道,在他的視野中,一枝花緩緩舉起了手中大劍,火係真元匯聚而成的劍鋒上,仿佛纏繞著數條火蛇,正筆直向上貫穿夜幕。

隨後落下的一斬,瞬間斬碎了眼前的一切。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那衝天的火光已完全掀開夜色的一角。忽聽“啪”的一聲清脆,那聲音就仿佛是某樣堅硬的物質,被利劍斬斷時,所發出的聲響。

火光漸漸遁去,眾人恢複正常視野,他們抬首看去,隻見在一枝花的身邊,憑空出現一名身穿素衣的男子,男子手中握著一把樸實無華的斷劍,而剛剛的那聲清響就來自於男子手中的斷劍。

男子麵露一抹詫異,他沒有想到,自己藏形匿影所發出的必殺一劍,不但被一枝花提前發現,還隨手一劍便輕鬆化解。他震驚之際,匆匆瞥了一眼自己的腰間,那素色的裹腰布已經被燒成焦黑色。

“好險…”

男子心中暗自慶幸,若不是自己躲閃的及時,恐怕那道貫穿夜幕的劍光,已將自己攔腰斬斷!

“切!”

一枝花打量了一眼麵前的男子,雖然他一身素衣與長刀皆是樸實無華的模樣,但這人卻有著一張極為陰柔俊俏的臉,與高挑完美的身姿。

“嗬,你個大男人,對一個小女子動粗,還要搞偷襲?若是劍道分上中下三種,你修的便是最後這一種,下劍!”一枝花嘲諷道。

眾人卻大跌眼眶,你一枝花修為通天,“小女子”這樣柔弱的詞匯,當真是不適合用在你的身上了。

被一枝花嘲諷的男子臉色一怒,他剛想上前一步,卻被身後一人叫住。

“李少司,休要叫這惡徒擾亂了心智。”那人出聲道,緩步走上前來,周圍人群自動退讓。令人震驚的是,雖然他是一副閑庭漫步般悠閑的模樣,可百步的距離,他卻隻用了三息時間,便走到了一枝花麵前。

眾人隻覺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紛紛伸手擦了擦眼睛。場內不少有見識的修行者卻是臉色一變,這人步下生風,走起路來龍行虎步,周圍隱約自帶一抹無形的波動,仿佛一隻手,將兩邊的人群硬生生撥開,讓出一條寬敞的道路。

那人走上前來,卻突然伸手重重的咳嗽了幾聲,一枝花見狀,嘴角勾唇一笑道:“怎樣,小女子我那招天火焚身的滋味,不好受吧。”

那人止住咳嗽,臉色微紅,卻很快便沉澱下所有的不適,多年在官場上的摸打滾爬,不但令他養成了寵辱不驚的非凡氣質,更令他可以迅速平複自己臉上的表情。

這人其貌不揚,卻總是負手而立,仿佛隻要他往這裏一站,便會自動生成一股迫人的氣勢,令周圍人身感一抹沉重的壓抑。

“小女子?一枝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早年是你勾引槊陽宗掌門在先,竟不知羞恥,用顛龍倒鳳之姿,騙取了《焚天烈日斬》的手抄本。學成後,竟又做出殺師滅宗此等大逆不道之舉!你還妄稱小女子,依我看,風月場裏的歌姬,都比你強上三分!”男子冷笑一聲,將這陳年往事道出。

一枝花臉色一冷,即使是隔著青紗,眾人也能感受到對方的臉色正迅速陰沉下去。

“放屁,槊陽宗沒有一個好人,全都是畜生,該死!崔善為,我悔不該殺那龍夜寒,當年,真應該直接一劍撕了你的狗嘴!”似乎是勾起了不愉快的回憶,一枝花周身顫動著,指著麵前的崔善為罵道。

柳宸聽聞臉色一變,他默不作聲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張伯仁,後者臉色極為慘淡,已經分辨不出,他臉上的表情究竟是憤怒還是悲哀。

就在這時,柳宸忽然感覺到一抹異樣,這其中不僅有熾熱的氣浪撲麵而來,更有一片冷若冰霜的氣息凍結了周圍的夜色。

放眼望去,隻見崔善為的周圍憑空凝聚起許多水汽,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腳下便凝結出了一片冰霜,並一路向著四周瘋狂蔓延。

而一枝花的周圍,不知何時竄出了幾縷弱小的火苗,卻僅在刹那間便演化成一片初具規模的烈焰風暴,漸漸向四周肆虐而去。

冰霜與烈焰共存,那氣勢恢宏的滔天烈焰,率先向著崔善為,發起了進攻。一時間,兩股力量的交接處,猛然爆發出一陣衝天的火光。

火光穿透夜幕,映入人眼,馮舟舟與柳寶盈所在的房間,被人猛的一腳踹開,屋內燈火通明,令門外習慣了黑暗的幾人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眼。

“哎喲!”

酒館老板一聲吃痛,他為了耍帥,竟然忘記了自己的腳上還帶著傷。他一個踉蹌,向後跌去。身旁的兩名店小二,連忙上前攙扶。

“不用扶我,快!別讓這倆跑了,給我逮住賣到明月樓裏!”酒館老板強忍著腳下的疼痛,對著身旁的兩名夥計喊道。

他知道今夜柳宸便會前往柳家赴宴,此行多半是凶多吉少,那麽他留在酒館裏,那兩個長得水嫩的小女孩,也就沒有了靠山。

酒館老板本就因為柳宸吃了不少苦頭,眼下這柳宸一走,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於是,他心生歹念,想要抓住那兩個小女孩,將這細皮嫩肉的娃娃賣到明月樓去,肯定能賺到一大筆錢財。

兩名夥計連忙點了點頭,他們火急火燎的衝進房間內,生怕晚去了一步,讓些兩個小女孩給逃了。可等他們進入房間後,卻瞬間傻了眼。

空曠的小屋隻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還有一張軟塌。倆人掀開了桌子上的圍布,翻開了軟塌上的被褥,硬是沒有發現兩個小丫頭的蹤跡。

“見了鬼了!我倆一直守在一樓,沒看見有人出去啊!”

“這倆小娃娃,怎麽就憑空消失了?”

店夥計摸了摸腦袋,滿臉疑惑的看向房間內唯一的窗戶,此刻,那窗戶竟是打開的,而窗栓則被粗魯的丟在一旁,夜風從窗戶中湧進小屋,令二人沒由來的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