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會友
380.會友
汪崢無奈地道:“罷了,虛元,這次來,就是希望你和道宮切割開來,當初你我曾約定,那些修煉毀滅之力而不能控製的怪物除掉,今日快泛濫成災,北海不會坐視不理。”
虛元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可以,不過你我恩情從此一筆勾銷!”
兩人曾經共患難,特別是獲得仙府的過程當中,虛元更是出了力,那時的虛元很認真,也很純淨,曾因汪崢幾句推測的話而吐血,有以天下蒼生為念的道義在,想方設法地要除去魔物,這也是當初他建道宮的目的所在,最後,汪崢也感念他的真誠,對道宮開放了北海。
如今的虛元,仿佛是大徹大悟的得道修士一般,看開了、拋棄了、遠離了,背道而馳。
往事曆曆在目,處在汪崢這種高度的,朋友也很少,高處不勝寒,虛元算一個,忍不住眼眶發紅,點點頭,伸出手抓住虛元的手,用力握了握,帶著圓月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空曠孤寂的大殿之中,虛元愣愣地看著被汪崢握過的那隻手,仿佛還殘留著溫度,慢慢地收回,無聲地歎口氣,閉上了眼睛。
下一站,是東昆侖派。
汪崢站在窮奇身上,圓月在後,圓月覺得先生心情很不好,忍不住道:“先生,安琪也成人了,先生也不是院長了,大可不必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汪崢悠悠歎氣道:“談何容易。一,我是這片天地法則的關鍵點,有我的烙印,不容我不管,二,當初我成仙時候,落下的那一掌,是大能要我命的,我被盯上了,我所能抗衡的資本就是這片世界,用它的穩定阻擋大能進入,壓製降下來的一切仙魔,為我贏得時間,你說,我能坐視不理嗎?另外,我推測,鬼界夜光神王也在算計我,但我又不能不配合她。”
“原來如此!”圓月恍然道,頓時擔心起來,原來先生還背負著如此壓力,“既然這樣,為什麽不在那人弱小的時候滅了他?”
圓月指的是虛元!
汪崢苦笑,“世界事,要是如此簡單就好了。”
兩人去了昆侖派,汪崢先是見了自己的師傅,先是將小世界開放的名額說了,汪崢想讓自己的師傅進入小世界曆練,但天璣真人拒絕了,他修行的本來就是自然法則,一直對於外物不怎麽看重,汪崢也不多勸,萬一小世界弄出煩惱事,讓自己師傅染了紅塵,那就糟糕了,何況天璣真人也快達到成仙的地步了。
汪崢所能做的就是,講解渡劫成仙的一些感悟,多方麵的,讓天璣真人有個心理準備。因此名額都交給了周琦處理。
汪崢和師傅一起到了天權峰,掌門帶著眾峰主親自迎接汪仙人,一群人大殿就坐,汪崢就道宮的事說了出來,“我剛見過虛元,他答應和道宮切割,你們也該對那些修煉毀滅之力發狂、甚至胡亂屠殺的道宮人動手,北海也會行動,但是道宮不能滅,我不希望戰亂!”
天權真人恭敬地道:“一切聽從天師的吩咐!”其他峰主自然沒意見,先不說他們和汪崢之間的關係,就汪崢這尊仙人的身份他們也不敢拒絕。
汪崢趁機送出了小世界的名額,每峰五名,各個峰主自然開心不已,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天璣真人那種類型,談論一陣,汪崢告辭,去見了玉衡峰的林木元,林木元依舊一身白衣,如今和白秋月已經修成正果。
汪崢抓著林木元的衣袖,林木元一如當初嫌棄地抽開了,汪崢笑道,“你還是潔癖嚴重,不知道白道友受得了受不了!”
林木元冷冷地道:“你還是一樣,成了仙人也不持重。”
汪崢搖著頭歎氣道:“高處不勝寒,寂寞啊——”
林木元無語,多少人想站在你那個高處,盡管汪崢以一種他不理解的語氣說的,但也能體悟到一二他的心情,神情柔和下來,主動拍了拍汪崢的肩膀,“我會追上你的!”
汪崢隻是說笑幾句,沒想到林木元認真了,自然正了態度,“好,我等你!”取出幾卷書遞給林木元,“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的一點拙見,還有北海小世界你隨便去。”
林木元沒有推拒,收下了,帶著汪崢回了他家,剛好碰上白秋月,汪崢行了一禮,“見過嫂子!”
汪仙人!白秋月呆了一呆,汪崢已經行了禮,白秋月一張玉臉通紅,慌忙回禮,“見過天師,不敢當!”
汪崢笑道:“當的,當的,我和他早認識了,我倆一見鍾情,哈哈!”
白秋月一聽臉更紅了,適應不了一位仙人的玩笑話,一旁的林木元冷著臉道:“別聽他胡說八道。”
一把抓住汪崢的袖子帶他到自己的靜室了。
白秋月愣愣地反應不過來,更讓她難以置信的是自己的夫君居然允許外人進入他的靜室,她還從未進去過,倒不是說林木元不愛她,而是他的某種習慣,當然,也並不是巴結一位仙人,他有著自己的驕傲,隻能說,他對汪崢從心裏認可。
“瘋了,瘋了!”
白秋月轉身泡了壺靈茶,端著放在了靜室門口。
靜室內,一塵不染,木地板光可鑒人,所有的東西放得都整整齊齊,井然有序,蒲團隻有一隻,林木元讓給了汪崢,汪崢不客氣一屁股坐下了,林木元起身將門外的茶端了進來。
“你這愛幹淨的毛病太過了,鬥法會吃虧,要麽畏畏縮縮,要麽發狂,都不好。”
“沒辦法,我也想改變。”
“正好可以進入小世界,也許有所收獲。”
兩人喝茶聊天,主要是汪崢講,講天下大勢,講法則變化,講成仙的種種要點,林木元認真地聽著。
傍晚,汪崢才出來,送給白秋月一些符籙做見麵禮。送走汪崢,白秋月問:“夫君,天師是仙人,他如此看重你,是為了什麽?”
林木元淡淡地道:“朋友。他也希望不孤單。”
白秋月聽了,一咬牙捅破道:“夫君,他不會有讓你衝鋒陷陣的打算吧?他太危險了,夫君!”
“他沒說,但是我明白,如果有事,我會幫他,哪怕是墊腳石。”林木元認真地道,“我不介意。”
白秋月臉色忍不住一白。
汪崢出來,下了玉衡峰,半路碰上了天權峰真傳布穀,兩人自從因為瓊九有了隔閡,他似乎正在等他。
“原來是布兄!”汪崢率先道,布穀神情一瞬間很複雜,轉眼笑道:“見過天師!”
“好了,你我老相識,隨便稱呼!”汪崢笑道,心中沒點塊壘是不可能,但也伸手不打笑臉人。
兩人邊走邊談,都是一些趣聞,彼此的關係很難回到當初的樣子了,如果他爽快地說起當初的事,汪崢當場會釋懷,可惜他避而不談,走了一段路,步雲離開了,汪崢認為他大概是過來探探他的態度。
這就是林木元和布穀的不同,林木元難以靠近,布穀隨和爽朗,但真正能心交的卻是林木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