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同入夢
“不管你丫頭在玩什麽把戲，我就看你的神醫怎麽神奇！”
蕭暮煙幹脆地應下了紀馨豔的條件。隻要神醫不神，那麽這一場交易，她終將後發製人，讓紀馨豔吃點兒苦頭。
紀馨豔得意地笑，道：“暮煙姐，謝謝哦，我這次可是要大賺特賺了哦！”
“一輛車而已，況且，你不是已經有了一輛保時捷？而且，我印象裏，紅色的保時捷，並不入你的眼呢！”
蕭暮煙輕笑，在結果沒出來之前，鹿死誰手，還真未可知。
紀馨豔笑得很嗨，輕聲道：“這個，暫時保密！”
在紀馨豔和蕭暮煙鬥智鬥勇的過程裏，時間慢慢流淌，外麵客廳裏的牛奔已經昏昏欲睡。
聽著房間裏不時傳出來的輕笑，牛奔歎口氣，看起來，今天下午，甚至一整晚上，可能都要耗在這裏。那麽，睡一覺吧！
牛奔在大沙發上一橫，和衣而臥。
沒多久，牛奔就沉沉睡去，不片刻，已然入夢。
繚繞霧氣中，牛奔神智半夢半醒。他悠然而行，卻身軀搖擺。
穿越雲霧，耳際仿佛有人在激昂高歌，似遠似近，仿佛很清晰，又仿佛很模糊。
許久，牛奔倏然而驚。那繚繞霧氣中傳出的激昂高歌，分明就是一曲正氣歌！
《正氣歌》南宋牛人天祥所做：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
……
……
悠悠我心悲，蒼天曷有極。哲人日已遠，典刑在夙昔。風簷展書讀，古道照顏色。
夢中聽人高歌正氣歌，在牛奔自己不曾察覺的情況下，躺在沙發上熟睡的，居然開始夢裏囈語，出口之，赫然是《正氣歌》。
蕭暮煙和紀馨豔本在宋甜甜的香閨說話，偶然聽到客廳裏牛奔抑揚頓挫的聲音響起，兩人便起身到了客廳。
“是正氣歌！他怎麽回事？”
蕭暮煙隻聽牛苯說了兩句，便確定了牛奔嘴裏說的是什麽。而紀馨豔則完全是一頭霧水，正氣歌她是知道的。可惜，她隻知道正氣歌的開篇一句：天地有正氣！
看到蕭暮煙朝牛奔走去，紀馨豔急忙伸手拉住了她。牛奔已然是先天境界的的超脫世俗的強大存在，他即便是在睡夢中，也對周圍保持高度的警覺。即使像蕭暮煙這樣的無害人群靠近，結果也同樣可能會被潛意識的所傷害。
先天之境是武者修行的關鍵一步，一旦跨出，便是天壤之別。
“暮煙姐，別過去打擾他！”
紀馨豔拉住蕭暮煙，在牛奔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馨豔，他怎麽回事？不會是跟甜妞兒一樣吧？”
“不一樣！”
紀馨豔是高手，比宋甜甜那種半吊子高明了太多，比蕭暮煙來講，就更是超級高手。她雖然不是先天，也沒看到哪一步在哪兒。但是她沒少聽人講。聽多了，紀馨豔漸漸對先天境界有了一種獨有的認知。
如今的牛奔，是先天境界的古武者，意識可隨心外放。
或許他的入夢，他的正氣歌，跟宋甜甜的莫名昏睡有些聯係。隻是，這種事情，委實透著神秘，她們能做的事情始終隻有一樣，那就是等！
牛奔走在霧氣中，隨著那念叨正氣歌的聲音，同念正氣歌。
一聲聲，一句句，漸漸的，牛奔對正氣歌有了某種很神奇的理解。他的身體，他的意識，乃是他的靈魂都在這一句句的誦讀中，走向一種神妙的改變。
籠罩在牛奔夢境中的霧氣也隨著正氣歌的誦讀，變得稀薄，最終消散。
“甜甜姐！”
霧氣消散，牛奔看清了前路。一座湖邊樓閣之中，宋甜甜坐在水榭之間，目光迷醉地看著這一片煙波蕩漾的碧湖。
湖上有花，蓮花；湖上有山，洞庭；湖上有人，釣客。
牛奔走到宋甜甜的身邊，抬手去拍宋甜甜的肩膀，卻一手拍空。
“嗯？！”
牛奔一驚，繼而恍然，他想起來了，宋禦姐因為那神秘的青銅三足鼎，正在昏睡的。
“不對！”
自以為想明白了的牛奔，很快又發現了不對。他應該正在宋甜甜的公寓客廳內休息，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夢，這是夢裏！
能夠明悟自己的處境，並且沒有從夢境中驚醒，這便是先天境界的好處。擁有強大的意識，可以意識外放，同樣可以意識內斂。意識內斂，也被人稱為內視。隻是將內視用於夢裏，在這個時代，牛奔也算是獨領**。
明白了自己如今的狀態，牛奔也就明白，他看到的宋甜甜，的確是宋甜甜，是宋甜甜的意識。隻是，為什麽宋甜甜會沒有任何反應，她坐在那裏，看著湖上的景致，無悲無喜，無欲無求。
這一刻，牛奔隱約明白，宋甜甜通過那三足青銅鼎進入夢中，獲得的也許並不是機緣，更可能是沉淪毀滅。
牛奔意念一動，自湖邊的樓閣縱身一躍，踏水而行，淩波虛渡。
夢境中，人人都可以成為主宰，前提是你知道自己在夢中，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意識去操控夢境，去改變夢境。
一般的人，做夢就是做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唯有精神意識足夠強大，達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對自己的夢，做一些更改，而不是在夢裏隨波逐流。
“散！”
牛奔浮於煙波之上，目光所及，一切皆破。
花謝了，蓮沒了！
山沉了，船翻了，釣客不見了！
再然後，湖光崩裂，這一片煙波水色隨著牛奔的目光，完全崩潰。
然而，樓閣水榭中，宋甜甜依舊是那麽靜靜地坐著，無動於衷。
“崩！”
牛奔發狠，幹脆將宋甜甜寄身的那棟閣樓也毀去。
至此，毫無動靜的宋甜甜終於有了反應。
水榭建於湖上。湖雖然被牛奔毀了，但是水榭的高度卻在那裏。水榭崩潰，宋甜甜向下墜落。
毫無動靜的宋甜甜臉上露出驚慌的表情，她發出尖叫，雙手亂晃，試圖抓住什麽。
“甜甜姐，別慌啊，我來救你了！”
牛奔的聲音響起，快速追向墜落下去的宋甜甜。
宋甜甜也終於看到了牛奔，她大聲叫著，掙紮著。
終於，牛奔追上了下墜中的宋甜甜，抓住了她的手，帶著她緩緩飛起。
“耶！我在天上飛哎！”
脫離了危險，宋禦姐興奮地大喊大叫。
牛奔翻翻白眼，道：“甜甜姐，這是在夢裏啊。隻要你想得到，你就做得到！”
“夢裏？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姐姐我在做夢？呸呸呸，小混蛋，臭不要臉的。你當姐姐我找不到男人嗎？哼，居然在夢裏把你想象成白馬王子，救命恩人？”
宋甜甜聽牛奔一說話，立刻嗷嗷叫著開口駁斥。
“既然是夢裏，那麽，小牛牛，立刻給老娘消失！”
宋甜甜看著牛奔，抬手一指，嘴裏念念有詞。那字眼居然是：“太上老君急急如意令，小牛牛快消失，白馬王子飛進來！”
聽到宋甜甜的咒語，牛奔忽然玩心大發，他鬆開宋甜甜的手，給自己使了個障眼法，消失在了宋甜甜的視線中。
“啊——”
失去了牛奔的牽手，宋甜甜的飛天之旅立時終結，而她想要的白馬王子並未出現。
“小混蛋，快出來，救命啊！”
“小牛牛，快來救我啊！”
“好吧，小混蛋，姐姐承認喜歡你，快來救我啊！”
……
宋甜甜哇哇叫著，牛奔跟在她的身旁聽著，一陣的汗顏。這次，貌似玩大了！
再一次的，牛奔拉住了宋甜甜。
宋甜甜從驚慌中解脫出來，立刻如樹袋熊一樣，死死地抱著牛奔。
“小牛牛，對不起，姐姐撒謊了，你就是姐姐的白馬王子。可是，為什麽你這麽晚才出現呢？姐姐比你大七八歲呢，嗚嗚，我該怎麽辦呢？”
想到這裏是夢中，宋甜甜肆無忌憚地將自己的內心剖析一遍。
“小牛牛，你說，姐姐該怎麽辦呢？”
宋甜甜說的毫無心理負擔，而牛奔則是聽的壓力山大。
“小牛牛，既然這是夢，那麽，姐姐是不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呢？嘻嘻，姐姐老早就想摸一摸啦！”
宋甜甜忽然伸出手，抓住了牛奔的二弟。
“哇，好大啊，也不知道人家那裏能不能受得了？不管了，試一試就知道了！”
宋甜甜變得很狂野，一如現實中的她，是禦姐，是女王，是無所顧忌的女中豪傑。
“馨豔，那個，你，你看！”
客廳沙發上，蕭暮煙一直盯著牛奔，忽然發現牛奔的呼吸變得很急促。細看之下，就見牛奔的身下，撐起了帳篷！
蕭暮煙雖然是嫁過人，但因為她的病，她一直不曾與那個男人同房。對於男人的某些部位，對於那男女間的某些事情，她的反應，跟尋常的小女生沒什麽區別。當然，在人前的時候，貴婦範兒十足的她，不會有絲毫的破綻露出。隻有在私底下，在熟悉的人跟前，她才會露出一些本性。
“快去看看宋夯貨！”
紀馨豔瞅見牛奔的異常，猛地跳起來，衝向宋甜甜的閨房。
閨房內，宋甜甜雖然還在沉睡，但是她的姿勢已經有了改變，最不可思議的是，宋甜甜身上的睡裙已經半脫半解。
“宋夯貨，你給老娘醒過來！”
想到牛奔和宋甜甜可能在夢裏做的事情，妖孽姐姐急了！
蕭暮煙卻是麵色緋紅，她也猜到了，隻是難以相信。她對宋甜甜可是很了解的，甜妞兒看似女王，實則在這方麵，根本沒有這麽大的膽子。
他們在夢裏，到底經曆了些什麽？
蕭暮煙忽然很好奇。
“啊——！”
宋甜甜在一聲驚呼中醒來，繼而猛地縮到後麵，瞪著紀馨豔：“紀妖孽，你怎麽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