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科舉應試
杜雲聽出了霍童這話裏的意思，說是指教，但實則也隻是為了試看一下自己的根底罷了。
說到底這也是難免的事情，在這種環境下，若是不展露一些本事，也著實難以立足。
想到這裏，杜雲爽朗一笑。
“既然老爺子都已經開口了，那我又怎好推辭。但不能說是教導，隻能說是切磋。”
“哈哈哈哈，小友真是爽快！”
“那老爺子，也不知誰願意站出來和我切磋一番呢？”
說完，杜雲隨即站起了身子，他揉了揉拳頭，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
但霍童卻是連連搖頭。
“小友，此事並不急於一時，等過幾日，我讓家中一些兒孫晚輩準備一下，再向小友討教，你看如何？”
“這……”
杜雲此下流露出了一種為難的神情，其實他並不準備在霍家多加逗留，畢竟自己還有不少的事情要處理。
霍童目光敏銳，他看出了杜雲的為難。
“小友，你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嗎？”
“老爺子兒，實不相瞞，我還要進京趕考，所以實在耽誤不得。”
聽到進京趕考四個字，這祠堂內外的眾人，臉色都變得微妙了起來。他們多半想笑，但是看在霍童在場，不敢過於造次，所以便強忍了下來。
霍童也有些詫異，但他活了這麽大歲數，什麽事情沒見過，年輕人有些癡心妄想，倒也不足為奇。
“小友，我大衍的科舉，分文武兩科，雖然國中幾有戰亂，但朝廷對於科舉之事，仍是極為看重的，聖上有選賢舉能的意思，小友你有為國效力的想法，這倒也是一樁好事。不過今年武舉應試距今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應該沒那麽急吧？”
“武舉確實還要一段時間，不過我要應試的是文舉。”
聽到杜雲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句話後，霍童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揚。他雖然不清楚杜雲的底細，但觀其言行舉止，實在不像是個念書的人。但就算這樣，還心心念念地要去考科舉，這未免有些癡人說夢的意思了。
但這種話又不好明說，所以霍童隻能旁敲側擊道。
“小友，不知你可有師承？這筆下功夫該不是和先祖學的吧？”
杜雲搖了搖頭。
“教我的是審衝先生。”
審衝這兩個字的分量，遠比杜雲自己想的要重，他一說出口，霍童臉上原本戲謔的神情，當時便**然無存。
“你說的那位審衝先生，可是字宏渠？”
“不錯，先生是字宏渠，老爺子，你認識我家先生？”
“審宏渠的大名，這天下的讀書人，誰會不知道。對了，你認識韓鞅嗎？”
這已經是杜雲第二次聽說韓鞅的名字了。
“我久居孤星城，並不認識。”
“哦，這就難怪了，不過你若是進京的話，料想會見到他。韓鞅乃是審先生的門生，而世人皆知，審先生也就隻認下了這一名學生。若你真是審先生的弟子，那他算得上是你的師兄了。”
杜雲點了點頭。
“那這麽說，要是進了京城，我理應去拜見一下師兄了。”
“唉，小友，說句話你不愛聽的話，你要是就這麽貿然前往，韓鞅未必會信你。不如到時候我給他寫封信。你若是帶過去，他必不疑你。”
“那就有勞老爺子了，對了，我聽說我這師兄還是宰相來著？”
霍童愣了愣，他打量著杜雲，不過看來看去，他也不像是趨炎附勢之人。所以應該也隻是單純好奇而已。
所以霍童也就沒有隱瞞什麽。
“此事說起來，盤根錯節，倒也複雜。而韓鞅現如今的處境，可算不得有多好。當今聖上臨朝，其和先帝乃是一脈所出，其中糾葛老朽並不敢妄論，但韓鞅自稱自己是前朝的宰相，決不願在偽朝做官。”
“老爺子，他如此行事，當今皇帝能如此寬宏大量地放過他？”
“小友，你還是小瞧了你的這位師兄，天下人都知道他是審先生的弟子。如果朝廷敢動他的話，這讀書人便會第一個不答應。”
“原來如此……”
說到這裏，霍童好似突然想起了些什麽。
“對了，小友，我記得孤星城好像沒有組織過會考吧？”
“沒有，這有什麽影響嗎？”
聽這意思，杜雲是對於科舉應試還真是一無所知，霍童一時也就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見他神情有變，杜雲也隨之皺起了眉頭。
“老爺子，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嘛！又何必瞞著我呢？”
還不等霍童說話，那看熱鬧的霍中原，便忍不住地站出來譏諷道。
“嗬嗬，見你連科舉流程都不知道，還妄談要考科舉？科舉選拔分院試、鄉試、會試、殿試。院試一年一次，在縣裏考；鄉試三年一次，在省裏考，由朝廷親命學政主考；會試三年一次在禮部考，由禮部監考；這幾次考試，可謂幾大難關，這天下學子，每過一關，都要脫一層皮。而你一場試都沒有考過，就誇誇其談想要中狀元，這未免太可笑了一些吧?嗬嗬，鄉巴佬就是鄉巴佬，難登大雅之堂。”
“霍中原，給我滾出去！”
“爺爺，我……”
“讓你滾出去，沒聽見嗎？”
霍中原無奈，隻能不忿地離開了祠堂。
霍童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隨後麵帶歉意地看著杜雲。
“小友，我這孫兒自幼被他父親嬌慣壞了，你切莫要介意才是啊！”
“那倒不會，不過此事可就麻煩了，我來的時候，也沒人給我說這些事情啊……”
“沈先生沒和你說過此事嗎？”
“先生屬實沒教過我這件事啊！”
“嗯，恕老朽冒昧地問一句，沈先生都教你了些什麽啊？是文章經典，還是辭賦禮製？”
杜雲聽完，這腦袋搖得就和個撥浪鼓一樣。
“沈先生罵我蠢，說我學不會這些東西，於是他就教了我些劍法和打坐參禪的功夫。說是能養氣固神，長命百歲。”
霍童一臉的無語。
“小友，文章之事，你是一點沒學，那你考哪門子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