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墨千秋
“好,死道士,你贏了,放我出來!”
季玄禮聽完,微微一笑,隨後直接伸手拔掉了這葫蘆塞子。塞子被拔出之後,霎時間一股黑煙飄出,陳英瞧見這一幕後,驚愕萬分,因為她察覺到了一股極為強橫的妖氣,所以不由得一時間連連後退。
要不是季玄禮叫住了她,她此時恐怕已經跑出門外了。
“不用怕,這家夥不是壞人!”
隨即黑煙凝聚成形,墨麒麟倒是真的幻化成了人形。
他這模樣,極為俊朗。隻是站在那裏便如玉山聳立,細細觀來,其儀表不俗,就如神仙中人。
陳英看得出神,一時間竟也忘卻了恐懼。
瞧見她這副模樣,季玄禮不由打趣地問道。
“現在怎麽不怕了?”
聽到問話,陳英竟然擺出了一幅扭捏姿態。
“俗話說相由心生,這位公子長得這麽俊朗,多半不會是壞人。”
季玄禮聽到這話後,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過他倒也懶得去和陳英理論什麽,隻是將目光挪向了墨麒麟。
墨麒麟在禦獸宗被當作神獸供養了幾百年,所以身上自然是少了一股妖獸與生俱來的邪氣,反倒是多了一絲聖潔。
對上季玄禮的目光後,墨麒麟也是一臉的不忿和無奈。不過看向陳英時,他的目光顯然要柔和許多。
“陳姑娘,你好,在下姓墨,你叫我墨千秋就好。”
“墨千秋?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麽個破名字?”
“哼,體己的話,又豈是人人都能聽,我和你還沒有到互拖姓名的那一步!”
“你要是還敢廢話,我就再把你關進葫蘆。”
“小道士,你凶什麽凶,就不能和這墨公子學一學嗎?你看墨公子脾氣多好,你再看看你,活脫脫像要吃人一樣!”
“陳姑娘,咱們不理他,你這臉色甚是蒼白,我來幫你看看!”
“啊?那就麻煩墨公子了。”
說完,陳英直勾勾地仰著頭看著墨千秋。
墨千秋寵溺一笑,隨後伸手按在了陳英的頭上,過了半晌。他這才收回手,隻不過臉上神色卻是極為難看。
陳英不明所以,但瞧見對方這副模樣,也知道,這多半不會是什麽好事。
然而還不等她開口去問,墨千秋,三步並作兩步,直接走到了季玄禮的床邊。
“怎麽了?”
季玄禮剛問出口,墨千秋卻直接伸手按住了季玄禮的腦袋。
同樣是甄別身體狀況,這對待季玄禮的舉動,卻比對待陳英的要粗魯許多。誰也說不準,他是不是有些公報私仇的意思在裏麵。
片刻,墨千秋鬆開了手。
他看著季玄禮說道。
“你和陳姑娘都中毒了!”
“什麽?”
陳英的驚訝無疑是要比季玄禮大得多。因為這些天以來,無論是吃的,還是用的,可都是齊大夫一家提供的。所以如果要是說中毒的話,也自然隻可能是這齊大夫動的手。但陳英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這齊大夫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陳英,你這耳朵還真不好使,沒聽見他說的,咱兩個都中毒了!我就說嘛,怎麽可能這傷越治越嚴重,原來都是這老小子搗的鬼啊!”
“季玄禮,你不要胡說,你這條可都是齊大夫救回來的,他要是想著害你我,早就可以下手了的,又何必要等到現在呢?!”
“陳英,我想你也不應該這麽天真才是,知人知麵難知心的道理,你難道不懂?我也希望是我想錯了。既然如此,我們不妨就來看看,這齊大夫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吧!”
“怎麽看?!”
“你們二人附耳過來。”
陳英依言來到了季玄禮的床榻前。
季玄禮對著他二人輕聲言語了一番。
又是一輪天色漸昏,齊天海等了許久也沒有見到陳英前來取藥,便難免有些疑惑,於是他自己便端著藥碗來到了季玄禮所在的房間。
這一進屋,就見陳英仰麵癱倒在地,而床榻上的季玄禮也陷入了昏迷。
見狀,齊天海一揚手扔掉了手中藥碗,隨即呼喊起了躺在地上的陳英。
“陳姑娘!陳姑娘!”
一連喊了幾聲,陳英都沒有答複,見此情形。齊天海原本那慈祥神態,瞬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番猙獰樣貌。
他近乎發泄死似地,抬腿在陳英的腰身上,狠狠踹了幾腳。
“這習武之人,還真他媽麻煩,老子用了這麽久的藥,才將你們兩個藥翻,要是賣不出個好價錢,可真對不起我!”
說完,齊天海轉身走出房間。
“老婆子!老婆子!”
一連喊了幾聲,齊夫人姍姍來遲。
“大晚上的,喊什麽喊,我又沒有聾!”
“好了,別埋怨了,屋子裏那個小的,還有那個女人,都被我藥翻了。走把這兩個抬出去,一並賣了。”
“哼,我就說你總喜歡做些多餘的事情,你既然要下藥,當初給他們治病做什麽,這不是瞎耽誤功夫嗎?”
“閉嘴,我就說是你是婦人之見,這要是一身的傷,怎麽賣出好價錢。我這藥,隻是廢了他們的武功。雖然能動能走,但渾身無力,骨酥體軟。小的賣給顯貴做孌童,女的賣到妓院,這怎麽不是一大筆銀子!”
“死鬼,你該不是想打那騷娘們兒的主意吧?”
“嗐,放你娘的屁,老子現在就算是有心也無力,幹這些勾當,還不是為了你和麥兒。算了,別囉唆了,到時候人要是醒了,可就要該鬧了。”
說完,這齊天海夫婦一起走進了房間。
齊夫人扛著季玄禮,齊天海則是扛著陳英。而後將這兩人一並扔進了一個大木箱裏。這木箱雖然緊襯。但還是留有出氣的氣口。所以就算躺在裏麵,也不會感到過於憋悶。
兩人被抓進箱子,而後更是被死死地蓋上了蓋子。
陳英在躺進箱子的一刻起,就已經醒了過來,黑暗之中她和季玄禮麵麵相覷。
至於齊天海夫婦所說的話,她自然是聽的一清二楚,兩人默而無言,因為此時,他們心中除了氣憤,卻再沒有其他的話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