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無謂名利
見杜雲答應得這麽爽快，韓凝玉卻有些感到難以置信。
她疑惑地問道。
“你這就同意了？”
“你為什麽認為我會不同意呢？你喜歡上什麽樣的人，這是你的自由。同樣我也不覺得我能勸得了你，與其看著你每天憂思重重，那我幫幫你這又有何妨呢？”
“杜雲……”
韓凝玉一時間心頭感慨，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好了，你不用多想什麽了，這個李公子我會幫你救出來，不過不管你願不願意聽，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這家夥不是什麽好人，你最好還是離他遠一些比較好。”
“杜雲，我想你可能對李公子有所誤解，他並不……”
韓凝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杜雲給直接打斷了。
“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說下去了，這李公子是什麽人，我並不感興趣，因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這輩子和我都不會再有什麽半點關係。”
杜雲所展現出的這種冷漠決絕的態度，讓韓凝玉有些感到不適。
但此時對方都已經答應幫自己了，自己似乎也沒有什麽理由，再去多說什麽。
而杜雲果然說到做到，下午時分，韓鞅處理完公務，回府之後，杜雲便走到書房找到了他。
“師兄？”
杜雲站在門外輕聲喊了一句。
聽到是杜雲的聲音後，韓鞅連忙回複道：“進來吧。”
聽到這話之後，直接走進了房間，他搬了張椅子坐在了韓鞅的對麵。
“師兄，這段時間公務可否繁忙？”
“好了師弟，和我你還兜什麽圈子？有什麽話直說就是了，你也不像是會關心朝廷政務的人。”
見韓鞅直接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杜雲滿麵羞愧地笑了笑。
“看來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師兄，而我也確實有些事，想請師兄幫忙。”
“什麽事情？”
“聽聞師兄在龍門寺裏抓了一些讀書人？”
“是，我懷疑這些人裏麵有和那和尚一同合謀害你的凶手，到時候等我去親自去審訊一番，這事情應該很快就能夠明了。”
“師兄，也沒有必要如此大張旗鼓吧？”
“哦，此話怎講？”
“皇上已經派了這麽多禦林軍來專門保護你我，想來就算是真的有幕後主使他也不敢再輕易動手了。既然如此，再去拷問這一群學生也沒有什麽意義，那還不如直接把他們都放了吧？”
韓鞅思索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你這話倒也有些道理，他們刺殺的是你，既然你都已經替他們求情了，那索性賣你個人情，我會把他們一並都放了的。”
“既然如此，那就謝過師兄了。”
“好了好了，你我之間就沒有必要如此寒暄了，對了，聖上好像已經收到了霍童保舉你的奏折。你要做好準備，聖上保不齊這兩天就會召你入宮。”
“哦，那這倒也是一樁好事，到時候做了狀元，我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
韓鞅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麽，隨即他看著杜雲問道。
“對了，杜雲，假如聖上真的重用你，你到時候可就要在朝為官了，你有沒有想過，屆時該怎麽麵對這朝中瑣事。”
一聽到這裏，杜雲顯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意思，他微微搖了搖頭。
“師兄，你也知道我這個人自由散漫慣了，這次進京考取狀元，也隻是代替先生，一抒他的胸中塊壘，至於治國理政的事情，我本就是外行，所以自然也做不了什麽指望。”
聽到這裏，韓鞅倒有些錯愕。
“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你那篇賊賦是你平步青雲的敲門磚，同樣也是可以將你牢牢束縛的枷鎖，你若是揭開了大衍朝堂的遮羞布，又不願去治療這滿目瘡痍，皇上如何肯放過你？”
“師兄，大衍朝堂需要的是你這樣的人，而不是我。至於治國理政的方針策略，我也隻是能大致背誦而已，至於那些條條框框，該如何落實於蒼生頭上，至於這些我卻仍是一概未知。所以這些方針策略，我可全數告知於師兄，師兄素來心憂天下，也理應有一番大作為才是。”
韓鞅看向自己這個師弟的眼神也變得複雜無比。自家先生的大才，韓鞅是極為清楚的，他所提出的治國方略，杜雲什麽都不用做，隻要肯照著背誦一遍，就足以促使他青雲無礙。可此時他卻……或許真的是自己太小看自己這個師弟了……
“杜雲，你可要想清楚了，隻要你肯為官，上有天子寵幸，下有師兄我為你鋪路，到時候世間的榮華富貴，你當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這一切難道還不能如你的意嗎？”
“師兄，你做官可是為了名利？”
這一句話問得韓鞅啞口無言。
思索半晌，他不由釋懷地笑了笑。
“算了，一切都隨你吧。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無所謂對錯。隻要你願意走下去，那就大膽地向前吧。”
話已至此，兩人沒有再多聊什麽。
而韓鞅也確實聽從杜雲的勸告，將捉來的那些書生全都給放了。見自己的李公子被放了出來，韓凝玉對杜雲不由得愈發感恩戴德了起來。
但在杜雲看來，對於韓凝玉，自己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若是明知道這姓李的不是什麽好人，她要是還執迷不悟，那自己也沒有辦法。
最後也隻能是寄希望她可以好自為之吧。
至於皇宮之中，秦風看了霍童等人寫的聯名舉薦信後，他對於這個杜雲，便是愈發的感興趣。
因為在他看來，無論是霍童也好，還是韓鞅也罷。這兩位都是心高氣傲到了極點的人，這會杜雲既然能被他們二人高看一眼，那想來此人定然不會簡單。
所以這日朝會之上，秦風便有意無意地將他的話茬引到了韓鞅的身上。
“韓愛卿，朕素聞，你師從儒家當世顯聖，不知可有此事啊？”
韓鞅閃身站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後，隨即朗聲道。
“回稟聖上，家師卻乃審衝，審先生。”
“哦，那審先生門下，就隻有你一個弟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