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有恃無恐
其餘三位知道這杜苦詩的性格，所以大致也能猜出他要說些什麽，由於另外三人對於燕子奴的做法也極為不滿，所以也沒去阻攔杜苦詩和燕子奴“講道理”的心思。
杜苦詩見燕子奴回禮，他連忙退讓一步。顯然他並不願意接受燕子奴的回禮。
燕子奴又不傻，他自然是看得出杜苦詩的意思，不過好在燕子奴對此並不在意，他素來知道這些天使的性子，若不是其地位超絕，燕子奴也是絕不願意和這些人打交道的。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老奴名為燕子奴。”
“燕子奴？”
杜苦詩對於燕子奴這個名字似乎是有些感到意外，但對此他並沒有深究什麽。
“老道年齒應比你還要大上一些，所以便以名諱相稱，還望閣下不要見怪才是。”
“道長請自便。”
“好，燕子奴，你說是你宮中的人？”
“回道長，咋家是皇上的近侍。”
“哦，那前來保護我等，也是皇上的意思？”
“道長說得不錯，你們四位代表著天下道統，朝廷自是要傾盡一切保證列位的安全。”
“好，說得好，我們四人是天下道統，你要保護。那這飛雲樓上上下下的百姓，是不是大衍的子民，你怎可對於他們的安危熟視無睹呢?”
“老天師，實不相瞞，老奴我隻身一人，實在分身乏術，顧不得了那麽許多，所以實在無法顧及其他，對於這些百姓的傷亡，我也是倍感遺憾。”
燕子奴這番說辭想都不用想，自然是無法說服這四位見多識廣的天師，要知道他們可是清楚看在眼裏的，對上燕子奴，那無名幾乎就沒有還手之力。所以隻要燕子奴願意，他可以輕輕鬆鬆護住這飛雲樓中的上下一幹人等。
“燕子奴，你切莫要自謙，我們四人的實力雖然不濟，但眼力也還是有的，你若是願意，這無名又豈能有什麽作為？”
“哦，道長的意思是要將這飛雲樓上下一幹人等得死，都歸咎於我一人的身上嗎？我看這未免是有一點有失偏頗吧？”
“有失偏頗？那還請你說出個所以然來才是。”
“好吧，既然如此，老奴我就鬥膽亂說了，請問道長，這閻王閣的刺客至此，是想殺你們四位呢，還是想殺我呢？”
這話一出口，杜苦詩不由得怔了一下。
“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老奴沒有別的什麽意思，也不敢說天師您四位的不是，但天師若是想要理論，也還是要說出個子醜寅卯才是，我想四位天師應該也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吧，朝廷早有命令，立即要向朝廷奏請，可四位卻不聲不響，這於情於理怕都有不適吧？”
“我們本就是方外之人，難道還要受爾等的約束不成？”
“哦，道長說的不錯，你們可以不受朝廷約束，但朝廷卻不得不管你們，所以這才有老奴飛奔千裏至此啊！你們明知道如此大張旗鼓的出行，必定會迎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可你們卻絲毫不在乎，不就是因為知道朝廷定會護你們周全嗎？如果非要為樓裏這些人的死找個苦主，我想你們四位怕是再合適不過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燕子奴此話一出，剩下的三位天師也有些坐不住了，這就差指著鼻子罵了，他們怎麽可能會沒有一點反應。
“我的意思你們幾位難道還聽不明白嗎？正是因為你們一個個仗著朝廷的保護，有恃無恐，這才大張旗鼓的出遊九州，你可知這一路上州府為了保護你們，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嗎？我想你們也看見了，先前為了保護你們而戰死的大衍士卒吧？如果你們今日沒有大發雄性來這飛雲樓，那殺手無名又豈會追到這裏來？你們為一己之私，害死了那麽多人，今日卻要把責任推給咱家，這怕不好吧？”
這一番話氣得杜苦詩胡須亂顫，可此時他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因為這燕子奴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
畢竟事實擺在這裏，也容不得他去反駁什麽，他們四人之所以會如此大張旗鼓，也確實是為了增加天師府的影響力，畢竟天師府新老兩代最為精銳的力量都折在了妖族，他們就算是為了天師府考慮，也要想方設法的去做一些事情，所以隻能說，這些人的死並非他們的本意，但事實也確實是因為他們而起。
杜苦詩氣的一時無話，燕子奴也懶得去再多說什麽。
一時這氣氛便再度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過了許久，燕子奴這才重新開口道。
“諸位道長，還望你們能恕老奴無禮，接下來的行程，由老奴親自護送，至於走什麽路線，怎麽走，還是由老奴決定為好，你們四位也都是菩薩心腸，所以我想能減少一些人員傷亡不也是好事嗎？”
像燕子奴這樣，指著他們四個老道士說菩薩心腸，這種做法，不管怎麽看，怕也都有些不太禮貌了。
四位老天師此時一個個氣得吹胡子瞪眼，可卻依舊沒有什麽實際作用，且不論燕子奴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單是他的實力，自己這邊四個人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再加上燕子奴所說的那些話，倒也確實是實話。
所以這四位便也默認了燕子奴的提議。
“你知道我們想去何處，想要做什麽？”
“嗬嗬，四位卻也有些小看咋家了，這普天之下，隻要我想知道的信息，便沒有不知道的。”
杜苦詩由於先前吃癟，所以此時根本不願意去搭理燕子奴。
王靜芳則沒有這麽顧忌這麽多，因為現如今無論從什麽角度來說，天師府也還是和朝廷站在一邊的，所以眼前這個燕子奴雖然討人厭，但卻並沒有什麽好提防的。
“燕子奴，你說這普天之下的事情，沒有你不知道的，那你對薑南衣又了解多少呢？”
燕子奴聽到這話後，不由微微一笑，因為他也不介意能和這四個老家夥緩和一下尷尬緊繃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