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都天子

第六十九章、商討對策

“是嗎?那確實要小心了,對了,有句話叫什麽來著,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是吧?”

杜雲說完,目光直勾勾地看著陳玉山。陳玉山沒有說話,反倒是季玄禮接茬道。

“你這家夥就是沒文化,那話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話可不能亂說啊!”

杜雲笑了笑,不過他的目光卻一直不曾離開陳玉山。

“哦,是嗎?那可能是我記錯了,陳老爺該不會和我一般計較吧!”

“杜公子說笑了,對了,你和夢舟既然是好朋友,你也可以喊我一聲世伯,沒有必要那麽見外!”

杜雲沒有說話,隻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陳夢舟就算再怎麽遲鈍,她也察覺出了這桌上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

但現在由於父親喪亡,她已經無暇顧及太多,雖然覺得不妥,但她也沒有再對於這件事情去多問些什麽。

“二叔,父親走的時候,有留下過什麽話嗎?”

陳玉山放下了自己手中剛端起的酒盅,沉吟片刻後,這才說道。

“你爹走得匆忙,並沒有多說什麽,隻不過他彌留之際,卻一直在叫著你的名字。唉,夢舟人生一世,終有一死,你也要節哀順變才是啊!”

三言兩語,又引出了陳夢舟眼中的淚水。

她捂著嘴,站起了身子。

而後徑直跑向了自己的房間,眾人見她離去,表情各有不同。杜雲等人多是一些擔憂,但是陳玉山的臉上卻掛著一絲輕蔑。不過他掩飾得很好,所以除了杜雲以外,其他人並沒有察覺出什麽端倪。

“南衣,去陪陪你陳姐姐。”

薑南衣聞言扭過頭看著杜雲,她雖然不知道杜雲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要求,但她還是極為聽話地點了點頭,於是便將懷裏的胖貓抱得更緊了一些,隨即起身追向了陳夢舟。

原本就寂靜的氛圍,此時變得更為死寂。

這桌子飯,此時眾人吃得味同嚼蠟,陳玉山發現這杜雲實打實是個刺頭。不過這也不要緊,反正這整個鏢局都是自己的地盤,想搞死他,有的是機會。

杜雲等人是以客人的身份來的,所以陳玉山自然是不可能去監視或者說約束杜雲的行動。

而飯後,杜雲也直接是拉著季玄禮離開了鏢局。

陳玉山得知消息後,神情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出去就出去吧,反正他也還會回來的。”

陳夢舟還在府中,陳玉山相信這家夥就不會貿然離開,不過也還是要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你去找幾個人跟著他,對了,不要讓他發現了。不過無論他做了什麽,都要回來如實向我匯報,明白嗎?”

“明白!”

走出鏢局,季玄禮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咱們這是幹嗎去啊?出去逛街也不叫上南衣一起!”

杜雲反手一巴掌拍在了季玄禮的發冠上。

“你的心怎麽這麽大!”

無故挨了一巴掌,季玄禮自然是頗為氣憤。

“你好端端地打我做什麽?我告訴你,別以為我脾氣好就不會還手啊!”

杜雲沒有回話,季玄禮倒是從他的眼中察覺出了一絲別樣意味,他扭頭看去,徑直發現了身後跟蹤的人。

而此時他也瞬間明白了杜雲的用意。

“障目香!”

季玄禮抬手一揮,他們二人瞬間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人呢?”

“媽的,撞見日裏鬼了,他們兩個剛才還站在那呢!”

“這人還能憑空飛了不成?”

這幾個跟梢的人,越想越覺得離譜,這光天化日之喜愛,人竟然能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這實在有些太過於詭異了!

“你們先去四周找找看,我回去將此事匯報給老爺。”

“是!”

幾人分散去找。

而杜雲和季玄禮並沒有憑空消失,隻不過是借助障目香的身份隱匿了自己的行蹤。

見跟梢的人離開後,季玄禮這才抬起頭問道。

“這是怎麽回事?他們為什麽要跟蹤你我!”

杜雲輕吐出一口濁氣,而後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黑刀。

“你不是說陳夢舟她爹神魂俱散了嗎?”

“是啊!怎麽了?”

“此事是陳玉山做的。”

“陳玉山?”

聽到這個名字後,季玄禮頗為驚訝。

“這怎麽可能,這可是陳夢舟的親二叔,他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杜雲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季玄禮。

季玄禮被杜雲陰寒的目光盯得有些頭皮發麻。

“真是他做的啊?這是為什麽,他們之間有什麽仇怨,要搞出這樣手足相殘的事情來!”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人心如豺狼,貪劣而不知足。算了,這都不要緊,現在最緊要的是,陳玉山想要殺了夢舟!”

“什麽?這老狗日的!”

季玄禮忍不住爆了一句髒口。

“嗯?”

“罪過罪過,他是想要占據陳家的家產?”

“你說得沒錯。”

“嘶,那你應該是昨晚出去偷聽知道的吧?”

杜雲有些詫異。

“你是怎麽知道我昨晚出去了的?”

“嗐,你小子也太小瞧我了,就算不跟著你,我也能察覺你的神識。”杜雲轉念一想,知道季玄禮並不是在說假話,這小子的實力,可能真的要比自己高上不少,隻不過他一直藏得很深而已!

季玄禮道並沒有思索太多,他隻是有些疑惑。

“你既然都知道這些事情是陳玉山做的,那我們為什麽不直接把這件事情告訴夢舟!”

杜雲搖了搖頭。

“事情要是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就好了,你姑且都不相信事情是陳玉山做的,夢舟會信嗎?要其次要是讓她知道了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也未免太大了一點!”

“唉,你要這麽說起來可就難辦了,那不如我直接趁夜宰了他得了,也省得麻煩,除了這個禍患,夢舟以後的處境也會安全不少。”

“季玄禮,你不是個道士嗎?動不動就喊打喊殺這合適嗎?”

“這有什麽不合適的?修心不修行,修性不修身。不宰了這家夥,你還有什麽別的辦法嗎?”

杜雲沉思片刻,隨即很快做出了決定。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既然要殺,那死的就不隻是陳玉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