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荒山野嶺
心中雖然顧慮重重，可是該麵對的事情總還是要去麵對。
思酌片刻陳夢舟這才返回鏢局。
此時霸橫一仍在為杜雲運功排毒。
陳夢舟看著那屋子裏濃鬱的黑煙，她不敢貿然走進。
霸橫一眼見陳夢舟過來了，他伸手一揮黑霧瞬間散盡。
“你來了？”
霸橫一不是人類，所以對於那些客套禮貌的說辭，自然沒有那麽敏感。
不過陳夢舟現在也無暇顧及這些，看見躺在床榻上的杜雲，她心中難免有些擔憂。
“他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早已經醒了……”
聽到這話之後陳夢舟低頭，赫然看見杜雲睜大著眼睛。
“杜雲，南衣他……”
“你不用說了，他都知道了。”
雖然二人並沒有走出房間，但是霸橫一有動聽千裏的本事，對於這僅僅一院之隔的事情，他自然是了如指掌。
想必杜雲也是在霸橫一這裏知道的事情經過緣由。
“杜雲，你不要緊吧？”
猶豫再三，陳夢舟也隻能問出這麽一句話來。
“我不要緊，對不起，夢舟給你添麻煩了。”
“你不用和我說這些……”
陳夢舟此時也是極其為難，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勸慰杜雲。
杜雲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想些什麽。
“你不用擔心我，我不要緊的。南衣和道長在一起肯定是要比和我在一起安全的，誠如道長所說，想南衣的時候，我可以去終南山看她。”
“嗯。”
陳夢舟點了點頭，杜雲嘴上是這麽說，可心裏是不是這麽想的，自己卻不得而知了。
話分兩邊季玄禮自打離開杜雲等人後，便自己孤身一人一路向南。
這越往南走，流竄世間的妖獸就越少。
而對於季玄禮而言，每日的工作除了趕路就是罵葫蘆裏的墨麒麟，這也成了他唯一的樂趣。
墨麒麟好歹也是被人當祖宗供奉的妖獸，所以哪受得了這樣的辱罵，可是自己跑又跑不出去罵又罵不贏，這一天天差點沒有被季玄禮給折磨瘋了。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不隻有妖怪，還有一些為非作歹的歹人，對於這些人季玄禮本著不好殺生的原則。自然是不會輕易動手，所以任務毫無疑問就落到了墨麒麟的身上。
而墨麒麟也樂意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久而久之這也形成了一種默契。
反正跑也跑不掉，虐殺人類倒還能給自己帶來一些快感。
對於這些壞人季玄禮從來不會在意他們的死法，反正怎麽死不是死呢，善惡輪回自有天收。遇到自己，這也算是老天爺對他們懲處的天意。
因為秉持著這麽一個原則，所以季玄禮趕起路來專挑那些荒山野嶺走，哪裏容易鬧土匪，他就往哪裏去。
其實一些腦子靈光的土匪根本就不敢來截季玄禮的道。
因為沒有一個六七歲的孩童，會孤身一人來這種鬼地方的。
但偏偏就有些不開眼的，就按季玄禮的話來說。
這種又蠢又壞的貨色，不死還留著做什麽呢？
而眼下就有一批這樣的人攔住了季玄禮的去路。
“小子站住，打劫！”
季玄禮需要仰著頭才能看清對方的麵貌。你和杜雲等人分別他本就沒有什麽好脾氣。所以遇到這種事情，他當即就和吃了火藥一樣直接炸開。
“打劫？你們一共來了幾個人？！不知死活的，連老子也敢截？！”
“哎喲，還真是人不大，口氣不小啊。弟兄幾個在這守了兩天，連個鳥毛都沒見。今天卻偏偏遇到你這麽個鳥人，隔遠了還以為哪個地瓜成了精，沒想到還是個人，但偏偏這人不會說人話，我看你小子真的是活膩味了。”
一席話倒是季玄禮給氣笑了。
不過他並沒有急於直接動手，而是仰著頭問道。
“幾位好漢，你們幾個隻是在這裏劫道呢？還是又截道又殺人呢？”
說話倒是把眾人弄的有些發懵。
“我說你個小道士，問這麽多屁話做什麽？老子也不妨告訴你，但凡從這裏過的，錢我們也要，命我們也要。”
說完這土匪頭子更是伸手向遠處一指。
“瞧見了沒？那邊的亂墳崗子少說也埋了二三十個”，爺爺們管殺管埋也算是你們的福氣了，快點兒，有銀子就拿出來，沒銀子的話就把脖子伸過來。
“哦，這麽說就好辦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要問小道士我是做什麽的，不妨告訴你們，我是來收債的，收你們所欠下的人命債。”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季玄禮就將自己手中的葫蘆向上一拋。
葫蘆淩空飛起，墨麒麟直接從葫蘆裏麵飄了出來，而後體形凝實，如同山嶽一般，直接砸在了這些土匪的頭上。
這些土匪瞬間被踩死，陷入到了泥土之中。
殺人之後墨麒麟也沒有逃跑的心思，他知道自己是跑不出這個葫蘆的範疇。
所以實在沒有必要去白費這個功夫了。
看著麵前的已經沒了人樣的屍體，季玄禮輕輕地撇了撇嘴。
“人死如燈滅，你們也算是有歸宿了，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嘀咕完了之後，季玄禮剛準備走，忽然聽到身後一陣馬蹄聲響起。
季玄禮忍不住回頭去看，隻見高頭駿馬上坐著一紅衣女子。女子手中提刀，腰中佩劍，背後還背著一柄弓弩。
兩人四目相對，彼此都有些詫異。
“你是什麽人？這荒山野嶺的會有道士，你該不會是個妖怪吧？”
季玄禮隻有孩童體貌，由於兩人相隔太近，自己的視線全被馬匹所擋。所以他根本看不見這女人長得什麽樣。
他輕鬆嘖了嘖舌，然後直接憑空躍起，穩穩地落在了馬頭之上。
季玄禮，體態輕盈，所以落在馬腦袋上，這馬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你又是什麽人？這荒山野嶺地會有女人，你該不會是個土匪吧？”
“小道士，你倒牙尖嘴利的很，要不是我沒有在你身上察覺出妖氣，姐姐這一刀，可就要剁了你了。”
說完這女人從自己的袖口間掏出了兩張畫像，然後指著上麵的人問道。
“這幾個人你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