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見終擒:壁咚試婚嬌妻

第195章 接受她們的存在

第195章 接受她們的存在

“閉嘴!”雲初一拳砸向顧暖暖身後的牆,憤怒地瞪著她,“你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好似咬著牙發出來,陰鷙至極。

如果不是他從不對女人動手,這一拳就不隻是砸在顧暖暖身後的牆上。

“啊!”顧暖暖被嚇得縮成一團,看著眼前的男人,眼底滑過深深的恐懼。

她發現,越是看似溫潤的男人,動起怒來,越是讓人感覺恐懼。

她動了動唇,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雲初憤怒地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冷冷地問道:“她去了哪兒?”

顧暖暖的身體不停地發抖,看著他,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害怕地抬起一根手指,指向顧依然消失的方向。

“她、她走、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完整一句話。

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比當初的安若城還要可怕。

“哼。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巴,若是這件還有第三個人知道——”雲初的聲音戛然而止,一把抓起顧依然落下的手機,起身就往外奔去。

他故意不說完,留下一個想象空間給顧暖暖,讓她產生莫大的恐懼。

她盯著雲初消失的方向,緊緊地縮在牆角邊,整個人不停地顫抖著。

歐陽沉正好過來看安若城,沒想到竟撞到雲初慌張地離開後,又看到一臉驚恐地坐在地上的顧暖暖。

他詫異地走過去,視線不經意地落在顧暖暖身邊手機上。

瞬間被那個畫麵給吸引住了目光,瞳孔猛然一縮,整個人都怔住了。

時近黃昏,又開始下起連綿不絕的小雨。

雲初找到顧依然的時候,顧依然正蜷縮在孤兒院門外的矮牆邊。

她坐在台階上,雙手環著胸,下巴枕在手臂上,雙眼空洞地直視著前方,麵上流淌的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

就連身上的藍白條紋病服沾了些泥土,頭發也被雨打濕了,她都毫不在意。

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了無生氣的木偶。

雲初的心抽似的疼。

他一邊輕輕地走過去,一邊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伸到她的頭頂,為她遮擋片刻風雨。

盡管明知道沒什麽用,可他還是這麽做了。

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麽,才能幫助她。

他就那麽靜靜地站在那兒看著她,眼底滿是深深地疼痛。

她哭,他疼,她傷,他痛。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牽絆著他的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雨漸漸地小了,天色漸漸地暗下來。

沉默中的顧依然突然緩緩地抬起頭看向他,動了動唇,啞聲開口道:“初哥哥,我想起來了。”

她的聲音暗啞得好像發不出來似的,讓人聽得心疼。

一聲“初哥哥,我想起來了”,頓時讓雲初渾身一顫。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女人,努力地分辨著,依舊覺得她並不是依依,而是依然。

可是,依然從來不會喊他“初哥哥”。

她說她想起來了……難道說,她真的想起來了?

雲初舉著外套的手微微有些發抖,動了動唇,好似十分艱難才發出聲音:“都想起來了?”

“嗯。”顧依然緩緩點頭,看著他,麵色平靜得驚不起一絲波瀾,“我想起我們小時候第一次相遇的情形了。

那天也是一個下雨天,我們就是在這個孤兒院裏遇到的,那時候,我還是個孤兒,對嗎?”

“嗯。”雲初輕輕應道,隻是一個字,卻沉重極了。

那天,就像今天一樣,下著毛毛細雨。

他跟媽媽還有小姨一起到孤兒院,來給小姨物色即將領養的孩子。

就在這兒,他遇見了她。

雲初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她還能想起這一幕。

“依然,你還記不記得,我當年離開的時候,說過下次見麵要送你一件禮物?”雲初在顧依然身旁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記得。”顧依然伸手摸了摸脖子上戴著的項鏈,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沒想到,一旁就是這麽多年。”

雲初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眸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很快被他掩飾起來。

她是想起來他們的相遇了,卻還是沒有完全想起來所有事。

“依然,現在好點了嗎?”雲初溫柔地問道。

顧依然自然知道他問的什麽意思,身體輕輕地顫了顫,垂下眼簾,輕應了一聲:“嗯。好多了。”

雲初聽得出來她語氣裏的緊張,本不想逼她麵對,可他實在太了解她。

若是沒有一個傾訴的對象,讓她什麽都憋在心裏,對她將造成更嚴重的創傷。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突然站起身,低頭看向她,問道:“想不想進去看看?”

顧依然回頭看了一眼孤兒院緊閉的大門,心頭微微一怔:“可以嗎?”

“當然。”雲初說著,拉起她的手,將她帶起來,往前走了一步,輕輕地推開了孤兒院的大門。

顧依然被她牽著手,感覺他的掌心溫暖而貼心,就好像他這個人給她的感覺一樣。

她心底的緊張和不適,稍稍消散了些,隨著他走了進去。

這家孤兒院跟二十年前比,擴建得更寬敞、更明亮了。

物是人非,雖然這裏完全變了個樣子,可院子裏的池塘、古樹都還在,依稀還是能辯得出原貌。

正值晚飯時間,孩子們都乖巧地坐在食堂,循規蹈矩地吃著飯。

顧依然看著熟悉的一切,看著那一張張天真的童顏,心情莫名地鬆緩下來。

“依然,我們過去那兒坐一會兒吧。”雲初指了指不遠處的兩塊大石碑。

顧依然實情一怔,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那兒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雲初淡漠的臉上沒過一絲動容,但笑不語。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石碑旁,坐了下來。

顧依然環顧著四周,鬆緩下來的心情,漸漸變得安詳。

她側頭看向雲初,動了動唇,有些猶豫地說道:“阿初,你可以給我講講她們嗎?”

她話中的“她們”很顯然是指她的另外兩重人格。

她每次失去意識醒來的時候,雲初都在,他肯定不止一次地見過那兩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