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說,我想聽……
許競皺眉,眼神複雜極了。
問題的答案,他不確定。
此刻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回頭看一眼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
然而,他不能給她帶去麻煩。
隻能緊繃著身體,用盡每一絲力氣克製自己不那麽做。
歐明珠熱切地望著他,瞳孔濕潤,帶著幾分央求的意味,楚楚可憐。
想到她剛才維護他的樣子,許競不忍心再傷害她。
閉了閉眼,從喉嚨裏逼出一個字,“好。”
雙方交換戒指。
他牽起歐明珠的右手,動作卻遲疑了。
因為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麽,他一萬個不願。
歐明珠緊張地望著他,顫聲,“阿競……”
她害怕他會突然後悔。
許競閉了閉眼,最終還是緩緩將鑽戒戴入她無名指。
“我愛你。”歐明珠甜蜜地吻上他的唇。
許競嘴唇冰涼,背脊挺直,僵硬地站著,沒有回應。
全場掌聲,大家一邊鼓掌,一邊各懷心思地互相使眼色。
今晚這訂婚宴可夠精彩的……
婚宴結束,許競和歐明珠一同前往醫院探望爺爺。
半小時後,歐明珠從vip病房走出來。
許競打電話交代媒體保密完,回頭問道:“爺爺怎麽樣了?”
“已經休息了,他知道我們訂婚的事,很開心。”歐明珠溫柔地笑著說。
“那就好,謝謝你幫我瞞著爺爺,否則他知道了身體肯定受不了。”許競感激地說。
她如此包容他,剛才他卻懷疑視頻的事情是她所為,對她有愧。
“我們現在是準夫妻,我自然凡事都要替你著想,不用說謝謝。”
歐明珠表現得非常善解人意。
“阿競,你和童桑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她繼續留在公司是不是不太合適?我可以安排她進我朋友的公司。”
“她的工作不變。”許競態度堅定。
見歐明珠麵露失望,他安撫道:“我留下她隻是因為她工作能力強,沒有別的意思。你放心,我對她的感情已經結束了。”
“真的?”
“嗯。”許競點頭。
歐明珠心裏罵他說謊,把她當傻子。臉上卻全然相信,安心一笑,“嗯,那就好了。”
她依入他懷中,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容。
……
與此同時。
童桑擔心陸萬霖知道訂婚宴上的事,忙趕回家。
但主臥門緊閉著。
她抬手想敲門,又怕打擾他休息。
在門口猶豫片刻,還是垂下了手,回房了。
第二天吃早餐時,她察覺陸萬霖話很少,不禁有點惶惶然。
他看了眼杯子,她就立刻給他倒豆漿,還夾了一塊紅豆糕。
陸萬霖睨了她一眼,“做錯事心裏有愧,討好我?”
童桑訕訕然,“昨晚的事,你知道了?你聽我解釋……”
她從李總那通電話開始,將始末講述了一遍。
“他抱了你。”陸萬霖嗓音冰冷,目光危險,透出濃烈的不滿。
他昨天應該讓人給許競送骨灰盒!
昨晚一聽到現場的消息,他立刻就生氣地想把她叫回來。
但他說過要相信她,不想再爭吵。於是忍住了,將自己反鎖在房間。
等今天怒氣稍微平複了,才和她說話。
他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克製自己的脾氣。
“他喝多了,我立刻推開了!”童桑急忙強調,“而且、而且……他問我有沒有喜歡的人,我說有……”
陸萬霖心一顫,盯著她的眼睛問:“你喜歡誰?”
童桑臉紅,小聲嘀咕,“明知故問。”
“我不知道。”
她從來沒直接對他說過那幾個字。
童桑麵皮薄,麵對他的追問,更害羞了。
低著頭,掩飾地伸手去端豆漿,“不知道就算了,當我沒說。”
陸萬霖先一步拿開,“說。”
童桑不答,轉而去拿雞蛋,但陸萬霖直接端走。
“說。”
她不高興了,“你怎麽這麽無賴?我做的早餐還不讓我吃了?”
抱怨聲透著南方女生的嬌軟,聽得陸萬霖心癢,更是執意要聽到那個答案,“先說才能吃。”
“我不吃了。”童桑賭氣放下筷子,就要起身。
但陸萬霖一把拉住她的手,眼裏轉而多了幾分柔情,帶著誘哄的味道,“說……我想聽……”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央求,溫柔得叫人難以拒絕。
一股熱流包裹著童桑的心髒,一陣陣發緊,臉上滲出淡淡的粉。
“我想聽……”陸萬霖嗓音更柔,像在撒嬌。
這誰受得了……童桑心髒都酥了。
喉頭顫動了一下,抿了抿唇,羞怯地小聲喃喃,“……你。”
陸萬霖胸腔泛起一陣甜蜜,挑眉,“我什麽?”
“我……喜歡……你。”
中間兩個字,她聲音極低,含糊不清地帶過。
看著她嬌羞的樣子,陸萬霖的心幾乎柔化成水。
感覺自己欺負她很可惡,卻偏偏上癮,更想欺負她。
拉著她的手,指腹在她掌心輕輕劃圈。
她的腦子愈發暈乎乎的,像著了魔。
“我沒聽清,說清楚點。”他揚著嘴角,耐心地哄著她。
童桑深吸一口氣,直視他深邃的黑眸,鼓足勇氣,“我喜歡你。”
這一次,她說得很堅定。
因為這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陸萬霖得到了莫大滿足,整個胸腔都被這種幸福充盈得滿滿的。
從未想過愛情會讓人生變得如此美好,每一天都愈發熱愛這個世界,因為她而幸福。
他拉過她的小手,放在唇下親吻,目光溫柔得足以融化月光,“童桑,我也喜歡你,很喜歡。”
他誠摯而又深情地表白。
這一刻,兩人都清楚了對方的真心。沒有猜忌,彼此信任。
童桑的心軟得像一片羽毛,“所以你相信我,不生氣了?”
“我相信你,但氣我還是要生的。”陸萬霖挑眉,“這是兩碼事。”
童桑被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你這人怎麽這樣?小心眼。”
“沒有哪個男人在動了真心後還能心胸開闊,所以你得想辦法哄我。”
“怎麽哄?”
陸萬霖斜睨她,輕嗬,“要我教還叫哄我?自己想。”
一向倨傲冷峻的男人此刻像個孩子,等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