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一身反骨,忙著給反派添堵

第89章 道歉沒用

好不容易平複下來,洛淩瑜又開始感到反胃和惡心。

她怎麽都不敢相信,洛晨海竟然會為了利益將她送給別人。

她真的是洛家的親女兒嗎?

她不明白。

“洛小姐,洛小姐?”

女警喊了洛淩瑜幾聲,見她始終沒有反應,才用手戳了她一下,“洛小姐,您認識這位先生嗎?或者,您對讓他過來的人,有頭緒嗎?”

是洛晨海。

她想要說的,可話到了嘴邊,還是被她鬼使神差的咽了回去。

“對不起,我不認識他,”洛淩瑜搖了搖頭,眉眼低垂,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我也……沒有什麽頭緒。”

“沒關心,我們會查清楚的,你別怕。”

女警隻以為她是被嚇到了,一邊出聲安慰,一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幾個一同過來的警察去調了酒店的監控,發現男人是通過刷房卡正常進來的。

一般來說,酒店隻會給客人一張房卡,洛淩瑜的那張還插在門口的卡槽上取電,那多餘的那張是怎麽來的?

幾個警察對視了一眼,去將酒店前台叫過來問話,沒問幾句就聽見前台顫顫巍巍的說了實話。

是劇組的生活製片。

“那位先生說,是劇組的女演員有客人要來,所以才要了第二張房卡,”前台小姑娘戰戰兢兢的說道,“他叫了押金,我就給他了。”

劇組裏竟然會有內鬼。

洛淩瑜滿臉的不可思議。

很快,生活製片就被從樓下帶了上來。

劇組的生活製片是個中年禿頂的油膩男,見著警察過來找他,隻以為是出了大事,還沒等審問,他自己就全都說了。

“是、是有人找我,給了我一大筆錢,”男人站在原地,眼睛都不敢亂瞟一下,“他跟我說是金主想要趁著劇組拍戲私會小情人,雙方都是同意的,不會出事,我才幫他辦的。我真不知道……”

生活製片說著,又將對方的聯係號碼和銀行轉賬記錄發給了警方。

警察立即聯係了還在局裏的同時,沒一會兒就查出了賬號的主人。

“是洛晨海,”女警聽到電話裏的接過,複述給洛淩瑜,“洛小姐認識這個人嗎?”

真的是他?!

洛淩瑜瞳孔顫了一下,嗓子緊得說不出話來,隻白著臉點了點頭。

警方那邊還在係統裏查找洛晨海的相關資料,房間裏陷入一片沉默。

許久,洛淩瑜才開口說道,“他是我父親。”

“洛晨海是您的父親?!”

女警的聲音混著洛淩瑜的聲音一同響起,在房間裏聽起來格外震撼。

那女警說完這話,連自己都嚇了一跳,轉過頭去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洛淩瑜。

洛淩瑜點了點頭,然後很快就垂著腦袋繼續沉默。

雖然結果令人震驚,但由於男人並未真正動手,且作案過程涉及跨省,處理起來很麻煩。

警方私下詢問過洛淩瑜的意見,問她還要不要繼續追究對方的責任,洛淩瑜沒鬆口。

等去警局做完筆錄出來,已經快要淩晨了。

洛淩瑜想了想,給洛澤謙打了通電話。

不知道對麵是在做什麽,電話打過去很快就接通了。

“你先前給我發消息,就是為了告訴我爸,不,是洛晨海他打算把我送給別人?”

洛淩瑜沒再喊爸,輕描淡寫的直呼其名,“他還真敢動手,今天晚上那人突然出現在我的酒店房間裏,一點征兆都沒有。洛晨海甚至為此買通了劇組的生活製片,嘖嘖,他可真是手眼通天啊。”

電話那頭,洛澤謙沉默了許久。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本來他以為,隻要自己不回公司,主動放棄接手公司,父親就不會再對她下手的,結果沒想到……

“抱歉,”許久,洛澤謙歎了口氣,“我以為我撤職離開,已經足以平息父親的火氣了,沒想到他還是……”

洛淩瑜被洛澤謙突如其來的道歉弄得有些不自在。

要知道,這還是她頭一次聽到他和自己道歉。

“我已經報警處理了,”想了又想,洛淩瑜最終將這句道歉定義為帶著交換目的的低頭,“即便你道歉,我也不會向警方撤訴。”

“我不是這個意思,”洛澤謙急忙解釋,“我就是……覺得抱歉。替我自己,像你抱歉。”

眼淚很沒出息的一個勁兒的往外湧。

洛淩瑜有一瞬間的失語,不過她很快就又恢複過來,不發一言的掛斷了電話。

他們兄妹之間,早就回不去了。

所以還是保持現狀比較好。

恨比愛長久,更超過了親情。

她情願永遠帶著恨。

畢竟人嘛,總是得長點記性的。

回到酒店,第二通電話響起。

是顧羨之打過來的。

從A市到海市,坐飛機要四個多小時,洛淩瑜並不打算將今晚的事情告訴他。

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為了一些已經發生的事情耽誤自己的工作。

誰離了誰都能活。

想到這裏,洛淩瑜深吸了口氣,接通電話。

“喂,怎麽了?”

洛淩瑜努力做出疲憊但還興奮的樣子,聲音刻意的向上揚起,隻是尾音仍舊帶著細微的顫抖,“我都洗完澡要睡覺了,怎麽這個時候打過來?”

“……小魚,你那邊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電話那頭,顧羨之毫不遮掩的說道,“你還好嗎?我買了機票,明天過去陪你,你……”

“我沒事兒,顧羨之,你就別過來了,”洛淩瑜又深吸了口氣,氣息帶著委屈的顫抖,聲音卻仍舊倔強的試圖偽裝,“我明天就開始拍攝了,你過來做什麽?再、再說,你工作那麽忙,沒必要為了我這麽奔波。我們隻是……”

假結婚那三個字被淹沒在無聲的眼淚裏。

洛淩瑜本來沒想哭的,她早就對那家人死心了,她的眼淚與其便宜了洛家人,倒不如留給拍攝。

可顧羨之一關心她,她忽然就繃不住了。

她一麵想要他的安慰,一麵又覺得自己太過矯情。

她的靈魂被排擠在情感和理智的夾縫裏,不得安生。

顧羨之沒說話。

洛淩瑜沒說出口的那三個字戳穿了他所有克製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