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紳弄鬼

第一百四十章親子

錄音機發出沙沙聲線,然後是故意變聲的語調。畢竟如今世風日下,基因檢查或者親子鑒定當然並不奇怪,但前來委托該公司的人則無法保證個個可靠。

“我在電視上有看到你們公司的廣告哦。聽說除了提供不孕檢查之類還有其他的服務?在我們那裏幹活的小姑娘們都有點想來檢查看看。”

“您找對了,我們提供不孕檢查以及親子鑒定。此外我公司跟警方還有許多私家偵探事務所有著密切的關係。”

接線員這麽公事公辦的回答之後,這說話人像是陷入沉思般地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對方像是突然想到什麽好注意似的大聲道:“那,如果我要求的檢查下來感覺不錯,我可以付高價。”

遊以默按下了停止鍵,“這是之前追逃行動的收獲之一,是從一個和*客相關公司的電話記錄中找到的,對方大概是想當手下那些賣春的女孩子們懷孕時,可以通過親子鑒定來找出誰是親生父親以謀取一定利益吧,何況幹這一行多少會碰到那麽幾個客戶,從他們提供的文件、甚至每一次的呼吸都能讓人感到危險的企圖。因此……

因此,他們無法避免對委托客戶進行調查。往往會請好幾個城狐社鼠來調查客戶是否可信,這雖不是明文規定,卻也是家常便飯。然後,根據兩個人親子鑒定的結果,客戶的身份也是呼之欲出來了,順便說一句,送檢雙方,他們的確是貨真價實的父子,但附加的第三者,和父子倆沒有血緣關係……劉細君劉小姐,你在聽嗎?“

劉細君花容失色,搖了搖頭。

“順便說一句,在我們到劉家凶案的地方重複調查時,有人向我們警方提供了一條看似無關的線索!”這個有人,莫非是糜分司這個尾行狂?

“所以,我們警方要將劉細君女士傳喚回去作進一步的調查。”

“什麽!不可能?”這是在旁聽的我,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一個我們難以置信的可能?旁聽的我沒有勇氣再問下去,我是害怕對方的回答是傷我最深的答案:劉細君才是殺哥哥劉耀勇的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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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對方明確地記得那天……就是劉耀勇遇害的時間,劉細君晚歸而且還是身沾血跡回來的!”

我依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遊以默所說的話,一昧搖著頭反駁,一邊石苓人卻道:

“有證據嗎?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啊!”

“有!經過對梅姨住處的搜檢發現了血跡,本以為是朱琦的,結果卻是劉耀勇所有,看起來是她當晚把劉細君換下來扔掉的血衣偷偷藏起來了!”能夠在我們向梅姨詢問有關情況的時候,她如臨大敵。

我望著遊以默,我希望從她的口中得到一些關於劉細君的有利推斷。但現在我發現,雖然,我對劉細君多年的苦戀心生憐惜。但是對於劉細君的過去我知之甚少。

於是,我無奈搖著頭,繼續問石苓人:

“那麽血衣的化驗報告呢?真的……”

“不用說了,“劉細君慘笑著說,”是我幹的。是我殺死哥哥的!”

她沒有解釋。

“什麽?”

什麽!劉細君她?

其實,沒什麽不可能的,愛、恨,本來就是一體兩麵。

“化驗報告證明:衣服上的血不是朱琦的,而是劉耀勇的。但是有一點極為不利的是,在衣服上麵發現了兩根頭發。這頭發的與劉細君的極為吻合,所以我們警方有理由相信,劉細君在劉耀勇遇害之前是曾與其過麵的,而對於這一點劉細君一直沒有主動講過。”

石苓人目光炯炯:“劉小姐,你為什麽不解釋?或許,或隻是一場誤會?”我也希望是的!

但是劉細君顯然心如死灰,她對刑警們說:要她認什麽都可以,就是不要再問她原因是什麽。

我一時間無法接著這個事實,我想起自己多年以前幾乎跑去承認殺死姐姐的事。我相信,在每一個人中都有一些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隻是有一些人把它隱藏得很好,有一些人卻窮盡自己一生的時間都無法忘記。

難道說,劉細君的小媽、哥哥及以劉細君他們三人都因同一個傷口而無法坦誠地麵對自己。

“原來如此……”

這時,劉細君一下子摔倒了。

我們馬上應聲一看,劉細君顫抖著扶著門框起來,目中含著淚說:

“是我!一切都是我幹的!劉耀勇、朱琦都是我殺的!把我銬起吧!不要問我為什麽,也不要問我原因,我不會說的!”

劉耀勇一下子衝過去,抱著劉細君極為衰弱的身子,哭嚷著:

“劉細君!你這是犯什麽傻啊!別,別糊說啊!我上次亂認殺死小媽的時候你是怎麽跟你說的。你說:我糊塗,我不該不珍惜自己去幹傻事?那麽你呢?劉細君,你又為什麽這麽糊塗啊?

劉耀勇一邊哭一邊扯著劉細君,無論劉耀勇如何地勸,劉細君都沒有出聲說一句話。

最後,她才用力地摔開劉耀勇的手,說:

“我沒有糊塗!我不同你,劉耀勇!我已經沒有退路沒有選擇!我……”

我的眼睛不停的凝視著劉細君,凝視她那一雙溢滿淚花的眼睛,我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麽她一定要說自己要殺了劉耀勇和朱琦,其實照目前的證據來看也無法認定她與劉耀勇的案子有關了。除非……

除非她真的不願意說出在劉耀勇遇害那天她所發生的事情。另外,為什麽劉細君說與她小媽同樣的話,就是不要去問他們為什麽和原因。

螻蟻尚且偷生。有什麽原因讓他們母女寧願選擇死也不肯說出來?

我無法鼓足勇氣走過去勸她。可是,我真的很想很想走過去……

正在這進退維穀的時候,小默姐走了過來。

“聽著!你聽著我說的話!”

一向表現得像個女漢子的她看了看束手無策的我,又看了看劉細君,然後緩緩地走來劉細君身邊,一下手抓住她的肩,我正要製止,但忽然一想就明白了小默姐的用意:現在劉耀勇和劉細君相當激動,而且對於劉細君現在的精神況狀而言是極為不利的。小默姐這樣就是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劉細君平靜下來。

果然,劉細君停止了哭泣,無聲地與小默姐對望著。

“你可以沒有退路,也可以選擇去死!但是你不可以不對自己腹中的小孩子負責!如果你是清白的但又糊塗地亂認什麽罪名的話,你對得起你死去的小媽嗎?對得起含心茹苦養大你的父親嗎?對得起這胎兒吧?它是才那最無辜的!你們一家三口的悲劇還要這樣不斷地延續下去嗎?”

小孩子?

談話室內,死水般地寂靜,幾乎靜得能聽到針落的聲音。

“你想死很容易,難道也想讓你的孩子陪你一起死嗎?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

劉細君呆立在原地,眼睛木然。

劉耀勇卻激動起來:“孩子?怎麽會?你不是隻愛我一個人……這是誰的野種?”

“當然是你啊……”劉細君淒婉的笑起來,“我那沒有血緣關係的好哥哥。就在那一天……”

劉細君是劉耀勇的妹妹,但我不甘心隻是他的好妹妹,我相信如果不是血緣關係,他也對我同樣有著深厚感情,但當我拿著親子鑒定興衝衝給他看的時候……愛變成了另一種感情……這種感情是愛的相反麵:恨。蝕骨的恨,銘心的恨,無比的恨……我看到燎原般的怒火從他的眼眶從迸出來!

九層天台,他像一隻受了傷的豹子飛快朝我衝來,仿佛想在那一瞬間將我生活活地撕碎。

劉耀勇冷眼瞪著我,我也漠然地望著他。忽然,他撕碎了親子鑒定,然後……他俯下身來狠狠地吻我。

他的吻裏燃燒的是不法竭止的恨和怒,我在這痛苦的吻中一次又一次地窒息過去。我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去反抗,但是……劉耀勇在瘋狂的撕扯我衣服,他要發泄失去尊嚴和受到侮辱的憎恨。

在九層天台,在滿地冰冷的礫土上,在子夜到淩晨的鍾聲裏,在他的怒海中我一次次地溺死去。夜如曇花,情亦如曇花。曇花一現即死,因為我必須付出失去愛情的代價。

然後我下意識的推了精疲力竭的他一把……他墜了下去!

兄妹、孽種加上殺人未遂,這對一直在接受調查的劉震撼來說,無疑是個殘酷的打擊。從那個時候開始,劉震撼就瘋了。之後,他一直住在醫院裏。劉震撼整天什麽都不吃,躺在**,就像是臥床不起的老太婆。有萬貫家財卻無能為力,隻能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劉震撼變成骸骨。

看起來他忘記了一切。有人發現,劉震撼在鮮花盛開的桃花樹下,當著許多人的麵做舉槍自盡的動作。仿佛在模仿朱琦的死。這已是三天前的事了。

但我不相信,這件事還有許多謎團,劉震撼是唯一能解讀真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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