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逞強的後果
第347章逞強的後果
靳湛揉了揉疼痛的眉頭,含笑地看著一雙兒女打鬧,“……”
像是深怕葉安然會不慎出言傷到了他心愛的小公主,他微微側眸,歉意地對她笑了笑,“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葉安然白皙的小臉微微地紅了紅,對他輕輕地搖頭,“不會。歡歡小姐很可愛。”
靳湛收回目光,寵溺的視線一直絞著在一雙漂亮的孩子身上,看著他們吵著、鬧著重新跑進了家裏,他嘴角的笑容漾滿了慈愛:
盡管,跟韓千惠的婚姻遭遇了失敗,可是,對於天真可真的歡歡和曦曦,靳湛心裏卻有著說不出的疼愛與愧疚。
想過要為了他們而努力與韓千惠一起經營好這段婚姻,卻最終還是遺憾地收場。不是不痛心的。
葉安然察覺出他晦澀的心思,靜靜地在一旁等待著,沒有出言打擾。
直到靳湛抬眸,眸光暗淡地看向她,她才走過去,跟他告辭,“既然靳先生已經到家了,那我就走了,再見。”
“安然——”靳湛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想要說什麽,胸腔裏卻突然湧上來一陣濃烈的酒意。
剛才抱著歡歡的時候,他都不敢直接麵對著她。幸好小公主隻顧著生氣,也沒有察覺出父親身上的異樣,不然,一定又不依不饒地要拖著他進浴室洗澡了!
靳湛微微地擰開臉,吞下了即將噴出來的酒味,對司機說,“你送葉小姐回家。太晚了,她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他的瞳眸太過深邃難懂,葉安然不敢去觸碰。隻淡淡地斂眉,低聲說了一句,“謝謝靳先生。”
靳湛眸色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鬆開攥在她臂膀上的大手,隨即,大步地朝自家的大門走去,很快便越過那富貴顯赫的豪華大門,他頎長挺拔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她眼前,漆黑的夜色裏,一片空寂。
“葉小姐,請上車——”
聽見司機的催促在耳邊響起,葉安然才怔怔地回頭,依言彎腰上車,車門關上。
密閉的車廂裏,似乎還留著他熟悉的味道,讓她有片刻的恍惚失神:
——“安然,安然……不要走……”
——“安然……然然……你告訴我,我要怎麽做,你才會喜歡我?……”
……
靳先生,對不起。也許兩年前,我根本不該來芝加哥的?
如果是這樣,或許,他也不會像現在受傷。
黑暗的夜色裏,車子一點一點地駛離靳宅,漸漸地融入無邊的夜色裏,消失不見。
厚重豪華的靳宅大門內,卻緩緩地走出一道頎長健碩的身影:靳湛一手夾著香煙,一手插在褲袋裏,靜靜地凝視著外麵濃鬱的漆黑夜色,眉峰深鎖,似是有化不開的憂傷。
程子墨結束了國內的行程,再次飛抵芝加哥的那天,葉安然特意去跟靳雪請一天假。
靳雪問了她一些情況,卻是帶了幾分怨懟地對她說,“你還是依照慣例,去找我哥批假吧!”
葉安然知道他們兄妹情深,靳雪也許是因為她拒絕了靳先生而對自己心存芥蒂。
不過,她的反應倒也在情理之中,葉安然沒有說什麽。拿著請假條,直接乘電梯抵達頂層的總裁辦公室。
在門外敲了門,聽見裏麵傳來靳先生低喑沉穩的聲音,“進來。”
她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靳先生,我今天想請個假。”
靳湛從桌前抬起頭來,就看見她將一張紙條遞了過來——
看到上麵她填寫的日期,他微微地怔了怔,“……”
葉安然沒有想到,後來,他竟然也跟靳雪一樣,問了一句類似的話語,“可是,你這個月不是不用再去醫院了的嗎?上一次的檢查報告明明就——”
“…………”葉安然驚詫地張大了嘴,“靳先生,你——”
怎麽會?靳先生怎麽會知道她之前每個月都去醫院作檢查的內情?
靳湛自知,自己一時心急說漏了嘴,微微地有了些許懊惱,轉過身去,背對著葉安然,心思起伏地沉默著:“……”
一室的靜寂中,葉安然似乎聽見了男人略微失律的心跳?
她沉吟了半秒,才輕輕地點頭,“我知道了,一定是學長告訴你的。因為怕你不準我的假,所以,他才不得不把我每個月要上醫院檢查的實情告訴你的,對不對?”
葉安然不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隻試探著問。
程子墨是拜托裴學長每個月押她去醫院做例行檢查的,就連她都不知道,兩年來一直定期到醫院做的到底是什麽樣的檢查。
然而,學長卻沒有完全對程子墨遵守承諾,私下裏告知了靳先生這個秘密嗎?
甚至,靳先生也知道,她並非真正的終身殘疾嗎?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靳先生不是想要為歡歡和曦曦找一個不夠優秀的後媽,以便更有把握束縛對方用心認真地撫養一雙子女,才找上彼時身體還是不健全的她嗎?
半晌後,靳湛才緩緩地轉過身,冷毅的眉目之間,有著濃濃的惆悵,“安然,你不要怪亦軒。是我逼他說的。因為我要脅他說,如果不告訴我實話,就不能準你的假。”
葉安然卻被他的話嚇得登時又快速地後退兩步,“所以,靳先生一早就知道,我並沒有終身殘疾,我是個健全的女人?”
這項突如其來的認知,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大腦裏幾乎一片空白:靳先生知道她總有一天能真正地站起來!!!
他竟然全部都知道!!!卻還說要娶她!!!
見到靳湛重重地點頭,“是,我知道。從你第一天到醫院作檢查,我就知道。”
她卻是瞠目結舌地往後退,“我以為,靳先生隻是想給自己的孩子找一個靠譜的後媽——”
靳湛突然笑了,露出兩排潔白而整齊的牙齒,冷毅而深刻的硬朗線條,在正午的陽光映襯下,竟然異樣地溫暖而盅惑,“安然,對你,我想要的,遠遠比你想像中還要更多……”
不知道怎麽地,又想起昨夜的那一場醉酒,依稀之中,他似乎是聞到了一股馨香的味道,他一直以為是她,沉沉的閉上眼之後,他記得,自己還低低地呢喃了幾句,“安然……安然……”
是他的幻覺,還是夢太短暫?
他夢中的佳人,在他睜開眼的時候,卻已不知所蹤。
他的眼神幽深而沉重,讓葉安然的心裏突然有些沉重,“靳先生,我不知道……”
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呢?她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上司的微妙感受,也不知道該怎麽樣麵對他。
惴惴不安地低下頭,不敢看他,“靳先生,我想請半天假,不是要去醫院,而是我去機場接一個人——”
靳湛的短暫迷離已經回複過來,冷聲問道,“什麽人?”
工作中途請假去接男朋友,這個理由有點難以啟齒。葉安然躊躕了好一會兒,才低低地說出兩個字,“程總。”
機場高速路。時速90碼的車速,讓人感覺車窗外的北風“唰唰”地擦過窗玻璃,也讓坐在副駕座的葉安然看起來有些微微地不自在。
隻是,她的不自在,卻是因為身旁的男人——她的頂頭上司,靳先生。
中午的時候,聽說她要請假去接程子墨,他便一臉不悅地瞪著她,“他不知道,你現在不能開車?”
自從兩年前的車禍後,她便有了後遺症,雙腿痊愈了之後,卻怎麽也不敢踩油門,雙手一握上方向盤就發抖。
醫生說,這是車禍後的心理創傷,需要接受心理治療,也要她自己慢慢地走出車禍的恐懼中,才能再開車。
葉安然說自己可以打車去機場,靳湛卻不由分說地拽了她上車,“我送你。”
於是,此刻,葉安然便坐在他的車上,一起駛往機場。
穿梭行駛的車流中,靳湛的車速放得太快,尊貴的勞斯萊斯很快便駛遠了去……
到了機場,她柔聲感謝靳先生的相送,推開車門、下車,沒想到,靳先生也從另一邊車門下來,“我陪你一起進去。”
葉安然:(⊙o⊙)。這樣不會不方便嗎?
可她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靳湛已經率先走進了機場,葉安然隻能小跑著跟上——
從國內飛往芝加哥的航班一共也就那麽兩個班次,靳湛很快便領著葉安然來到了機場通道。
陸續出來的人潮中,遠遠地看見程子墨一身白色的休閑運動裝出現時,葉安然白皙的小臉不覺地流露出幾分歡喜的笑意,“程——”
“唔——”察覺身旁的男人驀地沉下臉,重咳了一聲,她又怯怯住了嘴,可是,嘴角的笑意還是掩飾不了。
她眉眼亮晶晶地看著那張白淨迷人的俊臉,一點一點地朝她靠近,心中的喜悅越來越滿漲,若不是顧忌著身旁的靳湛,她不會就這樣麵若矜持地呆在原地等他走過來。
然而,直到看到他身後那兩張雍容貴氣的麵孔時,她臉上的笑意才慢慢地隱去:
不是因為害怕麵見男朋友的家長,而是因為——那位高雅明豔的貴婦人手邊分明還牽了一個豔麗嬌俏的年輕女子,而且,她分明還見過這張俏臉,知道她的心思!
是程子墨的那位出身高幹家族的繼母姚依琳,牽著C市媒體大肆高調宣揚的程家的準兒媳婦舒茵茵,身姿婀娜地款款而來。
芝加哥數一數二的大飯店,尊貴的VIP包廂裏。
長方型的餐桌上,葉安然坐在靳湛的身旁,與對麵而坐的程子墨冷冷對峙,有那麽一刻的衝動,她想把包包的那兩條串在同一個圈圈的公寓鑰匙,狠狠地甩到他臉上!
她萬萬沒有想到,他這一次的芝加哥之行,不但把他的父母給帶來了,還有外界炒得如火如荼的緋聞未婚妻——舒茵茵,也一起帶過來了!
兩年前她的成全,的確是希望舒茵茵能夠代替自己照顧好他,因為她知道,舒茵茵一直都喜歡著他。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敏銳的,從舒茵茵看她的第一眼,她對自己充滿了敵意。
可是,兩年後,程子墨你既然再次選擇了我,為什麽還要讓舒茵茵又一次卷入其中?
她是不明白程子墨的做法,卻也沒有時間問。
從機場裏接了他們“一家四口”,到了下榻的酒店,再安頓好之後,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靳先生全程陪伴著她,雖然她也有注意到,程子墨不悅的神色,其間好幾次想要探手過來抱她,想要問什麽,都被她巧妙地避開了。
臨走時,在酒店裏告別他們的時候,靳先生大概是出於客套,說是要請他們去酒店吃飯,以示替他們接風。
葉安然剛想嘲諷,不要打擾別人一家四口的愉快旅行。
程子墨已經不客氣地接了下來,“謝謝靳總美意。為了我們的合作愉快,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眼神卻分明是陰鷙地盯著葉安然的,好像是在怪她,下午不該把靳先生一起帶來接機。
葉安然心中卻是百味陳雜,靳先生尚且知道,她自車禍後就不能再開車,程子墨怎麽就從來沒有想到這一點?
一頓飯吃得百般不是滋味,程子墨與母親坐在相鄰的位置,舒茵茵卻坐在程夫人的旁邊,不時地給“準婆婆”倒酒挾菜的,一付“婆媳融洽”的樣子。讓葉安然看得更是礙眼。
酒才過半巡,她便尋了個理由,從包廂裏走了出去……
葉安然走後沒多久,靳湛也借故失陪,程子墨似乎也有離席去找人的打算,可惜,被程市長拖著脫不開身。
靳湛冷笑一聲,推開門,便沿著走廊尋找起葉安然的身影。
飯店雖然是很大,可是,她能去的地方,最有可能的還是女士洗手間。
靳湛想到這裏,便抬腿邁向了洗手間的方向——
樓道的角落處,男女洗手間各立一邊,中間是一排共用的洗手池。
他進去,沒有發現葉安然的身影,便沉著臉,立在洗手池邊,靜靜等待。
沒想到,他等的人沒有出來,外麵又衝進來一道纖細而熟悉的身影!
是新來頂替周秘書職位的新秘書唐雨惜。
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似乎喝了不少酒,一雙美目殷紅而迷離。
靳湛微微蹙眉,因為呼吸間接觸到的,滿是她噴薄而出的濃鬱酒精味道,刺鼻難聞。
他伸手攙了她一把,又冷聲質問,“這麽晚了,你一個女孩子怎麽還在外麵流連?”
唐雨惜訝異地側眸看他:靳先生,他這是在關心她嗎?
隻見上司緊蹙的濃眉緩緩散開,他斂眼,低頭仔細地看了她一眼,卻又忍不住冷眉緊蹙成一團,“很難受麽?不能喝就不要逞強。”
唐雨惜嘔不出來,隻能將手伸到感應龍頭下,接水漱口。
他溫熱的大手便輕輕地在她的後背拍撫著,這樣熟悉而滾燙的氣息,讓一股在夢中縈回多日的纏棉記憶,鋪天蓋地地將她再次包裹住!
她閉眸,長長的睫毛在劇烈顫抖,突然轉過身,不顧一切地抱上了他精壯的腰身,仰起臉,將自己被水洗得冰涼的雙唇,勇敢地湊了上去!
她纖柔的雙手緊緊地攀住他結實的脖子,支撐著自己綿軟的身體,努力地踮起腳尖,用自己所知道的接吻方式,緊緊地纏住他溫熱的唇,放肆而狂熱地吮吻,帶著她所不能控製的深愛!
眼前那具頎長精實的身軀驀地僵硬起來,靳湛吃驚不小,伸手想扳開她,冷漠的嗓音裏透出了絲許的不耐煩,“唐秘書——”
唐雨惜卻不管不顧,固執地纏住他的薄唇,迷戀般地熱烈描繪著他涼薄卻迷人的唇線,“靳先生,不要——不要推開我——別不要我——”
身體驀地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扳開來,靳湛有力的雙手緊扣在她單薄的雙肩上,冷漠地將她的身體隔離開去!
“你在做什麽?!”
直至男人低喑的嗓音伴隨著一聲冷笑溢出來,唐雨惜這才像是觸電般地,突然劇烈抖了一下,含著淚的水眸驚恐地睜開!
是啊,她在做什麽?她到底是在做什麽?
這個男人,是她的頂頭上司,是她賴以生存的衣食父母,她到底是哪根神經接錯線了,竟然膽敢輕薄他?!
靳湛英挺不凡的身影紋絲不動,立在她身旁,深邃的眸子宛若深潭般沒有一絲漣漪。渾身散發出冷若寒冰的氣場,仿佛剛才的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他修長的手指稍微扶了一下唐雨惜,以免她癱軟跌倒。隻是,眸光裏分明夾雜著一絲不悅。
唐雨惜知道,他在怪自己剛才吻了他。那一句“你在做什麽”,分明是在厲聲責問她。
可是,她不想回答他。
她雖然喝多了,但她知道在做什麽。伸手,撥了一把略微淩亂的秀發,她醉意酣然地問著那個麵帶寒霜、一本正經的男人,“靳先生,我喝多了,送我回家好嗎?”
夜裏的寒風,吹醒了一絲意識。
唐雨惜輕輕地靠著副駕駛座,感覺到了一點冷,水眸睜開凝視著車窗外不停閃過的路燈,夜空繁星閃爍,她下意識地將車窗關上,風停止了,氣氛微微僵硬。
“靳先生,謝謝你送我回來。”她開口,才知道自己聲音,竟然已經沙啞到了這種地步。
車子停下的時候,她聽到,他淡漠的口吻,“快上去吧!”
她伸手去推車門,目光還是迷離的,這樣跟他親密地同處在一個狹小的車廂裏,莫名地讓她有一絲心跳失律的感覺。
這樣溫柔的他,讓她有一種錯覺:會不會,他也對她有那麽一絲絲的心動?
連帶那一句,“謝謝……”也說聲餘音繚繞,繾綣旖旎。
身旁冷毅的男人卻仍是淡漠地說,“不用謝我。今晚的事,看在你喝醉的份上,我不會跟你計較。但是,以後請唐秘書謹守本份,不要再做出一些有悖身份的事情來。”
就要下車的唐雨惜卻驀地一滯,用力地咬上了自己櫻紅的雙唇,“是因為葉小姐嗎?”
靳湛不解地看她一眼,“哪個葉小姐?”
葉安然鬆開被自己咬著的嫣紅的唇,眸子裏閃爍著晶瑩的光,低啞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是,靳先生,我卻還想做你心裏的葉安然!”
她突然改變主意,沒有抬腿下車,而是直接撲進了他懷裏,勾下他有力的脖頸,熱切地吮吻……
濕熱的吻,在夜空下繼續纏棉悱惻。
而沉浸在這一切中的他們,並沒有看到,前方不遠處的24小時便利店門口,一輛隱在路邊的白色保時捷,裏麵正有一道心碎的視線,怔怔地盯著他們——韓千惠是剛好結束與朋友的聚會,正巧在飯店門口看到靳湛的車子離開的。
想著,她已經為上次傷害葉安然的事向他賠了罪,又如數奉上了離婚時從他手中刮走的股份,他這時候應該對她不再那麽心懷怨恨了吧?
看到他的車子駛出飯店,她躊躕了一會兒,竟神使鬼差地跟了上去:她想見他,哪怕是隻能遠遠地看著他,她也會感覺到一種窩心的滿足。
他的車子在前麵的小區停下來了,車門半開,似乎有人要下車?
路燈很亮,映照著前麵的景象更加清晰,她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極力驅散著深夜帶來的疲憊,抬眸間,卻意外而震驚地看到了,不遠處那**澎湃的一幕。
而那一幕的主角,卻讓她一下子看得怔住了,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都在莫名地發抖。
他們——靳湛是什麽時候和他的新秘書搞上的?剛剛走了一個葉安然,為什麽又突然冒出一個別的女人?
韓千惠僵在原地,緩緩地白了臉: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唐雨惜給她帶來的心裏害怕,遠甚於葉安然帶給她的?為愛瘋狂的女人是可怕的,眼前的唐雨惜看起來更是——來勢洶洶?
漆黑的夜幕下,車前亮黃色的大燈正在幽幽閃閃地照著灰白的水泥路,韓千惠擔心的事,總算沒有發生。
隻不過片刻的時間,靳湛便推開了身旁的唐雨惜,嗓音竟是結了冰似的寒冷,“唐秘書!我最後容忍你一次,這種事,再有一次,休怪我翻臉無情!”
唐雨惜怔怔地坐在副駕座上,滿目蒼涼地看著他,“靳先生,你還看不懂嗎?葉安然——葉安然她已經做出了選擇,你隻能是被舍棄的,你又何必這樣對我?但凡你和她有一點點的可能性,我都不會——”
她原本隻是想要他看得更清楚一點,卻不想戳中了靳湛最疼痛的地方,冷毅的俊臉登時如同千尺寒冰,“唐雨惜!再多說一句,明天你就不必再來公司報到了!”
他滿臉冰霜,眼角睨見唐雨惜不敢置信的視線,他眉頭緊蹙了一記,伸手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下車,繞到了另一邊車門,伸手,拉了她下來,“唐秘書,不送!”
轉身,就要大步離開——唐雨惜突然從背後抱上了他精壯的腰身,“不!靳先生,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你還不知道嗎,我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從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已經愛上你了……為什麽你不能愛我?你明明知道,葉安然的心裏根本沒有你——”
冰冷的雙手驀地被人生硬地扳開,靳湛片刻也沒有遲疑,連回頭也不曾有,便冷漠地繞到另一邊車門,伸手,拉開車門,這才鄙薄地睨著她,“那又如何?她心裏有沒有我,並不重要,隻要我心裏永遠都有她就好。任何人都妄想取代她在我心裏的位置!”
車子,如同他的人一樣,絕情地疾馳而去。
隻留下唐雨惜一個人在漆黑的夜空下,哀淒絕望,心痛難忍……
她雙手抱著自己的頭,痛得慢慢地蹲了下去,渾身的力氣盡失……
韓千惠看到這裏,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大腿上忽然滴落一點溫熱,她這才知道,自己剛才竟然哭過了!
唐雨惜,你可知道?愛情,從來不是你說愛,別人就會回應的。
如果要比誰愛得更深,那麽,這世上,沒有一個人,能比我對他的愛更久、更深!
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我叫他“靳哥哥”,叫了十八年,直到我二十歲,他才變成了我的未婚夫。
曆經六年的愛情長跑,我才成功地將他變成了我最親近的枕邊人,我和他有著這世上最可愛的一雙小寶貝兒,可是,靳湛都沒有愛我!
唐雨惜,你又憑的什麽,想要取代他心中的獨一無二?
輕蔑地冷笑一記,韓千惠抹去臉上已經冷卻的淚痕,重新發動引擎,追隨剛才離去的那一輛勞斯萊斯而去:她決定,她的愛情還是由自己來守護!
她曾經能要得了他的婚姻,今天以後,她也一樣要得到他的愛情!
湛,你問問自己的心,除卻葉安然之外,你的心,還能再分給我一點點的位置嗎?
遲到的更新,讓親們久等了,群麽麽噠。另外,在這裏跟大家說一聲,我的新文《首席一往情深》已定於本周六,即5月9日正式發表。期待大家來捧場,求抱養,求疼愛!當然,葉安然VS程子墨的番外篇,我也一定會寫完的,大家請安心追文喲!別忘了周六來支持新文哈,O(∩_∩)O.(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