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李策大婚1
第130章:李策大婚1
籠子後麵的一間小帳篷裏,木老板不耐煩的說道:“保著一條命就行了,待會有大買家來,將她混人群裏賣出去,出了手的,我才不管他是死是活呢。”
說罷,轉身就走了出去。
梁少卿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對著大夫說道:“老先生,多謝你了。”
大夫為人很和善,歎了口氣說道:“這位小哥隻要上藥包紮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倒是你,為了讓他看病被他們毒打,我看你也是個讀書人,怎麽受得了這份罪啊,作孽啊!”
“大夫放心,我沒什麽事。”
“過來,我也給你看看。”
人聲鼎沸,天空萬裏無雲,已經月,東南氣候炎熱,漫天鳥雀齊飛,一片熱鬧繁華之色。
諸葛玥騎馬上,靜靜沉思,久久不一言。
“少爺?少爺?”
朱成叫了幾聲他才聽到,年輕的男子微微一愣,問道:“什麽事?”
朱成歎息著又說了一遍:“奴才去買幾匹馬,再買一輛馬車,這些孩子,總不能一路跟著我們跑去唐京啊。”
諸葛玥回過頭去,隻見那群小女奴們沒有坐騎,隻能跟自己的馬後大步的奔跑,人人衣衫破爛,麵色緋紅,一張小臉上滿是汗水,眼睛黑亮,烏溜溜的望著他,帶著幾分害怕,又帶著幾分期許的討好。
“恩,”他點了點頭:“再去買些衣服給她們換上。”
“知道了,奴才這就去。”
朱成剛去,眾人就繼續前行,身後有下屬小聲的議論,輕聲說道:“少爺對奴隸真好啊。”
“你不知道嗎?少爺對奴隸向來很和善。”
“都閉嘴!”月七回過頭去,嗬斥竊竊私語的下人。
馬隊漸行,半個時辰過後,遠離了市集,大街漸漸安靜了下來,遠遠地,河運衙門已經望。
“少爺!”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身後響起,朱成帶著幾名下人帶著買的八匹駿馬迅速奔至,還有兩輛馬車。
“少爺,都辦好了。”
諸葛玥點了點頭,眼神輕輕的從馬匹身上掠過,卻突然皺起眉來,眼神緩緩眯起,像是一隻凶猛的豹子看到獵物一樣。
諸葛玥打馬上前,走到一匹通體漆黑的駿馬身前,那馬兒不同於別的馬,見他過來十分警惕,雖然被拴著,但是仍舊謹慎的退後兩步,以懷疑的眼神向他望來,不安的用蹄子刨著地麵,身上傷痕累累,明顯此之前遭到了殘酷的毒打。
“流星?”
低沉的嗓音輕輕響起,駿馬耳朵頓時豎了起來,驚喜的向他望來。諸葛玥麵色大變,繼續低聲叫道:“流星,真的是你?”
馬兒歡鳴一聲,親熱的靠上前來,用鼻子摩挲著諸葛玥的手掌,開心的打著響鼻,一副見到熟人的開懷。
“這馬你是哪買的?”
“就,就前麵的馬市。”
“帶我去。”
朱成說道:“少爺,時間不早了,我們是不是……”
“帶我去!”
諸葛玥冷喝一聲,麵容嚴峻,朱成一驚,噗通一聲跪地上,忙不迭的說道:“奴才遵命。”
一路疾馳到了馬市,賣馬的馬販子還以為自己的馬出了什麽問題,急忙上前來詢問。
“這匹馬,你是從哪弄來的?”
馬販子麵色一變,笑著說道:“這位公子說笑了,這是小人自家的馬,我從小養大的。”
諸葛玥沉下臉來,沉聲說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從哪弄得?”
“小人,小人沒撒謊啊!”
“說不說!”唰的一聲,月七一把抽出寶劍,架男人的脖頸上,厲聲喝道。
“大公子饒命,饒了小的這一回。”那人噗通一聲跪地上,大聲叫道:“這是我前陣子販馬經過湯馬嶺的時候路上撿到的,我看它沒有主人,自己胡亂遊蕩,就順手牽了回來。小的萬萬不知道這是大公子您的馬啊,小的要是知道,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順手牽羊啊!”
“駕!”
諸葛玥調轉馬頭就往原路走去,朱成一愣,上前問道:“少爺,這是去哪?”
諸葛玥劍眉豎起,麵色冷然,可是眼神卻帶著一絲難掩的炙熱,語調低沉的緩緩說道:“去買奴隸。”
街麵熱鬧,馬隊經過之處,人仰馬翻,諸葛玥策馬狂奔,深藍色的衣衫風飄動搖曳,像是蒼鷹的巨大翅膀,馬蹄滾滾,掀起滾滾煙塵。
就諸葛玥帶著部眾離去的時候,又一隊車馬緩緩而來,幹練的老管家跳下馬車,木老板點頭哈腰的跟一旁,一顆腦袋恨不得磕到地麵上,忙不迭的說道:“您來了,人我都準備好了,就等著您挑選呢。”
老管家年過旬,穿了一身幹淨的青布長衫,腰間紮了一條白緞的腰帶,頭梳的一絲不苟,看起來十分幹練。他沉著臉沒有說話,走到奴隸們麵前,眼神一一掃過衣衫襤褸的奴隸,過了一會,伸出手指指向籠子裏的諸人。
“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木老板跟一旁,連忙拿一個小本子記錄了下來,一會的功夫,老人揀選了二十五名奴隸,隨即轉過身來,說道:“好了,就這些。”
“啊?”木老板一愣:“就這些?老爺不再看看嗎,我那後麵的窩棚裏還有很多身強體壯的,因為地方不夠大沒拉出來罷了,要不您再上後麵瞅瞅?”
“說了這些就這些,哪來的那麽多廢話。”
老人眉頭一皺,很有威儀的沉聲說道,木老板被嚇了一跳,連忙點頭說道:“是,是,小的多嘴了。”
那老人剛要走,一個清朗的聲音突然叫道:“老先生請留步!”
老人一愣,回過頭去,隻見一名麵容清俊、帶著書卷氣的年輕人強行擠到奴隸們的前麵,麵色通紅,嘴唇卻有些泛白,他緊張的舔了舔唇皮,張口說道:“老先生,我通讀八史,遍曉藝,自幼習,頌韜、七略、大書、勝語、蘭芷經、道德、歸藏淺易、元縱橫宇,均有涉獵,琴棋書畫、茶藝香道都有研究,先生可不可以買下我?”
老人緩緩皺起眉來,聲音低沉,緩緩說道:“我買的是幹粗活的奴隸,不是教書先生。”
“我也可以幹粗活,”梁少卿聞言頓時接口道,絞腦汁的想所謂的粗活都包含什麽,急忙說道:“我可以磨墨、剪紙、曬書、整理書稿,哦對,還可以燒火、挑水、砍柴,還可以……”
“你真的通曉蘭芷經嗎?”
低沉醇厚的聲音緩緩響起,並不如何響亮,可是卻自有一番沉靜安詳的味道,一隻略顯蒼白的手撩起青布的馬車簾子,男子軒眉長目,眼神寧靜的好似三月春湖,麵色略顯蒼白,天氣並不冷,他卻披了一件銀緞麵的鬥篷,風帽半掩,青衫翩翩,一身難掩的潤雅風儀,
街頭行人如流水,四周魚龍混雜,車馬碌碌,尖銳的馬嘶聲驚擾了沉睡的人兒,昏迷的少女緩緩睜開雙眼,觸目所及的卻是這樣一雙溫潤如水的眼睛。楚喬躺幹草叢,虛弱的望著不遠處的男子,沒有說話,沒有動作,隻是靜靜而望,目光悠遠,刹那間洗滌了長久的疲累和辛勞。
“略知一二,蘭芷經博大精深,以下所知強說通曉二字,實是有辱公子聖聽。”
青衫公子點了點頭,他還很年輕,不過二十五歲,可是形容舉止卻有著難得的內斂和淡然,男子點了點頭,說道:“青叔,買下他。”
“公子!”梁少卿突然高聲叫道:“我有一個弟弟,生了病,我們二人無論如何不能分離,公子能不能將他一同買下?”
青衫公子順著梁少卿的手指望去,頓時看到了虛弱的躺地上的楚喬,一身男裝打扮的少女麵容平和,雖然麵色蒼白若紙,卻沒有痛苦狼狽的神色,她靜靜的望著男子,不卑不亢,無喜無悲。男子點了點頭,說道:“好。”
梁少卿頓時開心的撫掌,大步跑到楚喬身邊將她打橫抱起來,說道:“有救啦!有救啦!”
楚喬呼吸艱難,取出箭頭之後的脫力讓她整個人虛弱不堪,聲音好似蚊蠅,輕輕的說:“多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