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處特工皇妃

第366章:秀麗皇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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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秀麗皇妃1

任何人膽敢侵犯一寸,都必將為之付出慘痛的代價。

“姑姑!”

一個稚弱的聲音突然傳來,孩子小小的身影頓時撲入楚喬懷,皇帝哭花了臉,小小的臉蛋紅彤彤的,一邊哭一邊說道:“母後死了!姑姑,儀兒的母後死了!”

孩子還那麽小,眉眼俊秀,卻滿滿都是李策的影子。

她蹲下身子,將孩子緊緊的抱懷裏,周身上下都是冷的,唯獨心口一處有一團溫熱的暖。

這是李策的孩子,這是李策的江山,這裏是李策的家。他守護了她這麽多年,如今,換她來守護他。

“儀兒不怕,你還有姑姑。”

“小姐,”

梅香幽幽的站一側,手裏抱著一個孩子,楚喬站起身來,緩緩的走過去,隻見正是詹子茗的兒子李青榮。

這個出生起就被冊封為榮王的孩子此刻正安然好睡,絲毫不知因為他的出生,這天地已經翻起了何等的血雨腥風。他的父親母親相繼去世,留下這一個滿目瘡痍的土地,和一片風雨飄搖的江山。

“小姐,你看三殿下睡的多好。”

梅香喜歡孩子,笑著將榮王抱給楚喬看。

楚喬伸手接過,孩子卻被驚醒了,不耐煩的打了個打哈欠,眼睛半睜不睜的看著楚喬,那模樣,十足就是李策的翻版。

楚喬眼眶一熱,險些落下淚來,她將孩子緊緊抱懷裏,臉頰著他的小臉蛋,心裏一片空蕩蕩的蒼茫。

“大人,柳閣老的兒子柳元宗帶著武大臣泰安門前,詢問生何事?皇上可還安好?”

楚喬抬起頭來,目光頓時冷卻下來,對著賀蕭沉聲說道:“告訴各位大人,攝政王詹子瑜夥同詹太妃一同謀害皇上,圖謀篡位,袁太後死於亂軍之,皇帝安然無恙,惡已然伏誅,諸位大人不必擔憂。”

賀蕭去了,不一會,宮門外響起一片歌功頌德的萬歲之聲。侍衛來報:柳元宗當先表示效忠,滿朝武無不臣服,南門、北門、乾光門的戰事都已止修,叛亂的央軍將士已然被擒獲,等候大人落。

宮門大開,玉階之下,肅立著滿朝武和萬千將帥,天際一輪紅日高升,照徹朗朗乾坤,楚喬抱著榮王,牽著皇帝,一步一步走上白玉禦道。

吾皇萬歲之聲響徹宮闕,初升的太陽帶著淡淡的金色,灑她玄墨色的衣襟上,白地紅雲戰旗上,隱隱有“秀麗”兩個水印大字,長風吹來,天地間空曠寂寥,一片蒼蒼。

“姑姑,”

皇帝脆生生的叫,指著對麵那座黃金的龍椅微微有些畏縮,皺著眉說道:“我不想坐那。”

楚喬蹲下身子,溫柔的摸著他的臉,輕聲說道:“儀兒,那是千千萬萬人用鮮血和白骨壘成的座位,是你的宿命之地,你的父皇而母後都為它而死,大唐江山壓你的肩上,所有先祖的眼睛都天上看著你,責任於此,容不得你退卻。”

皇帝被她的話嚇到了,一把拉住她問道:“那姑姑呢?姑姑也不要我了嗎?”

楚喬將他扶上皇位,靜靜的說:“姑姑不走,姑姑會一直陪著你。”

楚喬轉過身去,武官和所有將士一時間齊齊拜倒,萬歲之聲響徹耳際,驚散了天上的重重飛鳥。

官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此刻所拜何人,是那個皇位上的稚齡幼子,還是那個手握狼軍和秀麗軍兩大軍權的年輕女子。各種叵測的心機朝野上動蕩翻飛,就像是千年來一樣,沒有一刻的安寧和平靜。

塵土歸墟,落定埃塵,棋已出手,再無反悔之餘地。

李策,你放心。

秋日漸涼,連吹過的風裏都帶著**清冷的氣息,太清池的荷花早已慘敗,梧桐葉子落滿湖堤,大殿上靜的仿若一湖透明無波的秋水,孫棣的聲音像是紫銅鎏金大鼎裏的嫋嫋餘香,靜靜的飄蕩殿上,越顯得空蕩無寂。

“蘊康公主、華陽一品夫人、汝南王妃、端慶王妃、靖安王妃,都先後上表,表示願意入宮撫養皇上。汝南王、端慶王、靖安王、司徒將軍、安駙馬、雲郡馬、也都上表景從,朝野目前分成兩派,武將們大多推崇靖安王,官們卻主張三位王妃一同撫養皇上,三位王爺一同監國輔政。”

清風拂過,窗外的花木搖的的月影破碎,楚喬坐軟席上,穿著一身棉白色的內室錦袍,一隻手搭窗楞上,托著下巴靜靜的眺望著窗外的梧桐月夜,寬大的袖子微微低垂,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臉龐消瘦,雙眼沉靜,看不出想什麽。

“兵部驃騎將軍謝旭帶著南軍七萬已經到了夕照山,不日就會抵達京師,謝旭曾經是靖安王的家奴,如今揮兵而來,不得不防,我已命徐素將軍邯水設防,謝旭若是打著拜見帝的旗號來,也隻能一人渡江,不得攜帶兵勇。”

“謝旭嗎?”楚喬靠窗前,頭都沒轉,靜靜說道:“當日洛王造反的時候,也沒見他這樣忠君愛國,如今卻跋扈起來了。”

孫棣聲音不變,沉聲說道:“名不正則言不順,無怪滿朝武有異心。”

楚喬微微側目,目光定定的看著孫棣,似乎已經了然他想說什麽,卻終究沒有說出來,也沒有給他一個切實的答案,隻是靜靜的轉過頭去,看著窗外的粼粼碧波,久久無言。

“另外,柳閣老的兒子柳元宗曾私下找過我,表示適當的時機,願意聯絡一些柳氏舊部助大人一臂之力,隻是,尚需要一個時機和名目罷了。”

這時,殿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人齊齊轉頭看去,隻見皇帝穿著一身小號的金黃蟒袍,赤著腳,連靴子都沒穿,滿臉淚痕的就跑進大殿來,一頭撲進楚喬的懷裏,大哭起來。兩名嬤嬤跟後麵,見了楚喬和孫棣連忙跪地上。

孩子身子小小的,那麽軟,兩隻手死死的抱著楚喬的腰,一邊哭一邊大叫道:“姑姑!母妃來找我了,母妃來找我了!”

楚喬憐惜的將小皇帝拉起,拿出手絹擦去他的眼淚,輕聲說道:“皇帝又做夢了嗎?”

孩子小嘴一癟,哭著說道:“母妃頭上全是血,全都蹭我身上了。”

楚喬安慰他道:“皇帝別怕,那是夢,當不得真的。太後生前那麽喜歡你,怎麽會嚇唬你呢?”

“姑姑——”

李修儀緊緊的抱著楚喬,怎麽也不鬆手。

孫棣看著皇帝,不無惋惜的說道:“皇上年紀還這樣小,若是到了別有用心的人的手裏,還不知要吃多少苦?”

楚喬的心底突然生出一絲煩悶來,看也不看孫棣,當即冷冷的沉聲說道:“夜已深了,大人不宜再留宮。梅香,送客。”

孫棣也不氣惱,彬彬有禮的對著楚喬施了一禮,施施然的轉身離去。

梅香瞪著孫棣的背影,眉目間頗有些怨憤,見他離去後忿忿的說道:“小姐莫要聽這人胡說,大不了等四少爺來了,咱們就將小陛下帶走。”

楚喬還未說話,懷裏的李修儀卻抬起頭來問道:“姑姑要到哪裏去?”

楚喬低下頭,看著孩子黑漆漆的眼睛,隱約間似乎透過這雙眼睛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那時漫天飛絮,寒風像是刀子一樣的冷,他不顧舉國的反對和質疑,帶著大軍趕至,將她從亂軍之救出,他的鎧甲那樣涼,她的臉頰上,卻好像是擋風的高山,巍然如煌煌大廈,好似永遠都不會倒下。

她一點點的收攏手臂,將懷裏的孩子緊緊抱懷裏。

白燭高燃,深宮的夜,總是這樣的漫長。

泰安門旁的角門緩緩打開,孫棣一身輕袍緩帶,款款而出。

鐵由蹲黑暗的角落裏,見他出來不動聲色的走近。孫棣淡笑的看著他,恍若無事的說道:“鐵統領可是要找我喝酒嗎?”

“袁太後是你殺的?”

鐵由聲音低沉,眼神沉寂如水,突然沉聲說道。

孫棣麵上波瀾不驚,嘴角掛著一絲淡笑,朗朗道:“鐵統領此言何意?袁太後觸牆而死,闔宮上下全都看到了,也是你親眼所見,與我何幹?”

鐵由皺著雙眉,語調不變的說道:“清源說逼宮的前晚,你曾從獄送出來一封密信,指名是要交給袁太後的,袁太後看完你的信後就去了陛下寢宮,一直到逼宮的當晚都沒有離開。伺候太後的侍女說袁太後哭了整晚,連飯都沒有吃,你跟她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