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媽咪,爹地又在罰跪了

第696章 我們永遠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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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淩聽了,心裏安定了幾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厲雨妃將他輕輕抱在懷裏。

運送機上,沒有能躺的地方,她便讓他躺在她的懷裏。

如此,他也能睡得安穩一些。

……

兩天後——

京城第一人民醫院。

杜邵衡牽著君君的手,衝到病房門口,將門推開。

病房裏。

容淩躺在**,厲雨妃則坐在床邊,安靜地削蘋果。

杜邵衡:“妃……”

厲雨妃抬眸,看向杜邵衡,有些驚訝:“邵衡?”

“媽媽!”

君君撲進厲雨妃的懷裏。

厲雨妃本能地將他接了個滿懷,將他摟住。

她能感受到,君君微微發抖的身體,她能夠感覺得到,君君心有餘悸的樣子。

郵輪出事的第一時間,新聞播送之後,杜邵衡就瘋了似的打海事局電話,詢問救援情況。

他聽說郵輪遭遇了劫持,還遇上了颶風,海事局隻通報說,船上有三十幾名乘客遇難,事故具體還在調查當中,遇難乘客的名單,並沒有詳細披露。

杜邵衡已經兩整夜沒有睡過好覺,生怕醒來一睜眼,收到什麽噩耗。

早上,他收到消息,厲雨妃已經安全回國,並且轉到了京城的醫院,因此,他接上君君,立刻朝著醫院趕了過來。

彼時——

容淩剛轉到病房。

飛機在海市落地之後,容淩在當地醫院接受了搶救,之後,確定人沒有大礙之後,才專車轉回京城。

厲雨妃傷得並不重,除了一些皮外傷,最多就是感了一些風寒。

杜邵衡走到她身邊,問道:“你受傷了嗎?”

厲雨妃搖了搖頭:“我沒受什麽傷。”

杜邵衡又看向容淩。

他躺在**,仍舊閉著眼睛。

厲雨妃道:“他先是中了槍,傷口感染,不過現在也脫離生命危險了。”

頓了頓,她又道:“如果不是我,他不會受這麽嚴重的傷。”

君君皺了皺眉:“槍傷?!”

厲雨妃:“嗯。”

杜邵衡:“我看到新聞說,郵輪遭遇了劫持,歹徒殺害了多名乘客,棄船而逃,之後,郵輪遭遇海上颶風,雖然緊急避險,但……仍舊損失慘重。”

厲雨妃道:“暫時不想回憶那些事。”

即便已經事發幾天,但厲雨妃不願意去回想具體事發經過了,該配合做的筆錄,她都已經做完了,回想起來,隻有恐懼。

她很少懼怕什麽東西。

但郵輪上的遭遇,還是讓她的心理受了不小的創傷,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杜邵衡:“你們怎麽才回京?”

厲雨妃道:“我們流落到奧德邦島,那裏發生戰亂,我們是通過大使館撤僑回國的。”

杜邵衡擰了擰眉,還想問什麽,厲雨妃打斷他:“邵衡,別問了。容淩傷勢很重,他需要靜養。”

說完,她站起身,拉住杜邵衡的胳膊,走到病房外。

君君站在原地,看向容淩,眼神微微閃爍。

是這個男人保護了媽媽……

他看到厲雨妃削到一半的蘋果,主動拿了起來,將蘋果皮小心翼翼地削得幹幹淨淨。

病房外。

厲雨妃輕輕地帶上了門。

杜邵衡愧疚道:“妃,對不起……我不該問那麽多的。我隻是……擔心你。”

厲雨妃:“我知道,謝謝。”

杜邵衡微微怔了怔。

她對他的態度,又稍微疏遠了幾分。

杜邵衡深吸了一口冷氣:“我都聽說了,你這趟海上之行,是為了那場拍賣會。”

厲雨妃道:“誰告訴你的?”

杜邵衡道:“我去過一趟你公司,你特助告訴我的。”

厲雨妃莞爾:“他不該和你說這些。”

杜邵衡:“你呢,你不該為我去冒這種險!”

厲雨妃道:“在這趟遠行之前,沒有人會知道會發生什麽。如果知道這次出行有這樣的危險,我也不會冒險。”

杜邵衡再度失語。

厲雨妃道:“不過,萬幸的是,我已經聯係拍賣會,買下了那份研究。杜邵衡,我會盡我所能,盡快研發出神經細胞再生素,治好你的病。”.

那份研究報告,厲雨妃花了100萬就打點下來了。

她也沒想到,這份報告100萬美金就能成交。

這份研究並不完全,因此,也意味著,事後,還需要投入很多很多資金重啟這個研究項目。

杜邵衡:“你……沒有必要為我做這麽多。”

厲雨妃再度打斷他:“有。”

杜邵衡愣愣地看向她。

厲雨妃抬眸,堅定地道:“你是君君的爸爸,除了君君,你還有汐汐那麽可愛的女兒,還有官月。他們都需要你。你還年輕,你還有很美好的未來。”

杜邵衡眼眶微微泛紅。

他扭過臉,眼淚無聲無息地從眼角滑落:“可是……”

他的未來沒有她了。

但這句話,隻能埋藏在心底。

他衝進病房的時候,看到厲雨妃在為容淩削蘋果。

他從未見過,她屈尊降貴,這樣照顧一個男人。

她真的很愛他。

那麽,他能給的,唯有成全。

原本,他覺得,容淩配不上厲雨妃,他一無所有,什麽都給不了她。

但厲雨妃親口說,若是這次沒有容淩,她不會隻受一點輕傷。

這個男人,可以用命守護她,他也再沒有理由,不放手。

厲雨妃輕輕握住他的手臂:“邵衡,人生總是充滿很多遺憾,接受遺憾,才能活得更好。我知道,你希望我幸福,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不會再給人生留下任何遺憾。”

杜邵衡輕輕閉上眼睛,輕輕抹去淚痕,撐起笑容:“雨妃,我們永遠是家人。”

厲雨妃一笑,主動伸出手:“所以,你可以祝福我嗎?”

杜邵衡望著她敞開的雙臂,攥緊了拳,驀地,輕輕擁住她。

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有劫後餘生的感慨。

也有彼此釋然的感動。

病房裏。

容淩緩緩睜開眼睛。

他眼神黯淡無光,渾渾噩噩,不知臥床睡了多久,嗓子幹涸的快要冒煙,唇瓣也幹裂得不像話。

“容叔叔。”

床畔,傳來君君脆生生的聲音。

容淩微微扭過臉,循聲望去。

君君剛做好蘋果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