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庭庭和明珠
83、庭庭和明珠
抬眼仔細看了她的眉眼，她在取笑我嗎？七嬪笑著，唇角彎彎，妖嬈的眼睛定定看著我。
“嗯？”輕聲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往窗邊走。七嬪也跟著我站起來，到了我身邊，歎了口氣：“唉，王上不寵幸任何妃嬪，太後催得緊，姐姐，您說，這王上多日都寵幸您，您都沒有喜……這太後，還如何怪罪臣妾啊！”她說的委屈，拉著我的袖口搖了搖。
寵幸……妖孽該從來沒有寵幸過我的。沒有寵幸，又何來的有喜。眯眯眼看著七嬪，歎了一口氣道：“你要抱怨，也不要找我啊。”打個哈欠盯著她的眼睛看。
七嬪啞口，長大了嘴巴看著我。
她想說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隻是，妖孽是不是有問題……我還真的猜不到。七嬪見我不好說話，退後了幾步：“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點點頭。
過了幾日，妖孽的妃嬪都到了聖安宮，一個個臉色好的很，七嬪帶頭，坐在我邊上，其他妃嬪都唯唯諾諾的。抬眼看了下麵的人，妖孽的女人歲不少，可是做了妃子的，確實沒有，最大是我這皇後，接下去便是七嬪，剩下的，我不熟識。
所有的人都開始恭維起來，誇大其詞。
外麵天陰，已經下起了雨，暖爐在身邊，暖嗬嗬的，七嬪笑：“一日不見，姐姐便又漂亮了許多，真真是不敢想象以後的歲月，要看著姐姐越來越美，自己越來越糟踐！”她掩唇，風情萬種。
“是啊，姐姐來這宮中才幾月，突的變了個人似的……”
“姐姐漂亮是自然啊。”從門口走了兩個人，風姿綽約。抬眼看過去，那是如嬪。她也不管規矩，見到我燦爛地笑，踩著毯子大步跑了過來，一屁股坐在我身邊，身上香味濃鬱，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姐姐，你可還記得如兒？”
點點頭：“記得。”她笑，伸手抓了糕點放在嘴裏：“姐姐，多日不見，你可曾會想妹妹啊？”把臉把我肩頭一靠，她嘻嘻笑著：“妹妹可想死姐姐了呢！”
輕輕點了點頭：“想。”
我清醒如嬪來我身邊坐著，至少給我擋了不少碎言碎語，她那麽可愛，一個勁地隻想著吃，不是和那些妃嬪說說話，一個個覺得無趣，便也站起身紛紛告辭。
最後留下如嬪，如嬪樂嗬嗬地挽著我的胳膊：“姐姐。”
看著她的大眼睛，不太習慣她與我這般親切，我隻有笑顏，隻有笑顏可以。窗戶外麵依舊在下雨，妖孽一會就要回來了吧。
回頭看了暮秋，暮秋點點頭，出去吩咐膳食。如嬪拉著我的手，可憐兮兮道：“如兒一個人在這宮中，沒有朋友，看姐姐和如兒一般個性，才想好好巴結姐姐的！姐姐，你可一定不能不理如兒啊！”她眼裏噙著淚，淚巴巴地看著我，一滴滴眼淚好似不要銀子一般地流淌，她的手很溫暖，和笑顏一般。
不禁有些親熱，看看她淚汪汪的小臉，在她眼角一擦，擦去了淚痕：“好。”看看暮秋笑道：“他也快回來了呢！”又扭頭看著如嬪：“一起用膳吧。”
如嬪受寵若驚地看著我。接著忙不迭地點著頭，很是可愛的模樣。
不一會，妖孽便真的回來了，身上披著鬥篷，進了屋子，看看自己的腳尖，再抬頭，就找如嬪已經屈膝行禮：“王上萬福金安。”
妖孽的紫瞳一怔，眯眼看了她，輕輕一點頭：“起來吧。”又大步走到我跟前，疑惑看著我。我隻好幹笑：“都是自家姐妹，留在這裏吃一頓。”
妖孽臉色不好看，隻是坐到了圓凳上，雙手放在膝頭。我似乎已經變成了聖安宮的主人，萬事都得聽我的。
如嬪坐到妖孽對麵，看著圓桌上的菜，拍了拍手：“看上去好好吃的樣子呢！姐姐。”說罷，又抬眼看了我一眼，她眼神天真，我想在她眼睛裏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畢竟在雲上國看得出，沒有妃子會好好相處的！可是如嬪的眼睛那麽美，我猜不到。
妖孽看了桌上的菜，動起筷子來，他不說話，如嬪看看我，也不敢開口，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至極。
妖孽不說話的時候，我說話，隻能引得他生氣，給如嬪一個安慰的眼神，又低著頭吃菜。
妖孽回頭看我一眼，看著外麵的天色，突的說道：“明日怕是會下雪。”
下雪。
咧嘴一笑，下雪就是我的生辰呢，這身子，該十五了。
晚膳過後，如嬪識相地告別，轉身的時候衝著我燦爛一笑，喊了一聲姐姐，對著他點頭，又坐到軟塌上，妖孽回頭看著我：“你笑什麽？這麽開心？”
抱著毯子，笑道：“明日若是下雪，便是我的生辰呢！”
妖孽看著我，微微一笑：“你不是已經過了？”
搖頭：“才不是我的。”扁嘴：“是為了早些嫁過來，才提前的。”看著他的紫瞳，這幾月，我們相處的異常好，那虎符的事情，我已經開始動搖，我是不該傷害妖孽！妖孽對我那麽好，我不可以。
妖孽站在我麵前，輕笑：“你為了早些到孤身邊麽？”又皺起眉頭：“你這小丫頭，就知道逃。”
抱胸看他，他模樣不過二十三四，也不是大男人，憑什麽張口閉口就小丫頭呢？“誰讓你砸我腦袋。”指著額頭上看不到的傷，輕輕笑了笑。
妖孽向前傾，看著我額頭，抿唇：“孤沒見過你這樣記仇的。”又伸手在我額頭上輕輕撫著，忽的將我腦袋抱進他懷裏。
吸了他身上的香氣，覺得他的懷抱有些溫暖，連忙抱緊了些，小聲道：“妖孽，你為什麽這麽香呢？”
他笑：“你能不叫孤妖孽麽？”
“那要叫你什麽呢？”抬眼看著他完美的下巴，小聲道：“不叫你妖孽，或者，叫你王上。”他俯身堵住我的唇，用香滑的舌尖勾勒我的唇形，那大手在我背後摩挲，又將我抱了起來，他順勢坐到軟塌上，我整個人攤在他的膝頭，那是他的棍子，戳在我的臀溝之間。有些意亂地用手圈著他的脖子，一想到妃嬪猜測他不行，我的心便開始暖了起來，順著他的舌尖勾勒。
他嗯哼一聲，抱著我的腰，一隻手在我的鳳袍外徘徊，有一下每一下地輕輕捏了一下，我的胸前有些痛，他卻笑：“明珠，你長大了。”
羞惱地在他胸前捶著，他不再吻我，稍稍鬆開我，我便翻身，和他靠在軟塌上，回頭看他，他的紫瞳，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那麽害怕，可是，現在，卻變得越來越好看。忍不住上前抱著他的腦袋，對準他的紫瞳，想吻下去。
他看著我，伸手抓著我的手，疑惑看著我：“嗯？”
搖搖頭，推開他的手，他笑，任我胡來。
他輕輕閉上眼睛，我便將唇湊了上去，他的眼睛，那麽冰涼呢！睫毛這麽長，這麽卷，吻過他的眼睛，順著他刀削的輪廓吻了一遍，他的臉也這麽香呢，吸著鼻尖聞，他笑，攬著我的腰：“你聞什麽？”
“聞香。”咂咂嘴：“你好香。”
他笑，搖搖頭，把我抱在懷裏，道：“再挑逗孤，孤不保證對你做出什麽事情了。”哈哈笑了起來，看看他的眼睛，就你這個能力，才不信了。隻是，真的有些累了。趴在他懷裏問：“明天真的會下雪嗎？”
他點點頭：“會的。”
“雪大嗎？”
“大。”他點頭，露出雪白的牙齒，誘人至極。
“我要堆雪人，大大的雪人。”看著他的牙齒笑道。他點頭，輕輕嗯了一聲。抱著他的胳膊：“我要堆出一個妖孽來，和你比美。”
他笑，搖了搖頭：“豈能比過孤？”
小小地鄙夷他一番，不過，這世上，還有比妖孽更美的男人嗎？明明有男子氣概，這是這張臉，配著這雙紫瞳，就是諸宵也比不上的妖嬈，咂舌：“你對我這麽溫柔，讓人好感動。”嘻嘻笑了一聲，再次埋進他懷裏。
他攬著我的腦袋，撫著我的頭發：“要孤對你凶一點嗎？”
搖搖頭：“不要。”將頭枕在他的腿上，看著他的模樣，小聲吸氣道：“現在，感覺一切都是幻覺，實在不真實呢！”
他繼續摸著我的額頭，麵露溫柔：“為什麽？”
“都說了是感覺。”小聲道，閉上眼睛：“你有多喜歡我呢？”
他不說話，抓住我的手，往他胸口上一貼。
清晰地感覺到那心跳，撲通撲通，強健有力，明明隻是心跳，我卻能聽出別樣的感覺，扯出一個微笑，小聲道：“我想要你說出來。”
他不肯說，我也放肆不得。隻是今日沒有出去散步，他倒站在窗前不知道想什麽了，大冷的天，他歎息的時候我都能看到白煙。
我不想知道自己喜歡上了他，可事實上，好像真的已經喜歡上了。
第二日一早，妖孽起了身去早朝，一股冷氣飄了進來，妖孽已經開窗，忙不得穿衣裳，套上靴子便下了床，看著窗外紛紛飄揚的大雪，我不愛雪，卻一直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堆雪人，那感覺真好。挽著妖孽的胳膊，妖孽用鬥篷抱住我，指著鵝毛雪笑道：“孤回來以後，就可以和你一同堆雪人了。”
眯眼衝著他笑，伸手要去接，他卻連忙將我的手拉回來笑道：“有屋簷，你還想接？”將窗戶關上，帶著我回了床邊，暮秋和綺月服侍他洗漱，那小太監便跟著妖孽出去了。
穿上厚厚的襖子，暮秋給我披上鬥篷，連忙打開門，屋外白花花的一切，那些鬆樹都掛滿了雪，暮秋扶著我：“娘娘，可要當心啊。”綺月也跟著上來：“雪滑呀，娘娘。”
回頭衝著她們一笑：“我小時候就不怕的，我走的很穩的。”踩在軟軟的雪地上，以為有人走過，所有有了幾個腳印，順著看過去，那大大的沉重的腳步，不是妖孽的，又是誰的？
偷笑一番，踩著過去，一隻腳放進去，暮秋在後麵笑：“娘娘朕頑皮。”
倒不是頑皮，隻是想看看這妖孽的腳有多大，這麽玩，倒是和妖孽有些心意相通呢！笑我呢，咧嘴一笑，彎腰從地上拾起些雪，輕輕捏了一個圓，對著暮秋砸過去。暮秋驚叫一聲，又嘿嘿笑了，拉著綺月：“你看，娘娘都開始打我們了。”說罷，自個兒彎腰撿起些雪來，對著我砸了過來，那雪軟軟的，砸在我肩頭，看到她們活躍起來，我的心便跟著樂了，彎腰，一邊跑一邊躲，不亦樂乎。
綺月笑嗬嗬地叫道：“娘娘，你要小心哦。”
點頭：“那是自然。”用捏的不夠，幹脆彎腰捧起許多向著她們揮舞，疼不到她們，卻能遮住她們的路，一邊後退，一步彎腰，玩的我開心極了，大雪繼續飄揚，我們在院子裏一聲比一聲大。
過了很久，手雖然不冷，卻紅彤彤的，綺月上前拉著我的手：“娘娘，快進屋吧。”搖搖頭：“不要，我還沒玩夠呢！我想堆雪人。”
“這院子裏的雪不剩多少了，還想堆雪人嗎？”身後傳來妖孽的聲音，帶著些心疼，抓過神看著他，他臉上帶著笑，在這冬日裏顯得暖暖的！樂嗬嗬地跑過去挽著他的胳膊：“宮裏地方大，我們去哪裏都行。”
“瞄……”極其微弱的叫聲傳來，把腦袋一偏，從那白雪覆蓋的花叢裏拋出一隻雪白的貓，那雙黃色的眼睛有些黯淡，見到我們，腿軟地癱了下去，躺在了雪地上。看著那可憐的貓，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誰養的，都冷暈了。”從妖孽懷裏出來，走過去看著那貓，奄奄一息的，樣子可愛極了。
伸手就把貓抱了起來，我平日裏怕貓，可這貓看著乖巧，又沒有什麽攻擊性，惹人憐愛呢。妖孽看看我，又看看我懷裏的貓，跟著我進了屋子。
綺月和暮秋跟上來給貓擦了個幹淨，又拿出已經舊了不要的襖子給貓蓋上，送上了水和食物，溫暖的氣氛總讓慵懶的貓想睡覺，看得出，它以前很肥，可是餓瘦了，這貓臉，還有胖過的痕跡，它喵喵幾聲算是答謝。
暮秋和綺月出去以後，妖孽看看我，又自顧自地起身，往桌邊一站，看著那些幹淨的宣紙，修長的手放在暖爐前輕輕晃了晃，回頭看著我，道：“若有人想致孤於死地，明珠，孤該如何做。”撫摸貓的手僵持了一下，輕聲問道：“是誰啊？”
妖孽輕輕一笑：“孤就是問問。”
點點頭，也不敢出聲，我所知道的人是諸宵，是太後，該如何做呢？都是親兄弟，親骨肉。
妖孽的臉色依舊不好看，看了看我，又回頭看著我：“明珠，你想孤死嗎？”
他問的這樣卑微，和我麵前的貓，又有什麽差別，他這麽說，像是脆弱的稻草，等著有人去救！
堅定地搖搖頭：“我要你好好活著！”衝著他笑：“我們都是夫妻了，我隻希望我們天長日久，白頭偕老呢！”一向不愛說成語的我，竟然也能吐出兩個，沒震撼到他，倒把我自己先震撼了。
妖孽站在不遠處，看看我，唇邊帶著滿足地笑，點了點頭。
“既然你不讓孤死，孤便好好的活著。”他輕輕笑了笑，伸手拿起了毛筆，有沾了墨，提筆寫起了字。
慌忙站起來想看看他寫什麽。見我過去，他也不避諱，嘴角噙著笑，不過片刻，他大氣雋秀的字便在了那宣紙上。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棱，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他身子湊過來：“看得懂嗎？”
點點頭，我知道這是愛情詩，笑顏以前和我說過一些的！嘴角帶著笑意，他把宣紙送進我懷裏：“孤的愛，你要嗎？”
咧著嘴笑：“你不是早就已經給我了嗎？”樂嗬嗬地把宣紙抱在我懷裏。他又道：“那麽，你的愛，願意給孤嗎？”
看著他的紫瞳，他這樣認真，我豈能說一個不肯？豈能不願意？微微點頭：“我願意。”
他笑，伸手將我抱在懷裏：“明珠……”
有些嗚咽，我該怎麽做？
答應過諸宵的，可此時此刻，妖孽已經將心交給我，我如何才能……
他笑著：“不許騙孤。”
點著頭：“我不是小狗。”
他笑：“你是懶貓。”
在他懷裏搖頭：“我不是，你才是。”在他腰間輕輕捏了一把，把臉湊上去：“我要收留那隻貓。”
妖孽看著我，我繼續：“我要叫他小庭庭。”
妖孽臉色變紅，捏著我的下巴：“你……”
把臉一抬，笑道：“好不好？小庭庭……”
他點點頭：“隨你。”說罷，鬆開了我：“孤昨日看見一隻小黑狗，就叫它明珠，明日抱來，和你的貓一起玩。”轉身走到小庭庭的身邊，伸手捏了它的毛：“長得不錯。”又回頭看著我：“可是那小明珠，長得不俊。”
咧嘴：“我不要。”
他笑：“要。”
齜牙咧嘴上前抱著他的脖子：“不許讓它叫明珠，聽到了嗎？”
他笑：“為什麽？”
“醜！”
“叫明珠合適。”
“不許。”
“為什麽？”
“晚上不讓你上床……不許，不許。”大著膽子捏了他的耳朵，他卻樂嗬嗬地笑，抱過我的身子，癱軟在他懷中：“明珠……明珠。”說罷，又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他抱著我的身子道：“你把孤當了貓。”在我臀部捏了一把，又在我耳垂上咬了一口：“你可惡。”
嚶嚀一聲，哄著眼：“你把我當了狗……你更可惡。”撲上前咬住他的一邊臉頰，樂嗬嗬地笑：“你可惡。”他的臉頰發紅，手卻不鬆開我的身子。
他抱著我起身，在空中轉了個圈，又嗬我癢癢。
晚上，屋內點滿了拉住，妖孽拉著我的手坐到窗前，看著依舊還在飄揚的雪，抱著我的身子：“孤如今不能給你慶生，待江山穩定下來，孤給你最好的。”摸著懷裏的宣紙：“有你的承諾就夠了。”
他笑：“孤沒發現你會變得溫柔。”在我鼻尖蹭了蹭，歎了一口氣。
摟著他的脖子：“你不要歎氣。”
他點頭。
看了許久的雪，他又抱著我吃飯，自始至終不願將我放下來。我們吃了許多東西，一看桌上，全是我愛吃的，對你的感激和感動多了些。若是他去接了我，若是諸宵從未騙我，我的心，一定不會如此地亂。
諸宵，對不起。
小庭庭算是被我收留的，可它畢竟是漂亮的貓！可是，第二日見到那被叫明珠的黑狗，我的心就涼了下來，瘦，難看。
一陣憋屈，捂著臉再不看妖孽，太監懷裏抱著狗，妖孽卻抱著我，對著狗指著我說：“喏，這就是你的主子，明珠，你們有緣，都叫明珠呢！”
把黑狗的身子翻上來，笑道：“它是公狗，怎麽能叫明珠？”
妖孽撇嘴：“它還是母貓呢！”
我和妖孽算是扯平了，他叫他的明珠，我叫我的小庭庭，一個不肯饒了一個。
妖孽開始繁忙起來，每天早出晚歸，沒有時間陪我吃飯，沒有時間陪我散步，隻晚上，我等他，偶爾說上一兩句話，他便抱著我入睡了。
妖孽不在的時間，我就和小庭庭還有那黑狗玩，黑狗有極大的自卑，不肯睜眼看我和小庭庭，一隻狗把狗臉對著地，委屈極了，小庭庭是極其喜歡欺負狗的，貓爪子一伸一抓，那黑狗可憐地雙爪捂住臉，汪了一聲，脆弱又可憐。
抱起小庭庭，你就欺負狗吧。
雖是黑狗，可是，它也是耐看的黑狗，越看，越覺得有些好看了，那圓圓大大的眼睛，你一給喂吃的，它就樂嗬嗬的！
有時候覺得小庭庭是真的可惡了，常常欺負那黑狗，可是，它為什麽偏偏挑明珠呢？而且，妖孽叫我的時候，它也極其不要臉地蹭過來，妖孽是有潔癖的人，連我心愛的小庭庭也不抱，竟然抱一隻小黑狗……我怒了，用手捏它的臉，它可憐，鑽進妖孽的懷裏，再不肯出來。
晚上窩在妖孽的懷裏試圖商量給黑狗改名的事情，可是妖孽覺得明珠這名字好啊，死活不肯改，到最後，我說給小庭庭換名字，他都堅定不移地不給換明珠。
一隻狗，用明珠這名字，究竟有什麽好呢？
明珠明珠，這是我的名字，黑狗，你不許霸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