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月圓夜（1）
165、月圓夜（1）
搖搖頭：“沒有。”他修長的手指放在那個忘字上麵，指著那滴淚，問道：“那你哭什麽？”
我不高興了，扭臉不看他。 他抓著我的肩，蹙眉：“你倒是說話啊。”說什麽才好呢？覺得熟悉，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我還能如何覺得熟悉。我想要的相濡以沫，其實我嫁給了老君，就隻能和老君相濡以沫了！
割舍不下的諸庭總是要學會放下。抬眼看看諸庭搖搖頭，淡然道：“我就是難過啊！”
“難過什麽？”他抓著我的肩絲毫不肯放開，將我仔細打量一遍，小聲罵道：“和我在一起，就不要有這麽多的顧慮，開心地跟著我就是。”從我的肩上下移到我的手腕，他抓著微微一笑：“月圓夜過了以後，我們就好好在一起。”在我臉上親了一下，他繼續抓著我的手練字。
諸庭，桃花。
在那白紙上，他還寫了一個名字。
明珠。
我不知道那名字他究竟有多愛，可是抱著我的時候，他的懷抱那麽緊，我有一瞬間的錯覺，他把明珠當作我了嗎？也許他說的給了他的處子之身，怕就是那明珠了！
他心心念念的明珠，什麽樣子？
他還說，把心給了心愛的女子，是明珠嗎？呼了一口氣從他懷裏掏出，輕聲笑道：“我們出去走走吧！”你這麽站著，總是把我當作他，不知道多傷我自尊，他愣了愣，合起宣紙，搖晃幾下問道：“你知道我在寫什麽？”
我一驚，咦……我怎麽就認識那兩個字……我明明不識字的！
吐了一口氣，有些想不明白，輕聲問道：“你寫的可是明珠？”
他笑，對著我的額頭便吻了下來：“你還記得，你還記得。”
也許，老君以前教過我寫這兩個字的，也許有人曾經念給我聽過。看著那宣紙，蹙眉道：“你就少占我一點便宜，我可是有婦之夫。”他總是拿我當作那女子，應該是這樣的，不然，怎麽會對我這樣好呢？
“桃花，出去走走。”不理會我說的話，抓起我的手便往外麵走去。
“這裏應該沒有上次那種怪物了吧？”想起上次那條白蛇，我還有些後怕，諸庭低頭看我一眼，拍拍自己的胸脯：“有我在，你怕什麽？”
走在軟軟的土壤上，我們能生活的時間，還真是很長呢！眯眼一笑，這盛夏……不知道怎麽的，就快要過去了吧？他身上有我的仙術，不知道會不會對他的身體有些好處，我真想他一直活著，好好地！
輕聲問道：“你身子可還好？”
風太大，他一手摟著我，一手給我捋著頭發，點頭：“我身體自然好的很。”
看你這樣子也知道，那我就放心了。抿唇：“你去弄東西給我吃，我餓。”揉揉小腹，他眯眼，在我小腹上撫摸一陣：“等我不是吸血鬼了，你幫我生個孩子，作為獎勵。”
笑容僵硬起來。
他在說什麽呢？
獎勵？“為什麽？”後退了一步，這一瞬間又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好遙遠，明明……我應該是喜歡他的！可是我們中間隔著的，是老君！
他笑，摸著我的腦袋：“你這麽激動？莫不是真的喜歡上我了？”
嗯，喜歡上了。
在心裏毫無遲疑地回答道。歎了一口氣，如果我也是吸血鬼，就能在一起了！如果我不是仙，如果我沒有和老君在一起，我肯定跟你！
就算我還是仙，我也跟你。
可惜，都嫁給了老君。
怕是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他撓著我的腦袋，搖搖頭：“走吧，做吃的給你！”
還未走到小山坡便聽到一個極其妖嬈的聲音，我和諸庭一起抬眼去看，那地瓜地的邊上，不就立著那青蛇！一身的青衣飄灑，手拄在樹幹上，對著我們陰邪地笑。
諸庭回頭看了我一眼，拍拍我的肩膀。
他都能殺了她的哥哥，這個妹妹，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諸庭笑了笑，那青蛇搖曳著蛇尾，笑道：“一些時日不見，你們兩個更加親切了。”揮了揮衣袖，她麵色不善，忽的擺起了蛇尾，往我們飛速地靠近。
諸庭伸手將我攬到他的身後，一掌已經推了出去，那青蛇哈哈地大笑一聲，一掌推了出來，和諸庭對上。我聽到轟隆一聲，轉眼就看到周圍的大樹都倒了下去。
那青蛇唔了一聲，隨即又放肆地笑了起來，哈哈哈，笑的人很不舒服。
青蛇退後一步，捂住胸口，不害羞地扯開衣襟，露出白花花的胸脯：“喲，把我弄出內傷了。”
我看到她白花花的胸脯上一道手掌印，諸庭冷笑：“你自找。”
那青蛇哼了一聲，揉揉胸口：“疼死我了！”說罷，一個媚眼拋了過來，走到諸庭身邊，一手扶在他的肩膀上，笑道：“你怎麽出手這麽重？殺了我哥哥，又想殺了我？”眉眼如絲，看的我很不舒服。拉了拉諸庭的胳膊，青蛇瞥眼瞪了我一眼：“怎麽說也是個神仙，就知道躲在別人身後！你是縮頭烏龜？”
你才是縮頭烏龜。
我明明是鎖頭桃花！
哼！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現在沒有仙術，怎麽能對付你？
不高興地瞥了她一眼：“我就是喜歡，怎樣？”
風在呼呼地刮，諸庭在前麵笑了一聲：“我的女人自然該躲在我的身後，況且，不用她出馬，我就能送你上西天。”我心裏一下子就樂了！這話說的在理，我就是不想出手，出手的話，你還想活著？
好歹，不管怎麽說，我也是個神仙！
青蛇掩唇笑了起來，手也從諸庭的肩上挪下，那蛇尾衝著我擺來，我嚇了一跳，逃一般地躲開，那蛇精嘻嘻一笑，蛇尾擺動幅度極大，整個人衝著我來。
我躲到大樹後麵，諸庭已經蹙眉。
“我看你往哪裏逃？”他的蛇尾往大樹拍來，我尚未反應過來那大樹就一句掉落，我繼續逃，有些氣喘，這小山坡跑起來還真是不容易啊！
“桃花！”諸庭一聲吼，已經快速往我飛來，攬著我的腰，對著那蛇精揮了一拳，蛇精的目標是我，看到諸庭的招式嚇了一跳，那拳頭落在她的左臉上。她驚叫一聲，罵道：“你這人，怎麽打女人的臉？”
諸庭不理人，攬緊了我，小聲罵道：“乖乖在我身後。”
點了點頭，緊緊抓著他的後背。那青蛇揉著臉頰：“我討厭你。”
諸庭笑了一聲，點了點頭：“沒讓你喜歡。”
那青蛇臉色更紅，站直了身子，微微搖曳著蛇尾，秀手輕撫胸口：“好哥哥，你把我哥哥殺了，你說我該怎麽對你呢？”她咬了咬唇，諸庭無奈道：“殺了我。”
青蛇愣了愣，揚眉：“好啊，那你別動。”
諸庭冷笑：“你當我是白癡？”
女人笑了笑，點頭：“你當我是白癡，讓我殺你？”她掩著唇，看看諸庭又看看我，眯眼一笑：“我要是能殺得了你，又何必在這裏和你費口舌？”
豬頭點頭：“那就滾。”
青蛇不服氣了，叉腰挺胸罵道：“你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嗎？我今天不是來大家的。”她說話滑稽，語氣尖聲尖氣，我笑了許久。女人扭臉瞪我：“殺他不容易，可是殺你可容易了。”
對著她吐舌，有諸庭在，你殺得了我嗎？
她不高興地哼了一聲，諸庭擺手：“你今日還未惹火我，先走吧！否則我會生氣！”
諸庭拉著我往地瓜邊上走去，問道：“想吃嗎？”不怎麽想，想吃烤雞！點了點頭：“想。”隻要是諸庭做的，我都喜歡。和諸庭一起坐到斜坡上，他繼續挖地瓜，拍拍上麵的灰塵，又丟進了挖好的坑。我和諸庭坐下，他看看我，又看看土壤，眯眼一笑：“很餓？”
不是啊。
違心地點了點頭。
他笑了笑，湊過腦袋來，不管蛇精的存在在我腦門上吻了一下，低頭道：“一會兒就好。”他專心給我烤地瓜，我坐在一邊仔細看著他認真的模樣。
我算是遇見了一個好人。
他至少，無時不刻不再我的身邊啊。
這種感覺真像從前老君給我的感覺。
一個綠色的身影坐到了我的身邊，我抬眼就看到她長長的蛇尾，我嚇了一跳，瞥眼：“你現在能把蛇尾收起來嗎？”那蛇尾非但沒有收起來，反而挑釁起來，往我的臉頰上一滑，我驚聲大叫，諸庭已經一把捉住蛇精的尾巴，蛇精嬌羞地哎喲哎喲直叫，接著那蛇尾變成了一條修長的腿，諸庭抓著她的腳踝，另一隻腿不高興地往諸庭腿上一擦，繼續嬌羞道：“哥哥，您怎麽能這麽對奴家呢！”
還奴家……
我惡心地想吐，一把抓住她的腳踝讓她閃到一邊，大罵：“你還有沒有羞恥心？”
我就是不高興，諸庭明明，明明就是喜歡我的！
女人被我嚇了一跳，扭臉看我一看，咳嗽一聲：“我是蛇嘛，怎麽知道羞恥？”發尖往我臉上一滑，她嬌笑：“小仙女，這就吃醋了？”
他竟然還鄙視我……
無語地看看她，歎了一口氣，我還從未遇見過這樣的人啊！
地下腦袋，諸庭已經鬆開她的腿，拉過我的胳膊讓我身子整個湊了過去，挨著他。下意識地看看諸庭，諸庭一手搭在我肩上，一眼挑釁地看著青蛇：“這是我們的地盤。”
青蛇愣了愣，看看整個林子，又看看我們，纖細的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哎喲，我在這裏生活了一千年也沒見有主人來認，你的地盤？”
諸庭點頭：“自然是我的地盤。”
青蛇激動地站起身來，看著鎮靜的諸庭，嘴角一笑：“我沒見過你這麽厚臉皮的男人。”她竟然敢說諸庭厚臉皮……雖然 ，確實有點厚！
諸庭不怒反笑，看看她，又扭臉看著我，拍拍我的手背，也不說話了。
青蛇在原地轉了兩圈，罵道：“你偷林子裏的地瓜，偷野雞，還偷我河裏的魚，你還說自己是這裏的主人，那我千年來豈不是白活了？”她不高興了，嘴角淨是怒意。
我也跟著諸庭笑了起來，這個女子真好玩。
“不許笑，我還沒說你呢，整天走來走去，一個神仙在這裏玩什麽？你就是想招著天上的神仙來這裏抓我，是不是？”她蹲下身子來，小手放在我的肩上：“你們兩個真是討厭，殺了我哥，現在又想害我。”她說著，眼淚已經流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擦著，拍拍大腿：“我在這裏過了千年容易嗎？我沒見過你們這樣子欺負人的！”
“你倒是說清楚，誰欺負你了？”往諸庭邊上挪了挪，罵道：“誰想招惹你你就去欺負誰去，別打擾我們，你都煩死了！”摳摳耳朵裏的耳屎繼續罵道：“再聽你嘮叨下去，我會瘋的。”拉住諸庭的胳膊：“殺了她算了。”
諸庭嗤笑出聲，看了看蛇精，又看著我。
看著我作甚？
不高興地擺擺手：“我仙術都給你了，殺吧！”
諸庭愣了愣，抓著我的手：“好。”
那蛇精站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尖罵道：“你心眼這麽壞，怎麽當上的神仙？”
我是老君帶上天庭的，而且，我一直都很善良的！隻是，見到這麽羅嗦的妖精，煩死了。撇撇嘴，看看那地裏的地瓜問道：“可以看了嗎？”
諸庭看了看，點頭：“可以了。”
“我們帶著地瓜走。”抓住諸庭的手，再不理會那妖精。
諸庭點頭，從地裏挖出地瓜，一股噴人的香氣逼了出來，那妖精舔舔嘴唇，小聲道：“我還沒有吃過……”
沒有吃過也不讓你吃！不高興地低了低頭，諸庭抱著地瓜帶我走。
那妖精在後麵罵道：“你們偷了林子裏的地瓜，居然也不分林子主人吃一個，小氣！”我聽到她在身後踢樹，心裏有些高興，諸庭低頭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沒生氣吧？”
搖頭：“沒有。”
我哪裏是這麽小氣的人。搖晃兩個諸庭的胳膊道：“我就是想讓她的嘴巴不說話，她真煩。”諸庭點頭，表示讚同。
諸庭抱著地瓜帶著我回屋子，我坐在屋裏啃著，那蛇精也沒有再來糾纏不清。
時間就這樣過去，月圓之夜，就快來臨。
那日我跟著諸庭出去抓野雞，他不放心，一定要拉著我的手，我心裏有些害怕，有些顧慮，可是偏偏手指不聽話，頑固地拉著他的手。
一根手指，兩根手指……十根，緊緊地握在一起。
我低頭看著我們的手，心裏說不出的甜蜜，越是這樣的幸福，越是讓人十分惶恐，抬眼趁著斜陽看他的臉，有些光芒往我眼睛裏戳，不舍地低頭，微微一笑。
諸庭偶爾回頭看我一眼，見我眼裏含羞，微微一笑：“你看什麽？”
我不說話，他也不逼問。
走幾步他問幾句，我也不答，他好脾氣地點頭，並不多說。
林子裏的野雞不少，可是大多被諸庭抓了去，我這個原本特別害怕野雞的姑娘也跟著動手起來，山裏的野雞總是很囂張，張著自己的品種多便將腦袋抬到天上去，並且每一隻雞都非常厲害，腿腳，翅膀，你想抓到它必須會飛。有些吃力地擦了一把汗，諸庭嘴角帶著笑，縱身飛躍，這個抓雞的動作十分地帥氣，雖然到最後是有那麽些浪費，這些小野雞哪是能心甘情願服輸的？
諸庭已經逮到了它，它張口竟是要咬，望著無牙的嘴巴，心裏憋著笑，帶回去家養，把翅膀磨軟。
諸庭抱著籃子，裏麵已經逮了五隻母雞，回去便關進雞圈裏，再不得出來。
“啊！”有時候心裏想著問題，自然腳底很滑，這個小山坡稍稍有些傾斜，拉住一根樹幹，諸庭已經回頭，一手拿著籃子，一手拉住我的胳膊往他懷裏抱，我腳崴了，很疼。在原地跳了兩下，諸庭笑了起來：“怎麽？”
抬眼瞪了他一眼，疼！
“崴了。”輕聲道，他抱我入懷，又單手推到背後，彎腰道：“我背你。”
我愣了愣，隻要給我扭一下，就會好的！看著他手裏的籃子，眯眼一笑：“你幹啥？”
他愣：“背你，快！”
搖了搖頭：“我可以自己走的！”
他不高興了，瞥眼，我便湊臉過去，看著他嘴角已經長出來的胡子，是有那麽些誘人，攬著他的脖子哈哈大笑：“你是不是特別想背我？”
他羞紅了臉，隻片刻，等我眨巴眼睛的時候那抹紅暈已經不見了，在我臉頰上一拍：“你要不要我背？”
看著有些長的路，點了點頭：“要！”
他笑，彎腰，我彎腰，整個身子趴在他的背上，摟住他的脖子，他一手拿著籃子，一手摟住我的臀，站直身子道：“你抱好我。”
“嗯，你背好我。”有些撒嬌地說道。
他的背脊這樣寬闊，我摟著他的脖子，有些心酸，若我不是神仙就好了。
如果他也不是吸血鬼就好了！
隱隱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我隻知道他應該是和我一樣幸福的！他走路平穩，不過一會便笑道：“你好重。”
屁話！
“什麽？”有些猶疑地問著，我怎麽可能重？
他笑，搖搖頭不再說話。
這一路這樣子幸福，他的呼吸平穩，摟著我的臀輕輕一拍：“舒服嗎？”
啊？
用額頭撞了他的耳朵，他唔了一聲：“你這壞蛋。”
“哪裏壞？”不安分地亂動，他抱著我的臀有些辛苦，整個身子向前傾，罵道：“你不給我安分點我就在這裏把你上了！”
我愣了愣，有些不高興地停下了掙紮，他不放過，又繼續道：“反正我餓許久了。”
對著他的耳朵咬了下去：“你不許對我有非分之想。”這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覺得驚訝了。
我是怎麽了？
怎麽能這麽說話啊？
低下頭，摟著他的脖子：“我們快回去吧。”
他站住了腳，大半天不說話，又悶悶地背我回去。
安置好了野雞，諸庭站在窗子外麵，手拄在窗沿上，我在屋裏喝了兩口茶，手裏握著茶杯有些不安。
諸庭微微一笑：“我對你有非分之想，怎麽辦？”說罷，還舔了舔唇。
混蛋！
瞥眼不看他！
他笑的開心，在窗外用手接著片片落地的桃花，他站在桃花雨裏，我站在屋子裏麵，他的對麵是我，我的對麵是他，明明兩個含情脈脈的人，卻不能此刻抓緊對方的手，我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卻一點也反抗不了。
抿唇，他對著我笑。
茶杯在手裏漸漸轉涼，我抬眼看著屋頂。
月圓之夜，我真希望你慢一點來。
青蛇沒有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諸庭一如既往照顧我每天的衣食住行。
我也一直覺得，我和諸庭其實可以有希望的！
那夜我坐在桃花樹下，手裏握滿了桃花，也許，我再變成一株桃花，他繼續守候在我身邊，可能，我說不定能修煉成一隻妖！
世間萬事都說不清楚，該來的總是會來，不該來的，也會義無反顧地來。
諸庭手裏握著酒杯，看著要圓的月亮，他說，八月十五不是月圓之夜，八月十六才是，可是，隻要熬過去了八月十五，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也想知道諸庭要怎麽樣才可以讓他變成正常的人，我也想知道我們之間可能在一起的任何一點機會。
我奪過他手裏的酒杯，輕聲一笑：“不如一醉方休？”我好久好久好久都沒有喝過酒了，我好像早已經忘記了喝酒的滋味，我酒量不好，他坐在我的身邊，大手摟過我的肩頭不管不顧地問道：“桃花，如果我死了，你怎麽辦？”
我愣了愣，回頭看著他，大罵：“你就是覺得我笨。”
“怎麽會？”他輕聲問道，在我腦袋上一拍：“此話怎講？”
“你是吸血鬼，吸血鬼不會死的嘛！”把臉往他肩上一埋，大聲地哭了起來，我不允許你哦死掉，我不會允許你死掉的！你是吸血鬼，你是萬能的吸血鬼，你不喝人血都沒事，一個月圓之夜又能對你怎麽又呢？
你就知道嚇人！
他哈哈一下，在我後背輕輕安撫著：“你怎麽這麽聰明？”
我點頭，在他懷裏哭的更大聲了，大聲道：“我就是聰明，我一直都聰明，你如果敢不活著的話，我就吸了你的血，抽了你的筋，吃了你的肉！”
“你……毒！”他呐呐道。
這一晚上這麽長，這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