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犯規的遊戲·重啟

第2章 暗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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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一齊搖頭。劉雲飛恐懼地說:“今天晚上不是‘淘汰之夜’呀!為什麽流風會遇襲?”

“原因很簡單:開槍的人,不是主辦者。從他(她)襲擊的對象來看,這個人的目的,是想除掉目前分數最高的人!”柏雷說。

“啊……有人為了獲勝,不惜殺死分數比自己高的人?”蘭小雲惶恐地說。

“顯然就是如此。還有三天,遊戲就結束了,加上之前大家都認為,流風的95分,已經是一個很難超越的分數了。也就是說,他有可能會是全場分數最高的人。這種情況下,把他殺死的話,第二名就會變成第一……”

說到這裏,柏雷倏然停止,因為他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其他人也想到了。賀亞軍望向蘭小雲,說道:“目前的第二名,不就是你嗎?”

蘭小雲大驚失色,擺手道:“不,不是我幹的!我沒有手槍,不可能襲擊他!”

“但你盒子裏的東西,直到現在都沒有公布,誰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賀亞軍說。

“而且,陳念的道具失蹤了。說不定這個‘失竊的道具’,就是一把手槍。”揚羽說。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發誓,這事跟我沒關係!”蘭小雲說。

“發誓沒有任何意義,你如果要證明自己,就把盒子裏的道具給我們看吧。”賀亞軍說。

“不行!這個道具一旦亮相,我會成為眾矢之的!但是你們放心,遊戲結束之前,我一定會把盒子裏的東西展示給大家看的。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我說的是實話了!”

“我們現在就需要知道你說的是不是實話!”

“我……”

“好了!你們不要逼迫蘭小雲了。為什麽隻盯著她一個人?難道有嫌疑的人,就隻有她嗎?”柏雷說。

“殺死第一名,隻對第二名有用!”賀亞軍說。

“正因為如此,襲擊者是蘭小雲的話,不就太明顯了嗎?你覺得她會蠢到連這一點都想不到?”

“也許到了最後這幾天,她已經顧不上這麽多了!管它明不明顯,隻要能贏就行了!”

“那不如當著我們的麵射殺流風算了,又何必搞什麽暗殺呢?”柏雷說,“另外,提醒一句,襲擊者未必是‘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也幹得出來。一把手槍,不可能隻有一發子彈吧?隻要把比自己分高的人都殺死,排在後麵的人,也可以躍居第一。”

此話一出,眾人集體陷入了思索。幾秒後,目光落在了真琴和宋倫身上。他們倆嚇了一跳,意識到他們正好是柏雷說的,目前排在第三名和第四名的人。宋倫說:“我想柏雷隻是說說而已,不代表我們的嫌疑就最大。而且照這個說法,排在第五的人,也可以幹掉前麵四個人呀。”

揚羽和雙葉沒想到,這條邏輯線居然理到他們這兒來了。揚羽說:“好了,打住吧。再往下說,王喜都有嫌疑了。”

“那我得幹掉至少7個人,還不包括後麵三個分數沒出來的。手槍怕是不夠了,得給我一挺機關槍才行。”王喜苦笑道。

“所以說,有嫌疑的人,不止一個。不要再粗暴地歸結在蘭小雲身上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給了我們一個信號——除了主辦者之外,新的威脅產生了。得高分的人,有可能被排在後麵的人盯上,從而實施暗殺。而且這個極度渴望勝出的人,手裏有一把槍,他(她)也許會成為比主辦者更危險的人物。”柏雷說。

“是啊,每個人房間的布局都是一樣的。手槍的子彈可以射穿木門,讓這個人在門外就能實施暗殺。這樣的狀況真是太危險了。”蘭小雲擔憂地說。

“還好這個人計算的位置,稍微偏高了一點點。否則的話,他(她)射穿的就是不是我的胳膊,而是我的心髒了。”流風後怕地說。

“剛才聽到槍響後,誰是第一個出門的?”宋倫問。

“是我。我睡覺的時候沒有脫衣服和褲子,直接就衝出來了。”柏雷說。

“當時,你沒有看到走廊上有人嗎?”

“是的。”

“你聽到槍響,再衝出來,大概花了幾秒鍾?”

柏雷思索片刻,說道:“最多5秒鍾。”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認為,這個暗殺者,幾乎不可能是1到7號房間的任何一個人。因為這七個人的房間跟流風的11號房之間,隔著一條距離不算太短的走廊。開槍之後,就算全力奔跑,也很難在5秒之內就跑到自己的房間,把門關好。”宋倫說。

柏雷點了點頭,同意宋倫的說法。賀亞軍思忖一陣,說:“照這個說法,開槍的人,就隻可能是宋倫和蘭小雲當中的一個了。”

宋倫臉色一沉:“何以見得?”

“8號房的霧島,分數排在目前的倒數第二,他怎麽都不可能打第一名的主意吧?而你和蘭小雲,分別是目前的第四名和第二名,是完全具有作案動機的。”

“為什麽柏雷、烏鴉和你,就可以徹底排除掉呢?”

“因為我們還沒有講故事,或者分數還沒有出來,都不知道自己的排名情況,用得著殺人嗎?如果得個低分,排在倒數第幾位,殺了第一名也沒有意義吧?還不是給別人做嫁衣。”賀亞軍說。

“你覺得柏雷的故事,會得很低的分嗎?”宋倫說。

柏雷望向他:“你這話,明顯是有所暗示呀。”

“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就像你說的,對事不對人。”

“好吧。這麽說的話,隻要排在後麵的人對自己的故事有足夠的信心,能大概預估到自己的分數和排名,提前幹掉第一名,也不是不可能。”柏雷說。

“沒錯,那咱們這一排的人,就全都有嫌疑了。”宋倫說。

“說來說去,還是無法準確判斷出,到底誰是襲擊者呀。那怎麽辦呢?出了這樣的事,我們肯定沒法安心睡覺了呀。”流風說。

“所以,從今天晚上開始,我們必須輪流守夜。”柏雷提議。“從1號劉雲飛開始,每個人守夜2小時。四個人輪班,就能守一個通宵了。你們覺得怎麽樣?”

“我沒意見。”劉雲飛看了一眼手表,“不過現在都淩晨四點十分了,我今天晚上就不睡了,守到早上吧。”

說著,劉雲飛走到走廊中間:“這個地方能左右兼顧,看到兩邊的所有房間。有人進出的話,一目了然,是最好的位置。”

“位置是好,但是沒有座椅,你打算站一個晚上?”

“對,坐著的話,我怕會睡著。如果又發生什麽事,你們沒準兒以為我是幹的呢。”

“行吧,那就辛苦你了。到了早上,你就回自己房間補覺。”柏雷說。

劉雲飛點頭:“你們就放心地睡吧。”

有人守夜,眾人自然安心多了,分別回房睡覺。劉雲飛很盡職,站在走廊上,盯視左右兩邊的房間,強忍倦意、直至清晨。

白天的時候,大家出來進餐、活動,分析和談論昨夜的襲擊事件,沒有發生什麽特殊的事情了。到了晚上六點過了,眾人聚集在大廳內,吃完東西後,圍坐在圓桌旁,準備開始今天晚上的遊戲。但是六點四十分的時候,他們注意到一件事——今天晚上的主角烏鴉,直到現在都沒有亮相。

“還有二十分鍾就到七點了,他怎麽還不下來?”賀亞軍說。

“這樣說起來,好像今天白天,都沒有看到烏鴉。”真琴說。

“不,早上的時候,他是下來吃了早餐的,之後就回房間了。然後……好像就沒有再出來過了。”劉雲飛說。

“不會出什麽事了吧?”真琴擔憂地說。

柏雷眼珠一轉,說道:“去他房間看看吧。”

於是,眾人跟著他一起上樓,來到烏鴉的房間門口。柏雷敲門,問道:“烏鴉,你在裏麵嗎?”

沒有回應。柏雷開始捶門,大聲呼喊,裏麵仍然沒有半點反應。他對眾人說:“烏鴉可能出事了!隻能把門撞開了!”

幾個男人合力撞門、踹門,這道木門轟的一聲打開了。柏雷、揚羽等人帶頭衝了進去,看到了躺在**的烏鴉。他光著上身,被子蓋在腹部以下,沒有絲毫反應,似乎已經死去了。

蘭小雲、真琴、宋倫等人也走進屋來,看到這一幕,兩個女人驚恐地捂住嘴,真琴說:“天哪,他……死了嗎?”

柏雷走上前去確認,剛要試探烏鴉的鼻息,**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柏雷的手哆嗦了一下,舒了口氣,說道:“你還活著呀。”

烏鴉迷迷瞪瞪地說:“我還以為是做夢……結果,是你們在撞門呀……”

宋倫說:“馬上七點了,你還沒睡醒?哪有人這個點睡覺的?”

烏鴉掙紮著想起床,卻似乎連坐起來都辦不到,他一隻手搭在腦門上,說道:“媽的,這是怎麽回事,我腦子怎麽這麽暈?”

“會不會是生病了?”真琴走上前去,伸手摸烏鴉的額頭,搖頭道,“沒發燒呀。”

“你現在是什麽感覺?”柏雷問。

“腦袋昏昏沉沉的,想睡覺……”

“你什麽時候睡下的?”

“吃完早飯之後,覺得十分困倦,就躺在**睡了。”

“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不,睡好了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睡……”

柏雷思索一陣,說道:“正常情況下,一個人不可能這麽嗜睡。你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隻有一種解釋——有人在你的食物或者水裏下了安眠藥!”

“什麽?我X……”烏鴉昏昏欲睡,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可是,我們當中誰有安眠藥呢?”劉雲飛說。

賀亞軍掃視眾人一眼:“不是還有好幾個人的道具沒有公布嗎?‘安眠藥’也許就是某人的道具,而這個人把道具悄悄地使用在了烏鴉身上。目的顯而易見——讓他昏昏欲睡,無法講述故事。這樣一來,就少了一個競爭者。”

“真是太陰險了,昨天夜裏暗殺我,今天又對即將講故事的烏鴉下手,假如成功的話,等於直接‘幹掉’了兩個競爭對手!”流風憤然道。

蘭小雲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還有五分鍾就到七點了,看他這樣子,連坐起來都難,應該是沒法講故事了吧?”

“可是,安眠藥有這麽強的效力嗎?我得抑鬱症的時候,每天晚上也靠吃安眠藥助眠,隻是好睡一些罷了,並不會睡得這麽死呀。我們剛才這麽大聲地捶門、呼喊,都沒把他吵醒?”霧島說。

“你應該是遵醫囑按量服用的吧。”柏雷說,“但烏鴉服用的,如果超過常規用量好幾倍的話,就會出現這種昏睡不醒、意識模糊的狀況,而且藥力的持續時間,可能會達到12個小時以上。看他這樣子,說話都困難了,根本不可能思維清晰地講出一個故事。今天晚上,恐怕隻能……”

“不,我不會放棄!故事我早就構思好了!”烏鴉說,“扶我坐起來!”

柏雷和宋倫把他扶起來倚靠在床頭。烏鴉猛甩了幾下腦袋,拿起放在床邊的一瓶礦泉水,從自己頭上澆下去。冷水灌頂,令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但眾人通過他迷離的眼神看出來,他是在勉力支撐。這種狀況下講故事,實在是太過勉強了。

烏鴉自己也意識到了。但他性格倔強,不願輕易認輸,想了想,對劉雲飛說:“把你的盒子拿過來一下。”

“啊?你要做什麽?”

“去拿來吧!”

劉雲飛無奈,隻有跑到自己的1號房間,把木盒子拿到烏鴉麵前。烏鴉開啟盒蓋,取出裏麵的折疊刀,將刀打開,咬咬牙,往自己左臂上狠狠地劃了一刀。鮮血瞬間湧了出來,他疼得齜牙咧嘴,卻一聲不吭。

“你幹嘛呀!”真琴叫道。

“隻有這樣,才能讓我保持清醒。”

“你也太亂來了!”真琴說,“雙葉,把你的醫藥箱拿來一下吧!”

雙葉從房間裏拿來醫藥箱。真琴在烏鴉的傷口上噴灑酒精——刺激性疼痛驅散了安眠藥的效力。傷口包紮好後,烏鴉穿上衣服褲子,從**下來,說道:“我腦子清醒了,可以講故事了。”

“真是個狠人……”賀亞軍汗顏道。

烏鴉和眾人一起下樓,他隨便啃了幾口麵包,喝了半瓶礦泉水,抹了抹嘴,說道:“雖然遲了十幾分鍾,但好歹不影響講完故事,那我開始了。”

“等一下,”柏雷說,“在你講之前,我先問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有沒有任何人遞給你飲用水,或者進過你的房間?”

烏鴉明白柏雷的意思,說道:“沒人進過我房間。礦泉水也是我自己從食品櫃裏拿出來喝的。這櫃子裏有上百瓶礦泉水,我是隨機拿的。應該沒人能猜到,我會拿哪瓶,從而提前下藥吧?”

“那就奇怪了。按理說,這個人針對的隻能是你才對。因為隻有讓今天晚上講故事的人陷入昏睡狀態,才能起到減少競爭者的作用。但水是你從食品櫃裏隨機拿的,這個人怎麽能保證你一定會喝到下藥的那瓶水呢?”

“我不知道。反正我拿的水,都是之前沒開過的。擰瓶蓋的時候能感覺得到。這家夥是怎麽把藥下進去的?”烏鴉也想不通。

“除了水,也可以把安眠藥摻在食物中。”流風說。

“這也不可能。”烏鴉說,“我拿的都是袋裝麵包和火腿腸之類的,這些東西裏麵,怎麽可能被摻進安眠藥?通常來說,安眠藥隻能摻在**或者流食裏麵吧?”

“算了,這個問題以後再想。七點二十了,不耽擱你講故事的時間了。”柏雷說。

“好吧。”烏鴉說,“我這個人,沒有經曆過特別詭異、離奇的事情,也編不出什麽大格局的故事,隻能講一個接地氣的故事了。我是成都人,從小就接觸麻將。就講一個跟麻將有關的故事吧。不過,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打麻將的故事,而是一場生死賭局。嘿嘿,反正我覺得挺精彩的,你們聽了就知道了。”

開場白之後,他清了清嗓子:“故事的名字叫‘麻雀生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