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大發現(3)
第二天早上,眾人聚集在樓下大廳吃早餐,他們圍坐在圓桌旁,霧島吃完東西後,說道:“你們知道嗎,我在想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雙葉問。
“主辦者發給我們的道具裏麵,有手槍、刀、毒藥、鑰匙等東西,這些物品分布在不同的人手裏。試想一下,如果持有這些道具的人為了獲勝,頻繁下手,到今天,我們這14個人,恐怕已經剩不了幾個人了吧?這種情況下,主辦者就不擔心,自己也遭毒手嗎?”
霧島的話引起了大家的思考。雙葉說:“是啊,他混在我們之中,肯定是有危險的。因為他也有可能遭到暗殺和襲擊。”
“換句話說,主辦者肯定從一開始就想好了,他也有可能死於這場遊戲,對吧?”
柏雷望著霧島:“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的是,這個主辦者,也許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活著出去。他的目的,就是要跟我們同歸於盡。”
“什麽?不會吧……”王喜露出驚恐的神色。
“我覺得完全有可能。假如主辦者中途就被某人殺死了,這個廢棄工廠的大門,估計就永遠都不會打開了。食物和水消耗完之後,我們會活活餓死在這裏。”霧島說。
“但是目前,除了出局的兩個人之外,並沒有誰死於暗殺,所以你說的這種情況,應該不會發生吧?”雙葉說。
“希望如此。”霧島仍有些不安地說,“但我總有種感覺,主辦者沒打算讓任何人活著離開,包括他自己。”
“你那個‘超強預感’的戲碼,又要開始了嗎?”柏雷說。
“我的直覺,確實比一般人要強。所以,主辦者才會把‘預言家’的身份牌發給我吧。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剛才說的,是真的。”
說完這句話,霧島起身,離開了大廳。
“萬幸的是,持有手槍、刀、毒藥、鑰匙的幾個人,並沒有用這些道具來行凶。陳念直到死,都沒有使用他的道具。我們真應該感謝,他們沒有呈現出人性的黑暗麵。”劉雲飛感慨地說。
“主辦者把這些道具發給我們,就是用來考驗我們的人性的。”宋倫說。
“確實,每個人的人性都會受到考驗,包括你。”賀亞軍望著宋倫說,“你的免死金牌,打算用在誰身上呢?或者說,你根本沒打算用來救任何人,隻想留著自保?”
宋倫緘默良久,沒有回答賀亞軍的問題。他從座椅上站起來,默默朝樓上的房間走去。
其他人也紛紛散去了,蘭小雲望著宋倫的背影,思忖片刻後,她走上二樓,來到9號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裏麵的宋倫說道:“請進。”
蘭小雲推門而入,然後將房門關上。宋倫問道:“小雲,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是想知道,你為什麽不回答賀亞軍的問題?”
“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這表示你沒有想好嗎?”
宋倫遲疑片刻,說:“不,我想好了。”
“那你為什麽不回答?”
“因為我的答案,不是他們想聽的。”
“你是說,你真的隻打算自保?”
“不,這塊免死金牌,我會用在某個人身上。”
“誰?”
“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可是,現在隻剩最後一次末位淘汰了,依我看,烏鴉的故事得分不可能太低,他肯定是安全的。那麽出局的人,隻會在劉雲飛和賀亞軍兩個人當中產生。假如你打算用來救某個人,就隻能是他們當中的一個了——說不說出來,又有什麽區別呢?”
宋倫緩緩搖頭:“你忘了還有一種可能性。”
“是什麽?”
“就是之前霧島說的那種可能性——到了最後,也許我們每個人都會死。”
“你懷疑最後獲勝的人,恰好就是主辦者嗎?”
“反正我跟霧島一樣,有不祥的預感。”
“那麽,如果真的是這樣,你會把免死金牌用在誰身上?”
“這你就不用管了。總之,我已經把這個人的名字,刻在免死金牌上了。”
“為什麽要這樣做?你到時候直接宣布用在誰身上也可以呀。”
“但我怕在此之前,我就已經遭遇不測了……把這個人的名字刻在金牌上,即便我死了,你們也可以打開我的盒子,發現我要守護的人是誰。”
蘭小雲遲疑幾秒,突然強勢地說道:“把免死金牌拿給我看。”
“不,不行。”
蘭小雲已經看到了放在床頭的木盒子,她不由分說地走過去,不顧宋倫的阻撓,強行拿起盒子,在底部的密碼鍵盤上輸入“9999”四個數字,盒蓋打開了,她拿出這塊金牌,翻到背麵,看到了刻在上麵的三個字。一瞬間,她的眼淚掉落下來,轉過身,望著宋倫說:
“為什麽……為什麽你會選擇我?”
宋倫把臉扭到一旁,臉上的表情顯示他心情複雜。他的眼眶濕潤了,鼻子發紅,許久之後,才低沉地說出一句話來:“因為,我不能再拋棄你一次了。”
“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嗎?”
“你也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吧?隻是,我們都沒有點破而已……”
“所以你覺得,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保我一命?當做對我的彌補?”
“對,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但是,如果我希望你能活下去呢?”
“主辦者發這些道具給我們,就是為了考驗我們的人性。他想知道,到了關鍵時刻,我會選擇保自己的命,還是女……”他頓了一下,改口道,“還是我在乎的人的命。我不會讓他見識人性陰暗麵的。這輩子,我總要做一件讓自己和別人都瞧得起的事。”
蘭小雲的喉嚨被某種突然湧上來的苦澀情緒堵住了。她說不出話來,隻能任由眼淚流淌。在情緒徹底失控之前,她擦幹眼淚,跑出了宋倫的房間。
她走之後,宋倫坐在了**,雙手捂著臉,泣不成聲。
晚上七點,到了最後一個人講故事的時候。賀亞軍在此之前洗了頭,把頭發梳理整齊,正襟危坐,頗有幾分儀式感。他說:“我之前已經說過了,這個故事,是我在第一天下午就想好了的,並沒有隨波逐流地改變。和你們之前講的一些飽含溫情的故事不同,這個故事有靈異和恐怖的成分。但是故事的名字,卻頗具喜感。你們隻有聽到後半段,才會知道為什麽叫這個名字。”
他清了下嗓子:“我開始講了,故事的名字叫‘湯姆和傑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