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1：倀鬼終末
手感反饋給自己的，告訴著自己，
我確實砍中了，也確實斬斷了它的腰，對……
……從第一劍就該結束的，但白霧回眸，李長源發現它的腰部那條椎骨並沒有斷，好像就從沒被擊中過一樣。
接而，李長源之後的幾劍，都是朝著骷髏肋骨、手臂和腿部砍去。
肋骨那些細小的骨頭，一劍看過去自然是斷了，被砍斷的骨頭從骷髏身上掉落，而骷髏身上少的、殘缺的那些骨頭，隻要是沒影響骷髏行動的，它好像不管不問。
那些部位的骨頭卻它這個‘活物’確實無關緊要。
不痛不癢。
蹊蹺的點就在於，李長源每次嚐試，且做出了那些事——
一劍再一劍的斬斷骷髏的重要部位，如雙腿的腿骨、雙臂的手骨、腰間的椎骨、胸上方的脖頸頸椎骨。
這些地方，李長源每次揮砍擊中都有實感，經驗告訴自己，絕對是幹淨利落的砍斷了。
但回頭查看時，那骷髏身上，自己方才斬擊的地方，那骨頭上連條劍痕刮擦的痕跡都沒有。
‘不對，我陷入迷障了！’
李長源已經確信，自己是已經身處在某個陷阱裏麵，
也可以換種說話是——
我此時已經被帶入到了另一個環境。
這裏，可能不是第五層，或是說，這麵前的骷髏，可能不是真正的敵人。
它，還有它們，這些東西都是什麽？
對了，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感知到妖力，也沒有感知到靈力。
這等儲藏珍寶的地方，再怎麽說也能感知到什麽靈力或妖力的氣息吧，哪怕不是這些骷髏身上，這些埋藏在金沙下的那些寶物，難道都沒有什麽氣息麽？
不，絕對不是，不應該會沒有的。
對了，自己之前收起過一個東西——
那個銀手鐲。
李長源正有想法，那麵前的骷髏見李長源稍有小會兒沒繼續進攻，便開始轉身跑來，主動朝李長源進攻。
‘事情從一開始就錯了。’
李長源給自己糾正著，
骷髏不會給李長源思考的時間，也不會給李長源繼續驗證的機會，抬手就將木劍朝著停頓原處的李長源砍來。
李長源隨眼一看，又是來做騷擾，簡單很，抬手一劍擋開便是。
砰！！
‘嗯？’
李長源靈劍再抬起，左手才剛從儲物戒裏翻找出那個銀手鐲歸於手心裏，那右手持劍的側身麵，乍響驚奇，
眼角餘光瞥去，李長源立刻轉去正臉。
目光所見——
手中的靈劍，被砍碎裂！？
靈劍的劍身被木劍豎劈一式，竟沒有抗住攻擊，直接被砍裂成紛紛碎片，從李長源側身爆散、濺落。
‘它……果然用了劍意！’
木劍斷碎靈劍的那一刻，順勢繼續朝著李長源側身處劈下來。
沒有察覺和感知到任何殺意。
但眼見為實，這招，不得不躲——
‘蒼靈步！’
李長源一個瞬身閃至一旁，右手再一抖擻，又顯出一把靈劍。
武器，我從不缺。
李長源在保持好距離的情況下，趕緊展開神識，專注偵測了自己左手上拿出來的手鐲。
‘果然，是有的，這手鐲上有妖力氣息，隻是比較薄弱而已，這種程度的氣息，我當時拿到手的時候怎麽沒注意到呢？’
李長源回想之前的時候——
‘唔，對了，原來那個意思。’
李長源想起來了，當時就是因為骷髏突然出現，從背後給了自己一槍，導致自己一開始時沒有注意手上的鐲子。
就是從那個時候起……
也不是，應該是從自己踏進這裏開始，就已經被某種東西盯上了。
這些東西，如果是常人角度看，確實就是骷髏，但這裏的東西，都違背了常識。
超過了、不符合李長源心中已經擬定好的常識。
肉眼可見，肉眼不可見也，
那般魑魅、這般魍魎？
它們的目的是什麽，李長源一無所知，既然不知道路的盡頭是什麽，它們還隻是想讓我掉入深淵，或許深淵那裏別有一樣的出口？
那也說不定。
始作俑者，也肯定會想著離開這裏的吧，也或許是從別的地方而來，之後長久棲息於此。
出口，總會有的。
李長源大膽的想法不自覺的催促著自己。
直到氣海中、神識裏，羅莎的肯定：
‘可以試試。’
李長源這才緩緩閉眼、雙臂放鬆著垂落，才拿出來的靈劍嗙鏘落地，落在金沙地麵上。
才翻找出來的銀手鐲又收了回去，收回儲物戒裏。
閉著雙眼，微微笑著，等待——
嚓！
嚓！！
嚓、嚓嚓、嚓！
……
閉眼不見，感覺無數把冰冷的武器，插進自己的身軀，從胸膛、從側身、從後背，
從四麵八方……
也確實如此，在李長源閉眼不做掙紮和反抗之後，情緒消匿，將自己的氣息完全放空。
那些骷髏感知到李長源欲望放空，確定之後不會再有什麽所為，便將武器插在李長源身上，隨後鬆手，不再動作。
李長源的雙腳，同樣被好幾個武器圍住，像是為了讓李長源雙腿不會彎曲，為了讓李長源保持站立，那些骷髏最後那些一些兵器，又插進了李長源的腳踝處。
有些武器，甚至插穿了……
疼痛感，當然有，隻不過，李長源已經將自己的感知隱蔽，沒有麻痹感知，所有的疼痛，李長源都讓神魂意識在氣海裏藏著忍受著。
‘嘶……’
馬上，感覺馬上就要有結果了。
現在已經開始結束幕前的戲劇，幕後提線的人，是誰？
李長源此時的身軀，已完全像個死人。
一動不動，身上插滿純金的利器。
等待片刻之後，那些圍上來的骷髏又開始紛紛伸手，去那自己上一刻還插在李長源身上的武器。
全部拿穩之後，它們不約而同的，將武器全部——
同時拔出！
“噗！——”
李長源仰頭噴了一口血水，再之後，身上的武器都被抽走，感覺瞬間被抽空了一樣，好像體內一樣有魔心在護體。
……應該沒有被對方發現。
收斂的靈息和妖息也沒有溢散出去，李長源很努力的偽裝著。
在噴了一口血之後，李長源很自然的低下頭去，像是身體自然的反應，其他圍著的骷髏，在拔掉李長源身上的武器之後。
全部都在頃刻間散垮骨架，頓時嘩啦成片的響聲。
李長源低著頭，微微睜眼，用眼角餘光去偷看，發現那些骷髏竟然全部自動垮掉，散落在金沙地麵上，成為一堆沒有組裝成型的骨頭。
所以……
‘要來了。’
李長源靜靜等候著。
等著那個東西的出現。
那個能揭開最後的幕布的家夥，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但它一定存在，李長源以前就聽說過。
聽張文亮說過的。
什麽時候聽說的？嗬嗬嗬……
…………
……
等了有些時間了。
已經有半個多時辰了，再這樣下去，再等半個時辰，李長源身上的血都要流幹了。
“通常隻有七成熟的肉，最美味可口。”
不是李長源的聲音，但李長源很高興——
‘它終於肯出現了。’
它沒有腳步聲，但緩緩道來的一句粗獷沉悶的嗓音，能讓李長源感覺到，它在慢慢朝自己靠近。
不知道它是從哪裏出現的，至少不是從這第五層裏出現的，是吧？
……應該吧。
這股壓抑沉重的妖氣。
純粹……強大……
它不是什麽修士，也不是什麽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