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寵妾

第十八章情愫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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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卻轉過頭目光投向台下,那裏,一個青sè身影緩緩地從那出口出來,坐到了角落裏一個位子上,她神sè淡然,時而低聲和一旁的人說話,時而抬頭去看台上,卻從不往這裏看一眼。

他心中變得莫名的不舒服,皺了皺眉,將心思勉強收回來,漫不經心的開口:“你叫什麽?”

如婉臉sè一紅,羞赧的抿了抿唇,柔聲回道:“回爺,賤妾如婉。”

“嗯。”安王懶懶的應了聲,轉頭看向王總管:“賞。”說完又優雅站起身來對坐著的祿王道:“時辰快到了,走吧。”

祿王覺出他意興闌珊,也不點破,笑嘻嘻的站起身來,二人並肩下了樓,將樓上幾人扔在了原地。

如婉癡癡看著那修長身形消失在樓梯口,回過神,轉頭看向一旁的紫美人,卻見她jing致的麵容閃過不易察覺的幽怨。怔了怔,遲疑開口:“美人?”

紫美人身體微微一震,伸手扶了扶額頭,淡淡道:“回去吧,累了。”

樓下的菊兒看著紫美人她們下了樓,轉向一臉憤恨的月美人,抿了抿唇卻沒有出聲,月美人幾乎將手中的絹子揉裂了,美目直直的盯著紫美人的背影,待再也看不見才忿忿的撇了撇唇,罵道:“不就是個舞娘麽,一樣賤!”

大多數女眷還在,況且梨美人還沒走,她這樣罵確實有**份,菊兒禁不住拉了拉她的衣袖。

月美人回過神,胸口依然一起一伏的,將那帕子揉成一團,繃著臉道:“回去!”菊兒不敢再說,招呼了軟轎將她扶上去,主仆二人這才回了溶月樓,府裏女眷們大多都是為了見安王才來,主角走了,她們失望的同時也紛紛回去了,有些個愛看熱鬧的留下來聽著台上哼哼哈哈的唱著,邊說邊聊,倒也快活。梨美人呆了一會也走了,小梅沒看過戲,嚷著要呆在那裏,子矜獨自離開的時候正好看到梨美人眼底一閃而過的哀傷,抿了抿唇,與她擦肩而過。

安府門口停了兩頂華麗轎子,安王和祿王前前後後出來,一旁的小廝撩了轎簾,祿王先進去了,半晌卻不見安王那頂動彈,微微掀了,探出身子卻見安王yin沉著臉站在門口,薄唇微抿,一動不動,詫異的抬頭,問道:“三哥,還不走?”

安王怔了怔,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先走,我隨後就到。”說完竟轉身回了府。

祿王一愣,也不多問,點了點頭,放了轎簾,小廝適時吆喝一聲:“起——轎——”

早上被兩個樓的美人這麽一鬧,天早就大亮了,子矜漫無目的的走在回去的路上,身旁時不時走過去一行行巡邏的侍衛,躲得遠遠的走著,目光投向那樓閣後麵高高的圍牆,歎了口氣。

什麽時候,她可以和母親在一起過中秋呢,未進安府以前還偶爾能聽到母親的消息,這幾年卻徹底沒了音信,沒了母親消息的她,仿佛成了河中隨意飄蕩的浮萍,隨波逐流,找不到方向。

可是,起碼,她知道,最應該的就是從這安府裏出去,這裏,容不下她……

小路旁落了些許落葉,紅紅黃黃的殘翼般的臥在地上,子矜看的皺眉,循著一旁假山走了,一個沒注意,迎頭撞到一睹肉牆上,懊惱得揉了揉頭部,睜眼卻看到一小片雪白錦衣,上麵的雲紋絲絲縷縷,看得清晰異常。

這衣服……

子矜猛地抬頭,映入眼簾的卻是安王英俊異常的麵容,篆刻般的線條略顯冷硬,他看著她,劍眉微皺。

他不是走了麽,怎麽又回來了?

略帶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這才意識到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急忙後退一步,理了理衣衫就要行禮,還未俯下身就被他扶住。

他收回手,看了她一眼,淡淡問道:“傷好了?”

子矜下意識的心中一暖,不可置信的偷眼看他,他,竟然還記得麽?

安王見她不答,掃了一眼她裙裾遮住的腳腕,略帶戲謔的開口道:“腳腕上的和別處的可都好了?”

心猛地一跳,方才消失的jing惕又重新浮上來,急忙低下頭,抿了抿唇笑道:“爺說笑了,賤妾的傷隻在腳腕處,哪還會有別處。”安王也不點破,心道他專門跑回來可不是為和她來拉家常的,這樣想著,卻依然言不由衷:“送過去的藥管用麽?”

子矜詫異的看了看他,又低頭道:“賤妾謝過爺的藥?”皺了皺眉,這人今天的舉動怎這般怪異,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麽?這樣想著,心不免又提了起來。

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那聲音離這裏越來越近,子矜還沒有回過神就被他猛地勾住腰際,青衫飄動,白影一晃,兩人齊齊躲到假山處,他環住她貼在假山上的身體,一手撐住她身後石壁,偏著頭去看緩緩走過的巡邏侍衛。

子矜僵直著身體貼在冷硬的石壁上,一動不動,jing惕而又疑惑的抿唇看他完美側麵,麵如玉,發如墨,劍眉醒目,挺直俊鼻,薄唇微抿,僅在那一刻,她扯掉心防去欣賞這麽俊美的不似凡人的男子,慨歎著老天的不公,既然給他一副出眾的相貌,為何還要賦予他顯赫的家世,讓,她與他,有了雲泥之別。

安王冷眼看著那些侍衛走過,不經意的轉頭,正好碰上她看過來的眼神,四目相對,竟都是禁不住一怔。

…………………………………………………………………………………………………………………………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