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深更半夜開腦洞
“啊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啊！”
宋名揚呸了幾聲，扯開帳篷，露出兩隻眼睛瞅著蓋顏：“難道你做噩夢了？”
蓋顏看著那被雨水打得紛亂不已的湖麵，搖了搖頭：“沒有。說起來過了那麽久，我一次都沒有夢見過木木。為什麽夢不到她呢，如果我夢見她，說不定還能找人解解夢呢！”
“嘁，多能啊，解夢什麽的你也信。”宋名揚翻了個白眼，“就算夢見了、解夢了又怎麽樣，難道你還要穿進遊戲裏去找她嗎？”
蓋顏沒說話。提起這個，宋名揚又想起了那顆快要碎掉的“攝魂玉”，以及那個找不到蹤跡的神秘老頭子。
“那個賣玉的老頭到底跑哪兒去了，我看他就是存心搞出這些破事兒來，”宋名揚皺著眉頭，“不然的話怎麽非要跑到木槿小區門口擺攤？還把那破玉推銷給顧之森，甚至連那破店名都和五行大陸有關係，叫什麽不好，偏要叫錦瑟。”
“你說他會不會是個神仙啊？”蓋顏忽然問道。
宋名揚先是本能地嗤笑一聲翻個白眼，但仔細想想那老頭仙風道骨的模樣，要是真拉去拍電視演神仙，還真挺像模像樣的。
不過，這老頭害得他變成植物人躺那麽久，慕堇若和顧之森至今還沒能回來，把他們幾個折騰的這麽慘，有這麽惡趣味的神仙嗎？他這麽做有毛的意義啊！
“等老子養好了身體他要是還不出現，我就去砸了他的破店，哼！”宋名揚罵罵咧咧地說道。
蓋顏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她早就知道了宋名揚對慕堇若有想法，但是她看著宋名揚這幼稚的一麵，覺得他不是慕堇若喜歡的類型。
宋名揚這個人，不說話的時候倒是還蠻帥的，就算原本有點嬰兒肥，虛弱了這麽久也已經瘦下來了。他這張臉是可以騙騙花癡的小女生，讓她們做做白日夢，但他隻要一張嘴說話，什麽美好的幻想就都破滅了。
可是木木喜歡的是什麽類型的呢？
蓋顏托著腮，回憶著與慕堇若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這個腦袋脫線的家夥，一頭紮在二次元的世界不出來。對於網上那些紅得發紫的國民校草們，她一個都不知道。蓋顏每次興衝衝地給慕堇若講一長串某某某的新聞，慕堇若都會認認真真聽完，然後笑著說一句：哈哈好好玩，可是我忘記他長什麽樣了……
每次這個時候，蓋顏都想撬開慕堇若的腦袋看看她的構造為什麽和別人不一樣，哪個青春期的小女生麵對十大國民校草不會犯花癡啊？
說起來，慕堇若似乎也感歎過某個校草很帥？是哪一個來著？
蓋顏想了半天，可是慕堇若對三次元帥哥發花癡的次數實在少得可憐，蓋顏一時也想不起來了。
那二次元的帥哥呢？慕堇若喜歡什麽樣子的來著？
蓋顏想起慕堇若房間裏那些琳琅滿目的手辦，瞬，一輝，犬夜叉，殺生丸，宇智波佐助，宇智波鼬，路飛，艾斯……怎麽哪個類型的都有啊？看她平時對他們一視同仁，似乎也沒什麽偏愛？
唔……她的書櫃上似乎更多的是女性的手辦？先不提那些她叫不上名字來的，就說連她都認識的吧，赤木晴子，娜娜莉，黑主優姬，小櫻，露琪亞，向日葵……
慕，慕堇若她不會是喜歡女孩子吧？！
蓋顏被自己的腦洞嚇到了，小手一抖，雨傘一滑，差點把自己暴露到雨中。
“說起來，慕堇若好像沒有喜歡過哪個男生啊，她平時除了正常上課和休息，別的時間差不多都是和我黏在一起……”
“不是吧？木木喜歡的是我？！”
蓋顏張大了嘴巴，呆了半晌。
“不對不對不對，我胡思亂想什麽呢！”她使勁搖頭，搖得自己暈頭轉向。
“你怎麽嘀嘀咕咕的，囉囉什麽呢？”宋名揚好奇地探出頭來問。
蓋顏刷地一下舉起手掌豎在兩人中間，低著頭，深沉地說：“你先別說話，我想靜靜。”
“……”宋名揚又縮回去了。
蓋顏把下巴抵在膝蓋上，仔細回憶著慕堇若書櫃裏那些手辦。因為住校的緣故，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去木木那個家了，記憶都有些模糊不清。但隨著她的冥思苦想，那些手辦仿佛被拭去了灰塵，露出從前那些清晰的麵目來。
每一個女性手辦的旁邊，都有一個相應的男性手辦，他們是成雙成對擺在書櫃裏的啊！
赤木晴子旁邊的是赤木剛憲，娜娜莉旁邊的是魯魯修，優姬旁邊的是樞，小櫻旁邊的是桃矢，向日葵的旁邊是蠟筆小新，露琪亞旁邊的是大白，對了還有黑崎一護和他的兩個妹妹……
還有！
蓋顏覺得自己的腦袋現在清醒地要命，因為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小時候，那時慕堇若有三個很舊很舊的手辦，蓋顏覺得他們都醜的要命，可是慕堇若卻很寶貝他們。
“這是我最喜歡的動畫片了，”記憶裏慕堇若的聲音還很稚嫩，“他是相羽XX，是哥哥，他是相羽XX，是弟弟，她是相羽美雪，是妹妹……”
哥哥和弟弟名字蓋顏都想不起來了，因為“相羽美雪”比較好聽所以還記得。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自己的手有點兒發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搜索著這個記憶中的名字。
“《宇宙騎士》？什麽鬼？92年？！年齡比我和木木還大，木木是從哪裏翻出這麽老掉牙的動畫片和手辦的？”
蓋顏自言自語地翻著《宇宙騎士》的資料，看著相羽高野、相羽星野、相羽美雪兄妹的故事，原來是個悲劇啊……
“雖然我知道木木一直想有個哥哥，但直到今天才明白她對這個想法有多忠誠，”蓋顏想，“幸虧她沒有哥哥，不然的話萬一遇見危險，豈不是要像相羽美雪一樣來個自爆？呼……兄控傷不起啊，她還不如喜歡我呢。”
蓋顏想明白這些事，覺得腦細胞死傷一大片，得補一補。
“喂，宋名揚，反正你也不困，給我講講你們在遊戲裏發生的事情吧？不如就講講那些成了精的NPC？”
一說到NPC，宋名揚的腦海裏第一個出現的居然是雪清泫那張冰冷的臉。他忍不住使勁晃了晃腦袋，懊惱地想，一定是醒太早，睡眠不足，不然怎麽會想起這個家夥！
不說雪清泫的話，說誰好呢？
那個被自己忽悠得義憤填膺的司命神官嗎？
還是那個整日麵帶微笑不怕笑到嘴抽筋的五月國師？
要不就說說他覺得還不錯的紅色軍團首領王球？
落榕和夏喬笙這兩隻軟萌易推倒的蘿莉也不錯啊。
樓十一這偏執狂放著有編製的好工作不幹、跑去千裏追王小吉，他宋名揚搞不懂。
風不鳴這種高冷的女神離得太遠就不說了吧，那個傲嬌的神匠慕顏還折騰他去踩爛果子、學裁縫啊摔！
“陰陽殺”那些家夥想起來就讓他恨得牙癢癢，肯定不說。
羽落公子這種差點把自己給帥彎了的男神幾經坎坷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這種故事估計蓋顏愛聽。
不知不覺，宋名揚竟然發起呆來。那些他一開始怎麽都看不上眼的NPC們，竟然一個個在腦海中鮮活起來，真實得彷佛是生活在他身邊的芸芸眾生之一。
宋名揚頭一次發現，自己居然有點想念他們，這是個多可怕多矯情的念頭啊！打住打住，必須打住。
“說說說，說啥說？回你帳篷睡覺去！”
宋名揚說完，把帳篷一揪，扭頭就趴下了，夜雨聲聲亂人心，他索性將枕頭蒙在了頭上。
“蛇精病啊……”
蓋顏嘖嘖嘴，撐著傘站了起來，捶了捶蹲得發麻的腿，慢悠悠地溜達著。一溜煙的帳篷排在湖邊，在紅色和綠色的路燈下，在被雨水渲染的朦朧中，活像一座座小小的墳頭。蓋顏被自己這個比喻嚇了一跳，趕緊學著宋名揚“呸呸呸”幾聲。
一定是巧克力吃多了或者咖啡喝多了，導致大腦太過興奮，才會大半夜睡不著，開了那麽大的腦洞。蓋顏默默決定，明天不喝咖啡了，至於巧克力，留給木木醒了吃，她喜歡吃焦糖海鹽味道的。
……
現實世界在下雨，五行大陸上卻是繁星滿天。
農曆的月初，月亮在黃昏之後就不見了，深藍色的天幕像是最華美的天鵝絨，漫天星子彷佛碎鑽點綴其間。
最後一句詩被念出來的時候，幻境就結束了。慕堇若和NPC們所在的地方，逐漸顯露出它的真麵目。
皇城不是幻境，他們的確已經出來了，但是，“看不見的牆”卻是之前幻境的一部分。當它消失的時候，慕堇若看到自己腳下的地磚發生了變化。
平滑如鏡的地磚逐漸褪去了偽裝的顏色，黑白兩色的圖案從腳下蔓延開去，慕堇若這邊的二十個人，一同站在一個巨大的太極圖案上。
從太極往四麵八方延伸，方圓十幾米的空間裏空無一物。原本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不知何時被不知名的力量清理到外圍，為他們空出了一大片空間。可要是仔細看那些屍體的擺放就會發現，那股不知名的力量，竟然用這些殘軀斷臂，擺成了八卦的卦象！
夜王和餘文溪站在巨大的太極八卦之外，臉上也都是驚訝的神色。不過，夜王很快就收起了驚訝，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完整的五行陣法麽？哈哈哈哈……太極珠真是太天真，怪不得想用八個幻境召喚八種卦象失敗了，原來是把法力賭在最後？哼，作繭自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