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技壓群雄(12)
第十七章 技壓群雄(12)
雖然一致認定湘陰活屍是被唐門獨門暗器暴雨梨花針所殺,馬天佑心中卻有些不解,問道:“唐門介於正邪之間,性格乖張,行事卻是光明磊落,亦算得上是俠義中人。活屍前輩已身中兩枚毒蒺藜,唐楚衣若是跟他過不去,不給解藥便是,何必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況且這一戰於唐門分毫無損,為何還要取人性命?”
黃戟重重的哼一聲,說道:“唐楚衣在漫天花雨中多加了兩枚毒蒺藜,表麵看來是贏了,卻贏得不甚光彩。活屍前輩先是奪去唐楚衣手上的刀,再徒手接下七十二枚毒蒺藜,技驚四座,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有誰不被他的武功所折服?在大家心目中,這一戰的贏者其實是活屍前輩。唐楚衣當時故意不給解藥,隻不過是想要我們在三日之內上門求他,好讓他挽回一點麵子。他也想到,以活屍前輩的武功,未必就沒有能力把毒迫出。一旦把毒迫了出來,唐楚衣就更加麵上無光,唐門之毒無藥可解這句話,亦將成為曆史。如此一來,唐門的地位在江湖上便要動搖。唐楚衣身為掌門,當然不想唐門的名氣在他手上有所減弱,見我們並不急著去求他要解藥,心虛之下,趁活屍前輩運功療傷之際,實施偷襲。”
這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眾人無不點頭,紛紛唾罵唐楚衣的卑鄙行徑。馬天佑鋼牙咬碎,恨聲說道:“明日一早,大家隨我去蜀之軒,找唐楚衣問個明白,若真是他所為,我們一定以牙還牙,血洗唐門為活屍前輩報仇。”
突然院中人聲嘈雜,有人大呼:“有刺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此下去,應天教焉有寧日?馬天佑怒火中燒,提劍急出,其他人緊隨其後,武尚文亦停止哭泣,跟著出去看個究竟。至院中,果見藍白兩人立於當,藍者身穿藍袍,身材略顯瘦弱,臉上冷冰冰的,一點表情也沒有;白者一身白衣,身形碩長,臉上戴著一張極之猙獰的麵具,被十來個教眾團團圍住,卻未曾開始動手。
見馬天佑出來,一教眾急忙上前稟報:“此兩人偷偷摸摸進入本教,被我們發現,便稱說是教主的朋友,有急事要見教主。我們一時不辨真偽,故此並未為難,隻等教主出來,以見分曉。”隨即轉身對被圍在當中的藍白二人厲聲說道:“既然是教主朋友,為何還不把麵具摘下?”
藍衣人揚手一抹,將臉上冷冰冰的人皮麵具摘下,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俊臉。馬天佑見對方十七八歲左右年紀,似乎有些眼熟,卻又記不起在何處見過,方待發問,藍衣少年已大聲說道:“哥哥,我是天佐。”
模樣兒依稀,越看越似,兩人皆呆呆立於原地,相互對望中,眼眶已見濕潤。當年尚是孩童,一場浩劫,令兩人天各一方,從此音信全無,生死難卜。十年之後,再度相逢,父母俱已魂歸天國,兩兄弟亦已長大成人。那魂牽夢縈的思念,於十年中從未間斷,此刻相見,那種震撼,叫人如何能承受得起?
馬天佑一個箭步衝過去,抱住了弟弟,顫聲說道:“我想得你好苦啊!”熱淚翻滾而出,已是泣不成聲。兄弟兩人相擁而泣,旁觀者亦是潸然淚下,韓星與平戰更是感慨不已。
激動的心情逐漸平複下來,馬天佑帶著馬天佐和白衣人進入大廳,然後逐一介紹黃戟等人。韓星與平戰與當年並無多大改變,隻是臉上多了一些滄桑,馬天佐當然還是認得,所以無須著重介紹,一句話略略帶過。
待馬天佑介紹完眾人,馬天佐指著白衣人說道:“這位是我的師兄,玄淩道人,當年多虧他把我從楊鴻等人手裏救出,至有今日與兄長相見之時。”
馬天佑慌忙行禮,說道:“道長對我馬家有再生之德,請受在下一拜。”
白衣人手臂一伸,托住便要下跪的馬天佑,說道:“馬教主身為一教之主,貧道焉能受此大禮?隻是可惜,當年貧道遲了一步,隻救得天佐,無法連馬夫人一並救走。”說罷沉沉歎息一聲,雖然臉上帶著麵具,但從歎息聲中,大家已看到他那一臉的遺憾。
提起娘親,馬天佐心中一陣絞痛,眼中燃燒著仇恨之火,十年前的一幕,又於眼前浮現。
當日馬夫人見丈夫已死,穀如空也身陷險境,且無逃跑之念,知道亦是支撐不了多久,便強忍悲痛,叫韓星和平戰帶馬天佑逃走,自己則是和穀如空的妻子帶著馬天佐從另一條道下山,相約十年後的重陽再到此地會麵。
馬夫人和穀夫人帶著馬天佐抄小路飛奔下山,還未到山腳,被一幫人追上,為首的正是裴鳴和楊鴻。穀夫人轉過身來,厲聲說道:“你們連婦嬬也不肯放過?”
楊鴻臉上微微一熱,說道:“隻要說出镔鐵神功的下落,所有人都可以安全離開,絕對不會傷你們一根毫毛。”
穀夫人哼了一聲,冷冷說道:“我們並不曾見過什麽神功。”轉而又對馬夫人說道:“夫人快走,我來對付他們。”說罷執劍攔在路中。馬夫人來不及多想,道一聲“小心”,抱起馬天佐往山下狂奔。楊鴻見穀夫人攔住,也不想再浪費口舌,把劍一抖,疾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