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一想她,腦袋疼
看著何苗大口大口的吃飯,吃的很香,毫不做作,卻依然很美好,他的心化成了一團棉花。
“如此剛硬可不好,不都說女子應該以柔克剛麽。”
何苗端起飯盒一陣扒拉,終於吃飽了,喝一口水,把嘴裏的吃食咽了,才又緊緊的盯著顧振國。
表情很是鄭重。
“Ifyoudon'tleave,Iwillfollowyouinlifeanddeath。”
顧振國心裏‘咯噔’一聲,吃了一驚:“你是要趕我走嗎?我不會英語,但是你說的意思是不是我要是不走,你就立刻去死?”
何苗無語死了,真的不能跟沒有文化的人彪英語。
“Ifyoudon'tleave,Iwon'tgiveup。那你知道這句話啥意思不?”
‘哢嚓’一道閃光從顧振國的腦海中炸開。
這句話,他知道,而且非常熟悉,有個女人跟他說過,可是這個女人是誰,顧振國死活想不起來了。
“Ifyoudon'tleave,Iwon'tgiveup。你若不離,我便不棄。”
不行,腦子又開始疼了。
顧振國感覺頭痛欲裂,眼前一片黑暗。
“頭,疼……”
他抱著腦袋,整個人縮成一團。
何苗眼睜睜的看著顧振國的臉色發白,捂著腦袋倒在了床鋪上,她也給嚇壞了。
“顧振國,顧振國……”
那邊耿秋楓聽到何苗的喊聲,也趕緊跑了過來。
“兒子,兒子,你怎麽了?”
顧振國抱著腦袋痛不欲生:“媽,我頭疼……”
耿秋楓嚇的手直打哆嗦,趕緊從自己的包,從裏麵翻出藥片,喂給顧振國吃了一片。
等顧振國平息後,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何苗很有眼色的把被子還給了他。
隻見耿秋楓怒氣騰騰的瞪著她,聲音不敢太大,語氣卻恨不得在她身上咬一口。
“他被撞到了頭,做了手術,從前的事情忘得七七八八,本來有愈合的可能,但是需要時間,我跟讓他跟你離婚,就是不想你刺激到他,你倒好,滿肚子的心思。”
“何苗,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何苗心裏也充滿愧疚,她以為都把外國的專家請來了,沒想到還有後遺症,可見當初顧振國受的傷不小。
她並不是故意刺激他的,隻是那句話,她從前說過,以為顧振國並不在意,會忘記。
卻沒想到刺激這麽大。
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跟他說話了。
脫了鞋,何苗往裏麵縮了縮,語氣雖然還是很硬,但到底認了錯。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還沒完全好,那好吧,以後幾天,我都不跟他說話就是了。”
耿秋楓 的瞪了她一眼,一直守著顧振國,卻再也沒有離開。
而後麵的路程,就算顧振國再找機會跟何苗說話,何苗也三言兩語給打發了。
就這樣,一直等到火車到了禹州城,顧振國也沒有再跟何苗聊的那麽痛快過。
顧振國知道自己的病情嚇到了何苗。
可他這個病什麽時候好,卻完全取決於何苗,隻要他能完全想起從前,他的病就好了。
醫生說過,病理上的問題已經解決,剩下的是心理,隻要心理克服恐懼,就能痊愈了。
他心裏的恐懼並不是來自何苗,而且來自做任務時。
可他隱隱有些猜測,也許,隻有何苗才能刺激他,才能讓他用於麵對心裏的恐懼吧。
他不知道。
火車到站了,耿秋楓早就聯係了當地的朋友來接他們。
禹州市武裝部有顧家的朋友,一看到他們母子出來,熱情的把他們迎到了車上。
何苗則背著大包小包,出了火車站,直奔汽車站。
她打算先去姑姑家,然後,騎車回老家,她的自行車還在省城的家裏放著。
也不知道何爺爺有沒有回家。
顧振國坐在汽車上,看著瘦瘦小小的何苗,扛著大包小包跟人一起擠公交,心裏有些酸酸的。
有心把她一起拉車上,腦袋裏便隱隱作痛。
怕耿秋楓再找何苗麻煩,顧振國也沒有再邀請。
顧爺爺身體不適,他回老家,何苗這一趟也是要回去了。
他們會再相遇的。
隻是顧振國沒想到,他已經很快了,竟然還是沒有何苗快。
他和耿秋楓一起回到顧家村,還沒進院子,就聽到院子裏吳翠蓮和何苗說笑的聲音。
“哎呀,你怎麽就回來了呢,你爺爺的病情看著凶險,其實也沒事,我正要給你學校打電話,讓你放寒假再回來,沒想到,你現在就回來了。”
“既然回來了,就在家多住兩天,對了,你爺爺聽說也回老家了,你抽空回娘家看看。”
何苗親親熱熱的挽著吳翠蓮的胳膊,喊了一聲:“媽,我擔心爺爺,也擔心你們,既然回來了,肯定是要多住兩天的。晚上吃什麽,我來做吧。”
媽?顧振國扭頭看了一眼耿秋楓一眼。
何苗跟吳翠蓮那麽親熱,跟耿秋楓這麽疏遠,一樣都是婆婆,差距怎麽這麽大呢?
耿秋楓臉色不好,隻好解釋道:“你和她離婚的事情,沒有傳到老家,你爺爺也不知道。”
顧振國微微眯著雙眼,他明白了,耿秋楓還是更怕顧爺爺多一點。
“那就不用讓爺爺知道了。反正我們早晚要複婚。”
“你……”
耿秋楓還沒說話,就看到顧振國大步進了院子了。
“爸,媽,我也回來了,爺爺呢?”
耿秋楓這次非要跟顧振國回來,就是怕他跟何苗死灰複燃,誰知,剛到老家,顧振國就不受她控製了。
聽著熟悉的聲音,吳翠蓮喜出望外。
“狗子,你也回來了,怎麽沒有跟何苗一起呢?路上好歹有個照應……”
可是等吳翠蓮看到門口的耿秋楓,笑容僵在了臉上,像是被震了一下的玻璃,慢慢的,慢慢的裂開,不多時,嘩啦一聲,笑容全都不見了。
“你咋來了?”
耿秋楓二十多年前來過一次,印象中還是三間土瓦房,矮矮的,黑漆漆的。
當時知道兒子要在這種環境下生長,是大鬧了一場的。
沒想到現在過來,卻看到了幹淨整潔的院子,和一排整齊的平房,紅磚綠門,亮堂堂的,很是寬敞。
“我來看看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