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不費吹灰之力
王猛接到消息的時候是在姘頭家裏,等他到了金福賓館,派出所已經把他的賭場抄了,人也全都抓走了。
他去派出所贖人,報上名字之後,民警撲過來把他也抓了。
在周飛和林小虎眼裏很難對付的王猛團夥,就這麽被打掉了。當晚,市局連夜指揮紅坎分區,在城西派出所的配合下,對王猛團夥進行了抓捕,該團夥徹底覆滅,還了老百姓一個朗朗乾坤,有力保障了經濟建設的穩定大局。
卻說金福賓館這邊,姚遠來到張援朝和戚南待的房間。
“林西北呢?”張援朝問。
姚遠說,“底下的員工說他早就走了。”
“真特麽不是東西!這狗娘養的!”張援朝破口大罵。
“老大,別動氣,我可以理解。”姚遠勸說。
張援朝重重地抽了口煙,“我理解不了。一個班的同學一個宿舍的兄弟,你救了他,他反而扔下你跑了!這狗東西!”
“是我讓他跑的,老大,我還沒問你們呢,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姚遠轉移話題道。
戚南說,“文俊跟我們說了,我和老大哪裏坐得住,就一路找過來去了,想到你估計會找陳家豪打聽林西北的情況,我們就給他打電話了,去了碼頭沒看見人,正好林總打宿舍樓下電話找不到你,就打了我的傳呼,然後我們才知道你來這裏了。”
“胖林總?”姚遠問。
“不是,是虎總。”戚南說,後怕連連,“幸好虎總他們看見你的車停在外麵,不然你就危險了。”
張援朝說,“虎總說這幫人是王猛的手下,這人我知道,道上都是他的傳說,我去師範學院招業務員,他們就跟我要保護費,業務員在外麵跑業務,也要給他們交保護費,隻要是在紅坎區裏做生意,沒幾個人不給他交保護費的。”
“這種人還留著過年啊,你們早該去報案的。”姚遠才發現自己才是最不了解情況的人。
他也後怕,如果不是林小虎他們看到車知道自己在這裏並且及時趕到,自己恐怕真的懸了。
“報警有什麽用。”張援朝無奈地說,“要是報警有用,王猛這夥人早就進監獄了。”
姚遠無奈地說,“要相信法律。”
擺了擺手,姚遠岔開話題,“不說這個了,二哥,你老實告訴我,你和方曉慧之間到底是什麽情況,到處都在傳你和林西北為了方曉慧爭風吃醋。”
戚南委屈極了,苦著臉說,“老三,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這事你冤枉老二了。”張援朝說,“方曉慧那個女人心機深得很,老二和她之間根本沒什麽,就上次她說林西北在大輝煌喝大了,叫老二去一趟,老二就去了。”
戚南接過話頭說,“去了之後才發現,那娘們就是為了製造出那麽個假象,給林西北施加壓力,讓別人產生誤會。老三,有些事情你不是很清楚。方曉慧她就是想讓我們這些人多在大輝煌消費,我敢肯定,她一定有提成拿。”
姚遠很欣慰,笑道,“二哥你看出來了,這叫酒托,酒水單價格是一樣的,還算是厚道。要是不厚道的,單獨給你一份酒水單,價格貴得多,酒精一上頭,大部分男人也就稀裏糊塗的買單了。”
“騙人都騙到同學身上了,這娘們真特麽過分。”張援朝冷笑著說。
姚遠說,“林西北的事恐怕不是這麽簡單,回頭你們倆關注一下,畢竟是同學,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往火坑裏跳。”
“已經在火坑裏了。”張援朝冷笑著說。
戚南搖頭說,“他現在不是聽不進勸,是對我們產生了敵意,你跟他說什麽他都認為你要麽是嫉妒他要麽是想害他。我怎麽也想不明白,稀裏糊塗的就被他當敵人看待了,你說我招誰惹誰了。”
“老三,別操心了,他是成年人了,明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個道理。你不在學校這段時間,我和老二是該說的說了該勸的也勸了,他一意孤行,我們有什麽辦法?”張援朝說。
姚遠沉默了,他心裏過不去的是那份愧疚,恰恰這份愧疚不能對別人說。
歎了口氣,他說,“說到底,他是因為我才認識方曉慧的,他的事情,我有責任。”
張援朝一愣,恨鐵不成鋼地說,“老三,你這什麽思想啊,我也認識方曉慧啊,老二也認識啊,我們也沒像他那樣為了所謂的愛情把自己逼上絕路啊!這不是你的問題,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你又不是他爹媽,你還能管得了他的婚姻大事?就算是爹媽,也管不了吧?”
“林西北要和方曉慧結婚?”姚遠眉頭挑了挑。
張援朝看向戚南,戚南無奈地說,“他要娶方曉慧,但是方曉慧隻想花他的錢,把他當成免費的能賺錢的勞動力。我跟他分析過,就是因為這事,他跟我徹底鬧掰了。”
聞言,姚遠苦笑不已,“他把你當情敵,你跟他分析這個事情,他當然聽不進去,並且認為你是在用計和他爭方曉慧。”
戚南無言苦笑。
張援朝拍著桌子說,“方曉慧到底有什麽魔力,讓他跟神經病一樣走火入魔。”
“對了,白靈一直在找你,我怎麽說?”戚南忽然問。
“白靈?”姚遠眼前浮現出那個非常精明又非常癡情的女子,“哦,這段時間我都在學校,我找她吧。”
另一個房間裏,到了淩晨五點多的時候,躺在**呼呼大睡的林威被林小虎叫醒了。
林威揉著眼睛起身,發現林小虎、周飛、花正豪全都在,都是一副眼窩深陷的樣子,顯然一夜沒睡。
“你們,你們怎麽沒睡覺?”林威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迷迷糊糊的說。
林小虎說,“你先洗把臉,我們開個小會。”
等林小虎去洗臉後,周飛長籲短歎起來,鬱悶地說,“老板知道了,會不會讓我卷鋪蓋滾蛋?”
“應該不會吧。”花正豪很不確定地說。
“別急。”林小虎心裏也沒底。
都沒底,隻能來問林威了。
就算有事,讓林威出麵說一說,肯定有效果。
“我當王猛是什麽猛料呢,沒想到老板一個電話他就玩完了,估計他到了監獄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周飛感慨著說。
林小虎正色道,“老板沒打電話。”
“對,是我們報警的。”周飛一愣,猛地回過神來。
林威走出來,顯然聽到了一些,擦著臉說,“阿遠不是說了嗎,邪不勝正,他們違法亂紀,我們正當做生意,公安機關當然是打擊他們保護我們的。”
“威哥,要不是今晚碰上老板的車,我明天肯定就去和王猛談判了,這事老板不知道,現在老板肯定知道了,我就擔心……”周飛苦著臉說。
林威想了想,說,“沒事的,阿遠估計也猜到了,他很聰明的,再說了,他肯定也知道你的苦衷。”
“那我就如實匯報了?”周飛道。
林威點頭,“照實說吧,沒什麽的。”
在他們眼裏,王猛是個硬茬,原因在於他們沒有真正的把自己當成商人來看待,這裏麵有社會治安環境的影響,也有思維慣性的影響,符合情理。
對姚遠來說,王猛之流還比不上何飛龍這夥人的一半,何飛龍玩的至少有些技術含量,至少知道關稅,王猛這夥人的手段方式原始簡陋,和這樣的人交手那是拉低自己的水準,他壓根就沒放在眼裏。
其實,不管是林小虎也好周飛也罷,隻好他們嚐試著走法定渠道去報案,向相關部門反映,王猛這夥人也蹦噠不了多久,壓根不需要林威和楊勝打招呼。
姚遠曾對他們說,“如果人人都不走法律渠道,那我們國家的法製建設就不要搞了,經商環境會越來越差,社會治安會越來越差。”
可惜,林小虎他們隻當姚遠是書生思想,畢竟是大學生嘛,也就沒往心裏去。
這件事算是給他們敲響了警鍾——要加強法律學習啊!要學會拿起法律武器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啊!
周飛和花正豪都想到了這一點,都陷入了沉思,感覺到了危機。如果不加強學習,很快會被淘汰出姚遠集團。
其實,肖家炳的加盟已經讓他們這些第一批打江山的老人有了危機感,但是普遍認為自己是元老,後來進來的再厲害,在資曆上也比不上他們。
現在不一樣了,如果不能按照老板的意願辦事,後來者很快會取代他們。
林小虎也有緊迫感,但是他的緊迫感不是怕沒進步的機會,也不是怕被淘汰,而是如果不加強學習,以後會越來越幫不上忙。
他早就把自己的命給姚遠了,從姚遠救了他妹妹的那一刻起,他也沒有進步的想法,因此很灑脫。
更不用說林威了,他不愛學,姚遠逼著他去學,隔三差五就催促就勸說,誰有這待遇?
還在呼呼大睡的姚遠並不知道,隻是一個晚上,手下的幾員幹將的心態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時間回到幾個小時之前,林西北坐上出租車後讓司機一路狂奔回到住處。並不是姚遠猜測的那樣,林西北不認識出租車司機,今晚的事情完全是巧合。
林西北剛走到路邊就看到了這台出租車,正巧是送他過來金福賓館的那台車。他大喜過望,下車的時候直接給了司機二十塊錢,慌慌張張的走了。
司機也沒在意,隻當是這家夥贏錢了。
把包放在床鋪上,林西北慢慢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塞滿了整個包的鈔票,有100麵值的很多,其他的基本上是50和10元麵值的。
他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呼吸越來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