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忘了技術牛人的曾用名
姚遠和戚南蹲在馬路牙子上抽煙,打量著過往的行人。
這是一條不大的馬路,卻很是繁華,從後世的目光來看,屬於解放碑商圈,現在則是一片稍顯雜亂的住宅商業區,許多房子是在大轟炸之後修建起來的。
二人的目光頻頻落在走過路過的山城妹子身上,偶爾交流幾句,頻頻點頭稱道。
若不是他們衣著考究且現如今民風漸開,真的會被當成流氓給抓起來扭送到派出所。
不過,姚遠關注的重點是對麵的一家機械工坊,進進出出的人本來就很少,目標人物還沒有出現。
地上扔了好幾個煙頭了,戚南把衣領豎起來禦寒,道,“老三,你確定這麽蹲下去能等到人?不是確定了是這個地方嗎,直接進去問多簡單。”
姚遠無奈地說,“我要是知道他叫什麽名字的話早就進去問了。”
“什麽?你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戚南傻眼了。
“嗯,的確不知道,隻看過他的照片。”
姚遠也很無奈,關鍵是不知道會重生啊,否則就用小本本把所有有用的信息記錄下來,也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守株待兔了。
戚南攤著手說,“好吧,不過也不是沒辦法,不是看過照片嗎,進去找啊!”
“不妥。”姚遠搖頭拒絕,“先確定是哪個人,側麵打聽一下他的情況,然後再去找他本人。”
又有一雙山城妹子走過,辣妹子真的別有一番風味,個個都好看得很。
戚南無奈了,“你真夠謹慎的。不就是想請他到南港工作嘛,把待遇開高點不信他不動心。”
“這招對許多人管用,但是對像他這種技術狂人來說不一定奏效。”姚遠微微搖頭說,“不但要動之以情,還要曉之以理,並且還得有他看得上的東西,不是錢。”
戚南開眼了,說,“你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麽看重。”
“他值得。”姚遠重重的點頭。
能否順利邀請到此人加盟方向機械,關係到方向機械第一款產品的成功與否。沒有他,也可以成功,但需要更多的時間,而且此人的發展潛力非常巨大——依靠一個人撐起一個國家級研究所!
姚遠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不知道他的曾用名!
姚遠認識他的時候,他早已經改名了。
這才是最尷尬的地方。
無奈之下,隻能采取眼下這種笨辦法守株待兔了。
隻要有心,鐵杵成針,別說蹲守一個人了。
將近十點的時候,一個穿藍色工衣的青年騎著二八大杠從街口那邊過來。那身衣服褪色嚴重,好些地方泛著白,基本上沒有了原裝的藍色。頭上戴著柳條頭盔,腳上是解放鞋,脖子圍著淡藍色的毛巾,這年代典型的工人打扮。
姚遠盯著他看,迅速地將這張年輕的臉龐和記憶中那個半老頭的形象重合在了一起。
“是他?”戚南問。
姚遠的目光掃過機械工坊,突然改變主意了,道,“是他,走,直接過去找他,用鈔能力把他征服!”
“外國動畫片看多了吧你,還超能力。”戚南笑著說。
“鈔票的鈔。”
戚南又是一愣,苦笑著說,“你哪來這麽多新詞,這思維不去寫書當作家可惜了。”
“你才是作家,你全家都是作家。”姚遠憤憤道。
戚南被訓了一個暈頭轉向,連忙跟著姚遠橫穿馬路,趕在那人進機械工坊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們?”那人連忙下車,雙手扶著車把,打量著姚遠和戚南。
姚遠開門見山地說,“你畢業於長安西工大動力係,後來分配到天府某動力所工作,因為涉嫌倒賣單位的廢鋼廢鐵被開除,然後你回到了老家,也就是這裏,在這個鄉鎮所有的小作坊工作。”
那人驚呆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姚遠。
戚南也驚呆了,姚遠好像看過人家檔案似的。
姚遠之所以放棄了原來的計劃,是突然意識到,這個人現在到處境和以後完全是兩碼事,自己所顧慮的問題根本不存在。
對一個被開除出國家單位、隻能在鄉鎮小作坊裏渾噩度日的大學生來說,他希望得到的太少太少了。
“不是我倒賣的!不是我!你,你是誰?”那人氣憤又驚慌。
長安的西工大可不是西海工業大學能比擬的,那是國內最好的工業大學之一,是頂尖學府。
80年代的大學生含金量更是超高,如今卻隻能待在老家,因為名聲不好,混得還不如普通工人。
誰能想得到,日後在內燃機研發領域獨樹一幟的技術大拿,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是窩在身後這種機械小作坊裏。
也許,他後來改名和“倒賣廢鐵廢鋼”這事有關。
“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但是不重要了,因為已經過去了,我來找你,是想給你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給你一個充分施展才能的平台,同時也希望你給我一個與你合作的機會,讓我們聯手研製內燃機吧,打造一個擁有研製全領域內燃機的動力研究所!”
“我相信,有你的專業技術和我的整體設計技術,再加上我雄厚的財力和你刻骨的鑽研精神,這一天就在不久的將來!”
姚遠**四射地發表著演講,拿出寫著賓館地址和電話號碼的紙條塞進那人的上衣口袋裏。
那人傻乎乎的看著姚遠,那神情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明天之前我都會在,希望能等到你帶來好消息。”
姚遠轉身就走,突然頓住腳步,回頭問,“對了,我叫姚遠,這位是我的同學戚南。”
“你好,怎樣稱呼你?”戚南的反應賊快,順勢問道。
那人下意識地回答,“詹成貴。”
“真誠貴”,真的貴。
姚遠拍了拍腦門,笑著抱了抱拳,和戚南大步離去。
詹成貴在原地愣了好幾分鍾,目光一直盯著姚遠二人的背影,一直到徹底看不見了才收回來,渾身顫了顫,徹底回過神來了。
“他怎麽知道我是冤枉的?”
他滿腦子都是這個問題,而姚遠的那一通對未來的展望,被他下意識地歸類為瘋人瘋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