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地獄無門你偏闖
她們根本沒有姚遠的聯係方式,小琳之所以那樣說,是為了救小麗,小麗心知肚明,這兩位命運多舛的、同樣來自窮山溝的女孩,感情深厚。
小麗使勁地向天鵝賓館跑,她隻知道姚遠住在天鵝賓館,她也隻知道,現在能救小琳的隻有姚遠。
姚遠回到房間後不久,魯森後腳就跟著回來了,馬上向姚遠做了匯報。
“今夜無眠的老板有兩個,一個是本地人江豪,另一個是香港人,香港老板基本不理事,主要是江豪在打理。大塊B是這片勢力比較大的一夥人,江豪按月給錢,請大塊B看場子。不過,大塊B有相當一部分收入來自於介紹客人的提成。”
魯森把打聽到的情況說了一遍後,道,“今夜無眠在附近的名聲很差,本地人基本不去玩,都知道那裏宰客。去玩的大多是外地的客商,這些人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吃了虧也不報警。”
果然是一家專宰外地客的夜總會,這種店根本就不去想回頭客的事情,隻吃源源不斷的外地客商就夠了。
魯森說,“大塊B已經被江豪開除了,”
“嗯?”姚遠有些意外,陷入了沉思。
姚遠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魯森有些不解。
林小虎說,“阿遠,你擔心大塊B報複?”
“嗯,但不是怕他報複我,而是那兩個女孩。”姚遠微微點頭說,“吃宵夜的時候,有個馬仔看到小琳和小麗和我們在一起。飯碗沒了,大塊B可能會遷怒於她們。”
魯森滿不在乎地說,“不就是兩個小姐嗎,不用管她們。”
他剛剛知道了吃宵夜時的事。
林小虎皺起眉頭瞪著魯森,魯森一個激靈,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姚遠笑著說,“她們不是小姐,我能看得出來,她們還沒到出賣身體換取錢財的程度。”
辦公桌上的固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抱著胳膊站在邊上的周飛馬上去接,聽了一陣子後,捂著話筒,道,“老板,前台說有個叫小麗的女孩在找你。”
“估計是出事了。”姚遠微微搖頭,“讓她上來。”
林小虎說,“我們先回房。”
姚遠沒阻止。
不多時,服務員帶著小麗過來了。
一關上門,小麗就梨花帶雨的哭訴了起來,斷斷續續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她昂著頭哀求姚遠,“大G哥,求求你救救小琳吧,你不知道,那個B哥手段很殘忍,以前有個女孩子不願意交錢,讓他賣到了雞寮村那邊接客,上次我們看到她的時候,她……”
“後來他還是沒放過那個女孩,接了一年客之後,他把那個女孩賣給別人做老婆。如果不給他錢,他肯定也會這樣對小琳的。大G哥,求求你救救小琳吧,我以後會還你錢的,我,我一定會還你錢的!”
說著就跪了下來。
姚遠把她拽起來,道,“先坐下。”
小麗坐下,發現姚遠在盯著自己看,一咬牙,然後毫不猶豫的脫衣服,道,“隻要你肯救小琳,讓我做什麽都願意。”
姚遠一愣,皺眉道,“把衣服穿好。如果你非要這樣,這個忙我幫不了。”
小麗連忙把衣服穿好,可憐兮兮地耷拉著腦袋。
姚遠歎息著搖頭,“你們是不是認為,女人求男人辦事,最大的資本是自己的身體?小姑娘,你這種思想非常危險。你要知道,你不可能青春永駐,明白嗎?”
他盯著小麗看,隻是在判斷她說的話的真實性。
社會上路滑滑的,不得不小心。
“行了,河湧碼頭是嗎?”姚遠問。
小麗連忙點頭,“是,B哥是這樣說的。大G哥……”
“叫我姚先生吧。”姚遠沒想到一句隨口之言被當成名號了,聽著就不舒服。
“姚先生,我知道十萬塊錢很多,我和小琳可能這輩子都賺不了這麽多錢,但是我們一定會盡全力賺錢還給你的。”小麗懇切地說道。
姚遠說,“這事回頭再說,帶身份證了嗎?”
“帶了帶了,身份證押給你。”小麗連忙拿出身份證遞過去。
姚遠卻說,“你去前台辦理一下入住手續,現在這裏住下來,等事情結束了,你們再走吧。”
小麗愣住了。
“還愣著幹什麽,告訴前台把賬掛在我房間下麵即可。”姚遠說。
小麗懷疑自己聽錯了,直到姚遠說了第二遍才確定是真實的。她滿懷感激地向姚遠鄭重地鞠躬,轉身連忙去了。
姚遠把林小虎他們叫過來,把情況說了一下,道,“看樣子這個大塊B壞事做絕,比我想的還要滅絕人性。”
“老板,這事交給我和周飛,保證一分錢不花把人帶回來。”魯森說。
“不。”
許多時候,姚遠臉上總會掛著淡淡的笑容,對誰都是笑臉相迎,林小虎就極少見過姚遠現在這樣的表情——麵無表情,非常冷峻。
小麗說的那個女孩的事情觸動了姚遠的心弦,他知道這個時代有太多諸如此類的悲劇,他一個人改變不了環境,可是,遇上了,他就不能不管。而且說起來,小琳和小麗算是受他的連累。
像大塊B這樣的人,應該接受法律最公正的審判。
“去把王幹事請來。”姚遠說。
林小虎馬上去了。
不多時,王安全就跟著林小虎進來了。
姚遠連忙起身迎接,“安全叔,沒打擾到你睡覺吧?”
“沒有沒有,阿遠啊,說真的,我哪裏睡得著,那床又大又軟,床單白白的,我都不敢碰。唉,這一次讓你破費了。我問過,住一晚要三百多塊錢!我的乖乖,那一個月工資就沒了。”王安全感慨萬千地說。
姚遠笑道,“我們一個月工資是三百多,外國人香港人一個月工資小一萬,天鵝賓館呢,主要是用來招待外商和港商的,定價自然是按照他們的情況來,賺鬼佬的錢嘛。”
王安全一聽,一拍手,“還真是這個道理啊!”
“安全叔,這麽晚找你來有個比較急的事,得請你幫幫忙。”姚遠坐到王安全身邊,遞上中華煙。
王安全正為不能給姚遠做點事而心存愧疚與不安呢,連忙說道,“你說你說,我什麽活都能幹。”
“您還別說,這事隻有您能辦,我們都辦不了。”
姚遠笑了笑,繼續道,“我記得,咱們糖廠的公安科和保衛科是一套班子兩塊牌子。”
“對,以前是公安處,當時糖廠職工五千多號人,後來不是援建其他糖廠了嗎,一部分人過去之後就留了下來,公安處這個機構太大,就縮編成公安科,和保衛科合在一塊了。”王安全自豪地說。
五六十年代是西海糖廠最輝煌的時期,算上家屬的話,有小一萬人,所以糖廠有自己的公安,有自己的醫院,有自己的學校,有自己的發電站……
就是一個小社會,職工一直到死,這個過程所有的事情,糖廠都有解決的能力。
糖廠的公安科可不是冒牌貨,那是正兒八經的接受地方公安機關業務指導但是不歸他們管的國家公安基層單位!
王安全是保衛科外勤隊隊長,那是正兒八經的穿警服的副科級企業幹警。
“目前有個事情比較麻煩,我一個朋友被綁架了,綁匪要十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