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1991

第888章 把外匯儲備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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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姚遠把重心從期貨市場轉移到了港股這邊,他走到了這邊的大屏幕前站定,李敬涵和任誌剛默契地走過來,在姚遠兩側站定,顯然,這是默認了姚遠總指揮的地位。

姚遠輕輕拍了拍手掌,讓大家豎起耳朵來,語氣無比的輕鬆,笑道,“還有五分鍾收盤,春風隊掛匯豐控股70元買盤,有多少收多少,內地隊和特區政府這邊按照原計劃繼續全力托舉一線藍籌股。”

在開打之前,匯豐控股的最高股價達183港幣,是恒生指數的第一藍籌股,正是因為匯豐控股股價暴跌,帶動了大盤暴跌,進而帶動了恒生指數暴跌。

姚遠這麽安排是讓人滿意的,因為大家都知道全力托舉匯豐控股是最難的,從183元暴跌到現在的62元多,匯豐控股的市值蒸發了三分之二,帶動了恒生指數的狂跌。

要把匯豐控股托舉上去,代價極大。

目前的形勢是,期貨市場那邊能夠做的文章不多了,必須要讓股市這邊同步跟進,兩邊都形成了同步上漲的大勢之後,才是發動雷霆一擊的時候。

三支隊伍沒有絲毫猶豫對各自負責的目標展開行動,一時之間,大盤上出現了一堆主力買盤,就在收市之前五分鍾裏。

整個市場為之震動。

此時,股民們欣喜若狂,他們剛剛經曆了整整一個交易日的狂跌,在全是賣盤的情況下事實上已經被套牢了,而現在突然出現如此大量的買盤,這是他們脫身的絕好機會!

短短五分鍾裏,交易量飆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峰值。突然的劇變讓索羅斯等人措手不及,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後,收市時間到了。

在收市之前,恒生指數報收7645點,距離姚遠的盈虧線7700點僅一步之遙。

中場休息時間到了。

此時,特區政府入市幹預市場的消息開始在市場上傳播。

12時15分,大摩亞洲董事總經理卓柏德在記者直播采訪時,質疑香港人是否願意將辛辛苦苦賺來的外匯儲備拱手交給一幫炒家,而且他說,香港的外匯儲備雖有千億美元之多,但是美國隨便一些大的基金公司,他們所管理的基金總額是輕輕鬆鬆達到香港外匯儲備的10倍以上的。

其意思非常明顯——放棄抵抗才有生路,至少能夠保住辛辛苦苦賺來的外匯儲備,如果抵抗,不但會輸而且還會輸得很慘,

緊接著索羅斯的量子基金駐港基金經理斯坦利出場了。

他召開了專門的記者招待會,公然說道,“無論香港金管局如何幹預,量子基金狙擊聯係匯率的行動都能夠打敗特區政府,香港經濟正處於衰退期,基礎因素無法扭轉,量子基金沽空港元和期指最後將取得勝利。現在特區政府所做的一切隻是為投機者帶來獲利的機會。”

他公然叫囂:“當下午收市,特區政府的官員將會對所做的一切感到沮喪。”

他很囂張,客觀地說,這位索羅斯的急先鋒有囂張的本錢,因為量子基金管理著高達300億美元的資金,而且還有大量的跟風投機者大軍在後麵壓陣。

好像在配合斯坦利的言論一樣,有政府背景的審計部門突然在這個時候發布了第三季度經濟預測數據,經濟增長將會是-6%左右,超過了前兩個季度。

姚遠這邊沒有人離開交易中心大廳,全部在在這裏吃工作餐,一邊看滾動播出的各種新聞。

看到這條新聞之後,姚遠看向任誌剛,問,“任總,這個審計公司好像是你們的下屬部門吧?”

任誌剛麵沉如水,微微點了點頭,扭頭看向助理,助理飯都吃不下了連忙去打電話詢問情況。

姚遠卻沒有深究的意思,他太清楚香港的情況了,要不是政府部門裏有那麽多黃皮白心的官員,二十年後香港也不會淪落到那個地步,把亞洲金融中心的位置拱手讓給了上海。

深究、追究都沒有意義。

事實上姚遠很清楚,在輿論場上和索羅斯對抗是毫無勝算的,香港的主要喉舌都掌握在西方人手裏,而索羅斯和英國人關係匪淺,當初他攻擊英鎊一戰成名是絲毫影響不到他和英國財閥之間的良好關係的,受傷的隻是普通的英國人。

任誌剛突然接到董生的電話,他聽了一陣子後掛掉電話,然後對姚遠說,“姚先生,政府打算勸說各大基金的經理和托管銀行,讓他們不要借出港股為炒家提供砸盤的彈藥。”

“我沒意見,但我認為作用不大。”姚遠似笑非笑地說,“上午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很多普通投資者為了自身利益加入了拋售港股的隊伍當中,收市前五分鍾我們砸出了天量的買盤,這些普通投資者馬上賣出,這說明絕大部分人是認為港幣聯係匯率製守不住,港股守不住,必定失敗。”

喝了口湯,姚遠說,“在這種情況下,手持大量資金的基金經理和托管銀行是否會聽政府的話,其實答案很明顯。”

任誌剛沉聲說,“目前沒有別的辦法了,全線開戰,我們恐怕很難把恒指抬到9000點這個安全位置。”

所做的一切目的就是為了把恒指抬上去,恒指上去了,意味著其他幾個方麵也就穩定了。

狂瀉將近六千點之後,在有春風隊和內地隊的幫助下,特區政府悄然入市之後也才堪堪擋住沽空大軍的攻勢,而索羅斯下午一定會竭盡全力攻擊的。

姚遠突然說,“我有個辦法,可以讓特區政府事後處於有利的輿論地位,也可以斷掉沽空大軍的部分彈藥。”

“姚生請說。”任誌剛坐直了一下腰板。

姚遠看了眼林威,後者神情嚴肅,然後從公文包裏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麵前,雙手按住。

姚遠說,“任總應該知道色丹油田五號井是我的吧?日產十萬噸的超級高產井。”

“當然知道,恐怕全世界人看過新聞的都不會不知道,是我們華夏人的驕傲。”任誌剛說。

姚遠從林威手裏把文件接過來遞給任誌剛,說,“前不久我們在全球範圍內發行了東方五號理財產品,目前已經募集到了56億美元,這裏麵有相關的文件。”

任誌剛打開看,一邊聽姚遠說,他沒明白姚遠想說什麽。

姚遠淡淡笑了笑,說,“我想把色丹油田五號井未來五年的產量抵押給特區政府,同時把華夏聯合銀行、永安集團、遠海遠洋航運香港公司等資產抵押給你們,向你們借300億美元的外匯。”

他的話音剛落,門口那邊,高健、俞永安以及三大家族的掌門人魚館走了進來。許家、郭家、何家,都是地產大鱷,除了許家正在重返海運。

其實,嚴格地說應該算上俞永安,俞家現在是新一代香港富豪家族,影響力很大,錢很多。

任誌剛吃驚地看著這麽多位大佬笑吟吟地走進來,忽然意識到,這些都是這位年輕的姚先生提前安排好了。

簡單寒暄之後,眾人落座。

姚遠繼續說,“政府出麵,不管做什麽,事後都免不了受到業界、學術界的批評攻訐。如果政府從外匯儲備裏把一部分借出來,從旁幫忙遊說,我出真金白銀購買那些基金公司、托管銀行手裏的港股。這怎麽也算不上是政府主導的行為。”

這是個好辦法,任誌剛馬上就意識到了,之前之所以沒有往這方麵想,是因為沒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夠充當起這樣的角色,要知道,這意味著春風隊就是絕對的主力了。

絕對的主力,意味著損失必定是最慘重的。

此時,郭太瑞眯著眼睛說,“任總,我們三大家族為姚先生作保,姚先生又用最優質的資產進行了抵押,政府是沒有風險的。這裏麵的所有手續,我們都可以代為處理,隻需要政府同意。”

他的表態就是其他兩家的表態。

高健笑道,“下午開市後我和餘董事長這邊也就沒有必要繼續隱藏身份了,姚先生安排的秘密別動隊會從索羅斯內部發起攻擊。”

俞永安接過話把苦肉計說了一遍,讓隻會一招的任誌剛歎為觀止,難怪姚遠這麽有信心!

要知道,姚遠已經投入了兩百多億美元,他如果要從政府這裏借出三百億美元,那就是五百億美元了,如果虧掉,他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偌大江山也就該換主人了。

要從金管局這邊借美元,那就必須要用海外資產進行抵押,姚遠手裏,既有金融屬性又有超高保值率且回報收益可見和可觀的,就隻有石油公司了,而東方石油旗下,色丹油田是毫無疑問的優質資產。

再加上他把華夏聯合銀行、永安集團都押了,資產價值是絕對值300億美元的。

最關鍵的一點是,此時顯然是沒有時間慢慢去評估的,必須要選一些外界很熟悉的資產,如果選擇巴庫油田,即便那也是一個很賺錢的油田,但是因為極少向外界披露相關數據,外界的了解很少,這很難讓金管局在短時間裏做出決定。

色丹油田就不同了,全世界人都知道這是世界上最賺錢的油田,華夏聯合銀行更簡單,馬上就能看到報表,而永安集團是上市公司永安股份的控股企業……

其實任誌剛需要考慮的僅僅是現在的匯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