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 大結局
“所以，這就是你的目的所在了？”
“什麽？”
“你之所以把我從零振華手中救下來，之所以跟我解釋這麽多，其實，就是想要我沿著這條路繼續走下去？”
“並不是我的目的。”舜奕聲搖了搖頭，否決了葉不凡的猜測，“你是否沿著這條路走下去，是否能夠成功，我並不關心。”
“即便是沒有你，隻要有人覺得不合理，就同樣會有人嚐試去走一條自認為合理的新路。”
“我之所以這麽做，說這些事情，是因為葉士恩葉天尊在意，在他發現你沒有靈根的時候，他就覺得或許你可以為凡人走出一條新路。”
“當然了，他不想將這樣的期許直接告訴你，畢竟他承受過類似的壓力，他明白如果從一開始就按照一個既定目標努力的話，過程所帶來的影響反而是不可控的。”
“所以，他抱著希望，又不想讓這份希望束縛你，這種複雜的心情，或許隻有他自己才能夠明白。”
“義父……”葉不凡喃喃說道，眼前浮現了那張蒼老的麵容。
“如果你選擇一直待在這裏，一個人生活下去，不再關心什麽悸動、補天之類，也是可以。不過，我希望你在選擇之前，能夠明白你曾經麵對什麽樣的選擇。”
如果在之前，葉不凡知道自己可以一直生活在聞廣峰，那麽，不管有什麽樣的選擇，他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這一項，但是，在經曆這麽多事情之後，了解了這麽多內容之後，他的選擇反而沒有那麽確定了。
沉默了一會兒後，葉不凡才緩緩開口，“義父當年並沒有讓我一直留在聞廣峰，既然他不在了，留在這裏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既然你不願意留在這裏，那是已經想清楚要去哪裏了？”
葉不凡的腦海中閃過與二九小隊隊員生活的經曆，閃過所看到的凡人生活，對他來說，或許這樣的生活才是現在的他能夠適應的生活。
但，他很清楚，因為自己身上力量的暴露，現在已經沒有和他們一起生活的可能了。
他帶給他們的不再是依靠和保護，而是傷害，或許，連附帶傷害他們都承受不了。
“你不是已經告訴我了麽？”葉不凡在離開黑土村，前往青山主城的時候，就已經有所心理準備。“大千。”
“大千，的確是一個好地方，不管是對天尊來說，還是對凡人來說，但對於你，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你要說出你的建議麽？或者說，你要告訴我，我應該走什麽樣的道路，才是對自己最好？”
“就當是我作為長輩的最後一點建議吧。”舜奕聲的語氣十分平柔，的確像是長輩告誡晚輩的語氣。
“你既然決定走這一條葉天尊所希望的路，那你就要明白，這條路所要求的，不僅僅是你的力量與決心，更是你在麵對不同選擇的情況下，依舊能夠堅持那項從一開始的選擇。”
葉不凡想了想，語氣中有了遲疑，“我不覺得這是問題。”
“你之所以如此確定，隻是因為你現在麵對的選擇並不多，當你看到了更多更好的選擇後，是否還會再如此的確信？”
“你會去想，既然有更好的選擇，那為何不選擇更好的呢？”舜奕聲的語氣倒像是在回憶，“隻是，這種更好，是你自己認為的，還是別人告訴你後，你才認為的。”
“在麵對這種選擇的時候，沒有人能夠幫助你，隻有你自己才能夠幫助你自己。”
“我想說這句話不錯，但是不錯的話太多了，反而對我來說沒什麽作用。”葉不凡內心並沒有因為舜奕聲的話而有所觸動，“真的想要給我建議，不妨直接說出來吧。”
“你想走這一條路，到最後，所要麵對的是各種各樣的天尊，麵對天尊，力量，並不是你的短板，你與他們的差距，在於閱曆。”
“像零振華這樣的天尊，他們見識了太多的人，經曆了太多的事情，在你看來是第一次麵對的事情，在他們看來，已經麵對過無數次。”
“所以，他們能夠輕易地瓦解你所組織起來的一切理由，讓你懷疑自己。”
葉不凡想起了與零振華相處的經曆，他產生的源自內心深處的憋屈，並不是在力量上無法匹敵對方，而是無法反駁對方的話。
甚至，到了最後，他在去青山主城之前，心中也有幾分跟對方走也能接受的想法。
“你覺得我應該像義父一樣去麵對、去經曆，認清自己究竟是誰，認清自己的選擇。”
“是，不過是以凡人的身份、凡人的視角。”
“我明白了。”
就像舜奕聲一直所說的那樣，天尊和凡人從一開始就站在不同的位置上。如果他以後要選擇麵對天尊，代表凡人去麵對天尊。
那麽，他所要認知的一切，就要從凡人的生活中獲取，跟從貢卓的車隊，自行前往青山主城的經曆，恰恰說明了他原本所見識到的凡人生活太多局限。
也正是因為這樣，在麵對零振華時，同天尊說凡人的事情，他卻有些啞口無言。
“舜天尊，”葉不凡開口，語氣中帶著尊敬，“我還有再同他們告別的機會麽？”
“告別還是可以的，隻是你確定要這麽做麽？”
“算了。”回想起同餘長順再一次見麵的情形，葉不凡最後還是放棄了，既然別清安已經看到了青山城外發生的一切，那選擇不告而別，反而是最好的方式。
“他們不是你，他們比你更清楚自己的凡人身份，更明白怎樣以凡人的身份活下去。”
葉不凡回想起元古一在獲得了自己力量種子之後的表現，他同樣不得不承認，對方或許會比他更好的運用這股力量。
“舜天尊，我還有一個問題，既然義父和你身上擁有同樣的悸動，那麽，他和你做了什麽，或者說你們身上的秘密是什麽？”
“葉天尊身上的秘密，我並不清楚，他覺得大千會有他的答案，不過他最後卻放棄了。”
“至於我，”舜奕聲緩了一口氣，“零振華零天尊曾經給你講了一個故事，一個凡人殺掉天尊，卻又選擇成為天尊的故事，但是，他並不清楚那個凡人的名字。”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他的名字。”
“舜奕聲。”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