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毫無頭緒
“外麵的這些人是什麽情況？”對於外麵這幾天來來往往的千牛衛成員，瞿雲德還沒有遲鈍到一點都沒察覺到異常的程度，從天工的小院回來後，直接詢問介廷謙。
“詢問過，他們並不回答，我觀察了很長時間，應該是找什麽東西。”介廷謙回答道。
“找東西？”瞿雲德重複問道，“這個宜州城裏麵還有他們千牛衛需要這麽多天找的東西麽？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先不用管他們了，隻要事情別波及到我們身上就好。對了，你現在有思路了麽？”瞿雲德繼續問道。
介廷謙當然明白瞿雲德問的是什麽，猶豫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算是他的回答，而瞿雲德看到這樣的回答，也沒表現出失望的情緒，隻是說了一句，“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便選擇離開。
介廷謙自然聽到了瞿雲德的最後一句話，不過他也明白，瞿雲德隻不過是感慨，並非是催促。將如何勾連整支隊伍的氣勢交由介廷謙，瞿雲德本人便明白其中的難處，二九小隊的情況，他並不了解，但是在第一三小隊的隊員當中，在組織指揮上天賦最高的便是介廷謙了。
如何勾連整支隊伍的氣勢，其實是每一個千牛衛隊長都應該掌握的能力，瞿雲德本人也應該將這種能力掌握在手，但是他也明白，這種能力掌握的好壞，以及所花費時間的長短，則是依賴於個人的天賦、時機等等外在因素。
掌握了這種能力，並不是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消息，一直沒有掌握這種能力，才是讓人值得討論的消息，再遲鈍的人，憑借著時間的磨礪，一次次失敗經驗的積累，最後總能成功勾連。
而有的人，憑借自己的天賦，則可以加快這個過程，甚至省略這個過程。瞿雲德雖然希望介廷謙能夠省略這個過程，但他知道若是介廷謙的天賦能夠達到那種程度，他們也不會陷入目前的困境了。
不過，他也必須承認的是，若是這麽多人中誰能率先做出突破，也隻有介廷謙的可能性最大了。
宜州城中大大小小的點心店，謝長青這些天都有調查，形狀各異的圖案，她也看到不少，卻始終沒有她所熟悉的那一款。
看著天色已接近飯點，她也無意趕回去吃頓飯，便隨便在街邊找了一家小攤，點了一份吃食和茶水。
由於這家小攤不過是支在街邊，隨便擺了幾張桌子，拉起補了幾塊補丁的帆布作為遮陽，鄰桌的閑談聲，即便是故意壓低聲音，也能聽的清楚。
“隊長，這幾天，我每天回去都是躺那兒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當年是怎麽熬過來的。”
“你這哪是累的，我看，是心裏麵沒什麽事情了。”
“也對，不用每天看錢傑的臉色，著實讓我感到輕鬆不少。”謝長青能夠聽到背後這句話傳來時，其中蘊含的輕鬆愉悅。
李水生對此隻是笑了笑，沒有再多做評價，趙七看到對方這樣的反應，自然明白是什麽意思，直接轉開了話題，“隊長，你這傷好了也不回去看看麽，小童肯定想你了。”
“過兩天吧，身上徹底利落了就回去，雖然現在不影響行動了，但還是怕露出什麽馬腳，引得他們擔心。”
“那你回去可得記著買點金下院的煙花，最好多買兩支。”
“這個肯定忘不了，你呢，要不要陪我回去？”李水生反問道。
“這次就算了，下次有機會吧，不過，李隊，我們跑了這幾天，你琢磨出大人的深意了麽？”
李水生想了想，十分幹脆的回答，“沒有。”
“依我看，我們就是來受罰來了，不過，不用受錢傑的氣，也算是值得。我可聽說了，運管事的人找到了一些線索，所以他們一直在靑三坊搜尋。”
聽到“靑三坊”這個詞，謝長青的動作也不由的慢了下來，腦海中將身後的兩人和這兩天進出小院時，看到的隊員聯係了起來。
“應該沒什麽收獲，不然錢隊每天的臉色，也不會像是收不回欠債的錢一般。”李水生簡單說了一句，不過神色間表現出來的，並不很想在這裏討論這些。
“明明是我們先發現的，到現在，倒好像沒我們什麽事情一樣。”趙七並沒有觀察到李水生的神色變化，言語間，反而多了幾分抱怨，“也不知道，到最後抓住了那人，還有沒有我們的功勞。”
“好了，我吃飽了，你還要吃得話，我先過去了。”李水生起身說道。
“等等我，馬上就好，馬上就好。”趙七回應著，然後將碗裏的東西迅速刨到嘴裏，也不多嚼幾下，便直接下咽，最後更是直接拿著茶壺，對著自己的嘴猛灌。
用袖口胡亂的擦了一下嘴角，大聲吆喝了一句，“店家，錢放在桌子上了，我們先走了。”然後快速追上李水生的身影。
謝長青向兩人離去的背影一瞥，便又重新恢複了自己細嚼慢咽的節奏之中，仿佛剛剛兩人之間的交流，並未放在心上。
“小七，有些事情，並不是適合隨處討論的。”李水生感受到身後傳來的小七氣息，直接開口說道，“你這張嘴啊，要是不管管，早晚要出事。”
“啊？李隊，怎麽又說到我這張嘴上了。”趙七沒想到剛趕上來，對方迎頭便是這一句。
“隊裏麵行動的事情，是能在大街上隨便亂說的麽？！你也在隊裏待了好幾年了，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你還不知道麽，不要一高興就把啥都忘了。”李水生的話中帶著幾分勸誡。
“我也沒說什麽吧，也就是抱怨兩句。再說了，我就是想說，我也不知道那麽多消息啊。”
李水生歎了一口氣，轉過身說道，“小七，說了什麽，沒說什麽，有時候真的很難界定，要是碰到有心人，你就是說了半句，別人就可以推出真相，有時候，你說了全部，也沒人在意。”
“但是，說出去了，到底入了誰的耳，我們不敢賭啊。”
“好了，我知道了，”趙七急忙應道，“下次類似的消息，我絕對不吐露半個字。”
李水生見此，也沒有繼續進行說教，他也明白，有些經驗，必然是受了教訓後才能記得住，隻不過，自己受了教訓後，並不太願意別人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