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倒黴的二人
“你真的不準備回去?”讓清東開口問道,剛剛南鋒跟兆文玉交代的事情,他已經全部聽見了。
“你覺得回去就能夠離開這個火坑麽?”南鋒反問了一句,他既然與兆文玉交流不避開讓清東,也就說明了他並不在意對方是否知道。
“那也是,”讓清東點點頭,“沒想到宜州城的事情,竟然波及到成伍隊的身上,幸好我溜得快,不然,我就倒黴了。”
“那我們現在這叫什麽?幸運?”南鋒環視四周說道。
“這叫更倒黴。”讓清東歎了一口氣說道。
大廳各處橫七豎八的躺著各式各樣的屍體,鮮血沿著地板的裂縫四處流淌,屍體上穿著千牛衛的不同顏色千牛衛的衣服。
這是他們的“傑作”。
也是他們沒有想到的地方,他們沒有想到,麵對兩名總管,這些人依舊敢動手,並且絲毫不顧及自己的性命。
“發現了他們的問題了麽?”南鋒開口問道。
“我又不是瞎子,這麽明顯的情況,怎麽能夠發現不了。關鍵是怎麽做,你想要一個小城一個小城的殺下去麽?你知道誰正常,誰不正常?”
如果今天不是當麵看到了,兩人決計不會相信,一瞬間前還表現正常的千牛衛隊員,迅速會變得如此瘋狂。
他們兩個人不是第一次出任務的新手了,當然能夠分辨出這些隊員們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而變得瘋狂,紅絲線,死界妖怪的核心。
甚至,從他們當千牛衛隊員的第一天,他們就見識到了這樣的情況——一隻死界妖怪的核心侵入他們隊友的體內,讓那名隊員變得瘋狂起來。
那一天,他們不過是去收尾,打掃別人戰鬥之後的情況,畢竟,掃尾這種事情,有新手的時候,不會分配給其他人的。
然後,由於千牛衛隊員的疏忽,並未判斷出隱藏在斷肢中的紅絲線,讓接觸這個斷肢的新手,被其侵入到體內,緊接著,這名千牛衛的新手,和他們一同進入千牛衛中的隊友就開始陷入瘋狂。
像死界妖怪一般,紅色的紋路出現在他的身體各處,這個人如同瘋狂的野獸一樣,四處攻擊,任何想要製服他的隊員都被其掙脫。
而在那些老隊員們發現他們這裏的異常的時候,十分直接,毫不猶豫的砍下那名隊員的腦袋。
在之後的任務中,南鋒和讓清東見識了各種各樣的場麵,也見識了那些紅絲線侵入隊友的體內,千牛衛隊員被死界妖怪撕碎等等一係列的場景,但是,他們再也沒有感受過那一天,如此大的衝擊力。
不隻是源於一個人轉瞬間的死亡,更是對紅絲線侵入凡人人體後所產生的結果而帶來的那種衝擊。
他們在之後見識了不同人被紅絲線侵入的情況,卻始終沒有一幕場景能夠覆蓋那一次對紅絲線侵入人體後的場景。
當然了,他們更明白,隻要被紅絲線侵入身體中,這個人基本上就是沒救了。
並且,紅絲線隻要侵入人體之中,便會立即表現出來。
然而今天他們所麵臨的一幕,讓他們有些懷疑自己這麽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了,顯然,這些人身體內是潛伏著紅絲線,隻要不表現出來,他們和正常人是一樣的。
“你覺得現在應該如何辦?”讓清東站起身來問道。
“如果你不想繼續履行你的承諾的話,我們倒是可以一起回去,一起回宜州城。”南鋒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用一副並不在意的態度說道。
“回去?回去摻和到成伍隊的事情中麽?”讓清東反問道,“並且,你覺得回去之後就能擺脫眼前這件事情了麽?”
讓清東的問題並不需要南鋒回答,他們其實都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當這些千牛衛隊員的身份暴露出來,就已經表明他們不可能脫離這件事了。
這件事情的背後,究竟是誰操縱著這一切,他們並不清楚,但是清楚的是這件事情,必然和黑風寨有關,和老雕交代的事情有關。
如果他們在剛開始的時候,並不追查黑風寨的事情,絕不會走到今天這種局麵,當然,如果不追查這件事情,他們也會永遠不知道這種事情。
紅絲線侵入到凡人的體內,並且能夠潛伏下來,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是紅絲線自行發展成這樣的,並且也不是一般人做的。
他們並沒有猜出這樣做的目的所在,但是千牛衛的職責,就是要消滅死界妖怪,消滅這些被紅絲線侵入身體內的人。
“我其實還沒想明白為什麽要這麽做。”讓清東開口道,“有什麽意義?或者說,我們這麽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看不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了?”
“我想,雕寨主如果在這裏的話,應該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南鋒道。
“你淨說些屁話,要是他在的話,我還會問你?我還會摻和到這件事情之中?!跟你在一起全是些倒黴的事情,在宜州城那爛攤子事情就不說了,你這一來,就把我抓到手的人弄沒了。”
“然後,又卷入這種紅絲線這種倒黴的事情中!”
“你說你是不是到哪兒哪兒倒黴,跟誰誰倒黴啊?!”
“行了!收收你的脾氣吧!好像這些事情都是我惹出來的一樣,成伍隊是我能控製的麽?眼前這攤子事,黑風寨的事情,又是我造成的麽?”
“你也不想想,要是當時你把謝老雕看好了,還會有今天這些事情麽?”
“你不就是碰到麻煩了就想把事情推到別人身上麽?!說的好像這種事情是你第一次做一樣,有多少次了,你的屎盆子不是直接扣在我身上麽?”
“我當時是怎麽說的,是你偏偏要履行什麽狗屁承諾,非要……”
“我履行承諾那是我的事情,你幹嘛,你為啥不回你的宜州城啊!!”
南鋒和讓清東的爭吵聲音十分激烈,似乎隨時都可能打起來,而大廳內的兩人,麵色上卻保持著平靜,將武器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雙方嘴上的依舊保持著爭吵,而眼神相互之間的交流,卻早已將攻擊的目標所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