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對戰零振華17
“鴨子的故事？”葉不凡心中不由的念叨了幾句，他很快就想起之前零振華對他所說的話。
……
“我以前聽過這樣一句話，如果一隻動物，看起來像鴨子，跑起來像鴨子，吃起來像鴨子，那麽它到底是不是鴨子。”
……
“我以前也這麽覺得。但是，後來我問這隻動物，願意不願意成為一隻鴨子，它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那麽，你覺得這隻動物之前，算不算是鴨子。”
“有人成功過，難道你會覺得意外？”
“我知道你疑惑的是什麽，我也能夠給你一個答案，但並不是現在，你可以想一想，怎麽樣擺脫眼前的困境。說實話，我對你並沒有太大的信心。”
兩人談話的關鍵當然不是關於螞蟻和鴨子，螞蟻代表的是麵對天尊無力反抗的凡人，而鴨子卻是代表凡人一直想要成為的天尊。
葉不凡認為隻要自己能夠在力量上戰勝天尊，達成天尊所能夠實現的事情，那麽，不管他有沒有靈根，其實都可以視作為天尊，或者與天尊等同的存在。
隻是，這個觀念並沒有得到零振華的認同。
或者說，葉不凡同樣希望從零振華這裏得到問題的答案，盡管零振華曾經否定過，但是，他依舊認為隻要凡人能夠戰勝擁有天尊力量的天尊，乃至完成殺掉天尊的舉動，那麽，凡人的地位就會改變。
葉不凡認為，恰恰是“鴨子的故事”，讓零振華覺得即便是凡人戰勝了天尊，對凡人來說，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
“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麽，又想證明什麽，”零振華語氣頗為平靜的說道，“你不是我見到第一個這樣想的凡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你覺得在力量上戰勝了天尊，就能夠證明凡人在麵對天尊的時候，不應該是螞蟻一樣的存在，而是和天尊同等的存在。我想，你們村子的覆滅，絕不是因為詹學岺出手的原因，但，你心中願意將複仇的目標定在他身上。”
“因為這樣做的話，你不是代表著你們村子裏麵的那些人。你是代表著凡人的身份，以凡人之資向著天尊發起挑戰，隻要這樣一想，任誰都會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是多麽沉重，同樣，自己的行為會多麽的……高尚。”
聽到零振華的話，葉不凡下意識想要開口反駁，但是這種反駁衝動，更像是一種欲蓋彌彰的做法，除了口頭上的直接否定之外，葉不凡倒也說不出更加具體的反駁意見。
葉不凡的心態在零振華平靜的語言下，很難再如同之前，像是被人將心中最深處的秘密曝光，而他麵對這種局麵，卻是有些手足無措，一種想要逃離的衝動，不斷的在他的身體中蔓延。
深吸一口氣之後，葉不凡緩緩撿起腳邊的小石子，將注意力不再集中在自己的內心想法上，而是分散到手中的小石子上。
零振華自然是注意到了葉不凡的舉動，隻是除了嘴角溢出幾絲笑容之外，並沒有其他任何變化。
“僅僅此處荒域，就擁有近千萬的凡人，更不要說那些比較大的荒域，那些荒域中所擁有的凡人，數以億計，你知道有多少這樣的荒域麽？”零振華反問了一句。
葉不凡不明白零振華說這些事情究竟是想要表達什麽，並沒有講任何關於“鴨子的故事”，但他並沒有打斷對方，隻是做一個安靜的聽眾。聽到零振華的問題，緩緩的搖了搖頭。
“成百上千計。最大的荒域是乾域，據說舜奕聲天尊就是來自此處。”
“這麽多荒域，這麽多凡人，你覺得出現一些擁有你這樣想法的凡人，奇怪麽？你憑借著體內的力量，能夠和天尊交手，他們也會有各種手段，戰勝天尊，但你覺得他們改變了什麽麽？”
“就說說之前入夢的情況吧，你是憑借著你體內的力量獲勝的，但是，有些凡人，卻是完全憑借自己對天尊力量的理解以及戰鬥技巧，戰勝了天尊。”
【不可能！】葉不凡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這樣的念頭，不由的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小石子，但很快理智就告訴他，零振華說的並不錯，對方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欺騙他。
葉不凡此時頗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覺，原本自己所樹立的目標，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所有的意義，都不過是他自己進行附加的，說什麽為了那些凡人，為了那些被毀滅的小村子，其實，都不過是他自己為自己的行為賦予一個名頭罷了。
搖了搖手中的小石子，葉不凡從其中挑出一顆，輕輕將其投入火焰之中，造成火焰的搖擺跳動。零振華的麵容在火焰的照耀下，頗有些陰晴不定，隻是葉不凡並未注意到。
“你知道凡人千牛衛中常用的勾連氣勢麽？”零振華的語氣十分親和，聽上去和之前並沒有什麽變化，看到葉不凡心不在焉的點頭之後，才繼續開口說道，“想必你也知道，凡人千牛衛利用氣勢的勾連，來增強自己隊伍的實力，然後與死界妖怪進行對抗。”
“但是，如果我告訴你，使用這種方式，增強整支隊伍的實力，並不是出自天尊，而是出自凡人之手，你會不會覺得意外？”
葉不凡將小石子投向火焰的舉動停了一下，便再次將一顆小石子投入其中。他並不清楚麵前的火焰究竟是憑借什麽燃燒，隻是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小石子在火焰的燃燒下化為粉碎，乃至成為火焰一部分的場景。
“如果我再告訴你，這名凡人研究出這種方式，目的並不是為了針對死界妖怪，而是想要殺掉天尊，你會怎麽想？”
葉不凡整個人愣住了，停下了繼續投石的舉動，幾次想要開口，卻是由幾分顫抖，最後以極大的毅力控製自己，說出了並沒有太大語氣波動的幾個字，“最後的結果如何？”
零振華透過火光看著葉不凡的麵容，似乎直接看清楚了葉不凡的真正想法，用不急不緩地語氣說出了結果，“他們成功了，成功殺掉了那位與他們有仇的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