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注定的結局

葉不凡不明白零振華如此做的原因是什麽，在他看來，零振華完全可以像之前那樣，將他打入昏迷狀態，然後直接帶他離開，尋求他的同意，似乎完全是多此一舉的舉動。

零振華自然不會告訴葉不凡真正的原因，畢竟，他好不容易打消了葉不凡的鬥誌。本來以為葉不凡會產生隨遇而安、完全聽從安排的心態，卻是完全沒有料到，葉不凡卻依舊打定主意，不準備離開。

按照之前的經曆，他可不想因為這個事情，激起葉不凡的鬥誌，讓他產生為了留下來，重新發揮自己體內力量的潛力，與之前不同，現在的葉不凡，知道自己體內的力量，究竟能夠達到什麽程度。

弄清楚了葉不凡體內的秘密究竟是什麽，終究付出了一些代價。

“如果你殺了他，你想要同那位焦富貴天尊達成協議，就要付出更大的代價了。”葉不凡很慎重的開口，他一時間弄不清楚眼前的零振華究竟想要做什麽。

“那是我需要考慮的事情，”零振華依舊麵含笑意，“你隻需告訴我，你如何才會願意離開這一處荒域……”

“離開了，是不是意味著我再也回不來了？”葉不凡猶豫了一下，麵前閃過一張張熟悉的麵容。

“以我的經驗判斷，”零振華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喜悅，從葉不凡剛剛透露出的神態來看，他猜測出了葉不凡心中的顧慮，“這一處荒域是無法渡過最後一劫的，荒域最後隻會迎來覆滅的結局。”

葉不凡對這片荒域，對荒域中的人終究是有幾分留戀，正是這份留戀，才讓他抗拒離開此處，轉向一個陌生的地方。

而這份留戀，其實也是因為葉不凡慢慢打開自己的心防，與其他人建立了聯係，才一點點積累下來的。

當他腦海中被複仇念頭驅動的時候，自然發現不了隱藏在心中的細膩情緒。而當他心中的複仇鬥誌，由此衍生的代表凡人背負的責任感，都一一被零振華所瓦解的時候。

能夠再影響葉不凡的，也就是心中留下的，與那些曾經相處的人建立的聯係，對那些人的留戀。

其實，這份留戀與複仇本就是一體兩麵，都是從葉不凡與那些相處的人建立聯係上衍生出來的，有了聯係，才會產生留戀，才會在他們被殺害的時候，為他們複仇，才會想到他們所代表的相似的人。

經過一係列的事情，葉不凡終究不是那個一直生活在聞廣峰的小家夥了。他所壘起來的心防也終究沒有將他獨自一人困在裏麵。

“荒域覆滅？”葉不凡喃喃的說道，“就是陰陽兩界合攏，此處重歸混沌？”

“不錯，渡不過最後一劫，那一切又重歸原點，一切都是重新開始。”

“那荒域中的天尊呢？凡人呢？”即便是隱隱約約猜到答案，葉不凡依舊忍不住問出來，希望能夠從零振華這裏得到一個容易接受的答案。

“等到天尊們身上的荒域印記被消磨掉，他們也就可以離開此處荒域了，凡人……”零振華說到這裏便打住了，但是葉不凡明白他想要說的是什麽。

“凡人會隨著荒域覆滅而死亡，如此數量眾多的凡人，都會死亡。”

“所以，你們才不會在乎凡人的生死，”葉不凡身上真正透露出一種低落的情緒，“所以，那個凡人即便是能夠殺掉天尊，卻依舊選擇成為一名天尊。”

“凡人和天尊，終究還是有區別的，不是靈根的區別，而是是否能夠活下去的區別。”

零振華難得的保持沉默，對於葉不凡的話，他並沒有什麽觸動，對葉不凡來說，是一次接觸這樣的場景，而他，他已經不再統計次數，也很難讓他產生什麽感觸。

之所以保持沉默，隻是他很清楚的知道，碰到這種情況，保持沉默，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策略。

“等等，既然你能夠帶我離開……”葉不凡突然抬起頭，略帶幾分期待的開口，隻是還沒有說完，就被零振華打斷。

“不可能帶走那麽多凡人的，想要帶凡人離開，不過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即便是有方法讓所有的凡人離開，你覺得那些天尊們會同意麽？”

“為什麽不同意？”下意識問出問題後，葉不凡便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問這個問題。

“天尊們都沒有離開，然後所有的凡人離開了，然後單獨讓天尊們應對最後一劫麽？”

“難道連天尊們都無法阻止荒域覆滅麽？”即便是與酈起雲交手，在入夢中戰勝零振華，葉不凡其實並沒有徹底改變天尊無所不能的想法，而現在，這個想法在葉不凡腦海中，已經處於一碰就碎的狀態。

“阻止？如果說凡人麵對天尊，就像是螻蟻麵對大象，那麽天尊麵對最後一劫，也會產生同樣的感受。”

葉不凡腦海中天尊無所不能的想法，被零振華輕輕的戳碎。而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嗬嗬嗬嗬……”略微有些瘮人的笑聲，從詹學岺處傳來，零振華的指尖再一次亮起銀色的光芒。

“荒域……覆……滅……即便……是……天尊……都……無……能為……力……”詹學岺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誕生這位詹天尊的荒域，也已經覆滅了，不過，詹天尊比較識時務，在麵對最後一劫時，在印記消除的一瞬間，便離開了那處荒域。”零振華的聲音依舊平淡，從其中聽不出好惡。

“所以，他比較想去一個能夠渡過最後一劫的荒域，然後自己就可以因此轉為蘊生天尊，所以，他才會和我接觸，和我做交易。”

“這就是天尊麽？”葉不凡的目光盯著詹學岺，即便是天尊在他的印象中並不好，但是零振華剛剛所說的內容，讓他的情緒一時間有些複雜。

“你……懂什……麽！我是……一名……天！天！天……尊！我……是有……靈根！的！”詹學岺粗壯的呼吸聲，伴隨著他所說的每一個字。

銀色的光芒迅速在詹學岺身上流轉，盯著零振華所施加的壓力，詹學岺緩緩的直起身來，雙眼中一點點流露出刺眼的銀芒。

“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