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沒有意義

其實，問題的核心依舊在於秘密，葉不凡身上的秘密。

寧茗決定挑起零振華與焦富貴之間的矛盾，就不可能營造一個虛假的東西，所以，即便是她不知道葉不凡身上的秘密是什麽，但能夠確定他的身上的確是有秘密。

然後，她將這個秘密冠以“凡人成為天尊”的方法，至於是不是，她不知道，葉不凡自己也不知道，驗證“是不是”的問題，就放在了焦富貴身上。

焦富貴不可能寧茗說什麽便相信什麽，自然會進行驗證，如果葉不凡身上沒有秘密，那麽，即便是寧茗有千般的手段，都很難讓雙方的衝突變得激烈化。

而葉不凡身上是否擁有秘密，焦富貴在到達聞廣峰的時候，便由零振華的反應驗證了出來，並且，焦富貴自然也注意到了零振華帶離葉不凡離開的方式，絕不是一般凡人能夠承受的。

所以，不管是焦富貴，還是零振華，都認為葉不凡身上隱藏有秘密，寧茗所做事情的第一步，也就是最為基礎的部分，達成。

緊接著，寧茗讓焦富貴出手的誘餌，是“凡人成為天尊的方法”。在她不知道葉不凡身上秘密的情況下，她顯然明白，編造哪一種秘密對焦富貴更加有吸引力。或者說，應該將秘密包裝成最為針對哪一位天尊。

如果，葉不凡身上的秘密，無法包裝成為“凡人成為天尊的方法”，那麽她所要做的選擇，就不會是焦富貴了。

寧茗所設計的確實是不錯，隻是她忽略了一點，那就是詹學岺。

她完全沒有料到，葉不凡會和詹學岺有那樣的糾葛，並且焦富貴會帶著詹學岺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

詹學岺對仙凡之別的在意與偏見，應該是所有天尊中最為深的，因此，冠以這種“天尊成為凡人的方法”，對他來說根本不相信。

這種不相信最直接的結果便是，詹學岺懷疑寧茗的目的，當然，或許也有幾分因為他與零振華有過聯係，明白其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不管怎麽說，焦富貴才是做決定的人，因此，詹學岺即便是有所意見，也隻能聽命行事。甚至，之前在聞廣峰時，也將自己對寧茗的懷疑表現了出來。

自始至終，詹學岺一直覺得寧茗別有用心，而見到零振華之後，零振華所說的無法滿足焦富貴的願望，就讓詹學岺更加確認雙方的衝突，隻不過是寧茗在中間進行挑撥。

所以，他也就不介意在雙方之間撈取足夠的多的利益，畢竟，既然都明白是寧茗搞得鬼，隻要講明了，雙方必然是會進行合作。

隻是，詹學岺並沒有想到，他並不是這件事的核心，零振華所關注的重點，自然是不會在意他的想法。

與葉不凡的交流，詹學岺的性命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兩人先是觸及“天尊、凡人並沒有什麽區別”，再是“凡人確實是有機會成為天尊”，直接刺激了他的實力突破。

在實力突破之後，盡管對零振華出手，卻完全沒有招來零振華的痛下殺手，便讓葉不凡推測出了零振華的想法。

而零振華，為了迷惑葉不凡，不讓其揣摩出自己的真正想法，也就隻能犧牲掉詹學岺這個還是有些價值的棋子了。

這一次“犧牲棋子”的行為，卻觸動了焦富貴留在詹學岺身上的後手，直接讓寧茗所希望產生衝突的雙方再一次麵對麵。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雖然達到了寧茗所希望看到結果，卻並不是得益於她的謀劃或者葉不凡的努力，完全是因為她對詹學岺這個人的疏忽。

陰差陽錯之下，才會導致種種的結果，如果當時焦富貴找的人不是詹學岺，而是酈起雲，或者其他人，事情就很有可能是完全不同的結果。甚至，如果詹學岺本身並不是那麽看重仙凡之別，事情也有可能並不會發展到這種程度。

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會按照設想的前提，一步一個腳印的進行發展。

將事情的焦點重新放回焦富貴和零振華身上，寧茗的目的，詹學岺都能夠猜出來，對於他們兩位天尊來說，就完全不知道麽？

他們難道不清楚，寧茗想要為慶昆傑報仇，想要“借刀殺人”麽？

難道雙方不可以像詹學岺所設想的那樣，進行友好協商，達到雙贏的目的麽？

在一開始，在焦富貴派遣賓長順，與零振華進行接觸的時候，焦富貴確實是抱著這個念頭的，或者說，零振華在一開始，也抱有同樣的想法。

對於他來說，如果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秘密，並不介意分享出去，換取自己安全離開這片荒域。

隻不過，有些事情，並不是說雙方都願意就完全沒有問題的。這也是寧茗計劃中最為冒險的事情，也是她在與零振華交流的時候，嚐試做的事情。

她嚐試著將葉不凡與秘密本身進行綁定，如果秘密本身並不可分享，那麽，雙方就隻可能會有一個贏家，絕不會坐到那裏進行協商。

要麽零振華獲得秘密，帶離葉不凡離開荒域，要麽焦富貴獲得秘密，將葉不凡留在荒域。

隻有這種隻有二選一的結果，才能真正完成“借刀殺人”，哪怕是焦富貴和零振華心中都十分清楚，也不得不如此做，除非他們願意放棄葉不凡，放棄葉不凡身上的秘密。

如果雙方第一次在聞廣峰會麵，並沒有確定要麵對的結果，畢竟，那個時候，誰都不清楚葉不凡身上的秘密。

而剛剛雙方的再一次碰麵，雙方甚至不需要進行過多交流，焦富貴便判斷出了寧茗所說的並沒有錯，零振華想要做的是帶著葉不凡離開，而葉不凡身上有著他想要的秘密。

這種雙方都心知肚明的局麵，完全不需要雙方進行口舌之爭，都知道對方的目的以及籌碼，短時間內也完全無法達成協議，那麽，雙方所要做的，也就是憑借各自實力一教高下。

當然，雙方都很清楚，這一戰不管是輸是贏，都不會產生什麽決定性的結果。算是屬於那種“反正也談不攏了，那就不如打一場，然後再考慮怎麽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