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切才剛開始
“怎麽會?!”別清安剛一說完,春佑平便有些驚詫地問道,“上次葉隊受傷,不是來了那麽多人麽,怎麽可能沒有人?”
別清安深吸了一口氣,平複自己的情緒,感覺到劉休和春佑平兩人用著難以置信的眼光看著自己,想了很久,才開口道:“從燕興有向我們求助,我的心裏便感覺隱隱的不對,隻不過,我不敢正視它,或者說,我不願相信它的發生。”
說完這句話,別清安仿佛再也支撐不住,直接坐在了門口的台階上。
也不再在乎自己的形象,隻是按照舒適的感覺,略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為什麽他們不去找其他人求助,而是專門找我們?隻有燕興有的時候,可以給自己一個理由,說是湊巧,但是之後的兩個人,已經是選擇從我們的節點出來了。”
“為什麽選擇我們的節點,如果是其他小隊的,在他們出來後,那些專業人員瞬間治愈好他們的傷勢也是不無可能的,但他們還是選擇了我們的節點。”
“或者因為他們戰鬥的區域離我們的節點比較近?”劉休有些不確定的開口說道。
別清安看了一眼對方,那眼神中包含著“這個理由你相信麽?”,不理會兩人的神情,繼續開口道,“記得我之前跟你們說過,這個小隊名字的含義麽?”
提手摸了一下隊服胸前的繡文,別清安像是問了一個與目前狀況絲毫不相關的問題。
春佑平很鄭重地回答了別清安的問題,“好像是代表了預備隊的編號,並不是正式的千牛衛成員。”
“是啊,但是我們現在所做的事情,像是預備隊會做的麽?”這個問題,別清安並沒有讓兩人回答,而是接著開口,“我們現在呢,去死界巡邏戰鬥,卻不用承擔主世界的巡邏任務,無論在死界中還是主世界中,從沒有和其他的千牛衛產生過正式的交流,就仿佛青山主城就隻有我們兩個小隊一樣。”
“這哪是一個正常千牛衛的狀態。”
“第一三小隊的求助,並不是他們不願去其他千牛衛進行求助,而是他們隻能,或者說沒有了其他選擇。”
“但是為什麽呢,別隊,你還是沒說為什麽啊。”劉休有些不解的問道。
“為什麽,因為我們兩支小隊現在是擂台上的兩隻猴,而其他所有人都是看戲的人啊。”別清安這樣的答案,並不能讓劉休滿意,特別是考慮到那天在六懷雨的牽扯下,他在攤市上所看到的情況。
劉休猶豫著是否將那天的原委告訴別清安,隻不過幾次張口,卻不知道從哪裏講起比較合適,最終又回到了剛開始那個蠢問題,“但是,上一次葉隊受傷時?”
“還不明白麽,我們那時候的小院,我們的身份是什麽,是千牛衛中的預備隊,而第一三小隊呢,雖然頂著預備隊的名字,但是入住的小院,已經是屬於正式小隊的層次了。”
“為什麽在我們轉移到人級點的時候,瞿雲德要特意的帶小隊的人來到我們跟前,為了給我們一個下馬威麽?這樣的置氣行為,不是他會做的事情,從那天之後,我一直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甚至有些暗示我們放棄賭局的意味在裏麵。”
“他知道信息肯定比我們早,也比我們多。他怕是知道了我們的兩隻小隊的命運,而又不太願意接受,所以隻想著盡可能的破壞,讓兩隻猴不能同時出現在擂台上,或者兩隻猴差距太大,猴戲完全沒有可觀性。”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一直在那個小院中,沒有激活我們自己的兵器,那麽我們就會一直在台下,因為我們根本不夠資格上台,自然找人療傷也是會有很多人前來,現在呢,有了資格,自然就要享受有資格的待遇。”
兩人能夠聽的出別清安語氣中的怪異,但是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比較好,隻好選擇沉默不語,繼續聽著別清安的陳述。
“台上的狀況越慘烈,圍觀的人才會越興奮。如果一下子將對方打死,產生了結果,反而沒什麽看頭,所以他們想辦法平衡雙方實力,想辦法把我們趕到一起。看著我們廝殺。”別清安情緒異常激動,不過,他自己也察覺了出來,進行了幾次深呼吸,想要壓製下自己的情緒波動。
春佑平卻是從這句話中聽到了不合理的地方,開口問道:“看客不是更應該保證雙方能夠廝殺爭鬥麽?受傷了才更應該救助啊,完全不管不顧,不合理啊。”
“是啊,不合理啊,在燕興有出現的時候,我還用找個理由給自己的僥幸心理打打氣,不過隨後,赫魯和紹文玉兩人的出現,證明了僥幸終究是僥幸。”別清安說完,長歎了一口氣。
“當你有了選擇,有了退路,心態終究會變很多,當你明白無論如何,都會有很好的保證的時候,你敢拚命,當你隻能依靠你自己,依靠你周圍的隊員時,你還敢那麽不管不顧的拚命麽?”別清安喃喃自說了幾句,春佑平和劉休雖然明白這幾句話的含義,但不明白的是別清安現在說這幾句意味。
“還記得賭局麽?還記得我當時說的超越先祖麽?”說道這裏,別清安變得有些自嘲,“還記得之後跟瞿雲德協定成為真正的千牛衛麽?”
“我這些天,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那本先祖的傳記,見到第一三千牛衛兩人出現時,我感覺自己那一刻突然明白了什麽是真正的千牛衛。”
“撥開那些繁雜的故事,那些多餘的讚美,每一件事情的背後,其實都在說明他們披荊劈浪中所遇到的情況,他們沒有我們如今的條件,自然也不可能擁有一個時刻保證他們的依靠,所以他們隻能依靠自己,依靠自己的隊員。”
“既然我選擇了這條路,那麽就要承擔後果,不是兩個小孩的嘻嘻哈哈,你來我往。而是稍不留神,便有性命之危的登山路。”
春佑平和劉休注意到了別清安的人稱變換,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明白他接下來會說什麽。
“賭局才剛剛開始,隻不過,這場賭局中,我們都是小卒子,用命廝殺的小卒子,或者對於參賭的人來說,我們的性命,在這場賭局中無關緊要,但是你們要明白,性命,就是我們惟一還自己掌有的東西了。”
“你們現在也明白了情況,如果你們現在選擇退出的話,我相信還是可以的,再之後,恐怕想退也由不得自己,而我,也無能為力了。”
聽完別清安的話,兩人都在思考,都在取舍,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別清安也不著急聽兩個人的答案,眼神牢牢鎖住節點所在的那個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