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危在旦夕
“依晨,你行行好,讓你母親孫琴給大海做手術吧!”
王秀芝哭哭啼啼,伸手扯了扯周詩涵:“詩涵,快說句話呀!”
原來,這次科室主任競選,孫琴和周耀華同為候選對象。兩人平常工作時就很不對付,經常明爭暗鬥,加上先前婚禮上爆出的醜聞,此刻周家和趙家近乎決裂,孫琴更是直接以馬上要進行別的手術為借口,拒絕參與搶救周耀華!
眼下周耀華的病不能耽誤一分鍾,轉院顯然行不通,周家母女萬般無奈下,隻能乞求同為胸外科專家的孫琴出手救人。
“依晨,都是我不好,跟我爸沒有關係。”
抬頭看向趙依晨,周詩涵顫聲道:“你怎麽恨我罵我都行,但我爸的病情危在旦夕,求求你讓伯母出手救人吧!”
“嗬嗬,之前不是挺拽的麽,現在倒開口求我了?”
趙依晨冷笑著,餘光瞥見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寒:“你的‘新婚丈夫’蘇千山不是很牛嘛,既然他也來了,你讓他救你爸啊。”
“詩涵,別跪了,地上涼。”
蘇千山麵無表情穿過人群,上前一把將周詩涵攙起。
“原來你就是那個坐過牢的廢物!”
王秀芝看見蘇千山出現,掙紮著起身,上前一把將他從周詩涵身邊推開:“我們周家到底怎麽得罪你了,你要纏著我女兒不放?!現在詩涵的名聲毀了,我老公躺在手術台上,難道看我們家破人亡你才滿意嗎!”
“有意思,演的倒挺真。”
趙依晨一臉看好戲的幸災樂禍,清了清嗓子道:“你們也別在這兒吵鬧了,要我媽出麵做手術也行,讓蘇千山掏五十萬出來,再和周詩涵一起跪在我麵前道歉,承認自己是一無是處的廢物舔狗,下三濫的婊子,自己抽自己耳光,抽到我滿意,我就網開一麵。”
周詩涵身子猛地一顫,眼中盡是憤怒和委屈。
這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她和蘇千山的尊嚴丟在地上踐踏啊!
可是……
想到還在昏迷的周耀華,周詩涵動搖了。
“本來念著五年情分,我不想太絕情。”
突然,蘇千山長歎一聲:“可你三番五次在我踩過我的底線,趙依晨,事情做得太絕,是要付出代價的。”
頓了頓,他柔聲對周詩涵道:“詩涵,別擔心,我不會讓你父親有事的,我會治好他。”
“你?”
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趙依晨一臉譏誚:“窮逼廢物一個,臉皮倒厚的很,吹牛都不眨眼!周詩涵,我還真該謝謝你,也就你這種賤人,跟這樣的垃圾才般配,哈哈哈——”
啪。
一聲脆響,讓趙依晨的狂笑戛然而止。
眾人瞪大眼睛,看著她被蘇千山一個耳光扇倒在地,半張臉肉眼可見地腫脹起來,嚇得呼吸都要凝滯。
這個節骨眼上打人,他是想害死周耀華嗎?!
“看來,我上午說的話,你並沒有記住。”
蘇千山一字一頓道:“欺負周詩涵,先過我這關。”
沐浴著親戚們責備的眼神,周詩涵捏緊了衣角。
她深知蘇千山的舉動會害了父親,也不相信他有能力會治療心梗,可除了對這個男人失望埋怨之外,周詩涵卻無法開口罵蘇千山,她做不到。
“好,好得很呐!”
啐了口血水,趙依晨捂著臉頰惡狠狠道:“你們給我記住了,今天把周耀華逼上死路的,不是我們,是你們周家的好女婿蘇千山!”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這下可怎麽辦啊!”
王秀芝癱坐在地,大哭起來。
蘇千山剛想說什麽,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他匆匆看了一眼,是獨虎發來的消息,說東西已經送到樓下,問蘇千山在哪。
“急診科手術室見。”
快速回複了一行字,蘇千山走出人群。
“……”
周詩涵淚眼朦朧,眼看著男人離開,張了張嘴,到底沒有叫住他。
此時她對蘇千山,已不再抱有希望。
……
“他走了?什麽時候走的?!”
後知後覺發現蘇千山不見了蹤影,周家大伯氣得吹胡子瞪眼:“這個混賬東西,三弟要被他害慘了!”
“詩涵,不是二叔說你,你怎麽就跟這種人攪和在一起呢?!”
二叔重重歎了口氣:“論實力論財富,蘇千山拿什麽跟鄭文才比?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
眾人七嘴八舌,一邊謾罵著蘇千山,一邊指責周詩涵。
他們都隱隱有些擔心,萬一因為個蘇千山,周家跟鄭家攀親的機會黃了,那豈不是血虧!
“咳,事到如今,也隻剩下一個辦法了。”
這是,大伯忽然一拍手:“詩涵,去,聯係鄭家少爺跟他認錯。隻要他願意出手幫忙,憑借鄭家的背景人脈,肯定有辦法救你爸的。”
“大哥說的對!”
王秀芝聞言眼睛一亮:“之前你爸還說,鄭文才能幫他當科室主任,肯定跟醫院裏的大領導有交情!詩涵,你快打電話,這是眼下唯一的法子了!”
聽到鄭文才的名字,周詩涵條件反射地產生一種抗拒感。
如果可能,她巴不得和這個所謂的未婚夫一拍兩散。
然而,現在她別無選擇。
“好,我打。”
默默從包裏掏出手機,周詩涵撥通了電話:“鄭文才,我是周詩涵。我……想麻煩你件事。”
電話那頭,鄭文才十分驚訝。
往常,周詩涵對他素來冷淡被動,今天居然破天荒打電話來求自己,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哦?你先說什麽事吧。”
心裏快速打著算盤,鄭文才露出一抹邪笑,這可是上天送來的好機會,不占點便宜自然是不可能的。
“就是,我爸心梗昏迷了,現在正躺在市第一醫院急診科,你認不認識醫院的領導專家?有沒有能做心內科手術的?”
周詩涵急急忙忙道。
“心內科專家啊——”
鄭文才故作沉吟:“那可巧了,醫院的老院長就是這方麵的泰鬥,鄭家跟他算是舊識呢。不過你也知道,他老人家忙得很,要請他出山,可不簡單……”
“需要我們做什麽,你盡管說。”
周詩涵聽出了鄭文才的弦外之音,咬了咬牙問。
“別那麽緊張,隻是事情比較麻煩,會花費我很大精力罷了。”
鄭文才嘿嘿一笑:“不過,如果你肯晚上過來,陪我好好喝上一杯,玩點小遊戲放鬆放鬆,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