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時時在她的噩夢中出現萬
111 時時在她的噩夢中出現(萬)
顧還卿百分之一百可以肯定,姬十二認出她來了,且並非今日認出來,不然他不會對她的行蹤這麽了解。本文由 。。 首發
這種感覺真是讓人高興不起來,她現在可是犯了事的人,而姬十二的口氣,儼然知道事情的始末,連陶府的事他都知道是她幹的。
於是,她的語氣又嚴厲了幾分,望著姬十二的目光也變冷:“說,為什麽要跟蹤我?打的什麽鬼主意?”
姬十二在她對麵翩然而坐,氣質清冷且沉靜,恍若未聞她的質問,且頗有閑情逸致端起小酒杯,垂下眼簾呷了一口,隨後微蹙起眉頭,似嫌棄酒水不夠濃鬱醇香,但終究未說什麽,隻俊顏淡淡地擱下酒杯。
“我那裏不僅有好酒,更有不少珍饈美味,你賞臉嗎?”他修長如玉的雙手閑閑交叉,隨意的放在桌子上,溫文爾雅地對她提出邀約:“擇日不如撞日,即刻就去如何?”
顧還卿瞬間黑了臉,現在是她在問他,他卻罔顧她的問題,自顧自的自說自話。
她一言不發的冷睇姬十二,姬十二好整以暇,靜待她的問答。
直至此刻,顧還卿才不得不正視一個問題——姬十二果然變了,他不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少年。
他精致完美的眉峰依舊若籠著淡淡煙雨,卻蘊含著睿智與沉穩,身上少了些年少輕狂的浮躁不安,仿若經過時光的沉澱,歲月的洗滌,變得優雅自如,沉斂舒華起來。
簡而言之,他變成熟了。
可她跟他僅僅三四個月的光景沒見,又非十年八年沒見,他的改變怎會如此之大呢?
顧還卿輕撫杯壁的手一頓,想起他此番回滄海宮是為了天心石和不死還魂草。
想必這兩樣已解了他身上的寒毒,再加上早晚會與娑羅姬合功,屆時《娑羅涅槃》不再是他的困擾,隻會助他更上一層樓,他心病俱消,煩惱皆除,氣質肯定會隨之變化,變得更加的自信沉穩也是有的。
她收回目光,語氣淡了下來:“不了,我還有事,不便去貴府打擾。”
正要掏散碎銀子付帳,耳聽姬十二說:“去年我走時,有人笑靨如花,溫語款款,讓我來年的三月來見她,我時時惦記著這三月之約,無有一刻敢相忘。未料再見,那人卻忘得一幹二淨,待我猶如路人,見麵不相識。”
“……”顧還卿。
什麽三月之約?她早忘了,那時隻不過是為了哄姬十二回去,隨口編的一個玩笑話,誰知他卻當了真。
尚書令大人家的豪華馬車在街上緩慢的行駛,慕明月靜靜坐於富麗典雅的馬車內,螓首微垂,美麗不可方物的臉上一片沉凝,不知在思索什麽難題。
燕綰跪坐在雕花彎腿矮幾旁,正擺弄著茶水。
翠顰則百無聊賴地倚著窗,透過雪色輕紗垂簾,心不在焉地望著路上的行人與街景。燕綰端起纏枝牡丹紋茶盞,呈給慕明月:“小姐,先喝杯茶吧。”
慕明月抬起頭,正待接過茶盞,卻聽翠顰“咦”了一聲,語帶驚訝地道:“小姐,奴婢好像看見軒轅王了。”
慕明月一怔,下意識地問:“哪裏?”
“小姐,這裏。”翠顰連忙把窗邊的位置讓給慕明月,指著斜對街的方向:“就在那裏,奴婢剛才看見他著狐裘的白色身影了。”
慕明月隨著翠顰手指的方向一瞧,頓時眯起了美眸,隨著馬車的行駛,她們與斜對街的距離越拉越遠,隻能看到那裏人群聚湧,影影綽綽的熱鬧非凡。
並未看到姬十二。
但姬十二那樣的人,俊美清傲,貴氣天成,一身的風華氣度格外的與眾不同,便是驚鴻一瞥,也足以讓人銘刻於心。
她相信翠顰沒有看錯。
“停車。”她吩咐車夫。
為應三月之約,再加上她把他三皇兄的三個舅舅廢了,顧還卿勉為其難的答應姬十二,隨他回滄海宮分舵。
實際上,她挺願去滄海宮分舵住宿——如今為抓她,滿京城戒備森嚴,帶刀捕快與盔甲鮮明的禦林軍不時在街上盤查行人,陶貴妃和陶家的人也在滿世界找她。
她縱然不怕,但也不能鬆懈,不然也不會混跡於青樓楚館,做那醉生夢死之徒,以此來麻痹那些捕快。
去滄海宮分舵就不一樣了,那裏是姬十二的地盤,跟皇宮一樣安全。
篙香三月,煙柳輕揚,路上有老婆婆在賣篙子粑粑,篙香撲鼻,她聞香而動,透過車窗往外看了幾眼,姬十二便說,我們買幾個回去,嚐嚐鮮。
所以停下馬車,打算去買篙子粑粑,但不遠處人聲鼎沸,叫好聲、喝彩聲不絕於耳,顧還卿瞥了一眼,發現有人在變戲法,圍觀的人還挺多的,幾乎裏三層外三層。
古代的變戲法不可不看,這種魚龍之戲堪比現代的魔術,其精彩程度視表演人的技藝而定,於是又決定去看變戲法,篙子粑粑用油紙包著,可以當做看戲法的零嘴。
姬十二莫有不從,一身的風華清雅,淡泊如許,卻幫她拎著俗不可耐的油紙包,一邊還要護著她不被擁擠的人群衝撞到。
看到賣糖葫蘆的,便想幫她買幾串,結果顧還卿一點也不領情,賞了他好幾個衛生眼——那是聶九靈小肉包吃的好不好,她一個長小胡子的“大男人”,吃那玩意能看嗎?
翠顰看到的,正是姬十二帶著顧還卿往人群裏擠,待慕明月看去時,他們倆已被人們湮沒。
列禦火也很無奈,姬十二性子冷清寡淡,何曾對這些民間的玩意兒感興趣過?就算他是聶淺歌時,在市井中晃來晃去,也隻是為了磨礪性子,並非真正對某件事興味盎然。
但他與顧還卿在一起的時候,卻與平日判若兩人,做什麽都饒有興致,看到他要買糖葫蘆,他直搖頭——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