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馬車劈開
139 馬車劈開
龍弘逃的很匆忙,姬十二派兵,把他藏身的別苑包圍的嚴嚴實實、水泄不通,方圓十幾裏都有重兵把守,務必叫他插翅難飛。
而且,這次龍弘的行為約摸是惹毛了顧還卿,她不顧有孕在身,親自帶著甲甲追捕他,竟是一點親情也不念。
“國師,有雲緋城在,他們投鼠忌器,未必敢拿我們怎麽樣。”地道口,長孫謹仗劍護在龍弘身邊。
被喚國師者,是一位身披藍灰道袍之人,他四十上下,其貌不揚,但一雙眼睛卻格外幽森陰沉,不經意間,會發出幽幽綠綠的光芒,有點瘮人。
他的腰間懸掛著一麵銅質的八卦陰陽鏡,聞言,他看了長孫謹一眼,用略顯粗嘎的聲音淡淡地道:“那更逃不了了,你們想必還不知道,顧還卿有一隻馭龍獸,它對龍家人的血情有獨鍾。”
“……什麽意思?”長孫謹問的有些艱難。
龍弘攔住了他,對國師道:“如若不帶她走,我們沒了挾持,他們更肆無忌憚,於我們不利。”
“那殿下是想跟他們來個兩敗俱傷,玉石俱焚?”國師氣定神閑:“有雲緋城在,他們更會緊咬我們不放。”
龍弘有些遲疑,正在這時,一黑衣侍衛捂著被砍傷的右臂,渾身鮮血淋漓地發足狂奔而來,“殿下快逃,謝輕衣帶著人殺過來了,吳統領被他斬於劍下,黑虎衛十有九傷!”
“殿下快走!”長孫謹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拉著龍弘便進了地道:“別管雲緋城了,有謝輕衣在,去多少人都是死。”
謝輕衣此人,輕功卓絕,劍術異常驚人!年紀輕輕的,也不知他打哪學來的一身武藝,他也許不會十八般兵器,嫌博而不精,隻一劍在手,便可叫你灰飛煙滅。
吳統領正是領了龍弘之命,去帶雲緋城過來的,但運氣不好,半路上遇到了謝輕衣,短兵相接,被謝輕衣殺了個落花流水。
長孫謹不敢硬拚,這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行事處處受掣肘。
龍弘一咬牙,環視著別苑:“好,我們走,不過這座別苑……”
“毀了吧。”國師輕描淡寫:“這裏不比東籬山和東翁山,能牽動大越的國脈,殿下舍不得,顧還卿和姬十二卻舍得。”
龍弘俊臉一抽,頗為肉痛,東籬山和東翁山他父子二人在那裏隻是順勢而為,比不得這座別苑,一磚一瓦,一梁一木,皆是他父子二人的心血。
“殿下,想開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些都是些身外之物,留得青山在,還愁沒柴燒?”
龍弘沉了沉眸,滿臉陰翳,吩咐長孫謹:“引水!”
謝輕衣背著半昏迷的雲緋城出來,顧還卿摸了摸她的額頭和臉,見她沒什麽意識,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外傷,便對謝輕衣道:“你先送她回去,有裘浚風在,她會沒事的。”
謝輕衣滿身寒氣,語利如冰:“我想帶人去追殺龍弘。”
顧還卿頜首:“龍弘要追,但你不能再進山莊,花非花此人擅長斷尾求生,龍弘如若和他在一起的話,這座山莊不保。”
凡是被發現的地方,花非花大多會選擇毀個徹底,當初赤阿芸在夜皇的地下冷宮,還有萬峰山和獸人穀,皆是如此。
而且花非花出現的地方,總有四通八達的秘道,且秘道很長,你也不知道通往何方,堵截也會增加難度。
果然,不過須臾,帶人在山莊內搜查的冷奕等人便依次出來:“有水自後山灌入莊內。”
顧還卿用弓點了點趴在地上的甲甲:“走。”
甲甲一路狂奔到離西城門不遠的地方,找了一個僻靜處,縮著不走了。
大白天的,怕嚇到人。
顧還卿皺眉:“他們逃到城裏來了。”距離太遠,城裏人多,各種氣息混雜,即使龍弘是龍氏後裔,甲甲也會找不到——甲甲最擅長尋她……
姬十二撫著下巴,側頭看了看甲甲那嚇人的塊頭,果斷宣布:“我們自己搜,甲甲,咳,還是晚上再出來吧。”
“……”
自打樊儀琳出事,太師府覺得丟人,在人前都抬不起頭來,索性關門謝客,一家子誰也不見,宮裏的樊賢妃也羞於見人,在樊儀琳出事的次日便告了病,閉宮休養。
樊儀琳是死是活,外人無從得知,慕明月使人去太師府打探了幾回,太師府口風極緊,連下人都一問三不知。
慕明月不擔心姬昊,她和姬昊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姬昊不會輕易泄露她的事,她隻擔心樊儀琳。
於是她跟姬昊商量,想去看看樊儀琳——如今姬昊對她看得嚴,並不允許她隨意外出。
姬昊卻道:“你老老實實在呆在府裏,哪裏也甭去,這當口去樊家,你是怕別人不知曉你做了什麽吧?”
慕明月正要啟唇,姬昊卻又截住她的話:“你也甭跟爺說你是無辜的,什麽也沒做,縱然我昧著良心說信你,但別人怎麽看?樊儀琳如今算是完了,一個女人出了這樣的事,隻有趕緊死了完事,誰沾上她誰倒黴,你還上趕著往前湊?是嫌名聲太好了是吧?”
慕明月也不跟他爭辯,隻是說:“可我若不去樊家,也說不過去吧,樊儀琳變成這樣,世子爺也有份,我難辭其咎,若不去看看,人家會怎麽看世子爺?樊家會怎麽看我們?”
樊儀琳被辣手摧花,姬昊點了頭卯。
姬昊一聽,臉色一變,半晌沒說話,盡管他口口聲聲說是樊儀琳勾引他們,自動獻身,但不能否認,他是撿了姬十二便宜,真相是什麽,唯有他自己心裏知道。
“妾身也不做別的,就是給人家賠個理道個歉。”慕明月語氣溫柔:“若此事隻是世子爺一人犯下,我早備了禮去樊家給世子爺下聘了,不過是多一位替我分憂解難的妹妹而已,這點胸懷我還是有的。”
姬昊斜睨著她:“你倒是個賢惠的,往常我還以為你隻是做做樣子。”
慕明月拿絲帕揩眼角,歎氣:“妾身這不是也沒辦法麽,世子爺之前也曾對妾身千好萬好,可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男人貪鮮,女人也隻能認命。”
她本就生得十二分的人才,黛眉鳳眸,膚若凝脂,秀鼻櫻唇,纖腰楚楚,具有傾國傾城之姿,這會微顰黛眉,目光含愁似怨,風情萬種的,男人看了無不心生憐愛。
若換以往,即便是日子長了,有些膩了她,可但凡她露出這種勾人的模樣,姬昊少不得撲將過去,按住她**一番,奈何,如今心有餘而力不足,哪有弄女人的心思,再加上心情煩躁,竟是一點想入非非的綺思也沒有。
他瞄了瞄自己不爭氣的二兄弟,眼珠邪邪一轉,對慕明月道:“那你快去快回,若樊儀琳那小娘們死了倒好,省得爺和他們樊家打嘴上官司,沒事朝爺身上潑汙水;若沒死,你勸她放聰明一點,識時物一點,少說那些造謠中傷爺的話。”
得了他的首肯,於是慕明月便出門了。
離晚膳尚早,大街讓人來人往,馬車在石板路上轆轆做響,剛轉過一個拐角,迎麵一輛青篷馬輕對著他們直直撞過來,速度快的出奇!
寧王世子府的車夫和護車的隨從皆一驚,俱喊保護世子妃,跟在馬車行走的丫鬟和婆子們也各自逃竄。
驚恐萬狀,雞飛狗跳之間,對方的馬車險險與慕明月的馬車錯身而過,慕明月這邊差點驚馬,得虧車夫駕車技術了得,才穩住了馬兒。
馬車外,逃得命來的婆子和丫鬟們爭先恐後問慕明月有事沒有,卻聽到慕明月淡淡地道:“無礙,繼續前行。”
車內,燕綰已嚇的臉色蒼白,瑟瑟發抖。
馬車內,多了一個人——曾經的西羽侯,皇甫弘。
“你出去守著。”慕明月神色平靜地吩咐燕綰。
那廂,姬昊等慕明月出府之後,立刻命貼身侍衛偷偷跟上,待他喝完藥,睡了一覺之後,他的侍衛已在屋內待命。
“是去樊府了嗎?”
“是。”
姬昊略略有些驚訝:“樊府開門見客了?”
“沒,不過世子妃去後,樊家的大少夫人出來迎的世子妃。”
“這樣啊……”姬昊摸著自己的腮幫子,皺著眉,儼然在思索:“路上沒出什麽異狀嗎?”
“在東街的拐角處差點與另外一輛馬車相撞,不過有驚無險,無人受傷,世子妃也平安無事,後麵都很順利。”
“不對啊……”姬昊一臉沉思地低喃。
侍衛頓了頓:“爺,你懷疑什麽?”
“爺懷疑什麽?爺懷疑的多了去了!”
姬昊仰麵往**一倒,一臉憤恨又無奈:“爺變成這等鬼樣子,也不知什麽時候能好,這府中女人哪個又是自甘寂寞的?沒事還愛抱著爺撒嬌賣癡,求爺睡她們一睡,替她們止止癢,如今爺行不得那事,也不知她們會饑渴成什麽樣,爺得當心啊,都是些不省心的貨,一個沒看住,給爺偷個把人,爺的頭上那才好看呢!再要是弄個小野種出來,那爺不得氣死啊!”
侍衛遲疑:“不能吧……”
“不能?不能什麽?”姬昊歪頭斜睨著他。
這侍衛也是打小跟他跟到大的,兩人情分不一般,姬昊平日在外花天酒地,荒唐行事,這侍衛都知道,不僅知道,還幫他打了不少掩護。
因此,姬昊什麽事也不瞞著這侍衛,說話也不藏著掖著:“你跟爺說實話,倘若爺有個三長兩短,你看這府中的女人,哪個是能為爺守……不說守一輩子,能守個三五年的,你看看有誰。”
主子的房中事,侍衛不敢妄下結論,隻好勸道:“世子爺說哪裏話,太醫們皆言隻要爺你安心靜養,不日便能龍精虎猛,再起雄風。”
“但願吧……”姬昊也是頭痛不已,他一個無女不歡的人,給他一個不中用的家夥,這怎是一個“慘”字了得。
他長歎一口氣,有些變態地道:“爺如今不得不防啊,爺玩的女人多,看的也多,這世上,也不是沒有那貞潔烈婦,卻屬鳳毛麟角,爺這屋子裏的女人,爺敢拍著胸脯說,盡是些上不得台麵小**婦!素日裏圍著爺溜須拍馬,甜言蜜語,為的是些什麽,爺心裏有數,總歸不是為著爺這個人。”
他花雖花,壞雖壞,卻還有點自知之明。
侍衛更不敢亂說了,隻幹巴巴地勸慰他:“爺切不可妄自菲薄……”
“行了行了,那些虛的,我也不稀得聽,你也甭說了,你自己也累的慌,我聽的也煩。”
“……”侍衛噤聲。
他朝侍衛不耐煩的揮揮手:“旁的,爺也不要你盯著,那些貨色,但凡出點差錯,或打或賣、或沉水或殺,皆可,她們自己不檢點,怨不得爺心狠手辣。隻世子妃,他是我姬昊明媒證娶的女人,代表的是我姬昊的臉麵,萬一出了什麽事,爺會讓人笑話一輩子,下輩子都不用做人了,你給爺盯死了!”
“是!”侍衛神色一凜,想了想,又進言:“爺且放寬心,世子妃看著不像那種輕浮孟浪的女子,讓爺失了體麵的事,她通常都不會做的。”
姬昊垂眸,冷笑:“不是不做,是不屑於做。”
侍衛一驚。
姬昊陰陰撫額:“舉凡這漂亮女人,大多心高氣傲,目下無塵,覺得世間男子就該為她們的美色所迷,誠惶誠恐的拜倒在她們身下,任她們予取予求,隨意差遣,越漂亮的越如此,你們世子妃尤甚。
”她的容貌,算是女子中拔尖兒的。“他陰惻惻地笑,目露狠厲之色。
”當初可是心比天高的人,隻是時運不濟,命比紙薄,實在揀不到高枝了,這才無奈棲到我姬昊肩上,心氣終難平,覺得屈待自己了,像我姬昊這樣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怎堪配她那樣玉潔冰清的傾世紅顏呢!你說是不是?“
”……“侍衛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垂頭屏息。
”你自己也有女人,你說,哪個女人不愛拈酸吃醋?沒影子的事都愛揪著你鬧一場,巴不得你隻守著她一個,一輩子就跟她幹那事,哄著她,寵著她就對了,但凡當著她的麵多看別的女子一眼,隻怕嘴裏不說什麽,回來也是要甩臉子給你瞧的。“
”可你看看爺娶的那位,菩薩似的,什麽時候和我為這事鬧過?“
姬昊也不指望他回答,自說自話:”便是我摟著別的女人當著她的麵行事,她都像沒事人一樣,說不得還會幫我遞事後帕,賢慧大度的堪稱賢妻典範。“
”你說,這世間有這樣的女子麽?“
侍衛低著頭,額上卻冷汗涔涔。
”要麽,她就是太大度了,為搏賢名,隻得委屈自己;要麽,就是她心裏沒我,壓根沒把我當回事,陽奉陰違的,又怎會為我爭風呷醋,醋海生波?
他瞥著侍衛,麵無表情:“你說,世子妃是哪樣?心裏有我沒我?是搏賢名,還是裝模作樣?”
侍衛:“……”
樊儀琳奄奄一息,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樊賢妃猶豫再三,考慮再三,終於做出了決定——暗中給娘家下了指示:“再舍不得小妹,都得讓她死!絕不能活著給樊家添恥辱!”
至於送到庵堂做姑子一類的,想都不要想,壯士斷腕可絕後患,拖泥帶水害人害己,絕不能因小妹一人,讓整個樊家淪為百姓口中的笑柄。
樊家丟不起這臉,所有的親戚六眷也跟著丟不起這人!
爹娘不狠心且不忍心,那好,不讓爹娘參予就是。
兄長下不了手,那好,讓嫂嫂來。
做嫂嫂的也不願,但惡人總歸要人來做,再者,樊家三個少夫人,嫡的、庶的皆已生兒育女,便是為了自己兒女的前途,也不能任這樣的小姑子害了自己的子女一生啊!
大少夫人的閨女眼看就大了,過不了幾年也要議親了,攤上小姑子出醜事,女兒的名譽受到牽連,怕是也說不上什麽好親事了。
但,再不好,樊儀琳死和活著,還是有區別的。
——死了,人們心生同情,不會對死人說三道事,此事總有過去的時候;活著,事情就另當別論了,時刻都會有人拿樊家的事說嘴。
橫豎是賢妃娘娘的意思,三位嫂嫂一商量,覺得也別遵照賢妃娘娘的喻示,做的那樣絕,讓她立刻死,隻是餓著她,不給吃喝,也不給她下體的傷處抹藥,不用幾日,差不多也就氣絕了。
樊儀琳本被姬昊等人折磨的隻餘半條命,身體已是每況愈下,每日心思沉重,苟延殘喘的,隻虧了樊夫人一邊哭一邊精心照料,這才活了下來,被家人這麽一對待,能活到現在,全憑一口氣吊著。
樊家大少夫人請慕明月進去,並非是為了讓樊儀琳見慕明月最後一麵,或者讓她們說上話,僅僅是,為了讓慕明月見證——樊儀琳去意已決,全家人無力回天。
慕明月出了樊府,直至坐上馬車,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樊儀琳一死,她大概可以高枕無憂了。
馬車正平穩的行駛著,卻緩緩停了下來,外麵傳來婆子的聲音:“世子妃,有殺人越貨的汪洋大盜在京裏逃竄,軒轅王正帶著人馬搜捕,來往的馬車都要例行檢查,王爺請世子妃見諒。”
慕明月鳳眸一沉,長長的睫毛掩下,神色陰晴不定。
“世子妃……”燕綰泡茶的手都不穩,茶蓋和茶碗磕的叮當直響。
“冷靜。”慕明月冷冷的睃了她一眼。
燕綰急咽幾口氣,才把快跳出嗓子眼的心逼了回去。
前麵街口,幾名年輕俊俏的帶刀侍衛簇擁著一人,那人一襲華貴的銀色四爪金龍的王爺服飾,玉冠束發,足蹬墨黑玉色底的雲紋朝靴,挺拔俊逸的修長身姿風華出挑,惹人注目。
慕明月挑開簾子一角,靜靜注視那人,那人似有所察,冷冷地目光往這邊一掃,一雙墨色的瞳仁若點漆,眉如畫,眸如星,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
“軒轅王看過來了,他會不會……發現了什麽?”燕綰緊張地拉了拉慕明月的衣袖。
慕明月不悅地瞥了她一眼,斂下精致的眉眼,並不著痕跡地放下簾子,輕聲叱責:“慌什麽慌?不過是例行公事,他姬十二還能吃人不成?一切有我在,你怕什麽?”
姬十二玉麵冷凝,漂亮的薄唇微抿,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掛著寧王世子府標徽的豪華大馬車半晌,黑幽幽的眼睛裏寫滿冷漠與疏離。
他對列禦火瀟灑地微一偏頭:“帶上人,好好查查姬昊家的車。”
列禦火帶人去了。
冷奕在他身畔,悄聲問:“有發現嗎?”
“沒發現,但姬昊那廝在家養傷,做為他的婆娘,不好生在家侍候丈夫,寬丈夫的心同,卻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往外跑,且無禮地死盯著男人,怎麽看都像偷會情郎的樣子。”
“小爺懷疑……她和龍弘那廝藕斷絲連,舊情複燃,打算給姬昊來頂荷葉帽。”他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樣子:“可憐的姬昊,做了太監不說,還要綠雲罩頂,平日叫你不胡作非為,你非不聽,這下好了,連男人都做不成了。”
冷奕看在眼裏,覺得他怎麽看都是在幸災樂禍,忍不住就要刺他兩句,好叫他不那麽得意:“你怎麽知道人家打扮的花枝招展,連人家盯著男人你也知道?這得看得多仔細才能這麽清楚,不知王妃聽到做何感想?”
“笨!”姬十二斜睇他:“她頭上插花戴朵,倆眼珠一直黏在我身上,我又不是睜眼瞎,未必連這點眼色也沒有?”
冷奕正要還嘴,列禦火那裏卻傳來異樣的**。
兩人立刻正了神色。
少傾,列禦火去而複返:“少主,寧王世子妃要王爺親自去查。”
“為何?”姬十二聲音很冷。
“約摸是怕小人們衝撞了她吧,她很堅持,兒郎們都是大男人,也不好和一個婦人爭執,何況她的身份擺在哪裏,得罪了總歸不好。”
“無聊。”姬十二嗤之以鼻:“不下車是吧,把她的馬車劈開,看她下不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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