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此言一出,所有人端著酒杯的手在發抖,大明的王公大臣們隻是震驚,因為大型熱電廠和軍艦甚麽的,他們是第一次聽說啊!
而外邦之臣,特別是世阿彌杯中酒已經抖出來了,他這會兒已經什麽都顧不上了,顫抖著聲音問道,“皇,皇上,軍,軍艦是什麽?”
“哈哈哈,問得好!”朱棣覺得,這所謂的日出之國的人,從未有哪一刻,有今日這般識時務,“軍艦便是裝備了重型武器的戰艦,大明的戰艦全部用鋼板鋪成,待建成,朕將邀請諸位王公大臣,友邦臣子一起乘坐體驗!”
大明的臣子們倒是高興,紛紛議論起來,有人說用鋼板做成的船難道不沉嗎?又有人說,大明的炮可以轟出十裏遠,將來這海上雄艦將所向披靡。
這些人越是議論,世阿彌等人越是冷汗直冒,惶惶不安。
大明的火器,原本就很厲害,若是海上無敵,將來無論遠近,還有能製約大明的力量嗎?
世阿彌原本想問一下留學生的事,這會兒已經不敢了,他要趕緊把這個消息帶回國去,若是可以,他最好能夠帶回去一把大明的火銃或是衝鋒槍,若國內還有如四皇子這樣的天縱奇才,未嚐不能做出比這更加厲害的火器來。
朱棣說完,由禮部的官員出來說祝壽詞,各大臣已經完全亂了規矩,紛紛搶著向皇帝表忠心,真是前所未有的激烈。
皇子,親王們都擠不進去了,周王等人端著酒杯,看著這些瘋了一樣的文臣武將們,有些不明白,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皇上乃堯舜在世啊!”
“皇上創世之舉,聖明之盛,恐唯有始皇帝才能與皇上並肩!”
“皇上心係百姓,時時刻刻為百姓謀福利,實乃明君啊!”
……
朱棣都被這熱情招架不住了,他一時之間也是懵了,自古以來,相權與皇權製約,這點,他還是知道的。皇帝要做點什麽,不管對不對,文臣們都會一陣反對,為的就是博弈,從皇帝這裏拿到他們想要的好處。
他之所以選擇這個日子將兒子做的事昭告天下,無非是想到今日這個日子,就算有人反對,也不敢言辭太過激烈。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些文臣們竟然如此捧場,這讓他在外邦使臣們麵前倍有麵子啊,這些文臣們如此團結一致地恭維他,說的都是些肉麻的話,倒是把朱棣給嚇住了。
他們想幹啥?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朱棣喝了一盅又一盅酒,朱高燨眼見他爹喝得有點多了,便攔住了他爹,道,“爹,讓黃儼幫爹代勞吧,爹不能再喝了!”
黃儼高興壞了,這種時候,讓他幫皇上代勞,旁人會怎麽看待他?
天子近臣啊!
朱高燨其實沒多想,前世酒桌上,都是老板的秘書啊,助手啊之類的幫忙喝酒,喝酒又不是什麽輕鬆事,朱高燨才會隨手點了黃儼。
朱棣的確有點喝高了,還是兒子貼心啊,他的手搭在朱高燨的肩上,正想說“可以”,朱高熾肥胖的身體擠了進來,笑道,“四弟是在說笑呢,哪能讓黃儼代勞?要不然,父皇要兒子們何用?”
朱棣一聽是這個理,擺擺手,“你領著你弟弟們給王公大臣們敬個酒吧,朕喝多了,先歇會兒!”
朱棣吩咐黃儼,“給朕沏杯茶!”
朱高燨忙道,“爹,喝什麽茶?讓黃儼給爹端碗醒酒湯來吧!”
黃儼真是恨不得吃了朱高熾的心都有了,但他在朱棣身邊這麽多年,若無城府和心機,斷然活不下去,麵上笑嘻嘻地道,“還是四殿下貼心,奴婢這就去!”
說完,轉身就朝小太監打了個手勢,讓小太監傳醒酒湯來。
朱高熾自然聽出了黃儼的言外之意,也不聲張,既然爹說讓他領著弟弟們給王公大臣們敬酒,四弟自然屬於弟弟們的行列,催著朱高燨道,“四弟,為兄帶你去給王公大臣們敬酒,你上次遇到了慶王叔都不認識。”
慶王朱栴乃是朱元璋第十六子,九大攘夷塞王之一,鎮守寧夏。
朱高燨知道慶王這個人,還是前世看有關西夏古墓的紀錄片時,紀錄片裏有關朱旃的介紹,並對他評價很高,同時也對他非常同情。
朱栴身為親王,卻背井離鄉,數次上言請求返回應天府,但皇帝均不準,他曆經六朝,最終卻隻能葬在韋州蠡山之陽,至死都不得返鄉。
朱高熾說的是這一次朱栴上表,請求回京為皇上賀壽,朱栴的上表遞進來的時候,恰好朱高燨在旁邊,朱棣當時自然是不允的,朱高燨卻勸了他爹,“眼下要那麽多藩王做什麽?哪裏敢反,一支大軍拉過去,誰還敢造反?慶王叔離京十年,想念從小長大的地方理所當然,若是慶王叔不願就藩,那就幹脆撤藩好了。”
朱棣一聽,是這個理,便答應讓朱栴回京,並說,那邊窮山惡水,這麽多年,朱栴受了不少苦,若是想回來長住,務必要將藩國的事務安排好,萬不可因他回來了,那邊就出事。
朱栴自然是欣喜萬分,他身為親王,在這裏迎風望雪十年,到底圖個啥?
當下邊收拾了行裝,浩浩****數百輛馬車,將家當老小全部都拖回來了,一副沒打算就藩的架勢,而這也正好稱了朱棣的心。
朱栴進京當日,便來給朱棣磕頭,在宮裏遇到了朱高燨,朱高燨不認識,但看他穿戴,知道是哪位王叔,隻不過他當時正在想裝甲車上的一個問題,一時間沒又想起來會是誰。
朱高熾說的正是這件事,這種事,大眾場合下說出來,確實不太好,天家骨肉多,朱高燨年紀小,有些長輩不認識其實理所當然,但說出來,就是朱高燨失禮,連長輩都不認識。
朱高燨總算是領教到了他這個大哥的厲害之處了,他打不死你,但他能一遍一遍惡心死你!
朱高熾似乎很隨意地說了這件事,他隻是陳述了一個事實,又是用關懷的語氣說的,若朱高燨計較吧,那就是小氣,若是不計較吧,就被他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