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萬歲

第177章 紀錄片之父弗拉哈迪現身!(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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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片室裏空氣在抖動,那種抖動是我以前從來沒有看見過的。 這些執行局的人,一個個因為興奮臉漲得通紅。 海斯剛一走上台,還沒有說話,就被掌聲蓋住了。

“這部電影是我第二次看了,你們中間的有些人也是第二次看了,但是我的感覺和你們一樣,還是激動,還是興奮,渾身上下都被一種奇異的感受淹沒了。 柯裏昂先生的又一傑作!”海斯看著我,率領著法典執行局的全體人員,轉身向我鼓掌。

我站起身來,對著他們一次次鞠躬。

格蘭特扯著我走上前麵的講台,然後開始他的審查統計工作。

“下麵就夢工廠電影公司安德烈 柯裏昂先生的電影《勇敢的心》投票!”格蘭特微笑著看著大家,臉上的表情和當初這個房間裏有桑多修女在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不光是他,我想無論是海斯還是我,還有這間屋子裏所有的執行局的人員,心情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那種豁然開朗,那種坦坦蕩蕩,是讓人愉悅的。

這間不大的房間裏,因為那個老女人的消失,變得春意盎然。

“我認為,柯裏昂先生的這部作品,可以原封不動地搬上銀幕和廣大觀眾見麵!”海斯最先發表他的意見。

房間裏又是一陣掌聲。

格蘭特示意大家安靜,然後沉穩地說道:“我完全同意海斯先生的意見!”

“我同意!”

“我同意!”

……

隨著執行局成員陸續表態。 局勢完全向著一邊倒地態勢發展。

旁邊的記分員開始統計票數,在結束的時候,他把統計結果交到了格蘭特手裏。

在這種情況下,這個結果已經毫無疑問了。

格蘭特拿著那張紙條,表情有點激動,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興奮地吼道:“女士們先生們,這部電影經過了兩次審查。 中間出現了那麽多波折。 今天,我在這裏高興的宣布。 夢工廠電影公司的《勇敢的心》以95票讚成,5票反對地結果,通過審查!此次審查之後,安德烈 柯裏昂先生可以在任何時間將這部電影原封不動地搬上銀幕!”

“好!”

“支持柯裏昂先生!”

……

執行局的成員們被格蘭特煽動得嗷嗷直叫。

這個結果完全在我地意料之中,95票讚成,5票反對,其實這5票。 還是我讓唐納 拉普達帶著其餘的四個人投的,真實的情況,應該是全票通過。

這個時候,誰都不是傻蛋,因為刪減這部電影,大名鼎鼎的法典執行局都被重新洗牌,桑多修女那麽牛屁哄哄的人都卷鋪蓋走人,誰要是投反對票。 那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不過在我看來,全票通過到底還是囂張了一些,哪怕是做做麵子工作,我也還是讓唐納 拉普達領著幾個人投了反對票。

這次審查,讓我有種吐氣揚眉的感覺,原先地兩次審查。 我始終都是被桑多修女領的那一幫人弄得焦頭爛額,而現在,站在台上,看著執行局的人全體起立向我鼓掌,心裏陽光一片。

突然間,我有點懷念桑多修女起來。

這個老修女,對我來說還是有點好處的。 她讓我經曆了這些事情之後,變得比以前更加像一個電影公司老板,至少我現在陰起人來,一點都不麵紅心跳。

而現在。 她在哪裏呢?估計是躲在一個不知名的小修道院裏平靜地度過她的餘生吧。 其實。 這種生活才是真正適應她的生活,好萊塢太複雜了。 她的那種觀念遠遠滯後於時代地發展,修道院裏的老鴉鍾鳴,或許才是她最好的歸宿吧。

審查結束之後,我請海斯和格蘭特在市政府旁邊的一個餐廳裏吃頓飯。

格蘭特是沒有什麽問題,海斯倒有點畏首畏尾。

“海斯,安德烈請客,你怎麽這麽扭扭捏捏起來了?”格蘭特看見海斯的樣子,笑道。

海斯擺了一下手:“我倒不是不想去,我是擔心呀。 ”

格蘭特和我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問道:“你擔心什麽?”

海斯指了指我,然後又指了指格蘭特和他自己,道:“你們想呀,法典執行局剛剛洗牌,風波還沒有過去,如果我們三個人吃飯被人拍照登報說我們三個沆瀣一氣,那我們豈不是有嘴都說不清楚?”

格蘭特和我聽了他這話,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笑什麽呀?!我的擔心難道沒有道理嗎?!”海斯一臉地納悶。

格蘭特拍了拍海斯的肩膀:“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法典執行局洗牌,那是好萊塢所有電影人以及政府的決定,遴選過程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幹我們什麽事情!?再說,我們三個人吃飯,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們倆不是經常和其他人一起吃飯的嗎?!為什麽和安德烈就不行了?!你就放心吧,那些報紙的記者沒有這麽無聊,即便是拍了照,有這位在,他們想發出去也難。 ”

格蘭特指了指我。

他的意思是想告訴海斯,那些報紙和我的關係非同尋常,海斯大可以放心地去吃飯。

“是呀,海斯先生,你就別客氣了,這次《勇敢的心》之所以能順利通過,你和格蘭特都出了很大的力氣,你如果不去地話,我會非常過意不去地。 ”我誠懇地說道。

格蘭特趁熱打鐵,小聲對海斯道:“我可告訴你。 安德烈請我們去地那家餐廳,燒製地牛排可是好萊塢一絕!你要不去,我可去了!”

海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格蘭特,舔了一下嘴唇,終於點了點頭。

日光海岸。 這家餐廳的名字。 正宗的西班牙風味,很適合高興的時候進去蹭一頓。

從車上下來。 海斯酒店呆住了:“我怎麽不知道這裏有家這樣的餐廳呀!?”

格蘭特嘿嘿一笑:“你整天就窩在辦公室裏,下班就回家。 怎麽會知道!我可是來了好多回了!我可告訴你,像安德烈這種一毛不拔的人肯舍得請我們到這種地方來,機會絕對是屈指可數,你可得把握住。 我今天呀,非得把這裏吃它個底朝天不可!”

格蘭特說完,第一個走進了大門。

海斯和我相視一笑,跟在了他地後麵。

這家餐廳是市政府旁邊比較有檔次的餐廳。 雖然比不上帝國酒店和羅馬假日,但是在好萊塢地食客當中,也是數得著的,裏麵的布置是地道的西班牙風情,火辣熱烈,並且有很多西班牙人的表演(因為場地的原因,鬥牛是沒有的),七層地建築下麵三層是餐廳。 上麵四層提供各種娛樂,從賭博到找樂子,應有盡有。

這家餐廳最出名的,不是它的菜,也不是它提供的各種服務(當然這些都極其出色),而是它一天隻接待200名客人。 之後來的人,哪怕你再有錢,也會被拒之門外。

三個人一前兩後進了餐廳,格蘭特就徑直向服務台走去。 看來他是經常光顧這家餐廳的老手。

在日光海岸,是不允許你自己找位子的,必須用服務生帶領,這個鬼規矩,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極其不適應。

我們來地很巧,二樓的靠窗處還有一個好位子,加上格蘭特和這裏的服務生很熟。 所以我們三個人便在窗戶旁邊盤踞了下來。

地下是個庭院。 布置的相當的精致,有大大的遊泳池。 有各種漂亮地植物,一群群身材火辣容貌絕佳的女人在下麵談笑嬉戲,她們化著精致的妝,身上穿著的也都是極富有**性的衣服,樓上的客人如果看中了其中的一個,便可以告訴服務生,服務生會把她們叫上來,客人便可以把她們帶到樓上。

格蘭特是個老沒正經的人,雖然從沒幹過帶女人上樓的事(或許幹了我也不知道),但是嘴皮子可是一點都不閑著,點完了菜就一邊看著下麵的女人一邊指指點點,評論哪一個漂亮哪一個**,一邊說一邊直咂吧嘴。

海斯和他簡直就是兩種類型地人,目不斜視,隻顧低頭喝著杯子裏地飲料。

“格蘭特,八月一號公映的除了我們地電影,還有沒有其他的?”看著海斯尷尬的神情,我趕緊找話題讓格蘭特停止對那些女人的評論,他再這麽說下去,估計海斯連飯都吃不穩當。

格蘭特悻悻地收回目光,看著我,搖了搖頭:“好像是沒有。 ”

“你看女人看糊塗了吧!誰說沒有,昨天不是剛剛一部電影申報公映日期的嗎?”海斯翻了格蘭特一眼。

格蘭特聳了聳肩:“我不知道呀,我沒有收到什麽電影申報呀?!”

海斯拍了拍腦袋:“是我忘了,我原來想讓人給你送去了,後來事情一多就忘記了。 ”

“海斯先生,哪部電影呀?!”我問道。

海斯笑了笑:“一部派拉蒙公司的小電影,是該公司旗下的一個三流小製片人推薦的,叫什麽《摩阿拿》,你聽聽這個名字,像電影的名字嗎,影片的投資成本估計連5萬美元都要不了,十分的粗糙,拍攝的是一個島上居民的生活,簡直就是野蠻人的畫冊,裏麵充斥著一些自然奇觀,在他們的宣傳冊上竟然寫著‘海外群妖的島上生活’,就是一部徹頭徹尾的為了賺錢而趕拍的垃圾。 ”

海斯邊說邊搖頭,絲毫沒有注意到坐在他旁邊的我的變化。

我已經懵了,徹底懵了。

《摩阿拿》!這部電影我可是聽說過無數次了!

“海斯先生。 這部電影,不,這部作品的導演,不,這部作品地作者是不是叫弗拉哈迪?”我結結巴巴道。

說弗拉哈迪的作品是電影,是不確切的,正像說他是導演一樣。

海斯驚訝地看著我:“你怎麽知道?!”

暈!在後世。 隻要提起弗拉哈迪,對電影稍微了解的人。 誰不知道?!

大名鼎鼎的紀錄片之父!被定義為紀錄片鼻祖的大神級的人物!我能不知道嗎?!

弗拉哈迪祖先是冰島人,後來搬到了美國。 1896年,12歲地弗拉哈迪跟著父親的雨湖地區開采金礦,父親把他送到礦產學院,但是他沒有能夠畢業。 1910年到1916年,他受麥肯齊爵士地邀請到加拿大探礦時拍攝了一組關於愛斯基摩人的膠片,但是後來這些膠片被意外燒毀。 1920年。 弗拉哈迪受到巴黎的毛皮商雷維隆兄弟的資助,帶著兩架攝影機再次前往加拿大哈德森灣拍攝一部反應北極生活的影片。

1920年,在好萊塢流行著一些反應遠離美國本土的電影,不少觀眾喜歡看裏麵與自己仿佛兩個世界的人地生活。 弗拉哈迪之所以拍攝這部電影,完全是賺點小錢花,但是他自己沒有想到這部電影給後世帶來的**性的影響。

1922年,弗拉哈迪的這部電影完成,取名為《北方納努克》。 他想賣給派拉蒙公司發行,但是人家對他這麽個沒有多少劇情也不能逗人發樂的東西不感興趣,所以便拒絕了他。 關鍵時候,又是雷維隆第兄弟資助了他,他們出錢租下了紐約的國會大廈劇院,並且出錢為這部電影做了宣傳。 結果,首映的第一周,《北方納努克》就賺下了43000美元。

這部電影在當時形成了轟動,在很多國家放映都取得了成功,觀眾喜歡裏麵展示出來的那種異常真實地生活,看厭了攝影棚裏布置的粉飾造作的精製電影,這種雖然粗糙但是閃現著真實光芒的活力四射的新的電影方式,贏得了他們地衷心喜歡。

與此同時,弗拉哈迪的卓越的藝術天分,盡管沒有引起好萊塢電影公司老板的注意。 但是卻在一小部分藝術電影愛好者那裏。 得到了承認,他電影中彌漫的那種深刻、真實。 那種以以往所有電影都不同的眼光,讓很多藝術電影的愛好者們大為驚歎,他們認為弗拉哈迪讓人用一種全新的電影眼光重新看待這個世界,雖然他們不知道弗拉哈迪的電影早已經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電影而是紀錄片(其實這個詞語,是格裏爾遜為《摩阿拿》寫評論地時候首次使用地),但是他們知道這個人對於電影史的價值。

後來曆史地發展,證明了他們的看法。 弗拉哈迪定下來的電影拍攝準則,成了紀錄片的法典。 至於他本人,除了被人稱為紀錄片之父之外,更是被紀錄電影人看成了不可超越的神。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摩阿拿》這部電影弗拉哈迪早在1925年就開始拍攝了。 《北方納努克》的成功,讓當初拒絕弗拉哈迪的派拉蒙公司後悔不已,他們的一個製片人(其實是個三流製片人)找到弗拉哈迪,塞給了他一筆錢(不是很多),讓他想去哪就去哪,隻要給他們帶回來一部和《北方納努克》一樣的電影就行了。

派拉蒙這樣做,完全是因為他們看到了《北方納努克》掙到了錢,眼裏隻有錢,是派拉蒙人的一貫作風,藝術性在他們眼裏可有可無,但是賺錢是必須的。 弗拉哈迪帶著攝影小組來到了一個島嶼上,便拍攝了這麽一部電影。

結果是,這部電影沒有為派拉蒙公司掙到錢,弗拉哈迪也因此受到了訓斥,但是這部電影產生的影響,是極其深遠的,它甚至和《北方納努克》一起稱為了紀錄電影的豐碑。 當然,弗拉哈迪的藝術天分是它後被人稱頌的關鍵,而讓後人對這部電影印象深刻的是,一代紀錄片大師格裏爾遜在評價這部電影的時候,第一次稱呼這種方式的電影為紀錄片。 這個詞語一直延用下去,開辟了一條和傳統電影迥異的道路。

不過在1926年的好萊塢,弗拉哈迪絕對是個默默無名的小人物,他的電影理念,在這裏行不通,對於電影公司的老板來說,一個不能賺錢的導演,無論他多麽的優秀,他們也是不會出錢養他的。 所以當海斯聽我一下子說出這部電影的作者名字的時候,他感到萬分驚訝也就不足為奇了。

“安德烈,這部電影連我都沒有聽說過,你這麽會知道?在說這個人也是個小人物呀。 ”格蘭特也很是好奇。

我聳了聳肩:“我和你們這些老爺們不一樣,你們整天坐在辦公室裏等待別人送上門,我可是不停地東打聽西打聽的,當然知道的比你們清楚一些。 ”

“海斯先生,我想見見這位弗拉哈迪先生,不知道在哪裏可以找到他?”我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問道。

海斯哈哈大笑:“這有什麽難的,等會兒吃完飯我就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