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萬歲

第588章 強人入夥 第589章 開拍事起(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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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機的膠片盒打開起來十分的容易,簡直就是舉手之勞,如果讓那家夥拿到,胡亂撥弄,很容易就發現裏麵的包裹,那樣的的話,我們可就載了。

我旁邊的雷斯特.卡麥隆臉色頓時沉凝了起來,不過很快這家夥就大笑一聲:“斯登堡,那就把柯裏昂先生的攝影機交給他檢查吧。 ”

“是呀,這是規矩,咱們可不能破壞的。 ”我不由得暗自讚歎雷斯特.卡麥隆這家夥遇事鎮靜。

理查德.丹尼爾的那個手下伸手就要接過攝影機。

“混賬!簡直無法無天了,這是柯裏昂先生!用得著檢查嗎!?你長著豬腦袋呀,攝影機裏麵能裝什麽!?”理查德.丹尼爾對著他的手下一頓大罵。

他這頓罵,讓我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

“是!”那個手下悻悻地退到了一邊。

“柯裏昂先生,這裏離片場很遠,要不要我派人護送你們回去?”理查德.丹尼爾跟我很是客氣。

我搖了搖頭:“丹尼爾州長客氣了,我們五個人裏麵有兩個是絕頂高手,不會有事的。 ”

來到別墅的外麵,五個人翻身上馬,和理查德.丹尼爾揮手告別。

“老板,你說這家夥也是知道他親自放走了那個包裹,他會不會氣得吐血身亡?”斯登堡嗬嗬笑道。

我聳了聳肩,道:“吐血身亡是不會。 不過七竅生煙可就說不準了。 ”

完成了任務,眾人十分高興,一路上免不了歡聲笑語。

“安德烈,這一趟可讓我心驚膽戰,這種感覺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了。 我和斯登堡在樓上托住理查德.丹尼爾的時候,還在想你該如何把埃文.貝赫那幫家夥支走呢,沒想到你想到了如此好地辦法。 要不然我們可就功虧一簣了。 ”雷斯特.卡麥隆提起剛才的清醒。 還是心有餘悸。

“人算不如天算。 也許這是上帝在幫我們吧。 ”我抬頭看了看星空,遼遠而燦爛。

“安德烈。 有個問題我想問你。 ”雷斯特.卡麥隆一抖手裏的韁繩,貼近了我。

“你是不是問我拿到這個包裹這回,該如何處理裏麵的那份計劃書和名單?”我轉臉看著雷斯特.卡麥隆,揚了揚眉毛。

“正是。 ”

我歎了一口氣,道:“這份東西太重要了,但是在我手裏遠遠發揮不了它的作用。 畢竟我隻是一個拍電影的。 ”

“你要把它送出去?”雷斯特.卡麥隆何等聰明,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錯。 這份計劃書以及裏麵地名單,對於三K黨來說十分的重要,但是對於聯邦政府和共和黨更是重要,因此我覺得把它送給柯立芝總統,至於他怎麽處理,我就不管了。你覺得這樣行不行?”我征求雷斯特.卡麥隆地意見。

雷斯特.卡麥隆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雖然這樣未免有點可惜,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 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 ”

我笑了笑,催動坐騎向草原的深處狂奔而去。

等我們回到片場駐地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鋪天蓋地的帳篷悄無聲息,絕大多數人都進入了夢想。 野地裏隻有蟲鳴,靜謐異常。

“老板,你回來了!?”當我掀開帳篷走進來地時候。 格裏菲斯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嗯。 ”我點了點頭,端過一杯水,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柯裏昂先生,包裹拿到了嗎!?”躺在毯子上的達倫.奧利弗勉強支撐起半個身子問道。

“你看這是什麽!?”斯登堡拿著那個包裹走了進來,讓格裏菲斯等人長出了一口氣。

我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眾人大笑。

“奧利弗先生,這個包裹我打算交到白宮裏麵,讓政府負責處理,我相信柯立芝總統一定會給印第安人一個滿意的答複的,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我盯著達倫.奧利弗道。

達倫.奧利弗笑道:“柯裏昂先生。 要不是你。 我條命都沒有了,更別說取這個包裹。 這包裹既然是你取來的,怎麽處置自然你說了算,我也就放心了。 ”

“那好。 霍爾金娜,這個包裹你來處理,務必確保把它安全地交到柯立芝總統的手中。 ”我把包裹放在了霍爾金娜的手裏。

“行,這事情我親自去辦。 ”霍爾金娜接過了包裹。

“這件事情完成了,今天晚上我也就可以睡得著了。 ”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轉身就要走出帳篷。

“對了,差點忘記了一件事情。 ”走道帳篷門口,我又轉身走了回來。

“奧利弗先生,不知道你以後有什麽打算?”我舔了舔嘴唇道。

在我看來,達倫.奧利弗這家夥絕對是個不可多得地人才,能擔任三K黨“黑軍團”的領導人,肯定有過人之處,更重要的是,這家夥頭腦縝密,辦事情牢靠,如果我能把他收過來,那可就算是撿了寶了。

再說,廠衛軍因為卡羅去了但澤分廠,現在領導人的職位一直空著,作為夢工廠的情報安全部門,群龍無首可不行。

聽了我的問題,達倫.奧利弗苦笑了一下:“我還能有什麽打算,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經過這一場,我算是得罪三K黨了,美國算是呆不下去了,我打算逃出印第安州,然後乘船到歐洲去闖蕩。 ”

“到歐洲去闖蕩?那地方你人生地不熟地。 怎麽闖蕩?!”我搖了搖頭,然後拉住達倫.奧利弗地手道:“奧利弗先生,我十分欣賞你的能力還有你的正義之心,夢工廠雖然不是很大,但是絕對能讓你發揮自己的才能,而且我向你保證,隻要你加入夢工廠。 三K黨一定不會找你的麻煩,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到夢工廠來?”

“夢工廠!?柯裏昂先生。 我對電影一竅不通,到夢工廠我能幹什麽呢?”達倫.奧利弗遲疑道。

“奧利弗先生,這你就不清楚了吧,夢工廠可不單單拍電影,我們還幹很多事情,軍火、飛機、唱片等等,你能幹的事情多了。 ”格裏菲斯和斯登堡在旁邊竭力攛掇。

我點頭道:“不瞞你說。 夢工廠有一個情報安全部門,叫廠衛軍,現在領導人的職位空著,如果奧利弗先生有興趣地話,我十分歡迎你能來幫我。 ”

我的話,讓達倫.奧利弗低下了頭。

他現在根本就是個喪家之犬,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即便是逃出印第安納州。 整個美國除了西部之外,其他地方都遍布三K黨地爪牙,危險是大大地有,就算是逃到了歐洲,也隻能過著困苦的生活。 而在夢工廠,他不僅可以有生命地保證。 更可以有事情幹發揮自己的才能,孰重孰輕,自然不用怎麽考慮。

“柯裏昂先生,我答應你!”達倫.奧利弗衝我點了點頭。

“安德烈呀安德烈,你下手太快了。 本來我還想讓奧利弗先生過來幫我呢,你卻搶先一步。 ”雷斯特.卡麥隆連連搖頭。

又鬧騰了一會,大家各自散去。

我也回到了自己的帳篷,霍爾金娜跟著進來。

“明天我就把包裹帶出去,我不在的時候,你可得注意自己地安全。 ”霍爾金娜躺在我的懷裏。 柔聲說道。

“我的安全你不用擔心。 畢竟這裏有這麽多人,倒是你。 身上帶著這麽重要的東西,我實在是不放心,明天你多帶幾個廠衛軍的心腹,出了印第安納州之後乘飛機直接到華盛頓。 ”我把霍爾金娜摟在懷裏,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知道了。 還有什麽要吩咐的嗎?”霍爾金娜道。

“半路的時候,你把那個名單專門抄寫一份,留著。 ”我沉聲道。

“再抄寫一份?!為什麽?”霍爾金娜坐了起來。

我拍拍她地後背,道:“自然有用。 這份名單裏麵的人物都是三K黨的重要成員,而起現在都是政府裏麵的人,有了這份名單,說不定以後就能幫上我們的大忙。 這件事情,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

“明白了。 ”霍爾金娜長出了一口氣,重新躺下。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霍爾金娜就帶著幾個廠衛軍的精銳喬裝打扮離開了片場。

吃完了早飯,我則帶著斯登堡、斯蒂勒以及劇組地人,開始選景。

這部電影除了極少的一部分場景選在印第安納波利斯市裏之外,全部都在草原之上。

電影中故事發生的主要場地有兩個,一個是蘇族人的營地,一個就是哨所。

蘇族人的營地好辦,直接用蘇邦那個部落的營地就可以了,而且根本不用花功夫布置,隻需要把裏麵的很多現代的標記抹去就行了。

至於哨所,那就更簡單了,其實也就是幾間土房子。

我們用了一天的時間在附近尋找到了一個風景極好的河灣,在河灣地旁邊,搭建起了幾間土房子,然後稍微布置了一下就OK了。

不過對於我來說,最重要地事情,可能就是磨合演員了。

這部電影的遠遠,印第安人是絕對地主角。 約翰.福特、嘉寶他們的演技我絲毫不用擔心,畢竟這些人都是演戲的好手,但是印第安人就不行了,他們完全是第一次站在攝影機麵前,如果讓他們背誦大段的台詞,並且能演出生活的原本麵貌來,對於來說,實在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為了能夠保證電影的順利開拍,我花了很長時間給他們說戲。 讓他們明白拍電影是怎麽一回事,熟悉拍攝電影時地各種要求。

“柯裏昂先生,在電影裏麵,我們是講英語還是說我們蘇族話?”人高馬大的卡瓦騎馬打獵是個好手,但是在攝影機麵前卻有點笨拙,一番鍛煉下來,連連叫苦。

不過他倒是問了一個大家關心的問題。

“當然是蘇語。 你們印第安人如果講英語。 那就不真實了。 ”我笑了起來,然後轉臉對那些印第安演員包括蘇邦酋長和聖者邦努道:“各位。 你們不要把電影看成是多麽了不得的一件事情,我告訴你們,你們平時怎麽樣,在電影裏麵就怎麽樣!比如卡瓦,平時老喜歡拿著他的長矛大喊大叫,那在電影裏麵你就拿著你的長矛喊叫就是了。 ”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

“不要有什麽顧忌。 如果在電影裏,你們能夠把你們平時的生活展現出來,那就成功了,懂了嗎!?”我大聲問道。

“懂了!”一幫印第安人地回答震聾發揮。

但是實際排練起來,卻不是這麽回事。

好在我對這幫人還有信心,對於表演,他們就像是一張白紙,從來沒有經過塗抹。 我想在上麵畫上什麽就畫上什麽,需要的,可能隻是短暫地打磨。 隻要讓他們習慣了攝影機的鏡頭,他們也就可以完全放地開了。

所以我讓劇組把十幾台攝影機全部撒了出去,裏麵沒有裝上膠片,一幫攝影師們在胖子的帶領下往印第安人裏麵紮堆。 直接把機器架在他們的跟前,裝出拍攝的樣子。

開始的時候,他們看到機器,表情立馬就有點不自然了,明明在說話,馬上就閉上了嘴,有些人最對著鏡頭擺出自己以為很漂亮的姿勢。 而部落裏麵地那些人,特別是婦女和孩子,就更不自然了,有些人一看見攝影機就躲得遠遠的。

不過慢慢的。 他們對攝影機就習以為常了。 有的時候,胖子就是把攝影機貼到他們的眼前。 他們也照樣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這讓我很是高興。

除了訓練這些印第安人,塞內加將軍的那些部下也沒閑著。

2000多套南北戰爭時期的軍裝分發了下來,連同一批在他們看來老掉牙的武器。 這幫家夥必須拋棄掉一直以來學習到地先進的軍事經驗,重新學習很久之前的軍隊的隊列隊形和軍事風格。

這對於他們來說,同樣是不容易的事情。

這幫軍人接受的訓練,是潛移默化地,是融化在骨子裏麵的,平時不經意間就能表現出來,現在要求他們去適應一套截然不同的準則,讓他們改變多年以來的習慣,絕對是很困難。

不過再困難,也必須改變。

好在塞內加將軍對於這些東西還是熟悉的,在他的指揮下,這支1928年的軍隊穿著幾十年前的軍裝扛著老掉牙的武器在大草原上苦練隊列隊形,讓人看了連連歎息。

“柯裏昂先生,等電影拍攝完畢,我的這支軍隊地素質絕對要下降一大截。 ”塞內加將軍看著那些苦練一進完全落後地軍事技能的手下,不停訴苦。

是呀,就像是已經拋光打磨完畢地精美玉石,包漿渾厚,現在卻要重新用砂紙打磨,肯定會破壞它原有的光澤,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光印第安人和塞內加的軍隊要接受訓練,夢工廠劇組裏麵的演員也接受了魔鬼式的訓練。

首先訓練的,自然是演員的基本素質。 約翰.韋恩、嘉寶、亨弗萊.鮑嘉等等,這批人都是經驗豐富的演員,這方麵的訓練自然不在話下,但是有些人就不一樣了。

“安德烈,演電影太難了!這簡直比死都難受!”一開始還雄心萬丈的雷斯特.卡麥隆,對著鏡頭訓練了一天就叫苦不迭。

這家夥別看平時大大咧咧心思沉穩縝密,但是一站在鏡頭跟前就全身發抖,就好像那攝影機的鏡頭是槍口一般。

“雷斯特,如果你過了不了這一關。 那可就完成不了自己地心願了。 ”看著這家夥,我隻有一個辦法:磨。

一遍不行,兩遍,兩遍不行就三遍。

和雷斯特.卡麥隆情況差不多的還有很多人,比如沙維,比如那個塞內加將軍,這幫人都被我吸收到了演員的陣容當中。 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挺高興,甚是是興致盎然。 但是訓練一番之後就哭喪著臉要當逃兵了。

其次要訓練的,就是馬上功夫。 電影裏麵,男人們無一例外都是馬背上的高手,很多鏡頭有需要有高超的馬技。

在這方麵,印第安人和塞內加將軍地那支軍隊基本上就沒有問題,畢竟這是他們的特長,到那時有些人就不行了。

身為男主角地約翰.韋恩。 雖然在約翰.福特的那部《西部狂沙》當中表現不俗,但是裏麵不需要什麽高超的馬技,隻需要會騎馬就行了。 但是這部電影裏不行,要求他必須各種高超的馬技,為了實現這個目標,我特意讓卡瓦給他當教練,約翰.韋恩練了幾天之後,兩條大腿磨地鮮血淋淋。

其他的人。 也都程度不等地吃了不少苦頭。

經過一個多星期的訓練之後,劇組基本上達到了我的要求。

正式開拍在即,不過一件事情卻難住了我。

“老板,剛才馴獸師過來找我,說咱們帶來地那一頭狼私奔了。 ”斯登堡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跟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正端著印第安人做的肉粥蹲在土梁上一邊吃一邊想拍攝的問題呢。

“私奔!?什麽私奔!?”我差點沒被粥給嗆死。

“你小子就會開玩笑。 從來沒有聽說狼私奔的。 ”格裏菲斯直搖頭。

電影的名字叫《與狼共舞》,顧名思義,裏麵肯定要有不少狼的鏡頭。 所以劇組來的時候,馴獸師帶了一條經過特殊訓練地狼以供拍攝。

斯登堡翻了格裏菲斯一眼,走到我跟前說道:“老板,這草原上野狼很多,咱們帶的那條是公狼,昨天晚上不見了,馴獸師說估計是被狼群吸引走了,去過風流日子了。 ”

“那怎麽辦?!沒有狼。 怎麽拍電影!?”格裏菲斯有點急了。

我頭都大了。 到了這個關鍵時候突然掉鏈子,那不是要我的命嗎?!

“馴獸師有沒有想過怎麽解決這件事情?”我哭喪著臉說道。

“馴獸師說隻有從洛杉磯再運一條過來了。 這個雖然容易辦得到,但是運過來的狼得重新訓練,這樣就得花點時間了。 ”

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現在我最需要的就是時間,這麽一耽擱至少要一兩個星期。

“柯裏昂先生,有什麽事情嗎?”我們正在為狼頭疼的時候,卡瓦晃悠悠地走了過去。

斯登堡簡單地把事情給卡瓦說了一遍,卡瓦哈哈大笑。

“卡瓦,你這家夥也太沒良心了,我們現在都快為難死了,你竟然幸災樂禍!”斯登堡伸手就要拍卡瓦,想一想自己不是人家地對手,隻好悻悻作罷。

卡瓦不理會斯登堡,對我說道:“柯裏昂先生,你要是需要一台挖土機也許印第安人不能幫助你,可需要一條狼就不在話下了,大草原上有的是馬群和狼群。 ”

斯登堡看著卡瓦不當回事的樣子就有點火:“卡瓦,你以為隨便搞一條狼過來就行了!?告訴你,這狼是要用來拍電影的,是要經過訓練的,開機的時候,得讓它幹嗎它就得幹嗎,你隨便弄條狼來開機的時候撲向演員,或者一溜煙跑掉了,怎麽辦!?”

卡瓦哈哈大笑:“斯登堡先生,我當然知道你說的這個。 你不是要聽話的狼嘛,好,我給你。 ”

說完,卡瓦把手指放在嘴巴,使勁吹響一個口哨。

我們都站了起來,望像遠處,突然,在遠處的一個土坡上,出現了一個跳動地身影。

“巴咕!”卡瓦大叫著,那個身影一蹦老高,如同離弦地箭一般射了過來。

一頭狼!一頭比我們帶來的狼要大得多雄壯得多地狼!一身銀灰色的皮毛在風中飄揚,身體矯健。 血盆大嘴,利齒森森。

更有趣的時候,這狼的脊背之上,別編上了炫目的羽毛,一看就是印第安人的傑作。

那頭狼似乎並不怕人,一直來到我們的跟前,撲到卡瓦地懷裏撒起歡來。

看到這一幕。 我和格裏菲斯、斯登堡都愣了起來。

“老板,這條狼是我養大的。 幾年前我去打獵,發現一頭母狼被白人打死了,它地身底下,有一個還在吃奶的小狼崽,我就帶了過來。 喏,就是它,巴咕!”卡瓦指著懷裏的狼。 笑道。

“巴咕是什麽意思?”斯登堡問道。

印第安人取的名字,肯定都是有意義的。

“巴咕在蘇語中的意思,就是失去母親的孩子。 我也是巴咕。 ”卡瓦說道這裏,眼神裏流露出了一絲悲傷,看來這頭狼地命運和他倒是有些相似。

“卡瓦,這狼聽你的話嗎?”看著卡瓦悲傷的樣子,我走了過去,轉移了話題。

“我養大的。 當然聽我的話。 這家夥是這一片狼群的首領,柯裏昂先生,你要是需要一群狼,我也能叫它給你領過來。 這群狼是我們印第安人的好朋友,平時我們打獵的時候看到他們都不會對他們拉開弓箭,而他們。 也會帶我們到野牛群那裏。 ”卡瓦為這件事情很是驕傲。

人狼共處,這樣地事情,我還從來沒有看過。 原本以為隻是傳說,沒想到在印第安人這裏存在。

“原來我們這裏狼群很多,到處都是,不過這幾年白人喜歡騎著馬到這裏打獵,那幫家夥專門打狼,打死了又不帶走,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這幫家夥,仿佛就是蝗蟲一般啃食著這片平原。 我擔心哪一天我的巴咕也會被他們打死。 ”卡瓦嘮嘮叨叨。 但是讓我聽了卻連連歎息。

印第安人對待周圍世界的態度,和白人明顯不同。 天空。 大地,河流,草原……這些東西在他們心目中都是聖潔的,都是蘊含記憶的,他們堅信萬物有靈,所以所作所為就上和周圍的世界和諧相處,不去破壞它,而是和它溶於一體,而白人就不一樣了,他們地腦袋裏隻想著錢,隻想著怎樣讓自己快活。 他們砍伐森林,把那些有著幾百年樹齡的蒼天大樹伐倒用來製作各種奢華的家具,他們汙染天空,汙染河流,開墾草原,消滅上麵的動物,這樣的事情,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和印第安人相比,白人的生活無疑是富足的。 但是富足並不代表就一定文明。

文明,有的時候和物質無關,不代表你發明了蒸汽機,發明的汽車、冰箱,便代表你文明了。

文明,更多的時候,在乎觀念,頭腦中地觀念。

在我看來,這這一方麵,印第安人比白人文明得多。

這群人,你和他們接觸地時間越久,你就越能感受到來自他們身上的那種魔力。

“卡瓦,我們電影中地那條狼,就讓巴咕演吧,這家夥也算是我們劇組中的一個演員了。 ”我拍了拍卡瓦。

卡瓦樂得嗬嗬大笑。

解決了狼的問題之後,劇組終於準備完畢。

3月2號這一天,一場小雨過後,大草原上一片清碧,空氣中的那份澄淨,讓人心曠神怡。

《與狼共舞》的開機第一場戲,就在滿天的晚霞之下開始。

“老板,忙活了這麽多天,終於開始了。 ”格裏菲斯站在我身邊,十分的讚歎。

和以往拍攝之前有個開機儀式不同,這一次,我們隻是簡單地搬出來了一些酒,和大家喝喝酒就開始了。

看著忙碌的劇組,我笑了起來。

每次開機,我的心情都特別的好,而這一次,看著滿天燦爛的晚霞,心情更是愉悅。

“叫所有演員盡快準備!”我看了一下表。

在不遠處,十幾個印第安人和五六個白人正在化妝。

這些印第安人是我特意從蘇族裏麵挑出來的,一個個身材壯實。 五官輪廓鮮明。 他們身上穿著極少地衣服,露出古銅一般的皮膚,在霞光的映照之下發出油光,再配合上矯健的戰馬和頭上翻飛的雉尾,那種雄姿,讓人讚歎。

第一場戲,其實規模不大。 是場印第安人襲擊白人的戲,劇組裏麵所有有戲份的演員。 都沒有上場,所以大家地心情都很輕鬆。

“老板,已經化好妝了,可以開始了!”化妝師對我打了個收拾。

我拿起了導筒,開始指揮。

“攝影機就位!”

“演員就位!”

“清場!”

……

“老板,航拍工作也準備好了!”斯登堡在不遠處大喊大叫。

他的身後,被修建起來地跑道上。 一架小型的可以容納四人的雙翼飛機整裝待發。

“可以起飛!”我衝斯登堡打了個手勢,小飛機一飛衝天。

“開拍!”

一聲令下,整個劇組迅速運轉。

首先拍攝的是印第安人的鏡頭,卡瓦的那條狼出現在第一組鏡頭裏麵,緊跟其後是航拍鏡頭和展現印第安人雄健氣勢的一組鏡頭。

這些拍攝進行得非常順利,鏡頭中,跨在戰馬之上在草原上疾馳地印第安人,身上散發出的那份勇猛。 感染了劇組裏麵的每一個人。

“讓白人車隊上!”我衝格裏菲斯擺了擺手。

兩輛馬車出現在鏡頭中。 車上的五六個白人,坐在車前相互說笑。 他們衣服邋遢,滿嘴的汙濁話語,嘴裏咒罵著印第安人。

然後其中的一個人突然站起了身來,一根箭射穿了他的脖子。

印第安人從告破之上衝下來。 他們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瞬間將白人解決掉,放火燒毀了馬車。 接著,如風一般消失在茫茫的草原深處。

這一場戲,拍得酣暢淋漓,幾乎沒有怎麽NG。

我不得不讚歎這些印第安人稍加訓練之後,身上地那份表演能力。

不,不是表演,他們隻是將他們身體力蘊含的東西按照我的要求展現出來!

那種雄健,連站在我旁邊的塞內加將軍都為之歎息。

“老板,拍電影就是這麽回事呀!?”卡瓦在我旁邊目瞪口呆。

“對呀,就是這麽回事。 感覺如何?”我笑道。

卡瓦咧了咧嘴。 道:“帶勁!十分的帶勁!什麽時候輪到我上場呀!?”

我拍了拍他的肩綁,道:“放心吧。 你地戲很多,會讓你拍個夠的!”

這場戲拍攝了兩個小時,所有鏡頭結束之後,夕陽西下。

劇組趕回駐地,晚上舉辦了一個盛大的篝火晚會。

我做東,邀請蘇族人和塞內加將軍手下的一幫領導人前來,大家圍著火堆唱歌跳舞,氣氛十分的融洽。

而另外一方麵,我也鼓勵印第安人和白人士兵們相互接觸相互了解。 他們之間雖然存在著隔閡,甚至彼此排斥,但是我相信接觸的時間長了,他們肯定會成為朋友。

再說,電影開拍之後,很多鏡頭都需要白人士兵和印第安人合作,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那份發自內心的認同,合作起來肯定會出問題,,所以我這樣做,無疑也是為了拍攝工作著想。

好在經過這麽多天的磨合,白人士兵和印第安人彼此之間的那種對峙也在慢慢消解,起先是有很多印第安人的孩子跑到軍營裏麵玩,後來陸陸續續大人們開始接觸。 印第安人十分好客,他們常常把自己帶地食物分給那些白人士兵,時間一長,雙方地友誼不斷增進。

我一直認為,白人和印第安人之所以鬧成這樣,很大原因是因為白人的貪婪,而白人對於印第安人地那份偏見,則是因為他們不了解這個種族。

如果全美國的白人都像是這些白人士兵一樣,和印第安人接觸過,我想肯定不會有那麽多人擁護阿爾弗雷德.史密斯的觀點。

晚會之上,一幫人連連向我敬酒。 害得我酒意闌珊。

正鬧騰著呢,就看見斯登堡跑了過來。

“老板,出事了!”走到我地跟前,斯登堡低低地說道。

他的語氣,急迫而氣氛,讓我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眉頭。

“出了什麽事?劇組出問題了?”我問道。

斯登堡搖了搖頭:“劇組沒事,是霍爾金娜小姐出事了!”

“什麽!?”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霍爾金娜自從帶著那個包裹去華盛頓之後。 一個多星期以來就沒有什麽音訊,我正擔心呢。 聽到斯登堡說她出事了,我兩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板!”格裏菲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我。

“斯登堡先生,霍爾金娜小姐出了什麽事情了?”雷斯特.卡麥隆沉聲問道。

斯登堡指了指不遠處的帳篷:“霍爾金娜小姐剛剛被跟隨她到華盛頓的幾個手下帶回來,滿身是血!”

“滿身是血!?”我睜大眼睛,頓時癱了。

“快!快帶我過去!”望著那個帳篷,我肝腸寸斷。

斯登堡和格裏菲斯攙扶著我,來到那個帳篷跟前。 掀開門簾。 走了進去,裏麵血腥味撲麵而來。

霍爾金娜躺在**,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全身是血,兩名醫生正在給她做搶救,旁邊的三個跟著霍爾金娜同去的手下,也都掛了彩。

“醫生,她怎麽樣!?”我上前一步。 一把扯住了醫生的胳膊。

醫生擦了嚓汗,道:“柯裏昂先生,霍爾金娜小姐身上中彈三處,一處擊傳了肩胛,一處擊中了小腹,還有一處擊中地大腿。 現在最麻煩的就是小腹和大腿。 小腹中彈地地方雖然不是要害,但是要是耽誤了,恐怕有生命危險,大腿上被子彈打斷了一根動脈,霍爾金娜小姐失血過多,現在已經經過處理,必須馬上趕到醫院裏。 ”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看著昏迷不醒的霍爾金娜,我咆哮起來。

“老板,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趕快把霍爾金娜小姐運到醫院才是要緊的事情!”斯登堡拉著我叫道。

“好!趕緊準備馬匹!”我點了點頭。

“老板。 用馬恐怕來不及。 還是用車吧。 ”醫生提醒我道。

“那就用塞內加將軍的帶來的軍車!”我急得大嚷大叫。

“安德烈,咱們不是有一架飛機嘛。 我看還是用飛機吧。 ”一幫的雷斯特.卡麥隆提醒我道。

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完全糊塗了。

“那就用飛機!把飛行員給我叫來,斯登堡,你們趕緊把霍爾金娜抬到跑道那邊去!”我轉身就要出去,卻被格裏菲斯拉住。

“老板,印第安納波利斯地機場離醫院很遠的。 ”格裏菲斯急道。

我圓睜雙眼吼道:“機場!?我管它什麽機場!我要在醫院前的大街上降落!”

一幫人急急出了帳篷,斯登堡帶著人抬著霍爾金娜就向跑道趕去。

“安德烈,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霍爾金娜受襲擊,說不定就是印第安納波利斯那幫家夥幹的,如果你這麽隻身去醫院,可能有危險!”雷斯特.卡麥隆低聲對我說道。

他這麽一說,我也清醒起來。

照霍爾金娜的傷勢來看,肯定是在回草原的路上被襲擊,而能下手的人,很可能就是三K黨。 雷斯特.卡麥隆說得很對,既然那幫家夥敢襲擊霍爾金娜,很有可能是三K黨知道了包裹落在了我們的手上,為了這份重要地東西,說不定他們會對我下手,我乘飛機帶著霍爾金娜到醫院去,難免會羊入虎口。 要知道在草原,有印第安人和塞內加將軍的保護,三K黨人奈何不了我,但是印第安納波利斯可是他們的地盤。

“雷斯特,你說的這個,我也知道,但是你看看!那是我的女人!”我指著霍爾金娜道:“別說前麵有三K黨的人等著我,就是有個魔鬼。 我也得去!”

雷斯特.卡麥隆見我去意堅決,便點頭道:“行!你去也行!我們兵分兩路,你帶霍爾金娜小姐乘飛機先走,我和塞內加將軍帶一批人隨後就到,這樣以來,也可以保護你,有這麽多人手在。 我想三K黨地人不會貿貿然下手。 ”

“行!就照你地意思辦!”我不得不佩服雷斯特.卡麥隆思維縝密,指著霍爾金娜的那三個掛彩的手下道:“你也把他們三個人帶到醫院去。 他們也受了傷,另外我還有事情問他們。 ”

“放心,我會的。 ”雷斯特.卡麥隆轉身朝塞內加將軍走了過去,和他說了幾句,塞內加將軍立刻指揮他的那批手下動作了起來。

十幾輛軍車被開了過來,一批批的士兵荷槍實彈跳上了車,還有不少騎兵緊跟其後。 人數至少在500以上。

雷斯特.卡麥隆、格裏菲斯帶著霍爾金娜的那三個手下也上了車。 斯登堡被我留下來照看片場。

“老板,發生什麽事情了!?”我們這麽一鬧騰,那些參加篝火晚會地人立馬亂了起來,卡瓦跑到我旁邊,扯住了我的衣服。

蘇邦酋長和邦努也都跑了過來。

“蘇邦酋長,帶領你地族人回到你們地領地去,在我回來之前不要擅自亂動。 ”我對蘇邦酋長點了點頭。

“老板,肯定是發生亂子了。 我陪你去!”卡瓦沉聲說道。

看了看他。 我使勁點了點頭。

跑道上,飛機已經發動起來。

隻能容納四個人的飛機,飛行員、我、霍爾金娜和卡瓦,塞得滿滿當當。

“起飛!”把霍爾金娜抱在懷裏,我朝著飛行員吼了起來。

嗚!

飛機一陣轟鳴,在跑道上滑翔了一段距離之後。 飛向空中。

比起騎馬或者是乘車,飛機要快多了。

茫茫草原盡在腳下,星空就在眼前,景色雖然十分地美,但是我已經沒有欣賞的心情了。

霍爾金娜在我懷裏,已經徹底昏迷,呼吸微弱。

“霍爾金娜,你可不能死!咱們還沒結婚呢!以後我們還得去烏克蘭呢!”抱著霍爾金娜,我潸然淚下。

騎馬需要好幾十分鍾的路程,乘飛機十分鍾不到。 印第安納波利斯就出現在眼前。

“老板。 在哪裏降落!?”飛行員的對我喊道。

印第安納波利斯地主幹道上,有一家大醫院。 這家醫院不遠處就是市政府,我去過一趟,而且那條主幹道非常適合降落。

“降落到市中心的主幹道上去!”我大叫道。

“老板,主幹道上有行人呀!”飛行員看樣不太認同我的想法。

“不管了!你就在上麵降落!有人的話他們看見了自然會閃躲!”

到了這個時候,我根本不會考慮什麽行人不行人的了。

“好!”飛行員使勁點了點頭。

飛機發出一陣轟鳴聲,開始向印第安納波利斯的主幹道上俯衝。

隨著飛機的降落,那條主幹道上也越來越清晰。

慶幸的是,印第安納波蘭裏斯地人本來就不是很多,現在也已經是晚上,街道上行人寥寥。

如果是在洛杉磯,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

路上的行人似乎也聽到了飛機的轟鳴聲,全都昂著頭看了過來。

“嗚!”飛機落到了主幹道上,機身震蕩了一下,開始向前滑行。

主幹道上頓時人仰馬翻。

那幫行人打死都沒有想到,飛機竟然能降落到主幹道上,頓時紛紛躲避,大叫連連,不少人則撲倒在地,灰頭土臉。

“老板,危險!”卡瓦指著前麵,大叫了起來。

“不會吧!”我傻眼了!

一輛馬車正朝著飛機飛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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