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萬歲

第612-613章 《與狼共舞》的首映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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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第安少年水獺的生死,一下子牽動了所有觀看這部電影的觀眾的心,人們為這個少年擔心,更是被那怒吼著衝過來的公牛而心驚膽戰。

馬爾斯科洛夫站了起來,和他一樣的觀眾,大有人在。

“砰!”就在所有人擔心的時候,一聲槍響,公牛的脖頸之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血洞。

中景鏡頭。 不遠處鄧巴坐在馬上,專注地端著槍。

“哞!”被擊中脖頸的公牛絲毫沒有放停奔馳的腳步,反而變得越發的暴躁起來。

“砰!”

“砰!”

“砰!”

又是三聲槍響,那公牛終於栽倒在地,巨大的慣性讓它的屍體在草地上滑行,在水獺的馬前停下。

呼。 觀眾們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印第安人並沒有對野牛群狂捕濫殺,而是在確定殺死的野牛已經足夠族人的食物儲備之後,就停止了獵殺。

他們跳下馬來,開始割取野牛肉,沒有一點的浪費,和白人屠殺野牛的野蠻行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野牛群也逐漸平靜了下來,在不遠處低頭吃草,繼續嬉戲,剛才的那番生死搏鬥,仿佛根本就沒有發生一樣。

看著銀幕上的印第安人,很多觀眾都發出了一陣嘖嘖聲,他們的生活方式,得到了眾人的認可和尊重。

捕獲野牛地行動。 讓鄧巴獲取了所有蘇族人的尊重,而救下水獺,更是讓他稱為蘇族最受歡迎的人。

蘇族人滿載而歸,鄧巴也回到了林登崗哨,但是在那裏,他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

離開蘇族人,讓他感到苦惱。 他從心底,已經對蘇族人產生了深深的認同。

所以僅僅幾天之後。 鄧巴跨上了戰馬快樂地前往蘇族人的營地。

雙襪跟在鄧巴的後麵,這頭公狼已經徹底成了鄧巴地朋友,鄧巴下了馬,和它一起在草原嬉戲,燦爛的夕陽之下,一人一狼在土梁之上相互玩耍溫馨得讓人心酸。

廣場一片安靜,沒有一個人說話。 雖然看不到觀眾地眼睛和表情。 但是我知道,他們的臉上一定掛著笑容,恬靜的溫暖的笑容。

如果世界上的人都像這樣生活,那裏還會有什麽紛擾呢。

踢鳥和風中散發也看到了這番情景,他們給鄧巴起了一個蘇族人的名字:與狼共舞。

鄧巴脫掉了軍裝,穿上了印第安人的衣服,在裝束上徹底變成了一個蘇族人。 他像印第安人那樣生活在部落裏麵,和風中散發一起狩獵。 跟著踢鳥一起巡視印第安人掌握地每一片土地,在生活的過程中,他一點點地了解印第安人,了解他們的生活,他們的信仰。

觀眾在這長達十幾分鍾的戲份之中,不知不覺地也在認同印第安人的生活方式:他們吧大地當成母親。 和草原、樹木、河流一起生活,完全就是自然的一部分,幹淨,純潔,勇敢,堅韌。

而相比之下,那些隻知道屠殺和破壞的白人,顯得那麽地肮髒和卑微。

鄧巴在融入印第安人生活的同時,也漸漸地和揮拳而立產生了感情,雖然通過向蘇族人打聽。 他了解到揮拳而立原來正在服喪。 但是這更加讓他心中的那團愛情之後熊熊燃燒。

鄧巴最後一次回到林登崗哨,在日記上寫下了一句話:我愛揮拳而立。 然後,他投入了印第安人的生活之中。

兩個人之間的愛情,終於一發不可收拾。

當鄧巴和揮拳而立在寧靜美麗的河灣私定終身地時候,觀眾連連發出了歎息聲,那歎息聲中,夾帶著希望和讚賞,也夾帶著祝福和認同。

但是他們倆的生活,卻被帕尼族的入侵打破了。

這一天,鄧巴和踢鳥他們正在帳篷裏商量事情,一個蘇族哨兵渾身是血地跑了回來。

他向十隻熊報告,帕尼族的馬隊正在前來。

這個消息讓蘇族人驚慌一片,踢鳥告訴鄧巴,帕尼族是大族,蘇族根本打不過他們。

在眾人驚慌一片的時候,鄧巴告訴十隻熊他可以回哨所取武器,如此一來,裝備了槍的蘇族人對付帕尼族人肯定沒有問題。

十隻熊同意了鄧巴的提議。 鄧巴帶著水獺,趁著黑夜趕回崗哨取來了槍支彈藥。

一場戰爭的到來,再次讓觀眾緊張無比。

特寫鏡頭,地麵上的一朵小花在風中微微顫抖,一隻腳闖入鏡頭,粗暴地將那朵花踩在腳下。

鏡頭上移,一個鼻子上穿著鐵環的印第安人拿著一柄斧頭看著不遠處地蘇族人地營地。

他向身後招了招手,無數帕尼族人出現在鏡頭裏。

“把他們殺光!”在這個頭領的帶領之下,帕尼族人淌過河流衝下蘇族人地營地。

在他們看來,這次深夜偷襲大獲成功,這麽衝過去,蘇族人肯定會在睡夢中被殺光。

砰砰砰!

當這些人衝入河中的時候,一聲聲槍響劃破了黑夜的寧靜,埋伏在各處的蘇族人蜂擁而出,帕尼族人紛紛落馬,哀號不斷。

盡管受到了襲擊,但是這些人依然仗著人多的優勢衝進了蘇族人的駐地,雙方展開了肉搏戰。

武器上占據上風,蘇族人越戰越勇,帕尼族人困獸猶鬥。

戰鬥中,帕尼族的首領殺死了部落中的很多人,滿身是血嗷嗷亂叫。 但是隨著部下地一個個戰死。 他變得形單影隻,之後被圍困在河道之中。

麵對著如此凶惡的人,包圍他的蘇族人一時沒人上前,鄧巴卻提馬衝了過去,一槍打死了他。

戰爭結束,帕尼族來犯全數被殲,蘇族營地一片歡呼。

鄧巴拯救了蘇族人。 受到了英雄一般的待遇,也是在這個晚上。 踢鳥告訴鄧巴他可以娶揮拳而立。

蘇族隨後為鄧巴和混全而立舉行了盛大的婚禮,部落裏麵的人為他們布置的新地帳篷並且送來的各種用品,這樣地場景,讓觀眾深深折服於印第安人中彌漫的那種濃濃的親情、友情。

電影到了這裏,仿佛一切都變得光明了起來,但是鄧巴和踢鳥的談話,則讓觀眾心中的那根弦再次繃緊。

鄧巴告訴踢鳥。 將會有像星星一樣多的白人不斷到來。

事實正如他說的那樣,鄧巴再次到林登哨所巡查地時候,發現那裏帳篷鋪天蓋地。

白人派來的大批的軍隊。 鄧巴前往打招呼,卻被別人逮捕,失去了一切身份的憑證,白人軍官們認為這是一個叛徒,決定押他回去受審。

“不公平!什麽狗屁軍隊!”

“這幫狗*養的一向蠻不講理!”

很多白人觀眾紛紛大罵起來,其中馬爾斯科洛夫的聲音最大。

但是隨後的戲。 讓所有人拍手稱快。

在押解的過程中,風中散發帶人救下了鄧巴,將那些押解地人全部幹掉。

沒有人再指責印第安人殘忍,所有觀眾都用掌聲來表達他們對印第安人的認同和欣賞。

和鄧巴被帶回蘇族的,還有一名叫哈森的少尉俘虜。

當這個人出現在銀幕之上的時候,我身旁的不少人都睜大了眼睛。

因為這個哈森少尉地扮演者。 正式雷斯特.卡麥隆。

鄧巴沒有讓風中散發殺死他,而是把他看押了起來。

白人大批軍隊的出現,讓蘇族人心惶惶。 與此同時,囚車被劫,眾多軍人被殺,也讓白人軍隊找到了開戰的借口,一支支援軍開進,決定清洗印第安人,而負責指揮的,正是當初提拔鄧巴到這裏來的那位老將軍。

全景鏡頭。 白人軍官們在一個搭帳篷裏麵開會。 他們在商討如何對付印第安人。

“將軍,紅番英勇善戰。 即便是我們擁有大批的武器,恐怕也會傷亡慘重。 ”一個軍官麵對著地圖皺起了眉頭。

“是呀,那幫紅番在馬上來去如風,想把他們一網打盡,太難了。 ”另外一個軍官很是讚同。

“那你們認為該如何是好?”將軍坐在桌子的最前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的這幫手下們。

這幫軍官頓時議論紛紛,良久,一個參謀站起來壞笑了兩聲。

“將軍,紅番們之所以難對付,是因為他們的戰馬,如果我們把他們的馬解決了,那他們就如同失去了雙腿,還不任我們宰割?!到時候,這麽一大片土地,可全都是我地了!”

一群人把頭湊在一起,哈哈大笑。

“卑鄙!”

“無恥!”

……

大罵聲從廣場地各個角落傳了出來。

遠景鏡頭,蘇族人的駐地,一匹匹馬在馬場裏打著響鼻。 一個個黑影進入了鏡頭,他們將帶來地東西投到了馬場之中,然後迅速消失。

清晨,少年水獺像往常一樣蹦蹦跳跳地去馬場趕出馬群,可是當他來到馬場跟前的是好,眼睛的景象讓他張大了嘴巴。

遠景鏡頭,一匹匹戰馬躺倒在地上,一個個口吐白沫沒有了一絲的氣息。

幾萬匹馬,層層疊疊,有的奄奄一息還在掙紮,慘烈無比。

“卑鄙!太卑鄙了!”

廣場上,所有人都憤怒了。

接下來的一係列馬場的分鏡頭更是讓他們義憤填膺。

不僅之前,蘇族人的毒馬事件剛剛在報紙上刊登過,而那部紀錄片更是全美民眾怒火如潮。 他們根本想不到電影中也會出現這樣的鏡頭,而且是在已經對印第安人產生深深認同地情況之下看到了這些鏡頭。

這讓所有人都接受不了,印第安人自不必說,那些白人一方麵為電影中的白人軍隊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恥,一方麵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這場戲,讓所有觀眾瞬間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麽電影的開頭。 印第安人會那麽對待白人?!讓他們明白了,白人究竟對印第安人做了些什麽!

從一開始就一直在積澱的對於白人的不滿。 這個時候徹底被激發了出來。

鄧巴不相信白人會下此毒手,但是眼前地事實讓他不得不低下了腦袋。

蘇族人憤怒了,風中散發暴跳如雷要帶人複仇,卻被踢鳥攔了下來。

晚上,在大帳篷裏,蘇族的首領們開了個會。

特寫鏡頭,火堆上地鐵鍋裏在蹲著兔肉。 但是圍在鐵鍋旁邊的人卻一聲不吭,氣氛極其壓抑。

“酋長!白人們太卑鄙了!你讓我帶人去複仇吧!我要砍下他們的頭顱,扒下他們的皮!”風中散發站起身來,大聲吼叫道。

“坐下!”十隻熊對風中散發揮了揮手。

風中散發一屁股坐了下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十隻熊抽了一口煙,道:“這一下,我們的幾萬匹馬幾乎全部被毒死,隻剩下了幾百匹。 這些馬,根本不能保證我們蘇族的生存,沒有了馬,我們就等於沒有了雙腿,等待我們的隻有苦難和死亡。 你們說,以後該怎麽辦?”

“打!把那些白人惡魔從我們地土地上趕出去!”風中散發圓睜雙眼。

“不能打!”鄧巴搖了搖頭:“白人太強大了。 和他們打你們隻有死路一條。 ”

“印第安人就是死,也不會讓那幫白人惡魔搶占這片土地,因為這土地之下,埋葬著我們的祖先!因為這土地之上,矗立著我們的自由很尊嚴!”風中散發氣氛得眼眶中滿是不屈的淚水。

“說的好!”

“說得好!”

廣場上,爆發出了齊聲歡呼。 觀眾為這位印第安勇士鼓掌。

聽著這掌聲,我閉上了眼睛,如同躺倒在厚實的草原之上,心生無限的溫暖。

我知道,這一刻。 我的目標達到了。

銀幕上。 鄧巴看著風中散發道:“打。 蘇族隻會全族滅亡,這塊土地也將落入那些白人之手。 你們不可能打過他們。 ”

“那應該怎麽辦?”一直不說話地踢鳥看著鄧巴道。

“遷徙。 遷徙到山穀之中。 擁有幾百匹馬,你們還可以狩獵,盡管艱苦,但是還可以生存。 ”鄧巴看著十隻熊一字一頓地說道,然後他拍了拍風中散發的肩膀,道:“在此之前,我要帶著揮拳而立離開,因為隻要我在這裏,白人就會找你們的麻煩,隻有我走了,你們才會安全。 ”

“走!?”鄧巴的話,讓十隻熊、踢鳥他們紛紛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雖然他們不約而同開始勸說,但是鄧巴去意已決,不想留下來給蘇族人添麻煩。

“他們找的是鄧巴,但是在這裏,沒有這個人,沒有鄧巴中尉,隻有與狼共舞。 ”十隻熊從他地箱子裏拿出了一個包裹,然後打開,裏麵放著的,是幾個頭盔,西班牙人的頭盔,法國人的頭盔,還有英國人的。

“這些頭盔是白人的,我的曾祖父、祖父帶領著族人把他們從我們的土地上趕了出去,他們的首領最後跪著獻上自己的頭盔請求饒命。 與狼共舞,我老了,想和我地族人安安靜靜地生活,這片土地,是我們地根。 我們不會遷徙,我們要像祖先那樣保護它。 直到白人們跪地求饒。 ”

火光映亮了十隻熊的臉,這個白發蒼蒼地老人,目光是那麽的堅定。

帳篷外麵,一個個火堆被架了起來,幾萬匹戰馬被投進了火裏。 蘇族人唱起了頌神歌,歌聲淒涼。 而堅定,在草原的上空久久不散。

這些鏡頭,讓廣場一片沉默。

第二天,鄧巴放掉了那個俘虜哈森少尉。 他帶著哈森來到那些火堆地旁邊,指著那些馬匹的骸骨對哈森說:“你是白人,我也是白人,今天。 你要為這作個見證!看看白人對印第安人做了些什麽!看看他們給印第安人帶來了多麽大的苦難!”

自被俘以來逐漸對印第安人改變了印象而產生認同的哈森少尉,這個時候低下了他的頭。

鄧巴讓印第安人釋放了哈森。

黃昏。 蘇族人為鄧巴送行。 他們一個個地和他擁抱,一個個淚流滿麵。

尤其是風中散發,他現在是鄧巴最好的朋友,好友的離去,讓這個勇猛地印第安人嚎啕大哭。

鄧巴跨上了馬,帶著揮拳而立離開蘇族營地。

當他們走遠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大吼。

“我是風中散發!你不明白你會是我永遠地朋友嗎!?”

“我是風中散發!你不明白你會是我永遠的朋友嗎!?”

鄧巴驀地轉過臉去。 他看到在高高的土梁之上,有一匹前蹄躍起的戰馬,馬上的風中散發,頭上雉尾翻飛,手中高舉著長矛,悲壯無比。

鄧巴扭過臉去,他不想再看一眼,因為他害怕哪怕自己在多看一眼。 就會改變主意。

“我是風中散發!你不明白你會是我永遠的朋友嗎!?”

“我是風中散發!你不明白你會是我永遠的朋友嗎!?”

……

風中散發地吼聲,讓鄧巴淚流滿麵。

閃前慢鏡頭。 風中散發和鄧巴第一次衝突的時候,揮舞著長矛衝到鄧巴跟前高聲怒喊:“我是風中散發!看見了沒有,我不怕你!”

“我是風中散發!看見了沒有,我不怕你!”

……

馬上的鄧巴,潸然淚下。

此刻。 廣場之上,觀眾更是落淚如雨。

一個白人和一個印第安人的友情,讓所有人內心激動,一個真情的分別,讓全部觀眾沉浸在無盡的悲傷之中。

而到了這裏,電影終於,迎來的它的**。

鄧巴離開之後,蘇族人沒有遷徙,而是留在原來地營地積極備戰。

原本和蘇族人有仇的帕尼族等周邊的印第安部落中也團結起來,和蘇族會聚在了一起。

電影的氣氛。 變得前所未有的激昂和悲壯。

中景鏡頭。 一個巨大的地圖,白人將軍將馬鞭狠狠地敲擊在地圖地上方:“今日。 就此一戰,一舉消滅紅番!”

全景鏡頭,蘇族營地,印第安人長矛如林,男人們紛紛殺馬。

中景鏡頭,十幾歲的水獺也披掛上陣,他的旁邊是許多玩伴,強敵麵前,連孩子都拿起了武器。

特寫鏡頭,一麵戰鼓,鼓槌重重地敲擊在上麵,萬鼓奇響。

全景鏡頭,白人的軍隊在草原上鋪展開來,前麵是一排排武裝到牙齒的士兵,後麵則是火炮。 隊伍上空,飄揚著美國國旗,一幫軍官騎著馬站在國旗的後麵,注視著前方。

高高的土梁之上,一個人都沒有。

“將軍,紅番不會嚇跑了吧?”一個軍官問將軍道。

“胡扯!印第安人不會這麽沒有骨氣的。 ”將軍旁邊的哈森少尉搖了搖頭。

被印第安人俘虜,在印第安人的帳篷裏麵呆了這麽久,哈森稍微十分清楚印第安人地脾氣。 這是一個可以被屠殺,但是絕對不可以征服地民族。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這一方能否獲得這次戰爭的勝利。

“聽,鼓聲!”參謀皺起了眉頭。

一幫人側耳傾聽,隱隱有鼓聲傳來。

那鼓聲越來越大,並且隱隱有歌聲傳來。

“那是印第安人地頌神歌,看來他們是要和我們決一死戰了!”哈森少尉低下了頭。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十分的複雜。

被俘虜地日子,在蘇族裏看到的一幕幕都讓這個少尉對白人做的一切感到深深的羞恥。 但是軍人的職責卻又要求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屠殺一群比白人高尚得多的文明人。

遠景鏡頭。 鼓聲越來越大歌聲原拉越大,土梁之上,出現了一麵飄揚地旗幟,旗子上,繡著一個巨大的狼頭。

然後一根長長地雉尾在空中飄揚,接著是一個雄壯的印第安人的腦袋,然後是他的身體。 他坐下的一匹全身雪白的戰馬。

他一個人出現在土梁之上,高高舉起手中的那麵旗幟。 仿佛視眼前幾千白人軍隊如同不存在一般。

“這家夥不會就一個人來地吧?!”白人軍隊裏一個軍官叫了起來。 繼而爆發出哄然大笑。

可這幫家夥笑著笑著,臉上就僵住了。

土梁之上,一柄柄長矛在陽光中發出寒光,仿佛森林一般,瞬間之內,那個舉著旗幟的印第安人的身後,出現了一隊隊的印第安奇兵。

鏡頭快速推進,然後提升,大遠景,土梁後麵,無數印第安人排著整齊的隊伍前進,戰鼓雷動,歌聲震天。

特寫鏡頭,白人將軍臉色慘白。

“蘇族人的馬不都全死了嗎?!這是怎麽回事?!”

哈森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將軍。 看來印第安人聯合了起來,我看我們還是撤兵吧。 ”

老將軍搖了搖頭:“已經開戰,根本無法撤軍,今天不是這些紅番消失,就是我們的國旗墜地。 ”

土梁之上,高舉著那麵狼頭旗幟地風中散發在陣前來回驅馳。 這個平時粗魯而勇猛的人,在給他的族人最後一次鼓勁。

“我的兄弟們!多年以來,我們在這大草原上和蒼狼共舞!多少年來,我們在這大草原上繁衍生息!這片土地下,埋著我們祖先的骨骸!這片土地上,矗立著我們的帳篷和紅人地自由!”

“如今,白人要奪走它們!踐踏它們!他們已經做了太多的惡!多得如同草原上的野草,數都數不清!今天,你們要跟著我,風中散發。 將這些惡魔趕出我們的土地!幾百年來。 我們的先祖趕走過無數的白人,今天這光榮交到了我的手上!”

“為了尊嚴。 為了自由,殺!”

風中散發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那麵旗幟,吼得聲嘶力竭。

“為了尊嚴,為了自由,殺!”

“為了尊嚴,為了自由,殺!”

……

高呼之聲,震耳欲聾。

這聲音,有銀幕上印第安人的,也有廣場的觀眾地,台上台下,吼聲一片,根本無法分清。

廣場之上,不論是印第安人還是白人,全都攥著拳頭,喊出了心中壓抑已久地話!

銀幕上,印第安人齊齊地方憑了長矛,他們的身後,一隊隊印第安人拉滿了弓箭。

“放!”風中散發長發飄飄,大旗直指。

嗖嗖嗖嗖,無數羽箭帶著印第安人地仇恨,發出尖銳的響聲,射向白人陣地。

特寫鏡頭,馬上的老將軍臉上的肌肉抽鬥了一下。

中景景深鏡頭。 白人的陣地前沿,箭雨鋪灑而下,士兵哀號慘叫紛紛倒地。

“殺!”風中沙發振臂一呼,早已準備好的印第安騎兵縱馬飛奔,如同呼嘯的狂風,徑直衝向白人的陣地。

特寫鏡頭,赤luo著上身的踢鳥張著大嘴狂衝而去!

特寫鏡頭,頭發花白的十隻熊發出了嘶啞呐喊!

特寫鏡頭,十幾歲的水獺騎在馬上揮舞著一柄小戰俘,聲音稚嫩而堅定!

航拍鏡頭,印第安人擺出了隻有他們獵殺野牛群時才會用到的箭矢陣形!

地在動!天在搖!唯一不動的,是土梁上空那麵巨大的蒼狼旗幟!

那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飄揚在這片屬於它的土地之上!

中景鏡頭。 白人陣地前沿,平時耀武揚威的白人士兵嚇得麵無血色,哆哆嗦嗦,很多人準備轉身開溜。

在印第安人海嘯一般的馬蹄聲中。 在印第安人雷霆一樣地呐喊聲中,這些人已經肝膽俱裂!

“穩住!穩住,後退者死!”將軍大聲地喊了起來。

“舉槍!”軍官們抽出了指揮刀。

“射擊!”

“射擊!”

“射擊!”

啪啪啪啪啪啪!

一陣槍響。 印第安人的隊伍中飄起了一片血霧。

衝在最前方的印第安人紛紛落馬。 而那些沒有被擊中的印第安人則一往無前。

“射擊!”

“射擊!”

“射擊!”

白人軍官們喊聲不斷。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白人的槍聲,接連響起,陣地之上一片輕煙。

慢鏡頭,印第安人衝在最前方的騎兵連連中彈墜馬,子彈擊穿他們身體時。 鮮血飛濺!

這些健壯的印第安人,很多都和鄧巴一起狩過獵。 很多都曾在鏡頭前對著觀眾微笑,而這個時候,卻一個個死去!

“不要呀!”觀眾中有人高喊出來!

馬爾斯科洛夫老淚縱橫雙前緊握,喉嚨裏發出低低地壓抑的叫聲,仿佛被擊中地是他。

轟隆隆印第安人的戰馬依然衝鋒向前。

啪!一聲槍響,踢鳥身體一晃,他低下頭去。 胸前一個槍動赫然在目。

他回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後方,看了一下那個高高的土梁。

土梁之上,印第安人的蒼狼戰旗還在!

“殺!”踢鳥高高舉起手臂,怒吼一聲,將手中的長矛投擲出去。

噗!一個白人軍官被長矛刺了個對穿釘死在地上。

“啪!”踢鳥墜馬。 中景鏡頭,他側躺在草原之上,無數馬蹄從他的麵前、身後經過。

這個蘇族人地聖者,緊緊地抓起了一片土壤。 低低地說道:“這是我們的土地!”,然後氣絕身亡。

“這是我們的土地!”

“這是我們的土地!”

廣場上的印第安人,不管老少,不管來自哪一個部落,全都跟著大喊了起來。

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之後,印第安人衝到了白人的陣地前沿。

沒有戰死的印第安人嗷嗷直叫。 端平手中地長矛衝進了白人陣地之中,如同鐵犁一般犁開白人的陣地,白人士兵有的被長矛刺穿,有的被戰馬撞飛,哀號不斷。

“威廉,赫斯,你們帶人阻止紅番騎兵,哈森,約翰,你們帶領我們的騎兵一左一右從側翼包抄過去。 直接攻擊紅番的後方!”將軍看著麵前地戰局。 神色凝重。

他的一生中,從來沒有打過如此險峻的仗!

四個軍官應而去。 哈森少尉則直皺眉頭。

“射擊!”

“射擊!”

“射擊!”

兩個反正的白人步兵壓上遙遙欲墜的前沿,齊齊射擊。

印第安人所剩無幾的騎兵幾乎被屠戮殆盡。

一個士兵端平了手中的槍,他的對麵是白發蒼蒼的蘇族酋長十隻熊。

“酋長!”旁邊的水獺撲了過去。

啪!槍聲響處,水獺腦部中彈,身體搖晃,張開雙臂墜馬而死。

“水獺!”十隻熊怒吼一聲,殺死了身邊地一個白人,將手中地大斧擲出。

噗!鋒利的斧頭劈開了那個白人地胸膛。

噗噗噗!旁邊的幾個白人士兵端起刺刀,齊齊紮進十隻熊的胸膛將他從馬上挑了下來。

全景慢鏡頭,幾千印第安騎兵被屠戮殆盡,戰場上頓時如山。

一組連續鏡頭。 一張張印第安人的戰死的臉,一雙雙致死不屈的眼睛!

草原之上,隻剩下寥寥的受傷的戰馬一瘸一拐地在艱難走動!

音樂聲響起,低沉哀怨的小提琴聲,配合著悲壯的畫麵,讓人為之心碎!

“殺!”土梁之上,在風中沙發的指揮下。 印第安步兵們蜂擁向前。 這些人和騎兵無法相比,他們中有印第安男人,但是更多地,卻是老人、婦女和孩子!

麵對這白人的槍林彈雨,他們沒有後腿一步,而是義無反顧地衝鋒衝鋒再衝鋒,哪怕他們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

麵對著這樣的對手。 白人軍隊前方的士兵已經快要崩潰了,一場廝殺下來。 他們的屍體同樣鋪滿了陣地,而他們不知道,對麵那些不怕死的印第安人還有多少!

“將他們盯住!給哈森和約翰發信號,叫他們衝鋒!”經驗豐富的將軍對身邊地號令官發出了命令。

航拍鏡頭。 號令之下,分部在陣地兩側的白人騎兵如同兩柄鋒利地鐮刀,劃出了一道詭異的曲線,攻入印第安人的後方。

啪啪啪啪!白人士兵們在馬上不斷向印第安人群開槍。 隊伍中的不少老人和孩子應聲倒地。

看著麵前的屠殺,哈森少尉低下了頭。

“衝!”白人騎兵開始合圍,兩隊騎兵交叉衝過來,將印第安人分割成幾段。

“叫所有士兵壓上,這場戰爭的勝利者,是我們!”將軍收下望眼鏡笑了起來,然後對著他身旁的軍官們打了一個手勢。

“衝鋒!”陣地前方地白人士兵開始衝鋒。

印第安人完全被包圍,麵對著武器精良的敵人。 原本就是老弱婦孺的這支對付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屠殺!真真正正的屠殺!

一個白人士兵把刺刀刺進了一個女人的肚子中,哈哈大笑!

三個白人士兵將一個印第安老人用刺刀戳到,摁著槍柄像推雪一般吧他推出了好遠!

一個印第安孩子被一個白人士兵抱住,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把尖刀刺進了自己的胸口,選擇了和敵人同歸於盡!

兩個印第安女人撲倒了一個白人士兵。 她們手裏沒有武器,但是她們用牙齒生生咬斷了那個白人地喉嚨!

……

戰場慘烈!令人不忍目睹!

白人們的屠殺,使得這片草原成了血的地獄!

土梁之上,高舉著那麵蒼狼大旗的風中散發雙目赤紅,無數族人的死,讓他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吼聲!

那吼聲,振聾發聵,之上雲霄。

中景鏡頭,和揮拳而立行進在草原中地鄧巴突然挺住了馬。

他仿佛聽到了什麽東西一般,親吻了一下揮拳而立的額頭。 然後調轉馬頭。 打馬狂奔而去!

他去的方向,是蘇族人駐地的方向。

土梁上。 戰爭仍然在繼續。

風中沙發提起戰馬。 將手中的大旗評斷,旗端的那個矛頭,寒光閃閃。

他如同一頭咆哮的惡狼一般衝進戰場,所到之處,白人士兵一個個被長矛挑飛。

剩餘不多的印第安人士氣大振,紛紛向周圍的白人士兵發起衝鋒。

哈森少尉看著血淋淋的戰場,看著那些倒在白人屠刀之下地印第安人,目光呆滯。

“夠了!”

“夠了!”

他大吼著,瘋子一般阻止他地手下向印第安人開槍。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慢鏡頭,被圍在當中的殘餘地印第安人躺倒一片。

哈森雙膝跪地,淚水潸然而下。

一陣齊射之後,陣地的中央,隻剩下了十幾個小孩。 這些小孩,哈森認識,他被俘虜的時候,就是這些小孩經常給他送吃的。

“放下你們的武器,他們就不會殺你!”哈森赤手空拳的走過去,試圖挽救這些孩子的生命。

但是這十幾個印第安孩子,卻全都舉起了手中的戰斧。

“殺!”他們高喊著,向白人軍隊的正麵衝去。

“射擊!”白人將軍親自發出了命令。

啪啪啪啪!

衝在最前方的幾個孩子哼都沒哼栽倒在地。

“你們這些惡魔!”看著孩子倒地,哈森大叫連連。

他憤怒地脫下身上的那身軍轉。 狠狠地踩了幾腳,吐了一口唾沫,然後撿起了一根印第安人地長矛!

“惡魔!隻會帶來屠殺和毀滅的惡魔!”哈森舉著長矛衝向了他曾經誓死效忠的隊伍!衝向了那麵在風中飄揚的美國國旗!

在最後一棵,他選擇了和印第安人並肩而戰!

“射擊!”

白人將軍再次揮舞手臂。

啪啪啪啪!

槍聲響起,最後的幾個印第安孩子掙紮著倒下,哈森胸前中彈。

他在陣地前方停下,和最前麵的白人士兵不過幾步之遙。 他甚至能看見馬上的那位將軍地笑,那是勝利的笑容。

“惡魔!”哈森舉起長矛狠狠地投擲了出去!

嗚!長矛發出了淒厲地響聲。 仿佛帶著無數印第安人的憤怒的嚎叫!

噗!馬上的將軍一聲慘叫,被長矛刺穿胸膛栽下馬去。

看著將軍死於自己的矛下,哈森轟然倒地,死在了那群孩子們中間。

整個戰場,白人軍隊死傷大半,而印第安人隻剩下了風中散發一人。

他像一隻瘋了的惡狼,發出陣陣怒吼。 在白人士兵中衝殺,渾身是血,全身是傷!哪裏是人,分明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頭上地雉尾頭冠早已經不在,矛上的那麵旗幟更是破損不堪。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殺死了多少白人,隻知道自己的矛頭都已經禿掉了。

風中散發在刺死一個白人士兵之後,調轉馬頭跑出一段距離,準備再次衝鋒。

“射擊!快點射擊!”白人軍官死命叫喊。

一排士兵端起了槍。

啪啪啪啪。 一陣槍響。 把衝鋒過來的風中散發射成了篩子!

他從馬上跌下來,手中緊緊捂住那麵滿是鮮血的大旗!

天空還是那麵的深遠,那麵的廣闊,耳邊的風,還是那麵地溫柔。 草叢中那些不知名的小蟲還在叫,泥土的氣息依然是那麽的熟悉。

但是風中散發知道。 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去享受這些了。

多麽想像很久之前那樣無憂無慮地騎著戰馬在大草原上馳騁呀,和蒼狼共舞,在璀璨的星空之下入睡。

但是這些,已經永遠不可能的。

淚水從風中散發地眼眶中滑落。 他看著頭頂的那麵旗幟,原本輕飄飄的,但是現在拿在手裏卻是這麽的沉!

自己沒有力氣再扶助它了,這麵象征著印第安人自由和尊嚴的旗幟就要倒在這片土地子上!

“風中散發!你知道嗎,你會是我永遠的朋友!”

“風中散發!你知道嗎,你會是我永遠的朋友!”

一聲聲高呼,在風中散發的耳邊回響。

這聲音。 是那麽的熟悉。 是誰呢!?

土梁之上,鄧巴。 不,與狼共舞打馬而來!

眼前的景象,讓他肝腸寸斷!

他在風中散發地跟前跳下來,一把抱住了風中散發。

“你不是已經走了嗎?為什麽……要回來?”風中散發看到了與狼共舞,臉上露出了一絲燦爛地笑。

“我是一個蘇族人,這片土地,也是我的土地!”與狼共舞看著懷裏地風中散發,潸然淚下。

風中散發看著與狼共舞,笑了笑,腦袋一歪,那隻曾經獵殺過最雄健的公牛的手,轟然落地。

與狼共舞看著死在自己懷中的風中散發,他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閃前慢鏡頭。 頭一次見麵,風中散發惡狠狠地把長矛對準與狼共舞。

兩個人第一次握手,風中散發一臉的不情願。

兩個人交換禮物,風中散發接過與狼共舞的軍裝穿在身上,笑得憨厚而燦爛。

獵殺野牛群時,一隊好朋友的並肩作戰。 兩個人一起打馬在草原上馳騁,兩個人在草地上扭打。

鄧巴離開的時候,風中散發勒馬在土梁上的高。

“我是風中散發!你不明白你會是我永遠的朋友嗎!?”

“我是風中散發!你不明白你會是我永遠的朋友嗎!?”

……

一幕幕鏡頭,悲情滿溢。

與狼共舞放下了風中散發,接過了他手中的那麵旗幟,那麵代表著印第安人自由和尊嚴的旗幟。

他翻身上馬,如同神靈一般俯視著麵前的那些白人,那些手裏麵沾滿了印第安人鮮血的白人惡魔!

他的眼睛裏,沒有悲傷,沒有恐懼,隻有憤怒,烈火一樣的憤怒。

他係緊了身上的袍子,戴上了一頂風中散發送給他的雉尾頭冠。

一陣風吹來,那麵蒼狼大旗發出嘩啦啦的響聲,雉尾翻飛。

音樂響起,鼓聲,印第安鼓聲,聲音越來越大,鼓點越來越快!

與狼共舞右手高高舉起,那麵大旗獵獵飄揚。

“我是蘇族人與狼共舞,這是我們的土地!”

與狼共舞用蘇語發出了聲聲高呼!

這個時候,他,是最後一個印第安人!

“我是蘇族人與狼共舞!這是我們的土地!”

他提起韁繩,向對麵的白人軍隊猛衝過去!

啪啪啪啪啪啪!

一陣槍聲響起。

鏡頭失焦。 浮現出字幕:“一年後,白人占領了這片印第安人的土地,並基本滅絕了這個民族曾經創造的燦爛的文化……”

電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