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廟裏的人?
由於接連的發生過人命案子,現在這片工地上已經被警方列為了禁區,四周都拉上了長長的隔離帶,尤其是那座小廟的附近,更是有人24小時晝夜不停的看守著。
自打上次的電線杆子倒塌事件發生後,王上治還是第一次故地重遊,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麽的,他一直感覺這個地方陰冷陰冷的,隻要一踏上這片廢墟,全身的汗毛就都豎了起來。
“王哥,沒事兒,放心吧。”王長生拍了拍王上治的肩膀,安慰道。
“嗯。”王上治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雙眼緊緊的盯著破廟,說道:“老弟,那裏頭不會真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吧,我咋感覺胳膊腿兒這麽不聽使喚呢。”
了一父子的死他雖然沒有親眼的看到過,可那張屍檢報告單上麵的內容他卻一直記憶猶新,再加上之前那次詭異的自燃事件,把這些所有的東西都串聯到一起,讓他想不緊張都很難。
這次要不是有王長生陪著,估計就算借他個膽,他也不會再來這個鬼地方。
王長生看著他哆哆嗦嗦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王哥,你心裏的負擔太重了,這樣吧,你看看能不能讓那些執勤人員都撤出去,我自己先過去瞅瞅。”
“這沒問題。”聽王長生的意思是不打讓他陪著了,這讓王上治頓時有一種如蒙大赦的感覺,馬上拿出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幾分鍾後,工地上就隻剩下了王長生自己,他先是打量了一遍四周地勢的走向,然後大步的走到了那座孤零零的破廟前。
此地外高而內低,呈臉盆狀,因為長年處於低窪地帶,導致了這裏的氣地極衰,而那座廟宇本身的方位又坐西朝東,與一般的建築背道而馳,這讓王長生感覺特別的詭異。
推開了紅漆廟門,王長生走進了廟裏,首先映入他眼簾的就是了一死前搬進來的那張長方型的桌子,桌子離廟宇的門口不過兩三米的距離,後麵,則是一尊隻剩下了半個身子的佛像。
也許是因為年代太久遠了,佛像上的顏色已經徹底的不見了,但它卻並不像一般寺廟裏的佛像那樣,要麽盤膝而坐,要麽腳踩蓮花,而是直挺挺的站立著。
“難道這裏以前並不是寺廟,而是座道觀?”摸著半截佛像上僅存的幾道的紋路,王長生邊移動著步子,邊陷入了沉思。
“嗯?那是什麽?”然而,就在他的視線無意中落在半截佛像的斷麵上時,突然看見了一塊通體漆黑的木牌。
木牌是包裹在佛像裏麵的,但在它**的部分上,還是能看見一點點朱紅色的字跡。
“喝!”
王長生大喝一聲,摸著佛像的手猛一用力,佛像便四分五裂的飛濺開來,而那個黑色的木牌也應聲落在了地上。
“啊?這是,這是……”木牌上的字終於是看清了,可王長生隻看到最上方“敕令”這兩個字的時候,表情瞬間的凝固了。
這是一道符咒,有點類似於他身上帶著的鎮鬼符,但上麵的紋路卻要比鎮鬼符深奧得多,除了符頭上的“敕令”二字外,符腹、符膽、符腳等上麵的內容,就連他也看不太明白。
“嗚嗚嗚……”
這時,破廟裏突然傳來了陣陣的鬼叫聲,王長生來不及多想,急忙從兜裏抽出了幾張符咒,念道:“赫赫陽陽,日出東方,吾敕此符,普掃不詳,急急如律令。”
念畢,手指一抖,幾張符咒便黃光一閃,粘了破廟四周的窗口和進來時那道虛掩著的木門上。
“啪啦啪啦……”
盡管有符咒的加持,可門窗卻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就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同時從外麵衝進來了一樣。
王長生見此情形,當即一咬右手的食指,在每一扇窗戶上都寫了一個大大的封字,然後飛快的抽出了青山劍,在自己與廟門中間的空地上刻畫出了一個奇怪的圖形。
“砰。”
可就在他剛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廟門終於不堪重負,被一道外力猛的推開了,緊接著,一股特別猛烈的陰風便從門口竄了進來。
“嗤嗤嗤……”
陰風帶著強勁的勢頭直接奔向廟裏的王長生,可就在它剛要經過那個畫好的圖形時,卻詭異的冒起了白煙。
“嗚嗚嗚……仙長,饒命啊……”
“啊,仙師,我們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白煙散盡,五六個半透明的人形顯現其中,他們有男有女,但卻都乖乖的蹲在圖形裏,甚至連動都不敢再動一下。
王長生眼了這幾個“人”一眼,冷冷的說道:“爾等即為陰魂,為何不回歸地府早日輪回,偏偏要留在這裏,為禍人間?”
“仙長容稟。”裏麵的一個中年女子先對著王長生深深一禮,然後一臉懼色的說道:“我等也不想這樣,隻因為這道觀鎮壓著我等的遺骨,讓我等根本就離不開這方圓五裏的範圍。”
聽到這句話,王長生卻有點納悶,說道:“哦?這是為什麽?糊弄我對你們可沒什麽好處。”
他隻聽說過有用符咒或者巫術之類的鎮壓鬼魂,還是頭一次遇有用整座觀來幹這事的,這不禁讓他有點懵逼。
就算這地方再小那它也是座道觀呀,建它單單隻是為了鎮鬼?這好像有點說不太通。
“不敢不敢。”也許是怕那個女的說不明白,其中的一個男人搶著說道:“仙長有所不知,這裏曾經是片戰場,我們這裏的人都是死於那場戰役中。”
男子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麽,臉上露出了一抹糾結的神色。
而王長生卻冷著臉說道:“說下去。”
“是仙長。”男人膽怯的看著王長生繼續說道:“那是建安三年春,袁紹親率三十萬大軍攻打我主公孫瓚,我主苦戰不敵,最後自焚在幽州城下,而我等,那也是在那時候喪生的。”
“幽州?”王長生驚異的看了看幾人的著裝,發現確實和現代人有很大的初入,這才稍微緩和了些口氣,說道:“那是誰建的這座觀,又為什麽要鎮壓你們?”
他不是唐昆,對這幫人是什麽朝代的沒什麽興趣,隻是想知道這座觀到底出自於何人之手,而那個的人目的又究竟是什麽。
一聽到王長生這麽問,幾個“人”的臉上幾乎同時露出了憤怒的神色,過了好一會兒,那個男人才說道:“是那個該死的許攸。”
“在袁紹奪取幽州後,這裏突然連降了幾個月的大雨,莊家也因此受了澇災,就在群眾都束手無策的時候,那個該死的許攸卻自作聰明的對袁紹說,之所以發生這樣的狀況,都是因為我主與士兵死後怨氣太重,不願看到他坐鎮此地,所以才引動了上天劫,要想止住連月的大雨,就必須得在我主自刎的地方建一座道觀,鎮住這些亡魂,才能讓大雨停歇,嗚嗚嗚……”
說到這的時候,一個七尺高的漢子,竟然大哭了起來。
他們在這裏已經經曆了無盡的歲月,隻能以一種幽魂的形態在人世間飄**著,想想也的確是苦悶了些。
聽完男人說的這些,王長生的心裏也仿佛被什麽東西給觸動了一下,可轉念一想,聲音又冷了幾分,“好,這個算你們說得通了,那前兩天工地的事是怎麽回事?還有那個了一,也是你的幹的吧?”
同情歸同情,不代表可憐的人就可以為非作歹,就可以拿這個作幌子,不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任。
王長生從來都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他在做出決定之前,還是都問明白的好。
“冤枉啊。”其中的那個女子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說道:“仙師你也知道,我等都是些沒有實體的陰魂,這座觀雖然鎮壓了我們,可也給了我們一個棲身的地方,他們施工的時候都是在白天,如果這座觀真的被他們鏟倒了,那我們這些個孤魂野鬼在頃刻之間就會魂飛魄散,要是單單是我自己,要是一個兩個也就算了,我們這可是有整整的五萬人哪。”
“什麽?這麽多?”這點王長生到是沒想到,讓他頓時一驚。
生活在現代的他怎麽可能知道古代戰爭的殘酷,尤其是那種搶人家地盤的攻堅戰,一場下來三五萬都是少的,就拿曹操的赤壁之戰來說吧,傳說他的那一次失利,單單損失的士兵就多達幾十萬人。
女子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仙師,如果仙師不信的話,可以把這裏挖開,看看這裏所埋的白骨,就知道小女子沒有說謊了。”
“哎。”王長生歎了口氣,他自從下山到現在,各種事件也經曆的不少,可單單這件,讓他感到有些心寒。
“這樣吧,明天我就再找塊風水好的地方,把你們的骸骨重新安葬,再給你做一場法事,讓你們重入輪回,事兒都過了這麽久,你們也應該解脫了,至於那個了一嘛……”
可就在王長生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之前說話的那男人突然一臉驚駭的說道:“仙長不可,萬萬不可!”